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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如就让我们试一下身手

自从融合了欧阳靖的原气结晶并一举突破进入第四重返璞归真境界之后，虽然因此又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但原气结晶带来的改变以及易气清心道上的跨越式突破，使得杨平的心情一直都是神清气爽，毕竟因为功法境界未能突破而产生的郁结之气一朝告破，阴霾消散，怎能不使他产生一些志得意满的情绪呢，所以走路说话，都似带了一股清新风气，于是这又招致了小师妹苻梦楠的小小嫉妒。

“爹爹，你看杨平哥哥他现在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因为看到我在第四重功法上也没什么进展，也和他一样停滞不前了所以才会这么得意忘形的。”这天，出云府的师徒们正在集体用晚膳，坐在苻梦楠边上的杨平因为心情舒畅甚至哼起歌来，顿时将苻梦楠惹得十分烦躁，于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嘟着嘴，满口醋意。

其实苻梦楠这么说也并无恶意，她与杨平自小一起长大，几乎同龄的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说起话来便常常口无遮拦。

苻梦楠说出这番言论的时候，杨平正好将一棵青菜放进嘴里，听了小师妹的埋怨，杨平急于辩解，可嘴巴里已经被食物塞满没了空隙，致使喉咙里带出来的气流最终只变成了几声剧烈的咳嗽。

“小师妹，这可不能乱说，你杨平哥哥可不是那样的人。”杨平急于出口但却不能出声，一直对他关爱有加的师姐席莫愁看在眼里，于是便抢先为他开脱。

“我哪有乱说，师姐你不信可以自己问他。一天到晚除了藏书楼就是回这里，哪有什么机会碰到其它好事？所以一定是因为看到我也和他一样功法上没什么进展，这才一直幸灾乐祸呢！”苻梦楠也不甘示弱，狠狠瞪了一眼被食物噎住喉咙而捶胸顿足的杨平，把放在一旁的茶水递给了他，继续向席莫愁撒娇道，“席师姐，杨平哥哥是你的师弟，我也是你的师妹，你怎么总是护着杨平哥哥的！”

席莫愁被苻梦楠问得语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脸上胀起一抹红润。

“小师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喝了苻梦楠递过来的茶水而终于咽下口中食物的杨平缓了口气恳切言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那你说，为什么这么开心？真看不惯你这小人得志的样儿。”杨平表情诚恳，因为咳嗽带出的几滴泪花尚还挂在眼角，这副模样反应在苻梦楠的眼里有说不出的滑稽，但苻梦楠强忍笑意，仍旧要装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可说话的声音显然已经因此变了味道。

“真不是的小师妹。”杨平咬了咬牙，看着小师妹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其实只是因为这几天来我在易气清心道上的修习上偶有所得，有幸一举突破进入了第四重境界，所以才有些开心呢。”

“什么？第四重？”苻梦楠惊讶地跳了起来。

不止是苻梦楠，杨平说出的这一成绩着实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你是说现在你已经拥有返璞归真境界的实力，可以外驭驱物了？”杨平的变化也让苻出云难以置信，不过他的话里并无质疑，更多的只是求证的意味。

不过这也难怪，就是几日之前，杨平还在向他苦恼抱怨自己的易气清心道为何总是停滞不前，然后转眼之间竟然便直接跃升进入了第四重境界，这样的功法修为精进方式，即使是放眼紫光阁开宗立派数千年至今，进进出出的弟子少说也是成千上万，而在这成千上万的弟子之中，虽然泛泛之辈占了多数，但资质绝尘、万中无一的天才也仍然不在少数，但这么长的历史、这么多的弟子里，也从未听说有人可以以如此跳跃的方式，无视循序渐进的规律获得易气清心道的突破。所以杨平的这一前无古人的消息，怎能不让人骇然，甚至产生疑虑呢？

“是的，师父，弟子确确实实已经进入第四重境界了。”杨平肯定道。

“哼，我才不信呢，杨平哥哥你肯定是在吹牛。”苻梦楠固执地摇头否认道。

“小平，你是如何确认自己已经突破的呢？”苻出云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第四重境界的实力最好确认，因为修炼者拥有了外驭的能力，只需尝试外驭他物，自然而然就能知道是否属实。

“师父，不如就趁现在大家都在，让杨师弟到操场上给我们展示一下外驭实力吧。”刘寅顺着苻出云的问题提议道。

“这个不用了吧，难不成杨师弟还会拿这种事骗大家不成？”席莫愁像是护犊心切，虽然也是急切地想要知道小师弟的进步究竟是否属实，但对这种提议很是排斥。

“席师妹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想确认一下杨师弟的功法修为，不也是因为关心杨师弟，想看看杨师弟的进步好使大家一起开心嘛？这种事哪有说什么骗不骗的。杨师弟，你说是吧。”陶正故意在“骗”字上加重了语气，把矛头转向了杨平。这么一来，刘寅的提议经过陶正的加持更引起了大家的连声附和，毕竟这之前从未发生过的越级精进任谁都想亲眼见证一下。

“对对对，就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苻梦楠最是积极，不由分说便拉着杨平往外走去。

杨平赶紧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菜渍，也是满脸笑容。若说杨平是否愿意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自己的实力，答案当然是愿意的，甚至是十分期待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沉寂如今终于换来了扬眉吐气，杨平的少年心性里如何不想一鸣惊人？

于是一众人在得到了苻出云的首肯之后，便争先恐后地来到出云府的操场上，等待着杨平的外驭表演。

杨平原本的计划是将自己现在的外驭能力完全展示，然后去催动操场中那个曾经差点砸中自己的实心铁球，但是这个想法立即就被欧阳靖给否决了。欧阳靖严正地告诫他，以他目前的实力还没到抓尖要强的时候，否则突然的突飞猛进必然引来他人的猜忌和怀疑，反而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杨平只好作罢，最终选择了操场中重量属于中等的一块石碾，这石碾比起铁球要小一些，但至少也有四五百斤的重量。

主意已定，在苻出云点头应允之后，只见杨平沉心静气，手掐指诀，丹田中的原气经由他的调动立时便与体外的原气形成连接，之后又是意念强化指引，紧接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四五百斤重的石碾竟被杨平缓缓驭起，且在他的牵引之下，时而悬停，时而疾驰，时而又是上下翻飞，最后更是绕着操场缓缓飞行。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陶正惊得呆若木鸡，良久之后才能发出一声感慨。

“杨平哥哥好棒！”苻梦楠也连声赞叹。她之前的种种行为其实只是孩子的妒忌心性，如今真切地见识到了杨平的实力，剩下的情绪便只有了发自内心的骄傲。在苻梦楠看来，杨平能有现在这样的成绩肯定是有自己的一部分功劳在的，虽然这份功劳究竟体现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但只要自己这么认为了，就肯定是不会错的。

便连之前一直反对杨平展示外驭能力的席莫愁，此刻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杨师弟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她笑着说道，面若桃花。

“杨师弟厚积薄发，这么多年的坚持，当有如此。”大师兄李明恩也是满面笑容，他此时正站在师父苻出云的旁边。

而苻出云看着杨平，却并未表现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微微蹙眉，似乎若有所思。

羡慕激动的众人中，刘寅却露出了一脸的不屑。还未等杨平将石碾驭回原处，他便跳起一步跃入场中，突然向着杨平扬手说道：“杨师弟的进步非同小可，但驭物只能窥得实力的一斑，如今我也是返璞归真的修为境界，不如让我们实打实地试一下身手，看看杨师弟你的功法深浅如何？”

杨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吃了一惊，意识稍有波动，被他驭起的石碾在空中就有了一些不稳，颤颤巍巍的欲要砸向地面。不过好在杨平反应及时，稍一定神终于又把石碾重新控制住。

“刘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席莫愁的反应最是迅速，手指刘寅厉声喝问。

“席师姐，杨师弟进步神速，我也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师弟一起切磋一下，更何况大家都想看看他真正的实力水平。而且师兄弟之间的交流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刘寅说得理直气壮，根本未将席莫愁的指责放在心上，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师父苻出云，等待苻出云的决定。

“也好。”苻出云沉默一会儿，说道，“但同门之间切磋切记点到为止，不要没了轻重。”

“是，师父。”刘寅欣然应允。

此时，杨平正将石碾驭回原处，听见苻出云的吩咐，也只好点头称是。

这么多年来，因为日常都在藏书楼做事，而且修习易气清心道的时日不久与师兄师姐的实力差距太大，所以杨平的修炼基本上都是自己独自进行，至今仍未有过与其他人试手切磋的经验，所以茫茫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深呼吸，放轻松。”脑海里欧阳靖的声音说道，“几年前你手无缚鸡之力时面对崇洛教的秦良和一清道人尚且都不曾害怕，现在同门师兄的切磋有什么好紧张的。”

“也对。”杨平默道，然后跳脚甩手深吸了几口气，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

“杨师弟，我只是试试你的驭气实力，所以我们就不用像生死决斗那般你来我往的招招对攻，我们就用最简单也最能体现驭气实力的方式来比试比试，你觉得怎么样？”刘寅微笑道。

“好，就听师兄的。”对于试手切磋杨平毫无经验，当然只能听从刘寅的意见。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比试。你我二人自行在身前聚起防御盾墙，谁的盾墙最先被攻破那便是谁输，怎么样？”刘寅提议道。

“好的，简单清晰。”杨平点点头。

二人说完，刘寅当先变换指诀，杨平也紧急跟上，于是瞬息之间，两人的身前便各自立起一道似如冰质的防御盾墙。可虽说杨平丹田的结晶源自欧阳靖，不过毕竟二者融合不久，还远未到能够随意调取完全发挥的境界，而刘寅虽然是外门弟子出身，但既然能够成为关门弟子，至少也说明其功法已然十分出色，更兼有了苻出云的亲自调教之后，进过多年的努力，其实力早已经慢慢接近了第五重的小成境界。所以虽然二人都能聚起防御盾墙，但杨平身前的盾墙质量，明显要比刘寅的薄弱了许多。

“杨师弟，你先来吧。”刘寅说着，双手交叉抵于胸前，准备迎接杨平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