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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特供：香港恐怖片怪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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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来聊聊鬼片……

2日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俗称“鬼节”。

在民间传统习俗里，“鬼节”也就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传说这一天百鬼夜行，周遭到处都有夜游的“街坊”。

其实，我们对中元节的印象大多都是来源于香港电影，很多人甚至会“胸有成竹”地表示自己知道这一天该怎么做才能见到鬼，比如“午夜梳头”。

港片里的“见鬼十法”（曾经有人在天涯开了个“见鬼”直播楼，模仿港片尝试各种“见鬼”方法，后来此人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归来就是劝网友不要轻易模仿。）

有鉴于此，这一次我们就来聊聊香港恐怖片的历史，顺便梳理一下那些让我们毛骨悚然，或者欢喜无比的鬼怪形象到底是怎么来的。

话不多说，先从……八零年代开始。

八零年代·盛世

奇门遁甲，僵尸凶猛

1987年，刚刚加入“影之杰”的刘镇伟想当导演，便去征求好友王家卫的意见：“我该拍什么题材的电影？”

彼时的香港影坛是喜剧片与恐怖片的天下，那时新艺城的《最佳拍档》系列已经拍了四部，拿到了三部年冠一部第三的好成绩，而刘观伟的《僵尸先生》系列也拍到了第二部，引来了无数跟风之作。

（→香江十二传说：《僵尸先生》非正常死亡事件）

王家卫想都没想就说，恐怖片吧，毕竟，恐怖+喜剧，“保险一点”。两人于是一拍即合。

但万万没想到，王家卫是个怕鬼的人，从小看恐怖片都是闭着眼睛看的，而更没想到的是，刘镇伟也是怕鬼怕得要命，两个怕鬼的人又怎么拍鬼片？

于是一个暧昧的场景便出现了，两个大男人，明明在酒店开了两个房间，但只要写剧本时，无论操刀的是王家卫还是刘镇伟，都需要对方待着房间里陪着，只要对方不在，便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我一度怀疑，这会不会是王家卫写得最快的一个剧本？

来源：新浪网

电影倒是进行得很顺利，仅仅三个月之后，《猛鬼差馆》就上映了，刘镇伟导演，王家卫监制，两人联合编剧，用100万的成本搏得了1000多万票房。

在我看来，《猛鬼差馆》就是香港鬼片鼎盛时代类型杂糅的代表，严格来说这是部喜剧片，但年纪小的时候看到这部电影，也曾经被吓了个半死。

尤其是那只女鬼，给我留下了不小的童年阴影，其中许冠英去她床上拿钥匙的片段，想起来还头皮发麻。

在八十年代之前，恐怖片其实已经式微多年了（这一节我们会在下期细说），而就在1980年，几个年轻导演打算挑战一下这个题材，从此改变了香港电影的格局。

先是徐克，他在那年4月份上映了一部叫做《地狱无门》的电影，以食人村为题材，暴力、血腥，直指人性之恶。

（→人.鬼.蛇.神：徐克的异想世界）

有现实版阿Q正传的意思

然后是牟敦芾，他与楚原合作了一部叫《碟仙》的电影，两段式的故事，牟敦芾的黄暴cult范儿表露无遗。

当然牟敦芾的代表作是《打蛇》和我的童年阴影《黑太阳731》，他很擅长在现实主义题材里加入cult元素。

紧接着是许鞍华，5月份她的第二部电影《撞到正》上映，以戏班为素材，把恐怖片和喜剧结合了起来。

（戏曲这个元素后来也成为恐怖片标配，比如《山村老尸》）

然后是邵氏另一鬼才导演桂治洪，拍摄了《邪》，洪金宝拍摄了《鬼打鬼》。

桂治洪的故事我们也讲过，过两天找回来给大家看

直到第二年，余允抗的《凶榜》上映，香港恐怖电影史上最佳正式诞生。

《凶榜》找来台湾小生秦祥林主演，后来的很多恐怖片经典元素都出自这部电影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几部电影将直接影响之后的方向，日后我们熟知与惊吓的香港恐怖片，大多由此而来。

先说洪金宝的《鬼打鬼》，香港80年代恐怖片往往都有两个要素：奇门法术、功夫喜剧，而这种套路的开创者，大概是洪金宝。

1980年洪金宝成立了“宝禾影业”，其创业首作，便是一部小成本的恐怖片《鬼打鬼》。

这部电影对香港鬼片来说是开创性的存在，里面又是僵尸又是茅山法术，又是恐怖惊悚又是功夫喜剧，不但是当年取得了票房第四的好成绩，更是直接催生了“僵尸片”这一“片种”。

“我好喜欢洪金宝的那套《鬼打鬼》，那个林正英，我想找他签个名”，即使七年之后，刘镇伟在《猛鬼差馆》里还特意写了一段台词向它致敬。

洪金宝的《鬼打鬼》引发了香港僵尸片的狂潮，不但他自己紧接着拍了《人吓人》《人吓鬼》《鬼抓人》《鬼咬鬼》《鬼赌鬼》等你看名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作品，最重要的是，因为它，香港僵尸片的集大成者《僵尸先生》才得以诞生。

在香港恐怖片领域，《僵尸先生》至今仍是豆瓣最高分的作品，而“九叔”林正英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成为传奇。

《僵尸先生》的意义在于，它给僵尸创造了以后我们熟知的系统性的“行为规范”，比如僵尸只能蹦着行走、僵尸通过呼吸辨方位、去除尸毒需要糯米、杀死僵尸要用桃木剑等等。

所以它的别名又叫做《暂时停止呼吸》

这套行为或许散见于之前部分电影，比如《七金尸》《追鬼七雄》等，但直到这部，它才真正地成为了“规范”。

你看以后的僵尸片，甚至到了2002年徐克监制的那部《僵尸大时代》，这些基本规范也没改变。

《僵尸先生》系列一直拍摄了五部，算上后来刘观伟拍摄的《新僵尸先生》，这六部电影在影迷中的口碑一直非常坚挺，每一部的豆瓣评分都没有低于7分，在港片中算是一个奇迹。

这里我特别想安利的是1992年上映的《新僵尸先生》，讲堕胎婴灵的复仇，里面有一段“红白撞煞”是港产鬼片中最精彩的奇观场面之一。

这个场面我曾经查过一些资料，有说是“水鬼娶亲”，但更多有说是民间传说中极为阴毒的“茅山禁术”。

而至于林正英，前前后后拍摄了几十个“捉鬼大师”的角色，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年，还拍摄了一部叫《僵尸道长2》的电视剧。

（→飞僵、双鱼玉佩、猫脸老太：关于僵尸片与“僵尸道长”林正英）

值得一提的是，片中的插曲《鬼新娘》后来也拍成了电影，《僵尸先生》里王小凤与钱小豪的林中相遇，变成了《鬼新娘》里钟楚红与周润发的江边奇缘，“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后者同样出现了这首歌，极美。

这首歌也成了麦浚龙后来向香港僵尸电影致敬的鬼片《僵尸》的主题曲。

鬼新娘杰儿合唱团 - 僵尸先生 电影原声带

“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是女鬼觅爱郎~”

许鞍华的《撞到正》影响的则是《开心鬼》系列，喜剧加上一点点的鬼怪，天下无敌。

《开心鬼》系列是黄百鸣影坛生涯的得意之作，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以两百万的成本取得一千七百万的票房成绩，可以算是一炮而红。

这部电影的产生是源于一次中学生的戏剧比赛，据说当时黄百鸣看到了一个叫《朱秀才》的短剧，颇有商业头脑的他觉得这是个可以卖的故事，于是便花了5000块从那个学生手里买了版权，找来新导演新演员，改造出了这个“连自己人都没想到”的系列。

来源：凤凰网

然后呢，新导演红了，高志森后来拍摄了许多电影，尤其是与黄百鸣继续合作的“报喜”系列，成为贺岁档的票房保证。

你们很熟悉的《92家有喜事》也是黄百鸣+高志森的作品，你可还记得常骚和表姑妈~

新演员也红了，黎姿袁洁莹初露头角，李丽珍虽然后来拍了几部风月片，但又拿了金马影后，也算是在香港影史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轨迹。

甚至连那个卖剧本的中学生后来也红了，毕业后他投身演艺圈，做导演拍摄了《玉女添丁》《新扎师妹》等作品……他便是马伟豪。

但更重要的是，《开心鬼》系列一口气拍了五部，真正成为了我们儿时逢播必看的电影，少女们的青春无敌，黄百鸣的正直善良，让电影呈现出与众不同的诙谐温馨气质。

至于恐怖？那只是甜点。

类型杂糅也不止是恐怖+喜剧，如《鬼新娘》一样，八十年代还出现了大量的恐怖外壳爱情内核的电影，这其中最为人所知的当属1984年的《灵气逼人》。

《灵气逼人》说的是一处凶宅的故事。

香港之前也拍过不少凶宅，比如1975年吴思远导演的《十三号凶宅》，那是当奇闻逸事来讲的，主要目的是吓倒观众；而《灵气逼人》虽然也吓坏了不少人，但主要视角却是围绕着周润发与叶倩文的两人之间关系来走的。

→香港特色的“凶宅经济学”， “见鬼”好过没屋住（上）

→“凶宅”背后藏着幽灵诅咒？可能只是一种心理圈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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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类似的还有倪淑君主演的两部“鬼片”《阴阳错》与《小狐仙》，那已经不属于恐怖片的范畴了，无论是女鬼还是狐仙都和《开心鬼》一样属于古灵精怪的角色。

但倪淑君却因此而大火，直到很多年后，一部号称纪录片的《大迷信》还以倪淑君片场见鬼作为噱头。

(《大迷信》由吃瓜群众很熟悉的李居明主演，同样的“大字头”纪录片系列还有一部《大咸湿》，不文教父黄霑主演，感兴趣的可以自行搜索一下。)

至于徐克的《地狱无门》，说的是一个侦探缉凶过程中误入食人村，经历了各种惊险的故事，结尾女主角捧着的那颗心，也是香港影史上的经典瞬间。

与我们一般理解的恐怖片不同，《地狱无门》里没有鬼，但依然让人觉得恐怖。

它上承的是麦当雄的“奇案”系列，主打恐怖与血腥，下启的则是邱礼涛的“人肉”系列，讲人性之恶，不过既然是中元节，这种恐怖与鬼无关，也就不展开了。

“奇案”和“人肉”系列也都是香港影史的经典，我们零散讲过一些，可以在“号内搜”里搜索“香江奇案”

而桂治洪的《邪》呢，不但他自己《邪完再邪》，还导致了“南洋邪术”这一民间传说元素在香港电影中再次流行，《种鬼》《毒咒》都是此类，大家最熟知的是《南洋十大邪术》，1995年的作品。

这电影又恐怖又好笑

之所以说“再次”，那是因为何梦华在七十年代已经拍过了一波，《降头》《油鬼子》，可惜质量普遍欠佳。

其实在八十年代，影迷们最心水的恐怖片，是1981年余允抗导演的《凶榜》，这部电影一度是香港恐怖片第一名。

《凶榜》说的是一个大厦保安的恐怖经历，气氛诡异、风格独特，甚至于关于影片的解读也是空间极大，尤其是结尾那一斧，相当加分。

余允抗后来再接再厉拍了《凶猫》，只可惜再也没有超出这一部。

总的来说，八十年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也是恐怖片的黄金时代，这个时代出现的僵尸形象一方面让香港恐怖片独立于丧尸、恶鬼等世界恐怖片的范围，使之成为独属于中国文化的题材，另一方面也使得许许多多的银幕形象成为了经典。

2013年麦浚龙拍摄了一部《僵尸》，就是致敬的他们。

这部电影强烈安利，每一处细节都可以解读出很多民间传统文化

九零往后二十年·巅峰：

都市传说，厉鬼凶猛

我曾经找过把我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的电影，片名和演员都已不记得，只模糊有一个片段的印象。

有个人租了个很漂亮的房子，他出门的时候听到屋里录音机在放一首女声很哀怨的歌，他以为没关，就回去关了，结果出来时歌声又响起……如此反复，最后他低头从落地窗往客厅看，赫然看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原来有只曾经是舞女的女鬼在他家唱歌……

根据这些元素，我按图索骥找了许多恐怖片，《灵气逼人》、《鬼咁过瘾》、《喂！揾边位》，甚至《等着你回来》，发觉都不是，一时陷入了迷茫。

《灵气逼人》

后来我逐渐放窄范围，意识到这可能是九十年代一部不知名的小成本恐怖片。

九十年代之后的香港恐怖片有个特色，那就是厉鬼凶猛。

鬼必须恐怖、难缠，《开心鬼》或《音乐僵尸》之类的古灵精怪已经不能满足观众了，人们需要视觉刺激，需要实实在在地被吓到。

当时的恐怖片大致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专属日期为主，比如中元节，便有一些《七月十四》《七月十三》之类的电影；一种是拼盘式，最为人熟知的就是《夜半1点钟》系列和《阴阳路》系列。

在整个九十年代，钱升玮的《七月十四》是我最喜欢的恐怖片，它说的是一串不可思议死亡事件，然后追根溯源，追到了儿时发的一次毒誓。

我至今还记得结尾那栋房子里小朋友的歌声，一个词形容就是：毛骨悚然。

因为《七月十四》的成功，许多以日期为主的电影就被赶制了出来，比如《正月十五》，同样的导演与主演，里面还有《盗梦空间》式的多重梦境；

《七月十三》，最成功之处就是把龙婆这个形象给突出了出来，让罗兰成为许多人心中的童年阴影；

还有《四月四日》，日后黄子华在一次栋笃笑里说，他在这部电影里演鬼，拿着电风扇去追人……

忘了说一句，七月十五是中元节，而七月十四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意思是你看到这推文的时候……

拼盘式恐怖片则是九十年代后半期甚至到二十一世纪的主流，这个时候人们开始追求快餐文化，短平快成了一个最直接的反应。

前面说的日期系列，有一部叫做《二月三十》，就是两个短片组成的拼盘电影，而到了《夜半1点钟》，这种形式才突然大火起来。

《夜半1点钟》是叶伟信拍摄的一个恐怖短篇集，歌星在医院遇到女鬼粉丝，学校附近的大辫子女鬼，摄影机里突然出现了老婆婆……

陈小春也是鬼片常客了

老实说，质量上可能不尽如人意，但都市怪谈式的拼盘故事集却大受欢迎。

不但后面出现了《夜半2点钟》与《夜半3点钟》，还出现了诸如《怪谈协会》这种细思极恐的电影。

《怪谈协会》也有三个故事，导演之一就是当年卖出“开心鬼”剧本的学生马伟豪，主演则是袁咏仪、黎姿与舒淇，如果不是恐怖片的话，光是看颜值也够了。

但偏偏，这部恐怖片是我觉得九十年代最恐怖的一部电影之一，当年吓得我连厕所也不敢去。

电影的结尾，一个女人敲门：请问这里有房租吗？我顿时头皮发麻。

但对于很多观众来说，印象最深港产恐怖片，可能是九十年代末出现的两套系列：《山村老尸》与《阴阳路》。

《山村老尸》无需多提，电视电影的拍法，粗制滥造的效果，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认定是时代的特定产物，它只能停留在VCD盛行的记忆里，如果你打算重温，我劝你要做好吐槽以及旧梦破碎的准备。

值得一提的是《阴阳路》系列，这个系列因为导演（邱礼涛）和演员（古天乐），从而还保持了一定的水准，尤其是前三部，最近还出了蓝光修复版。

《阴阳路》基本上就是《夜半》系列的延续，同样的故事集锦，同样的都市传说，也或许正是如此，这个系列从1997年到2003年的七年间拍摄了整整19部！

出租车司机夜里收到冥币、电影院里全部都是鬼魂、你死去的朋友在远方向你挥挥手……电影的开头问你：你觉得这世上有没有鬼？

当然，这片影响最大的不是古天乐，也不是罗兰，而是雷宇扬。

从此以后，他就沉浸在恐怖片的世界里不能自拔，等到恐怖片式微，他也就隐匿了。

对于影迷来说，九十年代之后的香港恐怖片其实还有一个现象会让人觉得惊喜，那就是大导演前赴后继地加入到恐怖片拍摄的行列。

徐克自不必说，《倩女幽魂》之后他又监制了一部《鬼干部》，梁家辉王祖贤主演，讲的是某个特定年代的一个村子里出现了“血魔”……

然后是杜琪峰，《我左眼见到鬼》是我看了很多遍的鬼片，虽然相比同期《office有鬼》来说它恐怖不足，但创意真的很棒。

胡金铨当然也不会少，他生前最后一部作品就是改编自《画皮》的《阴阳法王》，前半个小时是我觉得史上拍得最好的古装鬼片。

后面删减了有点不完整

许鞍华呢，她的《幽灵人间》其实很文艺，但也很吓人，后来许鞍华吐槽舒淇在这部片里漫不经心，但或许也是因此，才有了不同的味道。

至于其他，刘伟强拍了《咒乐园》，放在《无间道》之后上映；

陈果与陈可辛都拍了《三更》，陈可辛还把他的那部分《饺子》扩充为长片；

彭顺彭发两兄弟正式进军香港影坛，带来了一系列很有国际视野的恐怖片，《见鬼》《鬼域》……

以及那部我一直不敢看第二遍的《见鬼十法》。

对了，不能不提《异度空间》，那是罗志良的作品，我们的哥哥张国荣，在电影里留下了他最后的身影。

太催泪了，站在高楼前说自己没有开心过

总的来说，大导演的加入，让港产恐怖片的整体质素有了一定的提升，九十年代之后的恐怖片，不再只是执着于都市怪谈，而是有了更大的表达空间。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最有情怀杀的仍是非正职导演麦浚龙的《僵尸》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有疑问：

讲了这么多，最经典的女鬼——聂小倩，为什么只字不提呢？

给你讲一个鬼故事：

本文的进度条已经用完，下篇，再给大家讲七十年代的恐怖片和最魅惑的女鬼聂小倩。

最后镇楼图送给大家：

今天的话题是：

你有被鬼片吓到的经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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