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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生命时光,原来都凝聚在这些古老器物上!
肉身死,性灵存,总有些时代的光彩留存在古老器物上,过去消失了的生命时光一下子凝聚在它身上,孤独地接受我们好奇的目光。
性灵之光
主笔/苏泓月
学者、作家,《时尚芭莎》文化艺术总监
主要研究方向是中国古代艺术与汉传佛教
2016年“中国好书”奖、第十二届文津图书奖得主
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马家窑文化,距今约5200~4000年。
它是河南仰韶文化向西渗透,经过黄河上游洮河、大夏河、西宁河流域的甘青地区发展出的一种新类型。
这里的史前居民过着父系氏族公社生活,在高出河岸的台地上,建筑半地穴式或方或圆的房屋。
原始锄耕(耜耕)为主,狩猎及饲养家畜为辅。人的平均寿命30岁出头,去世后,通常葬在长方形、梯形、独木舟式木棺里,木棺出现榫卯结构。
并且,从成年男女合葬墓可看出一夫一妻制家庭确立。制陶业十分发达,亡者往往被数量众多的彩陶所环绕,受供牛、羊,石器、骨器、贝壳、绿松石饰物亦是随葬品。
20世纪70年代起,马家窑文化一批重要遗存陆续随着考古发掘从沉睡五千多年的黄土中醒来,拭去满面灰尘,重新焕发光彩。
有两件马家窑文化彩陶重器值得我们注意。
其一是出土于1973年秋季的舞蹈纹彩陶盆,当时考古人员正在发掘青海大通县后子河公社的上孙家寨汉墓,从甲区20号汉墓的墓道西侧清理出的一座马家窑类型墓葬中发现;其二是一件塑造着全身裸体人像的彩陶壶,出土于1974〜1978年发掘的青海省乐都县柳湾坪马家窑文化马厂类型墓葬。
舞蹈纹彩陶盆 1973年青海省大通县上孙家寨出土,高14.1cm,口径29cm,腹径28cm,底径10cm,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舞蹈纹彩陶盆由细泥红陶制作,呈黄褐色,口微敛,卷唇,鼓腹,下腹内收成小平底。它的精彩之处在于陶盆内外的绘饰,外壁上部绘有飘逸的三道弧线,由窄至宽再变窄,像柳叶,又像水波。
口沿饰三组钩叶圆点纹,以斜平行线分隔。中心装饰在内壁,生动简炼的笔法绘出三组手拉手跳舞的人,每组五人,动作整齐划一,面向统一的方向,发辫或发饰随着跳跃而甩动,下半身的尾形装饰也跟着舞步跳荡,充满律动感。
三组舞者之间,绘着两组七八道竖着的弧线,微微起波浪,可视作水波纹。
两组弧线之间由一条呈45度斜行的柳叶纹相连,这条柳叶纹就像突然闯入秩序队列的顽童,打破原有的均衡,令整组图案的视觉感受由舒缓变为快速。
舞者脚下绘有四圈波纹,这样使他们看上去就像踩着河水跳舞。
如果将陶盆拿在手上转着欣赏,你会觉得舞者真的在跳动,耳边似乎响起哗哗的节拍,他们跳舞的动作,和踢踏舞竟很接近。
这是在举行什么欢快的活动吗?
是庆贺丰收,还是庆贺田猎?
舞蹈彩陶盆刚出土时,被考古人员认为是:
“先民们劳动之暇,在大树下、小湖边或草地上,正在欢乐地手拉手集体跳舞和唱歌。”
显然没有这么随意,在人殉出现、阶级分化、早期王国渐渐形成的新石器时代晚期,舞者更可能是被统治的乐舞奴隶,或行使巫仪的巫尪,跳着祈雨、敬神、驱鬼、逐疫之类巫舞。
一致的装束,一致的舞步,说明这是一场经过训练、排演的史前集体舞,发生在某次祝祷祭祀活动上。
舞蹈纹彩陶盆口沿纹饰,来自青海省文物管理处考古队《青海省大通上孙家寨舞蹈纹彩陶盆》,《文物》1978年第4期。
从中国音乐考古的角度上看,这件彩陶盆是目前为止发现最早的舞蹈图像。
王国维认为:
“歌舞之兴,其始于古之巫乎?巫之兴也,盖在上古之世。”(《宋元戏曲史》)东汉许慎《说文》释“巫”:
“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两褒舞形,与工同意。”
虽然这个解释有些片面,不过作为接天引地的女巫,以舞使天上神灵下降,确是她们的重要职能之一。
孙家寨墓地所在地区,曾聚居着古羌人,以羊为图腾,以巫为信仰。
“羌”字甲骨文“
”“
”,从人从羊,简要写法是一个头戴羊角装饰的人,复杂写法则加了“
”部分,指串珠类饰物,或模仿羊尾的饰物。
如果一串“
”结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像彩陶盆上的集体舞者?
这样,舞者的头部似发辫、下半身似尾形的装饰,便容易解释通了。
由于文字出现较晚,我们能追溯到关于史前礼仪歌舞的文献年代稍远,虽冠以上古之名,成文却在战国西汉,但仍可见到上古氏族中鸟兽图腾崇拜的影迹。
如“龠翟舞”,左手执吹管类乐器“龠”,右手执鸟儿长长的羽尾“翟”;“旄舞”,执牦牛尾而舞。
原始巫舞已经演变成宫廷雅乐,以舞娱人,表现君王的文治武功,并延伸出翟辂、旄旗这些体现身份等级的标饰。
而以鸟兽为图腾的上古先民,将自己装饰成图腾,此时神灵与人合一,人扮演神灵,希望借此获得神力,感通天地,以舞降神。
从该墓中出土的骨纺轮可知,这件彩陶盆的主人是一位女性,纺轮是史前墓葬中区分男女的重要信号,斧、锛、凿、刀多出在男性墓,纺轮多出在女性墓。
随葬物还有装饰骨珠,当货币使用的海贝、蚌壳,受供物有牛蹄和牛尾。
彩陶盆作为她的随葬物,应该有其特别的含义,也许彩陶盆上跳舞的人,正是她生前参与祀神巫舞的写照。
在 1974〜1978年间,考古人员先后五次在青海省乐都县柳湾坪发掘了872座马家窑文化马厂类型墓葬,除27座没有随葬品或没有陶器随葬,其余葬墓共出土了13227件陶器。
彩陶壶数量占了将近一半,计5717件。大致式样差不多,小口、短颈、圆肩、鼓腹、平底,壶上装饰多施网纹、菱格纹、波折纹、圈纹、雷纹、垂幛纹等。
其中有一件显得格外突出,它用捏塑和彩绘手法结合,在壶上塑纹出一个全身裸体的人。
彩陶贴塑人纹双系壶1974年青海省乐都县柳湾墓葬出土,高33.4cm,口径9.2cm,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此全身裸体人像表情颇奇特,八字眉,双目紧闭,半张着口,似要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壶颈做头部,脸庞两侧有贴塑半圆形大耳,像一对括号,壶颈两侧和背部的半圈菱格纹正好做了发型。
全身赤条条,一丝不挂,头面和身体各突出部位均以黑彩勾勒,突出的乳头也不例外。两手捧腹,两腿站立,双足向外撇,似外八字。
这个裸体是男是女呢?
但见圆肚脐下方刻出一个竖长近似三角形,上尖细下宽平,它是表示阴部还是阳具,成了千古之谜。
有人猜测这是男女复合体,是史上第一件双性人雕塑。
在之前,甘肃仰韶文化遗址出土过一件人形彩陶瓶,瓶口为人头,瓶身为人身,鼓腹瓶口、清秀面孔使其无争议地被认为怀孕女性形象,现与这件马家窑彩陶壶联系,也不能排除同为孕期女人的可能性,虽然此时已从母系社会转入父系社会。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男人体,是父系社会里男权意识的产物。
捏塑、贴塑、线刻、绘画,几种手法运用在这件由夹沙红陶制成的壶上,在人像彩陶壶图案底端,即腹部一圈垂幛纹,左右两侧有一对穿绳耳,再往下至底部是素面部分。
彩陶壶肩部至腹中部的两侧,分别画了一对圆形纹饰,内填方格网纹,象征田地。从正面看像给人形壶披上一件披风,人手从披风里伸出来。
人形与装饰图案结合得极融洽,这位史前陶工的想象力十分惊人。
转向背部,上半身中间是同样内填网纹的圆形纹饰,在三个圆形纹饰中间的空白处,再绘以蛙肢纹,一种简化蛙纹,省略蛙头,主体是W形几何纹,蛙足出现在上下转折处。
彩陶贴塑人纹双系壶线描图1正面、2侧面、3背面,来自青海省文物管理处考古队、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青海柳湾—乐都柳湾原始社会墓地》,文物出版社,1984年。
蛙能驭水,还能唤雨,繁殖能力强,是马家窑文化重要图腾之一,又使人们猜测:
这件彩陶壶上的裸体人是不是蛙神?
人赤裸裸面对自己的身体,毫不美化地将它直接展示在生活用具上,不加任何表示身份的配饰,以黑彩勾勒,细刀刻画强调乳头、性器等重点部位,像儿童一样率真无忌,发乎自然。
它并不是近代开放的艺术创作,而是礼教还没有彻底束缚思想和艺术时的杰作。它表示生育也好、性欲也好、繁衍也好、丰收也好,是男人体、女人体,还是雌雄同体、蛙神合体,不一定非要追根究底,因为这就是人本来的面目。
衣冠文明之后,人们才将裸露视为禁忌,不能公然直面自己的身体。
到了马家窑文化衰落期,陶工绘饰不讲究了,雕塑或贴塑更看不见,素面无纹陶器越来越多,彩绘即使有,也越来越潦草。
每个文化分期都有相同的从无到有、由盛转衰至消失,无一例外。
肉身死,性灵存,总有些时代的光彩留存在古老器物上,过去消失了的生命时光一下子凝聚在它身上,孤独地接受我们好奇的目光。
你看这人像,闭着眼睛,轻轻叹息,叉腰捧腹,像在笑话我们,仿似说:
唉,我们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
本文原载于《时尚芭莎》四月上 艺术专栏
文/苏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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