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老婆，铁打的“初音”，起底虚拟偶像背后的世界

从出道到下线，共青团打造的虚拟偶像“红旗漫”和“江山娇”只用了4小时。

“我是你的公民朋友，不是粉丝”这条在微博上收获5万点赞的评论，成为这场追爱豆式爱国的墓志铭。

机关团体搞偶像搞人设营业，本质是希望用一种泛娱乐化的符号语言去塑造贴近年轻人的形象，只可惜弄错了身份，用错了场景，只能被舆论pia pia打脸了。

反之我们不经好奇，作为共青团也想沾点光的香饽饽，虚拟偶像是啥，背后又有怎样的感情和商业世界？

虚拟偶像蹿红中国

说起虚拟偶像，熟悉动漫、二次元的年轻人脑海里会立马联想到“初音未来”。这个扎着葱绿色马尾，身着未来感制服的16岁“少女”可谓是虚拟偶像界的当红“一姐”。

初音未来（Hatsune Miku）于2007年推出，最早只是日本雅马哈集团Vocaloid软件的“音源库”，是Crypton Future Media公司为了帮助Producer们更好呈现词曲而研发的虚拟人物。

据说在Miku推出后，当时卖的差点歇菜的Vocaloid软件2年销量超过5万套，业绩整整翻了200倍，这也为后续虚拟偶像+的商业联动埋下了伏笔。

但是，Miku是高潮，并不是开端。

早在上世纪80年代起，陈明美作为第一代虚拟偶像就已经诞生。尔后，得益于多方资本、大厂和创作者们的助推，作为舶来品的虚拟偶像在中国开枝散叶：东方栀子、洛天依、乐正绫、言和、荷兹等陆续诞生。

在市场推动下，虚拟偶像的内核还在不断被细分。2016年，日本activ8在YouTube推出的绊爱（キズナアイ），截止19年4月爱酱已经积累了250万订阅，一时间虚拟主播Vtuber的概念爆红。所谓VTuber，在中国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为虚拟UP主。

根据调研社user local统计，截止2018年12月，风靡网络界的油管虚拟偶像总数突破6000人，至2019年5月，这个数字则突破8000大关。

而在国内二次元聚集地的B站，19年5月虚拟主播的开播数达到了近千人，半年内数量翻倍。

“剽悍”的粉丝帝国

流水的老婆，铁打的“初音们”，Z时代们爱TA们爱疯了。

2013年8月初音未来的日本演唱会，仅一天时间就吸引了14000人参加。而18年7月，洛天依在上海举行演唱会，当她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舞台上，万名粉丝咆哮、呐喊，甚至哭泣，上万只支荧光棒挥舞成蓝色海洋。

同年情人节，洛天衣的粉丝斥巨资为洛天依买下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幅广告位。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天依”在箭场《成为偶像》单元的纪录片里，id为“天依老公”的同学如是说，“我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朋友的”这个虚拟偶像甚至成了鼓励他积极前进的精神支柱。

在饭圈扎堆的微博上，我们统计了头部虚拟主播的相关数据，中国出厂的洛天依已经坐拥454万微博粉丝，而大家对虚拟偶像的讨论热情大多在为爱豆“过生日”、“买周边”、“cosplay（角色扮演）”及发布爱豆“最新活动演出信息”等话题上。

粉丝们的热爱还体现在空前的UGC创作热情上。

在网易云音乐上分别用“初音未来”和“洛天依”为关键词，可以分别搜出146张和563张专辑数量，而周杰伦的专辑数不过也才113张。

在二次元主阵地的B站，鬼才P主们更是开创脑洞和才华的新高度，其中以洛天依和言和形态原创的《普通DISO》达到了1020.9万播放量，《达拉崩吧》、《勾起手指》、《阴阳先生》、《极乐净土》等也均达到百万以上播放量，大家不断赋予天依以人格化性格，封她为“第一吃货殿下”，用京腔、粤语、上海话等各种方言诠释她的生命。

在这场二次元的集体崇拜中，不少明星也是其中一员。去年2月，汪东城就亲自去为洛天依的演唱会线下打call。据悉，之前他还因为cos洛天依被粉丝们拥护为“洛天东”。

作为明日之子出道的虚拟偶像荷兹，也曾用音乐把导师华晨宇深深感动。

90和00后为什么迷恋虚拟偶像

据B站资料显示，洛天依核心用户集中在95、00、05后，即24岁以下的年轻用户群体，其中00后占比最高，达到32.21%，主要人群集中在一二线城市。

三次元用户打开B站虚拟主播频道，可能一下子并不能理解喜欢这些“人工智障”的年轻人的心理。我们试图从创作者、运营商以及社交平台的粉丝反馈去做探寻。

作为洛天依背后的运营商，天矢禾念董事长曹璞给出了一部分答案：“你想唱什么，天依就会可以为你变成什么样”，与传统被动接受相比，主动创造文化带来的参与感是最大的情感纽带。

而作为B站超过70万粉丝的P主ilem曾总结，“尤其是00后，年级不太大的，可能猎奇或者标新立异的心理更重一些，大家都觉得挺奇怪的，可能就是我们圈内的东西。”虚拟偶像采用全息投影、人工智能、3D动画等高科技技术，新、潮、酷也是Z时代所追求的。

在知乎上相关话题的讨论下，部分御宅族喜欢的原因更加纯粹，因为初音唱歌好听，形象身材好看、萌，能够给广大宅族带来心灵慰藉。虚拟偶像符合人们梦想中“完美人设”现实中明星吸毒、出轨、闹绯闻的现象永远不会出现。

资本、大厂争相布局，虚拟偶像+产业勃发

保守估计，目前国内虚拟偶像相关的公司有30多家，而国内大厂和各资本在2018年下半年陆续展开了对虚拟偶像市场的布局：

7月20日，网易手游《阴阳师》中的大天狗降临“BML-VR演唱会”舞台；

10月23日，游戏公司巨人网络与日本JOYNET株式会社达成合作，获得了人气虚拟偶像Menhera Chan全部品类的全球独家代理授权；

10月23日，克拉克拉宣布获得1.2亿元投资，愿景为打造虚拟偶像第一平台；

10月28日，在“王者荣耀三周年音乐盛典”上，以“虚拟形象”出现的貂蝉和公孙离献唱《落花情》

据悉，洛天依和初音未来这样的虚拟偶像目前的身价已经比肩一线明星，通常的变现方式包括品牌代言、周边贩卖、形象赞助、IP联动、个人演艺等。洛天依团队在接受创业邦的采访时透露：“目前洛天依出场费用至少在百万级别”。

以洛天依为例，得益于“吃货殿下”和虚拟偶像的身份，不少希望俘获年轻消费者心的餐饮、饮品品牌主与手游（zion载音、龙之谷、300大作战、为谁而炼金等）与之合作。

据说天依在代言护舒宝时，被一群男生抢空了天猫货架。除了选择天依为代言人，护舒宝还与洛天依合作《whisper girl》单曲，在 Bilibili 半年祭超过100平米的展台区打造洛天依漂浮云端的变装快闪店。

此外，洛天依还经常与明星同台演出，其中不乏传统艺术家，均为晚会、演唱会带来不少年轻流量。

然而，纵使优势众多、资本入局、市场看好，虚拟偶像对现实偶像市场冲击目前还是有限的：

首先，虚拟偶像依托VR，语音合成，全息投影等技术，前期开发成本较大；再者，一个虚拟ip想要长青，依赖于后期庞大的运营团队，这其中涉及作曲、填词、编曲、调音、编舞、立绘、动画等各个环节，人才要求较高；最后，作为虚拟偶像消费主力军的二次元群体还是低幼，小众，未能占据主体。

虚拟偶像泛娱乐商业帝国的搭建，兴许还需更长的时间，但绝不会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