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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中，如何降低日常生活中执行错误发生的可能性？

文|章鱼哥

编辑|比奇堡

现有理论聚焦于认知资源的可利用性对意图后效发生和失活进行探讨，而目前对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潜在机制尚不明晰。

研究基于修正的双机制理论，采用重复前瞻记忆目标范式，通过三个实验从情绪和认知双维视角探究情绪动机和认知控制对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影响，深入探索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潜在神经机制。

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发生机制

自Scullin等对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开创性实验范式的创设，已完成意图、执行错误、意图后效受到广泛关注，成为当前前瞻记忆研究的前沿趋势。

不同刺激性质、任务特征、个体差异等变量的引入，普遍证实了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客观存在。对前瞻记忆意图后效发生机制的探讨主要集中于双机制(自发提取-抑制失败)和预备性监控理论，其分歧体现在已完成意图的提取是否涉及认知资源。

基于研究的三个实验，情绪动机和认知控制影响了不同程度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发生，反映出原意图执行完成后并未完全处于失活状态，其剩余激活水平仍会在原意图再次呈现后，促使执行错误的产生，进一步验证了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存在。

通过纳入情绪动机和背景无关刺激及目标线索类型，有效了操纵了认知资源的可利用性，表现为高/回避动机和不一致非焦点下背景和前瞻表现的下降。

实验1和实验3一致观察到较高认知资源可利用性的情境下对回避动机目标的执行错误的增加，表明意图后效的发生有赖于认知资源的可利用性，这一结果的发现与以往研究相符，即意图后效会受到认知控制需求水平的调节。

然而，以上研究结果并未支持通过直接操纵认知负荷考察认知资源影响意图后效的相关研究。这些研究表明，认知负荷增强的同时也促使了意图后效的产生，表现为更多认知资源的参与以维持背景任务的执行。

基于现有研究和当前结果的比较可以发现，认知资源可利用性影响意图后效的发生机制上存在差异，可能会受到目标线索情绪特征的调节。

以往研究证实，情绪效应同样存在于前瞻记忆意图后效中，原情绪目标的重复呈现相较于中性刺激更易增强意图后效的发生。

另外，在实验3的动机-认知互动的研究中，基于对激活阶段和完成阶段背景任务的比较分析表明，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发生很大程度上可能会受到情绪动机维度对认知控制水平的调节。

表现为在完成阶段中，低动机强度下促进了认知控制，降低了意图后效的发生，而在较低认知控制水平下更可能采取策略监控提取高回避目标线索。

根据积极情绪扩展-建设理论，包含负性刺激的回避动机目标相较于趋近动机目标更易占用较多的认知资源，而低趋近动机也更有助于认知灵活性的促进和认知稳定性的维持。

可见，情绪动机倾向和动机强度可能对认知控制机制产生作用，低动机强度能够消除背景无关冲突刺激的干扰，而高回避动机下则更易受到认知控制水平的影响，进而产生了更强的意图后效。

同时，研究进一步在神经生理层面上也反映出N300和前瞻正波成分的波幅在不同认知控制水平中存在差异，表现为较低认知控制下高回避动机引发了两类成分波幅的增加。

尽管目前尚未有研究借助事件相关电位探究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神经基础，但以往诸多前瞻记忆的ERP研究表明，N300和前瞻正波分别涉及目标线索检索和提取过程，反映了策略监控的参与且更易损耗较多的认知资源。

证明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发生需要占用认知资源，为预备性监控理论首次提供了在时间进程上的神经证据。

然而，实验2中发现认知资源可利用性减少(背景无关刺激不一致)的情境下增强了焦点目标的执行错误，促进了对占用较少认知资源的目标线索的自发提取。

意图后效的发生并非有赖于认知资源可利用性的增强。关于自发提取-抑制失败的双机制理论的解释主要源于焦点范式下的相关研究，Möschl等的研究发现较高急性应激水平下对原焦点线索的执行错误增强。

由这类线索特征更易形成的习惯记忆系统，进而在较高认知控制需求下引发了意图后效的产生。

关于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相关脑成像研究也显示，已完成意图存在自发提取的神经通路，初步揭示了参与自下而上的自动化加工脑区的激活，并发现涉及抑制控制相关脑区体积较小的个体更易产生执行错误。

综合上述结果，反映出情绪动机和认知控制影响意图后效发生机制上涉及自下而上的自发提取和自上而下的策略监控过程。

这一发现可将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发生机制纳入动态多重加工理论框架，而不同策略的采用也取决于情绪、认知等多种因素的调节。

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加工机制

研究的发现证实前瞻记忆意图后效中存在抑制效应和增强效应，即表现为对已完成意图的抑制和再提取，而情绪动机和认知控制影响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加工机制存在分离，拓展了以往的研究结果。

前瞻记忆意图后效中的抑制表现为“主动的失活过程”，即逐渐降低原意图表征的激活水平。

研究中发现，不同情绪动机和认知控制水平下总体上呈现出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抑制效应，反映在完成阶段原前瞻任务表现相较于背景任务表现的提升。

情绪维度上观测到背景情绪动机下对原意图不同程度的抑制，并表现在背景高回避动机下的抑制程度更深；认知维度上发现对原焦点目标线索的抑制，同时在不同认知控制情境下显示出，目标情绪动机对意图后效的降低。

以上发现与抑制理论的观点相符，即表明原意图执行完成后个体倾向于主动降低不再相关线索的激活水平以实现对任务的有效执行。

另外，基于三项实验的行为结果发现在不同认知资源可利用性的背景下均发现了对原意图的抑制作用，但抑制程度有所不同。

同时结合执行错误指标，可以发现原意图并非受到完全抑制而处于失活状态，而是在不同程度上降低了已完成意图的激活水平。

可见，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抑制效应受到认知资源可利用性的动态调节，这种调节作用在情绪水平上初步发现认知资源可利用性的降低使得对原意图的抑制效应加强，支持注意依赖的观点。

这种抑制效应的发现也在不同抑制控制水平的个体中被证实，表现出较高抑制能力能够降低前瞻记忆意图后效，较少发生执行错误。

研究还观察到的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增强效应，主要反映在重复执行错误比例这一指标上。具体表现为情绪维度上，背景趋近动机和靶目标回避动机下呈现出执行错误的增加，认知维度上发现背景无关刺激一致对原焦点线索的意图后效的增强。

并呈现出背景无关刺激一致下对原高回避动机目标的提取，同时反映在早期(N300)和晚期(前瞻正波)两种前瞻记忆的特异性脑电成分上。

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潜在加工机制在情绪和认知水平上呈现出分离趋势，表现为自发提取和策略监控过程。结合对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抑制效应的分析，增强效应的产生可能体现在部分抑制失败导致的原意图再提取。

已有研究发现，原意图执行完成后的激活表征通常低于意图执行和暂停阶段，一定程度上表明个体对原意图的抑制作用。

另外，较高激活程度的不相关意图的重复呈现可能是原意图再次提取的先决条件。基于以上证据，推测意图后效增强效应的显现可能源于激活阶段对意图的不同激活程度(残余激活水平)和完成阶段对原意图抑制程度的交互作用的结果。

以上通过行为和神经层面的研究结果发现，证实前瞻记忆意图后效的发生(执行错误)和强弱(增强效应/抑制效应)受到不同情绪动机类型和认知控制水平的作用。

初步印证了Möschl提出的已完成意图受到多重因素的调节而处于完全重新激活和完全抑制失活的动态连续过程，并在前瞻记忆激活和完成阶段中表现为不同认知资源可利用性下灵活采取不同的策略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