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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一向对她冷冰冰的前夫傅君迟跪地上亲吻她的瘸脚他样子虔诚
第1章
“不懂什么是爱,但看到她死在我怀里的那一秒,我决定追到地狱尽头吻她。
只要她陪在我身边,我才不在乎身处天堂亦或是地狱!”
------傅君迟
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疼痛,五脏六腑像是被数以万计的小虫子啃咬般疼痛难忍,趴在地上的司韶音艰难的睁开眼睛,试图看清面前虚晃的人影。
她从小处处退让,恨不得对其掏心掏肺的好妹妹林晴柔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这个贱人不是已经喝下了毒药了吗?怎么还不死?”
可林晴柔上一秒还笑眯眯的叫着姐姐,让她签下傅氏集团股权转让书。
她从小叫到大的妈妈,她的养母徐雅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不是你选的药吗?这个药痛感最强,足足可以折磨人七天七夜。”
温柔的妈妈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十八岁的时候给她办了很盛大的生日聚会,还给她选了一套昂贵精致的公主裙。
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太好,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个色迷迷的老男人把手放在她腰上,还好她拿起一旁的花瓶把他砸晕了。
一向和蔼的爸爸林正南踹了她一脚,眼神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厌烦,“快走吧,这里晦气死了。”
可林氏集团快破产的时候,爸爸让她央求傅君迟投资的时候,表情可不是这样的。
还有那个她陪着一起创业,看着他从一个穷小子变成如今商界新贵的蒋文钦,“晴柔,和你说了要少生气,否则对我们的宝宝不好。”
宝宝?什么宝宝?
似乎是看出司韶音的疑惑,林晴柔骄傲的摸了摸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对了,司韶音,我是不是没告诉你,蒋哥哥五年前就和我睡了。”
林晴柔凑到司韶音耳边用邪恶的声音说:“我就是喜欢和你抢东西,本来我对蒋文钦也没什么兴趣,但五年前看到他向你表白,我就把他勾上床了。”
说起这个林晴柔就来气,她真正想抢的人是傅君迟,可她脱光了爬上傅君迟的床时,傅君迟居然一点都不顾她的脸面,直接就让保镖把全身赤裸的她丢到街上。
既然得不到司韶音不屑一顾的痴情老公傅君迟,那抢她心心念念的蒋文钦也不错。
司韶音不敢相信这一切,也就是说蒋文钦和她在一起了三年,却出轨了五年?!
被欺骗了这么久都没发现一点端倪,她真是个蠢货!
蒋文钦轻蔑一笑,“司韶音,既然你都快死了,那我就索性把真相告诉你。
其实你摔下山导致你瘸腿的那次事故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我和晴柔一起策划的。”
司韶音胸口的郁气挥散不去,她本来可以跳芭蕾,成为舞台上的光。
可惜自从摔下山成为瘸子以后,她变得自卑不已,围绕她的只有黑暗和阴郁。
她既愤怒又疑惑,“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蒋绍钦讽刺一笑,“蠢货,当然是因为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傅君迟,他为了救你失血过多躺在医院,所以你才会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到我。
还有,其实你每次用那种感激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厌烦,你这个令人恶心的瘸子!”
明明是他害她腿瘸的,他怎么有脸说恶心?!
林晴柔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说起摔下山,我又想起一个人,江沅你还记得吗?”
司韶音当然记得,在她腿还没受伤以前,可以跳芭蕾的时候,江沅是她在舞团里最好的朋友。
林晴柔眸子里蓄着恶毒的光,“那次你被选中做首席舞者,我嫉妒的要死。
明明你只是我的陪练,甚至老师都没怎么教过你,却被选做首席舞者!
所以我让蒋哥哥打电话给你,说他生病让你过来,你擅自离团的事情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被开除。
你确实被开除了,到了现在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举报的人是江沅?”
司韶音眉心紧蹙,她看到了江沅写的举报信,而且她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江沅了,难道不是因为她愧疚所以不告而别吗?
林晴柔冷笑一声,“江沅不仅没有举报你,还一直替你打掩护。
况且她不是不告而别,是我告诉她你独自上山了,她深夜去找你,然后摔下山了。
不过她没有你那么幸运,有人来找你。
她摔下山摔断了腿,野狼闻见血腥味把她撕碎吃了。”
司韶音脸上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泪水,怎么会这样?
沅沅,那么胆小,瘦弱的沅沅怎么敢一个人上山的?
林正南有些不耐烦,“走了,别再和她废话了。”
林晴柔俯视着地上如同蝼蚁的司韶音,“爸,司家的唯一血脉都快死了,你还怕双双惨死的司家夫妻从地上爬起来找你报仇吗?”
什么意思?惨死?
她爸妈不是失踪了,一直找不到,所以她才会被林家领养吗?
惨死?
林雨柔面上满是轻蔑,“告诉你真相,也好让你做个明白鬼。
你爸妈根本就不是像我胡说的那样被傅家追杀以后失踪了。”
不是被傅家追杀?因为这个她怨恨了傅君迟一辈子。
现在林雨柔告诉她,她恨错人了?
可如果不是被傅家追杀,傅君迟对她心怀愧疚,那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是当初你们家司氏集团和我们家撞产品了,而你家的那款产品在市场卖的又很好。
司韶音,我爸妈只是想知道配方而已,是你的死鬼爸妈一直不肯说,是他们自己找死,所以我爸妈无奈只好把他们各捅一刀丢进海里了。
鲨鱼一闻见血腥味就会过来,你爸妈应该早就被鲨鱼吃了吧?
不过别担心,你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团聚了。”
司韶音分不清疼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心。
怎么会这样?
爸,妈,沅沅,你们当时一定很绝望,而且他们到死的那一刻一定都还在挂念她吧。
她到底都在做什么?
叫了一辈子爸妈的人竟然是她的灭门仇人,她的亲生父母知道了恐怕都不能安息吧?
难道她这一生就注定是笑话一场吗?
难道他们林家人和蒋文钦做了这么恶事,却可以全身而退吗?
天理何在?!
门突然被暴力踹开了,俊美无涛的男人身上此时布满地狱般死寂的气息,他拿着枪对站着的四个人一人腿上来了一枪。
四人皆是一秒就匍匐跪地了,随后的保镖很快把他们按住。
是傅君迟!
第2章
司韶音很意外傅君迟会对着林晴柔开枪。
结婚三年,傅君迟永远对她冷冰冷的,她一直以为傅君迟当初说想和林家联姻是因为想娶被誉为第一名媛的林晴柔,林家把她送过来,傅君迟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所以才会对她那么冷淡。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否则傅君迟看向林晴柔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厌恶?
而且他毫不犹豫的朝林晴柔开枪,是为了给她报仇吗?
可是怎么会呢?
他只是她的前夫而已,况且没离婚前,他们的夫妻关系算不上好,甚至是极其恶劣。
三年来,她几乎对傅君迟说遍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难听话,侮辱踢打更是家常便饭。
他一定也很恨她吧?
所以他是来送她上路的吗?
他应该是打算把林家的人都杀掉,最后再解决最痛恨的她吧?
令司韶音震惊的是,傅君迟跪在地上,温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和脏污,“音音,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他温柔的把司韶音抱了起来,他眸子猩红浓稠,里面有藏不住的心疼和怜惜。
他的声音是近乎疯魔的偏执,“音音,别怕,你不会死的,我会让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来给你医治,要是他们治不好你,我就让他们全部去死!”
医生来了一批又一批,所有人的答案只有一个。
司韶音的内脏已经全部坏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还不如让她安乐死,早点解脱免除她的痛苦。
傅君迟把东西砸了一地,他面上的阴霾挥之不去,身上嗜血的戾气如同入魔了一般,跪在地上的医生们身体全都在颤抖。
“废物,全都是废物!谁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送他去死!”
这时管家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少爷,夫人说想见您。”
傅君迟眼圈发红,他身体同样是止不住的颤抖,但滔天的怒气在见到司韶音那一秒全都变成了温柔的安抚,“音音,别怕。”
司韶音唇瓣微启,声音微弱,“求.......你,不要迁......怒......他们。”
“那些庸医养他们有什么用,听听他们一个个说的是人话吗?”
司韶音摇头,“不是......他们的错。”
傅君迟知道不是他们的错,可他心底的这股怒气没办法平息下来。
他生气的不是医生,而是自己,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痛苦成这样,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恨自己此时的无能为力,恨他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消逝。
司韶音朝傅君迟伸出手,傅君迟连忙握住,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在捧着稀世宝藏,“求你,答应......我好吗?”
傅君迟自然知道司韶音说的是不要迁怒那些医生,他爱了一辈子的女孩,他自然知道她善良的心性。
傅君迟眼角的泪早已滑落在司韶音的手背,他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好。”
司韶音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好疼,我想安乐死。”
接着她又说:“我不想死亡的最后一刻陪着我的是陌生人,所以你亲自来。”
傅君迟骤然抬眸看向司韶音,其实他有时候也会很疑惑,他的音音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善良,为什么唯独对他残忍?
她是他哪怕付出生命也要用呵护的宝贝,又怎么能下得了手?
可他的小姑娘一向倔强,不肯轻易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她摔断腿的那次哼都没哼一声,但她现在却不停的痛苦哼唧着。
他的音音现在到底是有多疼,傅君迟不敢想象。
“求你了。”
傅君迟低下头不让司韶音看到他满脸的泪水,他颤抖着点头了。
傅君迟拿了针管过来,里面装的是疼痛感最少的药剂,他温柔的在司韶音耳边安抚,“音音,别怕,我会来陪你的。”
司韶音很快就闭眼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司韶音的痛感消失了。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却能听到和看到周围的一切,这.......难道她是灵魂出窍了吗?
意识到司韶音离开了,傅君迟五脏六腑像是搅在一起的发疼,他全身失力,跌坐在地上。
不,他没有时间悲伤。
司韶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能飘在距离傅君迟三米以内的地方,她甚至还能和他感同身受。
他现在很疼很疼,心里蔓延着死寂般的绝望。
驯兽场上,一百只野生老虎跃跃欲试攀在围栏边想要跑出来,傅君迟身上笼罩着阴沉死亡的气息。
他微微挑眉,“三天没喂食的够凶悍吗?”
旁边的管理人员对傅君迟态度毕恭毕敬,“傅先生,饿了三天正是最凶悍的时候,要是饿过头就没力气了。”
傅君迟点头,“行吧,那就放人。”
被压着跪在地上的林家三人和蒋文钦抖的像是筛子,傅君迟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不愧是京都第一家族傅家的掌权者,傅君迟连擦手指的动作都有股矜贵的意味,“你们想要谁先来了吗?”
他幽幽的声音像是在问吃饭了没,可讽刺的是,今天他们四人就是老虎的晚餐。
地上的四人一直在磕头道歉,“傅少,求您给我们个机会赎罪,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傅君迟唇角勾起嗜血阴寒的笑意,“好呀。”
四人皆是大喜,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
四人的手掌全都被傅君迟踩成了肉泥,“她是我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断的宝贝,你们却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还厚颜无耻的想要机会赎罪?
好呀,赎罪可以,我送你们去地狱,你们一个个给我跪在她面前忏悔!”
傅君迟示意保镖把人丢进去,林家三人率先把蒋文钦推了出去,蒋文钦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最先推他出去的林晴柔,“林晴柔,你曾经说过,我对你来说比你的命还重要,你是骗我的吗?”
林晴柔说话都在哆嗦,“漂亮话谁不会说,你还对司韶音说她是你的此生挚爱呢!”
蒋文钦跪在傅君迟腿边,他指着林晴柔说:“傅少,你要怪就怪林晴柔,还有她爸妈,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主意。
再说了,从始至终我连司韶音的一个手指都没碰过。”
傅君迟有些不耐烦,他捏了捏眉心。
他当然知道蒋文钦没碰过他的宝贝,否则他早就让蒋韶钦死了一万次了。
蒋文钦和林家三人在互相推卸责任,一旦甚至到利益和生死攸关的事情,他们的嘴脸比谁都恶心。
傅君迟讽刺一笑,也不知道他的音音看到这个会不会后悔自己曾经爱上过这样一个男人。
司韶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能听到傅君迟心里在想什么。
说起来也很奇怪,她喜欢蒋文钦是因为他们是多年的笔友,他们在信里会倾诉烦恼,袒露内心。
在司韶音的想象中,对方是一个很清冷内敛,儒雅矜贵,或许比她大上几岁的男人,总之和蒋文钦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但......或许这就是想象与现实的差距。
她喜欢信里的蒋文钦,但不喜欢现实的蒋文钦。
第3章
傅君迟先是让人丢了只强悍的野猪进去,野猪强悍,但老虎的攻击力也不容小觑,更何况是饿了三天的。
五秒,野猪连尸体都被分尸了。
四人都被吓得尿裤子了,押住他们的保镖嫌弃的捂住鼻子。
傅君迟先是让人把蒋文钦丢进去,五秒没了,有只幼虎慢吞吞的抱着他的头在啃。
林家三人早就吐了一地,接着是林正南,他一直狡辩自己没有伤害过司韶音,一切都是林晴柔母女做的,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虎吃的不剩骨头了。
接着是徐雅,最后是林晴柔。
留在最后的才是最饱受折磨的,因为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一个残忍死去,心里的恐惧会越发膨胀,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未知的恐惧。
傅君迟抱着司韶音来到一个宫殿,宫殿富丽堂皇,路旁摆满了白蜡烛和红玫瑰。
司韶音游离的灵魂看到死去的她穿上了纯白的婚纱,躺在傅君迟怀里。
很奇怪,这个诡异的场景反而衬得他们很是般配。
傅君迟跪在地上虔诚的捧住她的脚吻了下去,她那只因为摔下山而导致瘸了一辈子的脚,那只因为残疾而自卑了一辈子的脚。
傅君迟面上没有半点嫌弃,反而是带着怜爱和温柔,“我的宝贝连脚趾都这么好看。”
司韶音很不理解,他不是嫌弃她的脚吗?
就是因为他嫌弃她的瘸脚,所以结婚三年他从来不肯带她见他的家人,也从未公开过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会这样?
傅君迟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他跪在地上,把一颗成色极好的红宝石戒指戴在司韶音的手指上。
拍卖这枚戒指时主持人介绍的神神叨叨,说若是一个男人把这枚戒指送给心爱的姑娘,那他们就再也不会分开。
若是天灾人祸导致他们分开了,那这枚戒指也会让他们重新相遇。
傅君晚不相信任何怪力乱神的东西,他花十亿拍下这枚戒指的原因只是因为它美的纯粹,他的宝贝值得拥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好东西。
他温柔的吻了一口司韶音的手背,眸子里盛满快要溢出来的爱意,“音音,是我错了。
当初不应该答应放你离开的,我以为在你身边装满监控就没事了。
我接到消息,南非正在拍卖一块漂亮到无与伦比的红宝石,我特意赶过去想拍到送给你。
谁知正巧我离开,监控坏了。”
他并未多想,只以为是监控被她发现以后生气拆除了,他想着把宝石带回来时再向她道歉。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
傅君迟话里溢出来的悲伤快把司韶音淹没了,他俯身吻了司韶音的额头,眼尾猩红泛着水光,声音偏执且疯狂,“但没关系,音音,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若眷恋人世,我便陪你往生。
你若贪恋地狱,我便陪你永堕地狱。”
佣人端来一碗药,傅君迟刚要接过他又把手缩回了,“傅少,这毒药一旦喝下,疼痛难忍,直到肝肠寸断,您......”
三思还没说完就被傅君迟一脚踹开,“滚,出去传达我的命令,擅闯者死!”
谁也不许进来打扰他和音音在一起。
“不要!不要喝傅君迟!”
可是任凭司韶音撕心裂肺的呐喊,傅君迟都听不到。
傅君迟喝下药,他额角一下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他呼吸微弱了许多,声音里藏着无法忽略的苦涩,“肝肠寸断......也不过如此,还没有我失去你的那一秒疼。”
司韶音不停的摇头,为什么?为什么傅君迟要陪她一起死?
傅君迟撒谎,明明快疼死了,司韶音像是和他十指连心一样,她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她的魂魄都站不住了,她躺在地上疼得扭来扭去。
可傅君迟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他只是把怀里的司韶音搂的很紧,像是想揉入自己的骨血一样。
他的声音苦涩沙哑,“音音,你是被林家强制送过来的,我知道留在我身边令你厌恶至极,但我舍不得放你离开。
哪怕你用嫌弃厌恶的眼神,我也觉得欢喜至极。
只因为世间皆苦,但对我来说,你是能治愈伤痛的糖。
傅君迟虔诚的单膝跪地,“我还没问过你,音音,你愿意嫁给我吗?”
话刚说完傅君迟又摇头苦笑,“你逃离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愿意嫁呢?”
“不,愿意的!我愿意!”
司韶音不停的说愿意,可惜傅君迟什么也听不见。
他又小心翼翼的吻了司韶音一下,他声音开始发狠,“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离开。
要是有下辈子,我真想打造个金笼子把你关起来,看你还敢不敢逃!”
傅君迟声音变的微弱,但他还是字字清晰说:“音音,你是我傅君迟认定的妻子,你说我偏执也好,疯魔也罢,从看到你的第一秒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得到你!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哪怕永堕地狱,被红莲业火灼烧,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碧落黄泉,你在哪我就追到哪儿,哪怕你死了,我也会追到地狱尽头吻你。
所以如果你到了下面就乖乖的在原地站好,等着我来找你,嗯?”
一阵风吹过,五百米的烛台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连串的倒塌了,悲怆壮丽中透露着一抹壮丽。
司韶音看到她和傅君迟唯一一张合照被烧成了灰,照片里傅君迟露出了少见的笑意,而她阴沉着一张脸。
似乎是他们的结婚照。
如果能重来就好了,这次她一定要笑着和傅君迟拍结婚照。
其实司韶音到现在也不懂傅君迟对她的感情。
他爱她吗?她不知道。
三年里,傅君迟唯一一次他碰过她是在离婚前夜,那晚他喝醉了。
第二天他说了一百遍对不起,甚至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似乎他觉得和自己的妻子发生关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个男人如果真爱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三年不碰她?
司韶音想不明白。
难道说他对她的感情仅仅只是占有欲,没有爱?
这些谜团恐怕她再也没有机会搞懂了。
如果能重来的话就好了,要是重来,她绝对不会再让她和傅君迟的婚姻以这种惨淡的结局收场!
......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司韶音头疼的快要炸裂。
第4章
司韶音掀开沉重的眼皮,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就被面前的人来了个熊抱,“司司,你终于醒了。”
被松开以后司韶音一下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是江沅。
司韶音把手放在胸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掀开被子一看,她的右腿可以动!
司韶音的热泪一下就涌出来了,眼前的场景很熟悉,似乎是在舞团的宿舍。
难道她像小说里写的一样,重生了?
“沅沅,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
听到数字以后司韶音一下就反应过来,她这是重生到了七年前,明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而这个时候沅沅还没失踪,她还没有瘸腿,也没有签下那份股权转让书,更没有把傅君迟伤害的遍体鳞伤。
她回到了她人生里最好的时候!
江沅突然有些奇怪,“司司,你手上的戒指哪来的?”
司韶音低头一看,傅君迟虔诚跪在地上给她戴的红宝石戒指此时正牢牢的套在她的无名指。
这是怎么回事?
连司韶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好胡诌说:“这是我们家的祖传戒指。”
江沅并未怀疑,“你没事就好,这一个星期因为慕音集团的高层来这边开会,舞团安排我们晚上给他们表演节目放松,我都快累死了。
不过还好他们待会儿就走了,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司韶音骤然抬眸,“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司韶音微拧眉心,“不是,是上一句。”
江沅又重复了一遍,司韶音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
她提炼到了一个重要信息,慕音集团是傅君迟创立的公司,也就是说傅君迟在,她可以见到他了!
她还没从上辈子和傅君迟一起在火海里葬生的阴影走出来,她现在是真的很想确定他是否安好。
司韶音到了会议室附近拉住工作人员,“你好,请问慕音集团的人还在吗?”
“刚走。”
满心希望被浇灭,司韶音往后倒退了三步,似乎是踩到台阶了,她脚掌悬空。
不会吧,难道这世她还逃脱不了腿瘸的命运吗?
正当司韶音吓出了一身冷汗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司韶音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她转头一看,清冷凌冽的眼神,深邃立体的五官,刀削般优越的下颚线条,微抿的薄唇。
除了傅君迟还能是谁?
司韶音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循序渐进,假装不认识傅君迟,二是加快他们的结婚进程,趁机缠上傅君迟,司韶音当然是---
“嗨,老公。”
选择后者!
随后赶来江沅惊掉了下巴,司司她不会是真傻了吧?
江沅连忙走到司韶音旁边想把她拉回来,她小声说:“司司,这是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江沅虽然不知道面前男人的身份,但看着他周围的人都对他态度恭敬,她也能猜到他身份不简单。
偏偏司韶音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惊讶的不止江沅,还有跟着傅君迟的一众高层,大家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司韶音。
甚至还有高层开始打赌,“按照惯例,想勾引总裁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我赌一万,总裁会直接把她推下去摔个半身不遂。”
“我赌五万,她会被丢进泳池,许特助你赌吗?”
傅君迟的助理许柏宁看了司韶音一眼,“我赌今年的年终奖,她会没事的。”
打赌的高管大笑,“许特助,你就等着看吧,我已经想要要怎么花你的年终奖了。”
傅君迟等司韶音站好才松开手,他周身的气场疏离清冷,声音却带了一丝清润,“小姐,你认错人了。”
司韶音的眸子清澄透亮,她严肃且认真的说:“可我觉得你长的确实很像我失散多年的老公。”
周围安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江沅被尬到头皮发麻,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她,而不是让她在这里听着司韶音用土到掉牙的招式搭讪。
况且她搭讪也不看看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但自己的姐妹,嫌弃归嫌弃,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江沅尬笑一声,“抱歉先生,我这朋友不小心摔到脑子了,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傅君迟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然后转身离开了。
刚才打赌的两个高管大失所望,就这?
突然傅君迟顿住脚步,两人大喜,要吩咐丢泳池了吧?
“许特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这边支持微信转账。”
但话音刚落就听到傅君迟低声说:“下次不要光着脚就跑出来。”
两个高管呆若木鸡,许柏宁点头,“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车上
许柏宁小声汇报着:“总裁,刚才我让人给司小姐送鞋了。
虽说今早医生已经再三保证司小姐没事了,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医生过去再看一眼。”
傅君迟闭目养神,正当许柏宁以为傅君迟不会说话时,他突然开口,“把送她戒指的人找出来。”
许柏宁记下来,“找到带过来见您吗?”
傅君迟声音幽冷阴鹫,“不知死活的蠢货,送他见阎王!”
她无名指戴的戒指只能是他送的。
敢和他抢老婆,找死!
许柏宁有些不理解,“总裁,您默默关心了司小姐这么久,好不容易她和您说话了,您为什么又这么冷漠?”
傅君迟修长纤细的手指按捏了下眉心,他狼眸沉寂苍凉,“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小狗后来怎么样了吗?”
“头被拧断。”
“会给我讲睡前故事的周阿姨呢?“
“服毒自尽。”
“我的恩师呢?”
“离奇死亡。”
傅君迟的声音沉重到不行,“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敢明目张胆的爱她吗?”
许柏宁摇头了,如果这份爱意味着会给对方带来无尽的灾难,那还不如藏在心里一辈子。
......
看着傅君迟离开的背影,司韶音有些郁闷,按照常理来说,傅君迟不是应该和她小时候就认识,然后默默爱了她很多年吗?
怎么傅君迟的反应像是根本不认识她一样?还有,她手上这个戒指怎么会跟着她一起重生回来了?
司韶音尝试着取下来,但戒指像是长在她手上一样,根本就取不下来。
这时江沅递过来一摞信,“音音,你的信。”
署名是一个字母J,是蒋绍钦的开头字母。
上辈子就是因为有书信往来,所以她才会喜欢上蒋绍钦的。
如今她想起蒋绍钦就觉得恶心,司韶音想都没想就丢了,并且还交代楼下的管理员,以后收到署名是J的来信就直接丢掉。
……
傅君迟在处理各种繁杂的工作之间抽空看了许柏宁一眼,“你说她收到信了吗?”
许柏宁观察了下傅君迟的眼色小心翼翼的回答:“总裁,不知道为什么,司小姐这次把收到的信都丢了,而且还说以后看到您的来信就……”
剩下的话许柏宁没敢说。
傅君迟眉心紧皱,他十分不悦的看着许柏宁,“就怎么?”
许柏宁深吸了一口气说:“丢掉。”
傅君迟捏碎了手里的杯子,许柏宁还从来没有见过傅君迟这样的表情,脆弱伤怀的样子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傅君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眸里短暂出现的光在听到“丢掉”两个字就瞬间消失了。
许柏宁战战兢兢,浑身发凉,连头发丝都在紧张。
虽说他有百万月薪,但这钱真不是好拿的。
第5章
司韶音抱住江沅不想放手,江沅温热的体温提醒着她,她是真的重生了。
她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都会消失。
突然有个电话打了进来,虽然不愿意,但是司韶音还是接了,“韶音,妈妈给你准备了无比盛大的生日晚宴,我们一家人都很期待见到你,你快点回家吧。”
我们一家人?司韶音暗叹自己的愚蠢,其实林家人没把她当一家人这件事情早就有迹可循了,她怎么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也许是因为缺爱吧?她十四岁出了一场车祸导致失忆,她醒来之后唯一的记忆就是在五岁以前,她还是司家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林家人告诉她,她五岁那年父母失踪了,他们作为她父母的好友自然该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所以她从那时起就寄养在林家。
她那时候刚醒,失去记忆的她感觉自己像是一片飘来飘去的浮萍,既无来处,亦无归途,所以她拼了命的想要抓住点什么。
哪怕她看得出来林家人对她态度恶劣,但她还是可以安慰自己,人家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养她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还想要求什么?
现在她才明白,林家人只是贪图她的财产,甚至意图明显的连装都懒得装!
徐雅在电话那头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虚情假意的场面话,又再次表示期待见到司韶音。
司韶音在心里冷笑一声,是期待见到她,还是期待她签下股权转让书?又或是期待她陪老男人睡觉?
挂断电话,司韶音眼睛都不眨的捏碎了手里的杯子,透明的玻璃碎片带着一抹鲜红,这是复仇前的献祭。
林家人害她父母惨死,愚弄了她一辈子,骗她家产,又下剧毒折磨她生不如死,这滔天的恨意是她即将挥向林家人的刀,她要把他们伤到体无完肤,千疮百孔!
她要折磨他们直到精神崩溃,生不如死!
她要林家人跪在她父母面前忏悔自己的罪孽,她要让他们痛苦到跪在地上磕头求她给一个痛快!
司韶音交代了江沅乖乖的待着,哪里都不要去,不要相信任何人。
江沅虽然疑惑,但看着司韶音严肃的模样还是点头了。
和司韶音以往回家林家人漠不关心,厌烦的态度不同,这次林家三人都早早站在门口等着。
司韶音刚下车徐雅就热情的握住司韶音的手,“韶音,我的乖女儿,你总算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
司韶音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她拿出手帕有些厌恶的擦着手掌。
徐雅有些尴尬的看着司韶音,“韶音,你是嫌弃妈妈吗?”
“没有啊,就是觉得出汗了有点脏而已。”
司韶音把擦过的手帕丢进了垃圾桶,徐雅虽然觉得司韶音这次态度怪怪的,但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她并未深究,“韶音,快进来,我把家里的客人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来到饭厅,还是和前世一样,司韶音一进门就看见餐桌旁坐着个大腹便便,眼神猥琐的老男人。
徐雅介绍这是赵维赵总,让司韶音叫赵哥。
司韶音的表情单纯又无辜,“可是这位叔叔看起来都可以当我爸了。”
她话音刚落不仅徐雅脸色不好看了,连赵维脸都黑了。
徐雅尬笑一声,“韶音,瞎说什么呢?去坐在赵总旁边倒酒赔罪。”
司韶音一秒都没犹豫就拒绝了,“不要,臭死了。”
这个老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油腻又恶心,身上还有股一个月没洗澡的味道。
林家人替这样的人拉皮条,是当真半点没考虑她司韶音的死活。
赵总脸上已经有了怒气,徐雅瞪了司韶音一眼笑着解释,“韶音她一向不喜欢烟味,她在家里也天天说老林抽烟臭呢。”
赵总脸上的表情才算是好看一点,看着司韶音玲珑有致的曲线和明艳动人的脸,他接连吞咽了好几下口水。
林正南注意到了这一切,他轻咳了两声,“韶音,多和客人说说话,我相信你们肯定会有很多共同爱好的。”
司韶音夹了一块生牛肉放到嘴里,猩红的血水染红了她的唇瓣,甚至还有几滴汁水流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惊悚诡异,“是吗?您也喜欢涂指甲油,化妆打扮吗?”
说完司韶音又嗤笑一声,“不过长成您这样,不管再怎么打扮都拯救不了吧?”
赵维把手里的文件往林正南脸上一砸,洋洋洒洒的文件全都掉了下来,“就你们这样的态度还想要我去投资,见鬼去吧!”
赵维气冲冲的离开,林正南和徐雅连忙去追。
林晴柔自然知道赵维这个投资人对此时经营不善的林氏集团有多重要,她抱怨道:“姐姐,你也真是的,怎么对赵总说话那么难听?他人很好的。”
司韶音凑近林晴柔,她琉璃般的眸子幽幽的泛着波光,她幽幽的说:“他人好,那你嫁给他当老婆呀。”
林晴柔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那种好色下流的老男人,她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好吗?
林晴柔用怨恨的眼神瞪了司韶音一眼,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低下头,“姐姐,你别开玩笑了。”
司韶音走到花园角落藏住身形,林家夫妻俩还在哀求赵维别生气。
“别生气?是你们俩不要老脸的来跪求我投资,还许诺可以把家里的掌上明珠送来给我玩弄的。
看你们跪在地上磕了半天头我才勉强答应过来看一眼,结果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吗?”
许诺送来玩弄?司韶音眸里藏着讽刺的笑意,赵维不要老脸这个词用的挺好的。
徐雅直接跪在了赵维面前,“赵总,您别生气呀。
韶音那丫头平时挺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脾气这么怪。”
赵维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我看你们家另外一个孩子就挺乖的,把她送过来也行。
五千万投资可不小,你们得下血本才行,那送就把你们真正的金枝玉叶送给我。”
徐雅和林正南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惊恐起来,徐雅连忙开口:“赵总,两个孩子都是在我们膝下长大的,韶音对我们夫妻来说比晴柔还宝贝,不然我们怎么会为她的十八岁生日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
我们真的是下血本了,再说了,相信你也看得出来,韶音样貌身段也比晴柔好。”
赵维想了下点头,确实是,这司韶音艳丽夺目,美的像朵红玫瑰,他看了都心痒。
看到赵维表情缓和,徐雅又蛊惑说:“再说了赵总,越是野的玩起来越有意思,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把她送到您床上。”
第6章
越是野的玩起来越有意思?
司韶音不敢相信这是徐雅作为一个母亲可以说得出来的话。
徐雅养了五年的狗腿断了她伤心的哭天喊地,叫了她十三年妈妈的孩子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说可以送给老男人糟蹋。
真是讽刺。
司韶音回到房间,她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监控画面唇角浮起一丝冷笑。
回家的路上她买了针孔摄像头,趁着没人的时候她安装在了客厅。
画面里,林晴柔看着徐雅手里漂亮的公主裙眼睛在发光,“妈,这么好看的裙子送给司韶音那个贱种不是糟蹋了?”
徐雅看向林晴柔的眼神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口发凉,“你懂什么,要想把她卖个好价钱不得给她好好打扮一下。”
林晴柔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妈,你真打算把司韶音送给赵总吗?”
徐雅睨了林晴柔一眼,“怎么,你舍不得?”
林晴柔眸子里迸发出怨恨的眼神,“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期待。”
林晴柔说到这里倚在徐雅怀中,“妈,你说为什么司韶音那个小贱人明明就是个乞丐一样的孤儿,但她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
连我不要的旧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那么好看,我真的好嫉妒她!”
徐雅温柔的摸了摸林晴柔的头,“我的小公主,在妈妈心里司韶音连跪着给你穿鞋都不配。”
林晴柔还是嘟着嘴,“可是以前只要有客人来家里,他们都以为司韶音才是你们的女儿,而我只是佣人的孩子。”
徐雅敲了敲林晴柔的脑袋,“我的傻丫头,等明天司韶音被赵总糟蹋了以后,恐怕整个京都的人都会对她敬而远之,到时候她还有资格和你比吗?”
想到这里林晴柔又笑了起来,徐雅递给她了一包东西,“明天你把这包东西撒在司韶音的饮料里,从此以后她就是过街老鼠。
就算她是耀眼的星星,但经历这样的事情也会褪色。”
林晴柔接过,徐雅又提醒她,“少放点,这药很猛,多了我担心出事。”
母女又聊了一会儿,林晴柔去房间睡了。
徐雅交代佣人,等明天看到穿公主裙的司韶音喝了饮料以后,就把她送回客房。
万事俱备以后,徐雅来司韶音的房间给她送裙子。
前世的司韶音看到徐雅送了昂贵好看的裙子,她感动的恨不得跪下来给徐雅做牛做马,但现在司韶音再次看到这条裙子唯一有的情绪就是厌恶。
司韶音接过裙子,“谢谢,我很喜欢。”
徐雅在心里嗤笑司韶音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随即她又正色说:“韶音,今天你太过分了,你在客人面前像个没有教养的孩子。”
司韶音低头不想让徐雅看到她眸中的恨意,“我爸妈失踪了这么久,我当然没有教养了。”
对于司韶音突如其来的转变,徐雅有些不适应,“韶音,是不是你在外面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才这么不乖?”
笑话,她司韶音一辈子经历过的不好的事情都是在他们林家吧?
司韶音打了个哈欠,“没有啊,只是最近我跳舞太累了。”
想到司韶音可以换来的五千万投资,徐雅又对司韶音多了几分耐心,“好好好,那你先休息,妈妈就不打扰你了。”
......
翌日
晚宴正式开始,为了向赵维证明他们夫妻俩确实很宝贝司韶音,他们几乎请了京都所有有脸面的人。
林正南在台前激动的向众人介绍司韶音,说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
上辈子司韶音感动的恨不得给林家做牛做马,但现在司韶音心里想的是:这老头演技还挺好。
台下的林晴柔嫉妒的牙都快咬碎了,司韶音身上穿的公主裙衬得她珠辉玉丽,像个真正的公主。
这个牌子的礼服她央求了无数次徐雅都没答应买给她,林晴柔的朋友白萌戳了戳她,“晴柔,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姐姐?”
冯若梦也接话,“就是呀,你们家人真是偏心,怎么好基因都长在你姐姐身上了?”
林晴柔被气的吐血,一直以来那个受尽夸奖的人都是她,可司韶音一出现就夺走了她所有的光!
不,不是她夺走的!是那套礼服夺走的!
司韶音不过是个肮脏恶心的乞丐!不过是穿了套好看的衣服才会这么耀眼的!
想到这里林晴柔心情总算好一点了,这时司韶音招手示意她过去。
司韶音把林晴柔拉过去假装很不自信的看着林晴柔,“柔柔,我感觉我配不上这么好看的裙子,我像个丑小鸭穿了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还是给你吧,你穿肯定比我好看。”
林晴柔本来想拒绝的,可是想起白萌和冯若梦话里处处透露她不如司韶音的夸奖,她突然就想穿出去让她们明白,司韶音好看不过是沾了衣服的光。
“那好吧。”
林晴柔和司韶音站在宴会的角落,她没忘记徐雅的嘱托,她把事先调好的鸡尾酒递给司韶音,“姐姐,今天你生日喝点吧?”
林晴柔没忘记徐雅交代过要少放点药,但看到司韶音在台前流光溢彩的样子,她把整包药都加进去了。
这次,她要司韶音身败名裂!
司韶音接过酒杯,正当林晴柔满怀期待的看着司韶音时,司韶音又突然放下,她抱住林晴柔,“柔柔,我真是太感动你们为我做的一切了。”---感动到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一家人送入地狱。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你们。”
---那种把他们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报答。
司韶音说完以后拿起酒杯,“柔柔,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我们必须干杯,来,一口干了。”
林晴柔当然恨不得司韶音一口干了,看着人人赞美的明月变成污泥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情。
司韶音散落的头发遮住了脸,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晴柔。
佣人看到穿着公主裙垂着头的人连忙扶住,她刚才出去拿了个不知道谁寄来的快递,差点就耽误大事了。
第7章
赵维没想到看着清冷孤傲的美人也会变的这么热情奔放,从他一进房间就缠着他的腰不放。
既然她这么浪,那他也不会客气。
他动作麻利,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看着客房里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司韶音下意识有些反胃。
看了一眼手里录好的视频,司韶音讽刺一笑。
在监控里,她可是看到林晴柔本来只在酒加了一点点料,后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林晴柔居然把一整包都放了进去。
林晴柔真是对她恨之入骨,所以想把她踩入淤泥里再也不能翻身。
想起林晴柔主动求欢样子,司韶音唇角勾起凉薄的笑意,林晴柔用这些恶毒伎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回旋镖竟然会回到自己身上。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看着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两人,司韶音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
她把门口被她打晕的保镖拖到杂物间,上手的那一瞬间司韶音都惊呆了,她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是怎么做到轻轻松松就把一米八的保镖拽起来的?
她这么强悍,以后还怎么倚在傅君迟怀里做小鸟依人的娇妻?
不过还好傅君迟不在,她不算崩人设。
谁知司韶音转身就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男人倚靠在墙角,姿态随意慵懒。
白衬衫和黑西装在他身上穿出了一股禁欲斯文的味道,他身形颀长清癯,随意搭在胸前的手臂修长有劲。
他俊美的五官是上帝精雕细琢的杰作,下颚线流畅锋利,这幽冷邪戾的气质,除了傅君迟还能是谁?
司韶音:Σ(゚д゚lll) ......(怀疑人生中)
司韶音纤长浓密的睫毛乱颤了几下,没关系,只要没被傅君迟抓到现行,她就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拎起一米八男人的壮汉。
嗯,对!
司韶音假装脚步虚晃的扶着墙,从狠绝果断到娇弱小白花,她简直可以做到一秒转变。
她捂住胸口咳了两声,眸里添了几分泫然欲泣的泪意,“我这柔弱不能自理的体质真讨厌,怎么走两步就开始喘了。”
傅君迟搀扶住了她的腰,他声音低沉磁性,“小心。”
司韶音往傅君迟怀里靠了靠,她刚才是装的,但现在是真的腿软了。
救命,怎么会有人的声音这么好听?
司韶音睫毛乱颤了几下,她朝傅君迟做了个wink,她正酝酿该说点什么骚话时傅君迟突然就抬起了她的下巴。
房间内的动静外面可以听的一清二楚,看着傅君迟性感漂亮的喉结,司韶音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讨厌,该不会是想亲她吧?
虽然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亲一下也不是不行。
司韶音闭上眼睛,她紧张的捏紧指尖,活了两世,她至今没体验过亲吻是什么滋味。
有点期待......ヽミ ´∀`ミノ<
傅君迟半天没有动静,司韶音睁开眼睛,只见傅君迟漆黑的墨眸盛满她的倒影,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是不是抽筋了?”
司韶音唇角扯了两下,胸腔上下起伏,她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想起自己刚才的自作多情,司韶音脸上有些燥热,她下意识想挣开傅君迟的怀抱。
谁知道刚挣开不知道被什么绊倒,司韶音踉跄了一下再次被傅君迟拥住,他眸里是化不开的温柔,“都叫你小心了。”
司韶音低头一看,保镖的脚还有一截露在门外,她虚笑一声把露出的那一截踹进去,“现在厂家做的仿真玩偶也太逼真了吧。”
傅君迟步步紧逼司韶音,直到她退无可退,看向她的那一秒,他的眸子像是坠着璀璨繁星,“下次这种事情你不必亲自动手的,我可以代劳。”
虽然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一向爱护有加的妹妹做这种事情,但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对错,不在乎是非,他只在乎她。
他想告诉她,脏手的事情让他来做就好了。
司韶音愣了两秒,她不确定傅君迟都看到了什么,是看到她打晕门口的保镖,还是看到她对房间内精彩的现场直播录像。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事情?”
傅君迟唇角微勾,眸里蓄着少见的温柔,“抱玩偶。”
司韶音愣了两秒,刚才她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被看见了?
傅君迟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礼盒,他削薄的唇轻启,递礼物给司韶音的手微微颤抖,“生日快乐。”
担心司韶音不肯接受,傅君迟解释,“出差的时候看到好看就买了,正巧跟着合作方来到宴会,既然是你的生日,那我就顺便送给你,也免得落灰。”
司韶音也不矫情,她大大方方的接过,修长纤细的手指握住,“谢谢,我很喜欢。”
傅君迟唇角扯了扯,“可你甚至还没打开。”
司韶音盈盈水眸直勾勾的看着傅君迟,“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她这一眼让傅君迟的魂都快丢了,他面上云淡风轻,可心底早已欣喜若狂,他抑住一直想上扬的唇角,“打开看看。”
礼盒沉甸甸的,司韶音打开看到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淡蓝色钻石戒指,戒指颜色纯净,一看就价值不菲。
就算上辈子见惯了好东西,但司韶音还是被震撼住了,“这太贵重了......”
傅君迟瞳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她手上的戒指明眼人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那她怎么就肯接受了?
有点不爽......
“你要是不喜欢就丢了。”
察觉到傅君迟的情绪,司韶音把戒指往怀里藏了藏,“喜欢,当然喜欢。
只是我该怎么感谢你?”
傅君迟被司韶音想要把戒指藏起来的小动作取悦到了,他暗暗牵起唇角,“送礼物的人无非是希望对方能喜欢这份礼物。”
司韶音双手捧住礼盒,她爱惜的样子让傅君迟心底泛起了小小的涟漪,“我知道了,我会戴上这枚戒指的。”
傅君迟心跳失了节奏,他耳根微微发红。
司韶音眼尾蓄着明媚笑意,她两颊有浅浅的梨涡,“我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司韶音,你可以叫我音音。”
司韶音抬眸,眼尾微挑的狐狸眼仿佛会勾人,“我命定的老公。”
短短六个字让傅君迟失了魂魄。
许柏宁这时上来找傅君迟,“总裁,那边在催了。”
第8章
上车以后,傅君迟唇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你听到没有,她说我是她命定的老公。”
许柏宁按捏了下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总裁这么恋爱脑。
连夜赶去欧洲花五亿买下戒指,又不眠不休的赶回来生怕赶不上司小姐的生日。
人家司小姐随便说了两句话,他就笑得像表情包里那条合不拢嘴的傻狗。
许柏宁无颜再看,他小声提醒,“总裁,虽说我们和陈家并无深交,但毕竟是人家的葬礼,您是不是该收敛一下脸上的笑容?”
傅君迟扯了扯领带,冷凝的目光仅仅只是扫了许柏宁一眼就让他不寒而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我做事了?”
许柏宁声线有些颤抖,他尝试着开口:“总裁,刚才您离开的时候司小姐一直看着您的背影发呆,好像很不舍的样子。”
傅君迟瞳孔骤然放大,“真的?”
许柏宁点头。
傅君迟又笑的像那条傻狗了。
(许柏宁:拿捏了)ԅ(¯ㅂ¯ԅ)
......
傅君迟走后,司韶音仓促跑到楼下。
她原本凌冽而冷漠的眸子看向人时瞬间变成了无辜惊慌的兔子眼,“救命,救命!”
“怎么了?”
司韶音清媚妖娆的美眸里蓄着潋滟水光,她声音听起来惊慌无措,“楼上......楼下,我听到妹妹在尖叫,我害怕......我害怕。”
“那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楼上
客房内的声音不断,上了些年纪的人都有些尴尬又疑惑:这么多客人在不至于真的做那种事情吧?
司韶音唇角噙着一抹冷意,她低敛着眸声音很是担心,“你们快看看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她声音听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好担心她。”
有年长一点的女客人推开门了,看到两具缠在一起的身体她惊呼一声,司韶音悄悄推了她一把,门彻底敞开,房间内的景象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怕别人不认识,司韶音捂住嘴惊呼,“天呐,这不是赵叔叔和妹妹吗?”
听到楼上出事了,林正南和徐雅都慌忙的往楼上赶。
也不知道是谁提供线索说林正南和一桩重大案件有关,警察过来调查,林正南和徐雅解释半天了才算解释清楚。
看到屋内的状况林正南和徐雅都傻眼了,床上的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女儿晴柔?
林正南撸起袖子就想揍赵维,而徐雅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司韶音,“司韶音!”
徐雅不理解,为什么和赵维做这种事情的不是司韶音,而是她的宝贝女儿?
在他们林家没点演技怎么行呢?
司韶音迷茫又担心的看着林晴柔,“妈妈,妹妹她......”
徐雅满腔的愤怒恨不得把眼前的司韶音撕成碎片,但理智回归以后徐雅火速把门关上。
她尽量保持着镇定和冷静,“大家要是不介意可以先回家吗?
我们家有点家事要处理。”
出了这种事情谁还有心情参加宴会,大部分人自然是想回家把这件特大八卦广而告之。
众人忙不迭点头。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林晴柔的朋友白萌和冯若梦有些忧心,她们拉住司韶音的手,“韶音姐,为什么晴柔会和一个老男人纠缠在一起?”
司韶音欲言又止,她叹了一口气,“算了,妹妹要是知道我对你们说这些事情肯定会不开心的。”
有一种策略叫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白萌和冯若梦眼睛一下就亮了,“我们可以保密。”
司韶音故作为难的点头,“之前赵叔叔来家里的时候晴柔就说过她觉得赵叔叔人很好,有钱又大方,或许她就喜欢这个类型的男人吧。”
白萌蹙紧眉心,“可他不是有老婆吗?”
司韶音摇头,她叹了一口气,“妹妹就是太懂事了,她知道家里快破产了,所以想勾引战赵叔叔拿到投资。”
白萌和冯若梦都毫不掩饰眼底的嫌弃,“想要投资也不能这样吧!真没想到晴柔是这种人!”
白萌和冯若梦都是京都名媛圈里著名的大嘴巴,有她们俩传播,林晴柔的名声这次是彻底毁了。
林晴柔还昏迷不醒,赵维却已经坐在客厅了。
他衣衫不整,脖颈上还有无数暧昧的痕迹。
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就这么被糟蹋了,林正南满腔怒火,“谁准你动我女儿的?”
赵维身形更高更壮,气势直接压了林正南一头。
他微眯着本就小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家夫妇两人,“是那个贱货自己勾引我的,她一直往我身上扑。
你们要骂也是骂你们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林正南揪住赵维的领口,却被赵维一脚就踹开了,“是你们说的愿意把金枝玉叶送给我的,怎么,换成你们的亲生女儿就不乐意了?”
这个时候司韶音不凑这个热闹怎么行呢?
她从暗处走到明处,故意打碎手里的玻璃杯,“爸,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正南和徐雅脸上皆是有些意外,赵维冷嗤一声,“你爸妈之前答应只要我投资五千万,就把你......”
赵维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林正南打断,“赵总,我没什么不乐意,谁都一样。”
徐雅不敢置信的看了林正南一眼,林正南声音平静了很多,“韶音,你去楼上看看你妹妹怎么样了。”
司韶音点头,上楼以后她就锁住房门看着客厅的监控。
林正南的语气已经平和不少,“赵总,刚才是我不好,两个女儿都是我的掌上明珠,送给您这样显赫的人物我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徐雅怒视着林正南,“你还是男人吗?
那是我们的女儿,受了委屈你居然不帮她出气?”
林正南甩了徐雅一个巴掌,“滚!这个家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徐雅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林正南原本阴沉的脸色缓和不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追究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不如珍惜眼前的利益。
他陪笑说:“赵总,之前说好的五千万投资您什么时候打过来?”
赵维往林正南脸上铝驺丢了张支票,“现在就给你。”
林正南捡起支票一看,他蹙紧眉心,“怎么只有两千万?”
赵维轻嗤一声,“五千万是答应给你们大女儿的价格,至于你们二女儿,身段和样貌都一般。
还像个陪酒女一样往我身上爬,两千万还是看在你之前跪在地上求我的面子上,不然,就这种货色,两千我都嫌贵。”
林正南有些恼怒,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赵总,您知道我们公司目前的亏空两千万是填不了的,五千万是事先说好的,您怎么能变卦呢?”
赵维轻嗤一声,“发什么癫?”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微眯着猥琐的眼睛咽了下口水,“你要是再把你大女儿送给我,我就再给你五千万。
否则,免谈!”
林正南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点头了,司韶音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
亲生女儿被这么糟蹋了,林正南这么快就可以恢复冷静,在他眼里骨血亲情似乎比不过切实的利益。
送给他?好呀,她可是要命的,他赵维敢要吗?
第9章
林晴柔醒来以后看到身上暧昧的痕迹,那些不堪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浮现,她哭得歇斯底里,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她愤怒又崩溃,“明明该经历这一切的是司韶音那个贱人,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
看着林晴柔这么痛苦的样子,徐雅心都快碎了,“柔柔,你冷静一点。”
林晴柔挣开徐雅,“冷静?我怎么冷静?
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你懂不懂?”
像是想到了什么,林晴柔眸里蓄起了怨恨而恶毒的光,“一定是司韶音那个贱人设计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而司韶音却好端端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徐雅怒火烧心,“你等着,妈妈会替你出气的。”
徐雅暴力踹开司韶音的门,早就听到动静的司韶音提前做好了表情管理,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担心,“妈妈,妹妹好点了吗?”
徐雅扬手就想给司韶音一个巴掌,但被司韶音灵巧的避开了,她的力一时没收住,手掌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疼的徐雅龇牙咧嘴,她一气之下把司韶音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我打你你居然还敢躲?”
司韶音故作不知所措的看着愤怒的徐雅,“妈妈,这只是下意识的身体反应。
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徐雅用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看着司韶音,“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你妹妹为什么会穿着你的礼服,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客房?”
司韶音在心里讽刺一笑,如果不是他们林家人先用了这么恶毒的招式,林晴柔至于自食恶果吗?
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论演戏,姐可是专业的。
司韶音垂眸掩住眸里的讽刺笑意,她看起来一副自卑无措的样子,“那套礼服看起来太高级了,穿上它我感觉自己像是丑小鸭,所以我觉得出身高贵的妹妹更适合它。
至于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客房,我也不明白。
妈妈,你能告诉我,妹妹为什么会和赵叔叔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难道妹妹之前就喜欢赵叔叔,所以才会一直在我面前夸他?”
肯定是阴差阳错之下,佣人就把穿着公主裙的林晴柔扶进客房了。
徐雅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这不做这种缺德事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司韶音,“你身为姐姐就该在宴会上好好看着你妹妹,让你妹妹发生了这种事情,这都是你的错!
你给我去小黑屋反省七天,没有我的允许,你连一滴水都不能喝!”
七天滴水不进,徐雅这是打算把她活活饿死为林晴柔出气吗?
司韶音低敛着眸,她藏住眸里的潋滟寒意,“如果是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妈妈也会罚妹妹吗?”
徐雅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当然不可能!
她司韶音这么低贱的命拿什么和她的宝贝女儿比?!
等缓过神来徐雅开口,“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给我滚去小黑屋反省!”
“闹什么?”
林正南的突然出现让徐雅有些猝不及防,想起他甩的那个巴掌,徐雅现在还觉得脸火辣辣的发疼。
看到林正南手里拿的股权转让书,司韶音一下就反应过来林正南有求于她,她开口说:“妈妈,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现在马上去小黑屋罚跪。”
林正南不悦的看了徐雅一眼,“什么小黑屋?”
有求于她就意味着会做表面工作对她好,也意味着任她拿捏,司韶音面上的七分自责和三分委屈拿捏的恰到好处,“我知道在我生日宴会这天妹妹发生这种事情都是我的错,被罚关小黑屋也是应该的。”
司韶音这话说的十分艺术,是她的生日,可林晴柔喧宾夺主做出了这种事,最后被罚的人还是她。
林正南怒视着徐雅,他扬手就给徐雅一个巴掌,“不明事理的蠢货,给我滚!”
徐雅不敢置信在一天之内平时对她体贴照顾的丈夫居然接连甩了她两个巴掌,“滚就滚,林正南,我告诉你,我要和你离婚!”
林正南没管愤怒离开的徐雅,他看了一地狼藉歉疚说:“韶音,你别生你妈的气,晴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有气就只好对着最亲近的人发了。
虽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在我们心里也是把你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司韶音上辈子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感激涕零的恨不得跪下来给林正南磕三个响头,但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姐静静的看着你表演。
林正南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大概意思就是他们林家对司韶音的恩情重于泰山,司韶音想着偿还。
司韶音点头,确实。
上一世林家人只是被老虎撕咬着吃了实在太没创意了,这滔天的恨意她必须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算法还回去。
她不想只是简单的把他们送入地狱,她希望林家人就活在地狱,还是十八层那种。
场面话说得差不多了林正南才切入正题,他把股权转让书在司韶音面前摊开,“韶音,这是司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司氏集团一直是我代为管理,虽然辛苦,但我不想你爸妈的劳累一辈子的心血就此付之一炬。
之前我只是作为你的监护人代为管理司氏集团,但现在你十八岁了,可以继承你爸妈的股份了。
没有股权,很多决定我都做不了主,但要是你签了这份协议,我可以更好的管理司氏集团。
韶音,你应该知道签了这份协议是个明智的选择。”
林正南贴心的把笔递给司韶音,司韶音接过笔却没有动作。
林正南蹙紧眉心,“韶音,利弊我都给你分析清楚了,我花时间来管理司氏集团只是不想你们家的百年基业就此颓败,我这是无私之举。”
第10章
司韶音垂眸,她眼底潋滟着一抹寒意。
好一个无私之举,上一世她刚签完股权转让书,林正南就把司氏集团改名为林氏集团,从此世上再无司氏集团。
虽说这些年来在林正南的腐朽管理之下,司氏集团已经濒临破产了,但正如林正南所说,司氏集团是他们司家的祖上基业,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保住。
司韶音放下笔有些纠结,“爸爸,不是我不想签,只是昨晚我做梦梦到我爸妈了。”
司韶音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林正南,她的琉璃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正南,“您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林正南眸色一沉,他眼神飘忽不定,“在哪儿?”
司韶音声音带着些许阴寒,让林正南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在海边,他们双眸含血,似乎受了极大的冤屈,还告诉我有什么人害了他们。”
林正南瞳孔骤然一缩,他移开目光不敢再和司韶音对视,“他们说是什么人了吗?”
司韶音摇头,“没有。”
她骤然抬高音量,“爸,您脸色怎么突然这么苍白?”
林正南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司韶音声音突然狠厉起来,“也不知道我爸妈是不是真的被歹人所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必须替他们报仇,把害他们的人抽筋剥皮!”
林正南虚笑两声,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安,“你爸妈是失踪了,我相信假以时日,你爸妈一定会回来的。”
司韶音看着林正南心虚的样子微微勾唇角,“但愿吧。”
林正南顿了几秒再次开口,“韶音,你要知道,梦是假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股权转让书签了。”
司韶音穿着白色的娃娃领睡裙,样子看起来乖巧又可爱,她紧咬唇瓣看起来有些纠结,“爸,你们抚养我了这么多年,这么大的恩情我真的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她爸妈,又想谋夺司氏集团,这种灭门之仇她一刻都不敢忘。
“虽然妈妈因为妹妹的事情迁怒于我,恨不得我死掉,但是我也从未怀疑过你们把我当做一家人的事实。”
听到司韶音这话,林正南的脸色难看到不行,徐雅那个蠢货!
要不是她,司韶音肯定不会犹豫签下股权转让书的。
“爸爸你放心,股权转让书我会签的,只是我需要点时间来思考。”
林正南眉心微拧,“韶音,不是爸爸催你,只是以司氏集团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晚签一秒就是往司氏集团往火坑里推了一步,所以你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签?”
她签了才是把司氏集团往火坑里推吧,还是那种一进去就灰飞烟灭的火坑。
司韶音在心底讽刺一笑,林正南还真的一秒钟都不愿意等了,“应该等妹妹心情好一点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乌烟瘴气的,我思绪也很混乱。”
林正南微眯眸子思考了几秒随即点头,他来到林晴柔的房间,林晴柔正想诉苦就听到林正南冷冷说:“去司韶音房间里给她道歉。”
林晴柔不敢置信,她哭的梨花带雨,“被侮辱的人是我,受气的人是我,为什么我还要给那个贱人道歉?”
想起赵维身上那股令人恶心的味道,林晴柔现在还在反胃。
明明该经历这一切的人是司韶音那个贱人!
除非司韶音被一百个乞丐侮辱,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林晴柔眼睛煞红,她把电脑和手机全都砸了,“你明明是我爸,为什么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仅不关心我,还让我去道歉?”
林晴柔砸东西的举动让林正南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的绝对权威被侵犯了,他揪住林晴柔的衣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家承受了多少压力,要是再找不到投资,林氏集团就会宣布破产,到时候我们就一无所有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林晴柔,“你这个蠢货到底明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林晴柔不敢相信,她的亲爸在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后,满脑子想的只有利益,她眼神讽刺,声音尖利,“还不是怪你废物,外公之前那么帮扶你,你又吞并了司氏集团的业务,但你看看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自己没能力怪谁?”
林晴柔这话算是戳中林正南的痛点了,他气到青筋暴起,扬起手来想都没想就甩了林晴柔一个巴掌,“你给我闭嘴!马上给我去找司韶音道歉!”
林正南这一巴掌带着怒气,直接把林晴柔的唇角打出血丝。
“我再说一遍,去道歉!否则就给我滚出林家!”
他现在必须安抚好司韶音,等司韶音签下股权转让书,再把她送给赵维换五千万。
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他的计划!
林正南走后,林晴柔哭的眼睛都肿了,徐雅不停的安慰她。
“他是我亲爸吗?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关心我。”
徐雅愣了三秒随即拍了拍林晴柔的背,“瞎说什么?他当然是你亲爸。”
徐雅顿了顿又继续说:“晴柔,要不你还是去道歉吧。”
林晴柔一下就从徐雅怀里起来,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徐雅,“你们怎么个个都偏袒司韶音?
难道你也觉得司韶音比我好吗?”
徐雅拉过林晴柔的手,“怎么可能,你是我女儿,在我心里你自然比司韶音那个小贱人好。
但是晴柔,让你去道歉也是为了家里的生意着想。
为了大局着想,你还是去吧。”
林晴柔眼泪啪嗒啪嗒打的掉,“我不活了,在宴会上的事情肯定传的人尽皆知了,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让我去道歉。
我现在就去这里跳下去。”
徐雅连忙抱住林晴柔,“晴柔呀,妈妈怎么可能不心疼你?
我已经让人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如果有人往外传,你就说那人是司韶音好了。
反正她那人蠢笨如猪,妈妈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拿捏她!”
第11章
虽然和赵维发生这种事情很恶心,但比起恶心,林晴柔更在意她在京都的名声。
既然可以把这些事情都推到司韶音身上,那林晴柔也没什么好郁闷的。
林晴柔推开司韶音的门,她蹙紧眉心,为什么司韶音连随意倚在椅子上的样子都如此优雅?
看到房间里漏风的窗,简陋到还不如保姆间的装修,林晴柔又松了一口气,司韶音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乞丐而已。
司韶音听到动静抬眸,林晴柔连忙走过去虚笑一声,“抱歉姐姐,我知道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司韶音站了起来,她眼尾微扬,璀璨的眸子亮如繁星,“我不委屈呀,倒是妹妹,那天你和赵叔叔在房间里你侬我侬的样子,我至今忘不了呢。”
林晴柔小脸一白,她听得出来司韶音话里的幸灾乐祸和讥讽。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那天的礼服是不是你故意和我换的?你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
司韶音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她步步紧逼林晴柔,“妹妹说的是哪种事情?”
林晴柔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被司韶音的气势吓到了,她双腿发软往后退,“你是不是知道我在你酒里下了药?”
看到林晴柔这张脸,司韶音想起前世临死前发生的一切,她掐住林晴柔纤细的脖颈,她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林晴柔的脸就涨的通红。
只要她再用点力,她就可以报仇了。
就在林晴柔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司韶音松手了。
就这么让林晴柔死了也太轻松了,她想要的,是林晴柔生不如死!
林晴柔被吓傻了,她连忙推开门往外跑。
看到一楼客厅的林正南和徐雅,林晴柔连忙跑了过去,“爸......妈,司韶音她要掐死我。”
林正南的目光不耐烦的从公司业绩报表的文件移到林晴柔脸上,“你说什么?”
林晴柔又复述了一遍,她正打算松口气时转头就看到站在身后的司韶音,她尖叫了一声,吓的跪在了地上。
司韶音唇角微勾,但她抬眸时眼神清澄又迷茫,“妈妈,妹妹说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是什么意思?”
听到司韶音这话,林正南恶狠狠的瞪了徐雅一眼,两人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到林晴柔哭着喊着说:“司韶音这个小贱人刚才差点就把我掐死了,妈,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这下别说林正南,连徐雅脸色都不好了。
林正南扬手就甩了林晴柔一个巴掌,“没教养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叫你姐姐呢?”
林晴柔被这么巴掌甩懵了,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她吸了吸鼻子,“她刚才真的差点就把我掐死了,你们看我脖子上的红痕。”
林晴柔脖颈上确实有红痕,徐雅明显不悦了,“韶音,这是怎么回事?”
司韶音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些红痕不是妹妹和赵叔叔弄出来的吗?”
林晴柔的脖颈上不止有红的,还有很多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我刚才只是拉了下妹妹的衣领,妹妹就慌慌张张的跑下来了。
爸妈,妹妹说她在我酒里下了药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妹妹的事情不是意外吗?
是她想设计我,只是那杯酒被妹妹喝了吗?”
林正南和徐雅的脸色都不算好看,林正南脸色铁青,他低吼道:“林晴柔,我看你真是得了失心疯了,一天胡说八道什么?”
林晴柔被吓的浑身发抖,眼角有了泪意,“我没有,就是司韶音她......”
话还没说完,林晴柔突然就嘘声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看到了司韶音凶狠冷沉的眼神,她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当她再次抬头时,只看见司韶音眸里蓄着氤氲的水光,“爸妈,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妹妹了,她刚才来我的房间把我的东西砸了个稀碎,还问为什么和赵叔叔发生关系的人不是我,她明明给我下药了。”
林晴柔不停的摇头,“你撒谎,我分明就没有砸你的东西,我也没有说那些话!”
她因为腿软跌坐在地上,她抱住林正南的大腿,“爸,我要相信我,我真没有!
司韶音那个贱人明明就是在演戏!”
林正南看起来有些犹豫,司韶音开口:“爸妈,人会撒谎,事实可不会。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上楼看看我的房间现在是什么样子。”
林晴柔瞪着司韶音,“好啊,去就去。”
她明明就没有砸过司韶音的房间,等看到事实以后她爸妈才知道撒谎的那个人是司韶音!
等来到司韶音的房间,林晴柔整个人都傻了。
司韶音的房间被砸了一地狼藉,墙上还用马克笔写了大大的“贱人”两个字。
她还来不及震惊,司韶音就突然开始啜泣,“虽然我的房间比不上妹妹的富丽奢华,冬天窗子漏风,屋檐漏雨,但我还是非常感激爸妈让我有个住的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妹妹刚才突然冲进来,不仅把我房间的东西都砸了,还说我这样的人只配住狗窝。”
林正南和徐雅脸色难看到不行,林晴柔摇头,“我没有!是这个贱人污蔑我!”
林晴柔再三重复贱人,和马克笔写的如出一辙。
林正南怒吼道:“够了,你平时娇气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如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既然你不想好好在这个家呆着,那就把你的房间让给你姐姐,你给我去小黑屋待着!”
林正南说完就摔门离开了,他没想到林晴柔会这么不懂事,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得罪司韶音。
林晴柔被气的胸腔上下起伏,她的房间一个月前刚刚装修好,家具都是从全世界各地运来的,不但花了大价钱,还耗时耗力。
司韶音一个破乞丐凭什么住她的房间?
林晴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红着眼睛瞪着司韶音,“贱人,你休想住我的房间,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林家!”
她话音刚落就被甩了一个巴掌。
第12章
林晴柔捂住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巴掌的徐雅,“妈,怎么连你也这么对我?”
徐雅拧眉不悦,“对着你姐姐没大没小的,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你跟我下来!”
林正南的话还算管用,佣人当真把司韶音的东西都搬进林晴柔房间里了。
看着明显比之前那个大了十倍,装修风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房间,司韶音讽刺一笑,她上辈子想要结草衔环感激的家人就是这样对她的:让她住在还没保姆间好的房间里。
她泡了杯热茶,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
林晴柔哭个不停,徐雅拍着她的背给她递纸巾,“别哭了。”
林晴柔委屈到不行,她抽噎着说,“妈,难道连你也是相信司韶音不相信我吗?”
徐雅嗔怪,“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做了又如何,谁在乎司韶音那个小贱蹄子?”
司韶音呷了一口热茶,她就说徐雅怎么可能为了她教训林晴柔。
她十七岁那年和林晴柔一起出去玩,林晴柔不顾她的劝阻执意要爬树摔了下来,还好她及时做了林晴柔的肉垫。
林晴柔手臂上留下了一些皮肉伤,而她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她刚出院就被徐雅接连甩了三个巴掌,问她为什么不看好林晴柔,说林晴柔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和她这种粗皮糙肉的孤儿可不一样。
司韶音眸里蓄着薄薄的凉意,她再次把视线转到监控画面上来。
林晴柔止住了哭泣,“那你为什么要打我?”
徐雅拿着冰块替林晴柔敷着她脸上的红肿,“傻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眼前的形势。
你爸需要司韶音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自然得哄好她,你要是再惹她不高兴,她去你爸面前告状,你爸还指不定会怎么罚你呢?”
林晴柔想了想点头,但她还是有些不忿,“可司韶音污蔑我,还霸占了我的房间,难道就让我这么忍了吗?”
徐雅声音阴寒,“等她签了字以后,你爸就打算把她送到赵总家了。
听说赵总玩死过不少女人,他老婆更是个善妒的母老虎,你还担心报复不了司韶音吗?”
林晴柔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她点了不少爱吃的让佣人去做。
司韶音眸色凉薄,她捏碎了林晴柔最喜欢的茶具。
以前林晴柔的项链丢了,林家人都怀疑是她偷的,尽管没有证据,但她还是被关了一周的小黑屋。
一周不吃不喝,她险些被饿死。
是林家养的狗跑到小黑屋一直狂吠,佣人才发现奄奄一息的她。
她被喂了一碗粥勉强有了些力气,一睁眼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笑靥如花的林晴柔,而她脖颈上就戴着那根她声称丢了的项链。
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姐姐刚被关进去我就在口袋兜里找到项链了。
她被污蔑成小偷,被迫搜身,又关了一周算是惩戒,但真相大白以后却没有一个人对她说句抱歉。
她当时还给自己洗脑,那么贵重的项链丢了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不是林家人收养她,她早就被饿死了。
可现在她才明白,要是没有林家人她也不会家破人亡。
林家人明明是造成她痛苦人生的根源,却还要让她把他们当成救世主,其行径真是恶心到令人作呕。
一旦她签下股份转让协议,司氏集团就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不,她爸妈留下的心血,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要守护住。
当务之急,她应该去司氏集团看看公司如今的情况。
翌日
等林家人都出去后,司韶音打车来到司氏集团。
和记忆里如日中天的景象不同,现在的司氏集团透着一股颓败,死寂的气息。
司韶音还记得小时候陪妈妈来公司找爸爸吃午饭的场景,司氏集团位于市中心最高的一栋楼,招牌辉煌大气,工作时间会议室占满,员工看起来都朝气蓬勃。
爸爸一直忙着工作,偶尔会对着站在玻璃门外的她笑一下。
而现在,被林正南代为管理后,司氏集团仅仅只占了一层楼,并且面临破产危机。
要是爸妈知道司氏集团成了这样,一定会很难过吧?
司韶音胸口闷的发疼,突然有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愤怒说:“司氏集团都被你毁了,你还有脸来?”
司韶音知道他,这是钱中兴叔叔,是爸爸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就进了司氏集团,和爸爸一起把当时规模不大的司氏集团做到了京都的龙头企业。
在她十六岁那年,钱中兴叔叔趁林家人都不在的时候来找过她,劝她把林正南在司氏集团的管理权收回来,说林正南狼子野心,迟早有一天会把司氏集团吞并的。
但那个时候的司韶音被林家洗脑的太严重了,哪里听得下去有人说林家的不好,她气冲冲的让钱中兴离开。
听说钱中兴为此生了一场大病,她本来想去看,但林正南说钱中兴之前一直在转移司氏集团的资金到自己的海外账号上,他提这个要求的目的是为了更方便敛财,还说钱中兴生病都是罪有应得,让她不要愧疚。
现在想起来过去发生的事情,司韶音只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有个清癯斯文,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很年轻,但脸上细小的皱纹还是暴露了他的年纪,在看到司韶音时瞳孔震了一下,他微微皱眉,“老钱,别这样。”
钱中兴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司韶音摇头离开,他嘴里喃喃念着,“也不知道司大哥这么聪明敏锐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愚笨的女儿?”
“是韶音吗?”
这温润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司韶音眸里满是惊喜,“是徐清叔叔吗?”
徐清叔叔是从小和她爸一起长大的莫逆之交。
徐清点头,他看向司韶音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慈爱,“韶音,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没想到转眼间你就这么高了。
你钱叔叔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对司氏集团目前的情况太痛心了。”
司韶音点头,她看了眼四周的情况压低声音问:“徐叔叔,有方便谈话的地方吗?”
徐清带司韶音来到会议室,他把门关上给司韶音倒了杯水,“韶音,你突然来司氏集团是有事吗?”
徐清和钱中兴都是她爸司津郁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司韶音信得过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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