随着罗斯福新政等政治改革，美国行政权力不断增强带来的合法性困境也愈发突出，传统上对美国宪政要求“大社会、小国家”理念成为行政权的桎梏。本文指出：事实上，“弱国家”概念在美国生根发芽，本身就源于一种带有脱离欧洲中心主义，建立美国例外论的冲动，有着话语建构的本质。上世纪80年代，合法性论证迫在眉睫，美国学界通过“找回国家”，重新打造了“国家建构”的新叙事，由此发展出国家、社会相融合的权力建构叙事，并通过还原美国早期国家建构和行政治理历史的方式来证明新叙事的可靠性。为了打通行政国家与宪法传统之间的连续性，更是创造性地引入了“危机与变革”的历史逻辑和“人民出场”的新宪制理论，将政治调整叙述为应对现实需求、回应人民要求的行动。

从理论与现实的互动上看，美国学界自发地通过理论，弥补了美国政界历史上的事实行为制造出的叙事矛盾；从理论建构上看，无论“弱国家”还是新史观与新宪制理论，本质上都体现着美国脱欧、自立的美国例外主义心理诉求。于我们而言，剖析美国精英在话语上的这一系列精心修整和重构，有助于更加全面地认识美国体制的历史之变、内在矛盾和现实逻辑，更有助于深化对政治实践和理论关系的认识，思考和建构超越美国政治、历史叙事的自主话语。欧亚系统科学研究会特编发此文，供读者参考。本文原刊于《学术月刊》，仅代表作者观点。

“弱国家”的终结与新史观的兴起：

当代美国行政之变的话语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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