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我国效力的美国人！受美国审判时拿出“中国”国籍，潇洒离开

“有人类的地方就有战争”——哲学谚语

纵观人类的发展史，其实就是一部宏大的战争史，纵贯古今，无论中外，和久必战，战久方和。有战争，就有专门司职战争的士卒将校，在数千年的战争中中外各国的战争史上，留下了一个个英雄枭雄的身影。

近代中国史上有一位特立独行的枭雄，他生于美国，久经战阵，他远道而来，为我国效力，成为晚清政府的座上客并一手替晚清王朝组建了横扫太平军的“洋枪队；后来受到美国审判时，不想他竟拿出中国国籍，潇洒离场。这个人叫华尔，入籍大清的美国人，也是覆灭太平天国的功勋之人。

牛仔海盗，浪迹四方

1831年，美利坚马萨诸塞州塞勒姆城，一个平凡无奇的男孩出生了，他的父亲为他取名为弗雷德里克，他就是日后为清王朝扫荡太平军的华尔。青少年时期的华尔还远没有日后令太平军闻风丧胆的气候，这时候的他仅仅还是那个名叫弗雷德里克的美国小牛仔。

等到华尔长大些，十六岁时考进了的佛蒙特州挪利友大学（原美国文理军事学院）。不过华尔天性就不是个能安下心来做学问的人，没读到毕业就从挪利友大学退学，开始出国闯荡，流浪四方。

华尔早年在各国间闯荡的经历不可谓不精彩，他先在墨西哥成为了外籍雇佣军人，参加了墨西哥克里米亚战争，而后又前往法国参军，离开了法军后，华尔和流连在欧洲水手和海盗团体之间，长期出海并参与各国公私团体在中美洲的冒险活动。这时候的华尔，可以说是久经风浪，战阵轻熟。

远道而来，组建枪队

二十七岁时，华尔厌倦了海上的风浪和艰难的探险；离家许久，父母逝去，老家美国对于华尔来说无牵无挂，他不想回到美国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放牛牛仔，他想找一个既能一展所长又能风光富贵的地方，就这样，他搭上了前往远东的轮船。

华尔刚到到上海，在英国人控制的长江上的汽船上做水手。后来因为他丰富的海员经历，华尔受水师提督衙门聘请，于咸丰九年（即公元1859）年开始在晚清水军炮舰“孔夫子”号上当大副，这时候的他才刚刚走进了晚清政坛的视野。

就是在华尔刚当上清军炮船大副这一年，重镇苏州沦陷，太平军兵锋直指上海。英美等国不愿意看到太平军做大，代替清政府，遂示意清政府尽速组建强军，防守上海并反攻太平军。

当时受命的主办大臣是沪道道台吴煦，协办大臣是捐纳候补道员、上海巨商杨坊，恰恰此二人俱与华尔相识，深知他的本事，便找上了华尔。就这样，由吴煦出面，杨坊出资，华尔负责招募成员，洋枪队就此成立了。

屡遭败北，知耻后勇

刚刚建成的洋枪队还不是日后大破太平军的那支铁军，指挥官华尔也还沉浸在从前参军的经验里，骄傲自满地认为太平军不过是一群头脑简单的东方土兵，必定会在自己所领导的洋枪队的枪口下溃败奔逃。

然而现实给予了华尔沉痛的打击。这支全西方编制，配置洋枪洋炮的外籍雇佣枪队不仅没有扭转战局，反而因为屡次战败和高昂军费，成为了拖油瓶一般的存在。守松江、打青浦，华尔的洋枪队先后被太平军名将陆顺德和忠王李秀成所部打的大败而归。损失惨重，士气低迷不说，连华尔本人都在青浦一役中背负重伤，不得不临时卸任洋枪队指挥官，远赴法国治伤。

在法国治伤休养期间，华尔痛定思痛，深刻地反思了连番败北的因果和洋枪队本身的诸多短板。他发现，人数区区一百余人的洋枪队，虽然装备精良，但是对如同过境之蝗般泛滥的太平军，根本是杯水车薪；

而且枪队兵员良莠不一，只有华尔、白齐文等少数首脑军官是出自英美列强的的雇佣军老兵，剩下的军官士卒，不是在欧美等国的在沪逃兵，就是列强殖民地的马尼拉土兵，整支枪队纪律涣散，素养不齐，称之为乌合之众，也不为过。华尔更意识到，他自己本身的观念也是枪队战败的原因之一，仍然采用着对战外国军队的战术思想来抵御太平军，并且过分轻敌，这些都是诱使洋枪队惨败的成因。

从法国伤愈归来的华尔，吸取了教训，下定决心要改组洋枪队。他先是一一赶走了队伍中的兵油子和混混，仔细甄选了军事素养优异的来自列强诸国的沙场老兵作为军官，然后又招募了大批中国青壮作为士兵并加以严格训练；华尔更是用心研究了太平军惯用战法，兵法大进。

果然，这批改组后更名为“中外混合军”的新洋枪队已然不可与彼时同日而语，在和太平军的对阵中神威大发，屡立功勋，一改从前节节败退的颓势，大破江淮等地的太平军主力。

入籍中国，逃脱审判

随着新洋枪队的连番胜战，华尔的大名也在远东流传开来，无论是清廷还是英美列强，都对华尔其人赞许有加颇为倚重。

与华尔私交甚厚的上海大商，清廷道员杨坊觉得是华尔虽是洋人，却也是有统帅之资的良才，遂对华尔青睐有加。随着两人在镇压叛乱，对抗太平军的合作上不断深入，二人亦然结下了颇深的情谊，杨坊遂将女儿嫁与华尔。而后，杨坊又上表清廷，举荐华尔入华籍并为朝廷将官，甚至不惜重金为华尔捐了一个“同知”的官衔；华尔便就此入了中国籍还受清廷封做了将军。

但由于华尔早年曾劫掠美国商船且在扩充洋枪队的过程中，不仅挪用英军物资甚至暗中招募了不少英美等列强在华的军官士卒，且屡次受到警告却无动于衷。英美等国觉得既然太平军已然大势已去，而华尔在中国的势力渐渐做大，即将脱离他们的控制，就串通一气，将华尔逮捕。

然而就在美、英准备审判华尔的时候，华尔风轻云淡地地拿出了中国住民的证明。凭据当时的中外约法，外国领事馆无权在中国的土地抓捕并审判中国人，所以当华尔拿出清廷为他签发的中国住民凭证后，英、美列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尔潇洒离场。

同治元年秋（即1861年）华尔调赴浙江慈溪，九月末在与太平军的作战中被击重伤，次日于宁波身亡；清廷为他建墓立祠，并以将帅礼厚葬。传奇雇佣兵华尔虽然受到当今中国历史学者的蔑视，然而不可置否，他在中国军事现代化历史进程中曾起了关键作用，并在近代中国战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文/赵贺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