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裸身试人性，揭示了“人性本恶”的道理

文/非朱非墨

人性到底经不经得起测试？1974年一位29岁的女孩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一场人性的对决，结果令人不寒而栗......

在天主教的教义中，人性有七宗罪，它们分别是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但是在中国的传统道德文化中，作为儿童早期启蒙教育的《三字经》中却提出：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中西文化中对人性的认知差别，真的这么大吗？仔细推敲下来，这两种观点本质上是一样的。《三字经》提出的“性本善”其实是建立在教导、教育、教习之上的，人的本性大多相似，但如果不加以规范，一些个人习气，就会大环境中随波逐流。

而这些习气指的就是上述人性弱点中的“七宗罪”。

今天我写下了这样一个被喷的话题，源自南斯拉夫“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艺术人生。

当我率先看到她的《节奏0》系列行为艺术时，“震惊”写在了我的心脏，我以为这是外国人夸张行为中的哗众取宠，直到我决定写这篇文章时，我翻阅了所有关于她的资料后，竟然对这位、以严重迫害自己身心为“艺术”作品的女性，肃然起敬。

她的《节奏0》是一场对人性的测试，对于一直追寻“人性本善”的人来说，这场测试的结果让人不寒而栗，让心怀真善美的人，对所生存的环境心生畏惧，进而失望，并对人性产生怀疑。

但也有另一重结果，那就是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自己骨子里的恶，这种恶一旦被激发，将毫无底线、如动物凶猛。

因而，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束缚、并自觉自律的行走于世间，以此来区分自己与动物的区别，我想这就是玛丽娜这场行为艺术对人类的启迪吧。

下面我将引领大家走进玛丽娜的行为艺术殿堂。

“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的原生家庭之殇。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是一位来自南斯拉夫的行为艺术家，出生于1946年的玛丽娜经历了一系列的“红色教育”。

她的高祖父是东正教的主教，东正教被称为正统天主教，是基督教的前身。出生在这样一种原生家庭中的玛丽娜，从小就受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严苛管教。

玛丽娜的父母均是南斯拉夫的军人，是二战英雄。

出生在东正教、英雄军人家庭，玛丽娜和弟弟接受的是军事化管理，他们那位从战场上凯旋归来的少校军官母亲，对姐弟二人的吃饭、睡觉、言行都进行了固定时间管理。

她和弟弟一旦有所违背，母亲就对他们进行严苛的打骂、斥责，毫不留情。仿佛他们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手下的兵。

玛丽娜是在恐吓中度过了童年和青春。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不是温馨而是无尽的创伤。她用来舒缓情绪的方法就是读书，卡夫卡、纪德、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1988年发布的一篇采访中，玛丽娜曾说道：“我的母亲将进行我和弟弟完完全全的军事化管理。我从没有被允许在晚上10点后离开家直到我29岁那年。我在南斯拉夫所做的所有表演都是在晚上10点之前完成的，因为接下来我必须待在家里。这简直就是疯了。我所有的艺术作品——切割自己、鞭打自己、燃烧自己、几乎在火星里失去的生命——所有都是在晚上10点之前完成的。

但玛丽娜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虎妈虎爸，也成就了她惊世骇俗的后半生。

玛丽娜在接受军事化管理的同时，母亲还给她安排了钢琴、英语、法语、绘画；

而点燃她的是她的绘画老师，这位老师教绘画的方式很奇葩，有一次老师从一块大的画布上剪下一小块来，然后从地上随手抓了把沙子撒在上面，又倒上了些胶水，紧跟着又把红、黄、黑三种颜色的颜料泼在了画布上，然后淋上了汽油，最后一把火烧光。

然后她告诉13岁的玛丽娜，这就是“傍晚的火烧云，更是灿烂的夕阳！”

当时玛利亚看的目瞪口呆，但这印象深刻的一课深深的印在了玛丽娜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这就是玛丽娜早期对行为艺术的启蒙，从此艺术的大门为她打开了一扇窗。

19岁的玛丽娜终于挣脱了家庭的束缚，她分别到南斯拉夫、德国、法国三所艺术学校深造绘画艺术。几年后玛丽娜学成归来，但母亲依旧执行她铁面无私的家规，晚上十点之前不许外出。

而玛丽娜最大的叛逆，就是选择了行为艺术，而非母亲所期待的专业画家。正是母亲对她的严格管控，让她所有的作品都有着毁灭性的倾向。

《节奏0》颠覆了玛丽娜对人性的认知，但并未击碎她对生命的狂热。

1974年，29岁的玛丽娜带着对人生的远大抱负，对人性神圣光辉的追寻，决定举办一场“人性测试”。

测试内容在现在看来依然惊世骇俗，她要在六个小时内，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出现在人群中，任人摆布。她想知道，当自己毫无设防的时候，旁人对她会产生怎样的行为？

当然，这个过程是在她将自己麻醉后进行的。她在这场活动中写下了这样一段说明：我已被注入麻药，所有前来参观的人，可以随意拿现场提供的物品对我进行想做的事。

更让人惊骇的是，入场前，玛丽娜和所有的人还签订了一份免责协议。这是一种怎样为艺术献身的勇敢。而此时她才是一位29岁的女孩，这是有着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如此不顾一切。

对于这个决定，小编认为，这和她幼年生活在信奉东正教的祖母身边有着很大的关系，所有的宗教，其主题思想都是宣导人性是“真善美”的存在，但玛丽娜的人生信条，后来被从战场上回来的母亲打破了，一切童年的美好被母亲的狼性破坏，这正是让她对人性产生怀疑的地方。

我认为这就是年轻的玛丽娜，当时做场测试的初衷，在她的心里母亲的行为应该是个例，她认定世人大多数，还是在她认知范围内的友善，她要做这场行为艺术，证明给她母亲看，从而挑战母亲的权威，并以此证明对她的严苛的约束是错误的。

回到当时的现场，人们走进她的行为艺术间，玛丽娜准备了72种物件，这里面有感觉美好的玫瑰、蜂蜜；也有让人恐惧的匕首、剪刀、甚至是灌肠器；更让人惊悚的是，其中还有一把上满膛的手枪。

当玛丽娜做好一切准备，安静的坐在那里后，参观者们逐渐从最初的好奇，到肆无忌惮的挑战，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提前划破了眼前的尴尬：“快扒光她的衣服！”

男人们仿佛被某种恶灵唤醒，果然纷纷上前剪碎她的衣服，让她赤身裸体的坐在那里，然后伤害便一发不可收拾。有人用锁链锁住她，有人用刺刀划破她的身体；

其中有一个人拿起玫瑰花走向她，玛丽娜眼中瞬间闪亮起一丝被救赎的光亮，但这个人却不是来向她赠送爱心，而是走过来将玫瑰直接刺入了她的腹部；

在这些无尽伤害的过程中，年轻的姑娘玛丽娜眼中的悲伤越来越大，虽然她被麻醉着，却并非没有意识，她仿佛一个灵魂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伤害，而在这个过程中，性恶之人选择伤害，却没有一个人选择对这些伤害她的人进行阻止，更多的人选择了无视和离开。这才是让她感到悲哀的地方，冷漠才是大多数人真正的本性，这才是人类最可怕的地方。

就在她陷入巨大悲伤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拿起手枪走向她，并试图把枪塞入了她的嘴里，玛丽娜的眼中充盈着泪水和恐惧，这时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从这个参观者手中夺下了手枪，这才让她幸免一死。

六个小时的麻醉时间过去了，但玛丽娜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经受了羞辱、重伤、虐待以及无视；醒过来的她浑身疼痛不已，但最疼的不在身上，而在这个行为艺术家的心上。

玛丽娜清醒后意识到：原来他们真的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年轻的女孩向来天真，充满了对世界、对人性的美好幻想，但是幻想虽然在这场艺术作品中破灭，却并没有击垮玛丽娜将挑战人性的行为艺术进行到底的决心。

这让我想起罗曼罗兰那句名言：“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而对于玛丽娜来说，更可以解读为：“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此后的她就像一只荆棘鸟，每一次系列表演，都像是荆棘鸟用荆棘去刺破自己的身体，引吭高歌，用生命来完成每一场行为艺术表演。

玛丽娜恢复清醒后，她并没有先安抚自己，而是流着泪走向伤害她的人群，而这群人在玛丽娜赤身裸体、伤痕累累的凝视下，却失去了刚才的勇气，如鸟兽般躲闪散退。刚刚还被他们视为玩物的玛丽娜，此时闪烁着神性的光辉，让他们不敢直视，直照见自己皮袍下藏不住的恶！

写在最后：

场行为艺术结束后，玛丽娜向外界公布了一个真相，因为她当时邀请来的人，大多是亲戚朋友帮忙推荐的、认定是老实可靠之人，毕竟亲人还是不愿看到她受到伤害，因此推荐了一些自认为可靠之人，来帮她完成一场游戏而已。

然而让人们没想到的是，伤害她的人，正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老实人的好人”。这些人正因为平时的弱势或伪善，被压抑了人性，才会在拥有了一张“伤害免责”的通行证后，释放出人性最深处的恶，这些恶一旦被放大，将超乎我们的想象，分分钟突破人性底线。

这一切就在《节奏0》行为艺术结束后，真实存在并发生了，我们不敢相信人性本恶，但人性本恶却真实存在。

正如卡夫卡在他的《变形记》中写过的一句话：不可能存在没有真实的人生，真实恐怕就是指人生本身吧。

玛丽娜出道的第一场行为艺术，无疑迎合了我国《三字经》中的那句：性相近，习相远。

人性中的恶意行为与习性，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随之显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有的人贪财、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傲慢善妒、有的人懒惰暴躁；

正是这些与生俱来的人性，推动着人类不断向更好的方向进化，认识人性中的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意识到自己骨子里的恶，却不肯调整自己，还一再放大这种恶意，才是全人类最应该重视和觉醒的事，我想这就是玛丽娜决定终身为“癫狂”的行为艺术所献身的初衷吧。

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不是猛烈的进攻，而是大多数人对这种恶意的无视和冷漠，而玛丽娜渴望通过自己激烈的行为艺术，唤醒人性的对良知的觉醒！这才是她被授予“行为艺术之母”真正的意义所在。

正如加缪在《局外人》中所写：不可逆转的进程压垮一切：一个人被处死，却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这种死，带着一点羞辱和极大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