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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五回 执牛耳者(上)
刘祎率人水陆齐追,桓玄船快,始终不能追上。连夜奔逃,桓玄没有进食,卞范之只得四处寻找,只得从船上寻得糙米献给桓玄。桓玄平日里锦衣玉食,根本吞不下去,其子桓升见状,抱着桓玄抚慰,桓玄霎时间往事涌上心头,潸然泪下,哭喊道:“我的谋划没有不精妙的,都是这帮庸臣误我!”卞范之却道:“入主建康之时,陛下确实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御极以来,却多有昏聩,不听良言,遇事不能决断,固有此败!”
正在此时,忽见有战船顺流而下,桓玄等人大惊。船体相接间,忽一人跳上桓玄坐船,十数人紧随其后。为首之人拔剑向前,桓玄拔下头上玉饰递给此人,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杀天子?”那人说道:“我杀的乃是天子之叛贼而已!”说罢拔剑而起,此人正是随毛璩入川的马忠,毛璩被杀之时,马忠领着部卒在军中,得以逃脱,便一路往东而来,又听闻司马德文被困江陵,便率兵往江陵而来,正遇到桓玄战船,便上船杀贼。
桓玄被杀,时年三十六岁,马忠枭首而去,其子桓升和宠臣卞范之亦被诛。想这一代枭雄,驱逐晋室,称皇帝,置百官,兵船强盛,粮草丰沛,横跨荆吴,占据建康、江陵。谁想待人严苛,轻易处死他人,自己却经常凌驾于法令之上,使得众人离心离德,诏令不行,终被自己所误,国破家亡。
刘道规既然攻占江陵,派人接收城防,驻守各处要塞,保境安民,却不见了晋室皇帝。刘道规一面派人四处寻找皇帝,一面派马忠带着桓玄首级,往建康军报。桓谦听闻胡藩投降,江陵失陷,桓玄被杀,悲痛欲绝。江陵不断噩耗传来,城外自相残杀的两路水军早已四处散去,湓口军心已经大乱,刘毅亦率兵掩杀过来,桓谦大败,荆州失陷,不知何往,何澹之建言往西北投秦,二人商议之下,只得率领亲信百余骑向北而逃,刘毅大获全胜,整兵往江陵而来。
刘毅入得江陵,派诸将往荆州各处平定桓楚余党,闻报刘敬宣与司马休之苦战襄阳多日,未能攻克。襄阳系荆州重镇,事关重大,刘道规便率刘祎等增援。
且说司马德文夜宿晓行,往建康而来,行至不远处,正碰到一队晋军,不是马忠是谁?马忠赶忙下马行礼,缺失的小拇指清晰可辨。主仆相见,又见司马德文等人衣衫褴褛,更是触景生情,抱头痛哭,众人回想近日的颠沛流离,亦难免伤怀。
司马德文引马忠行过皇帝礼仪,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在益州,如何杀桓玄,领命去建康的事情,全部告知于司马德文。司马德文不禁慨叹毛璩文人出身,志大才疏,未得出师便已身死。又闻马忠就是拿着他的赐予的佩剑杀了桓玄,不免喜出望外,马忠顺势自腰间解下佩剑,说道:“属下今日归还大王宝剑。”司马德文拿过宝剑,拔剑出鞘,剑身之上“琅琊”二字清晰可辨,心下欢喜,不禁挥剑自舞,似是在复现马忠将长剑刺入桓玄身体的场景,这一刻仿佛时光穿越,自己手刃了这千刀万剐的“晋贼”。
马忠近前,低声说道:“属下仍有私密要事启奏。”二人便至一私密处,马忠从怀中取出一物,司马德文拿过一看,打开包裹的锦帛,竟是传国玉玺!原来马忠杀了桓玄之后,便从其怀中找到了传国玉玺,趁人不注意私藏了珍宝,未曾告知刘道规等人。
见到马忠献宝,震惊之余的司马德文不禁喜上眉梢,想到桓玄曾派王谧等人夺走这镇国之宝时,那种凄凉与无奈,今日失而复得,必是天意,复兴大晋,指日可待!司马德文将传国玉玺揣在怀中,又想到马忠真是忠心耿耿,玉玺在他手上,送给刘裕、刘道规,或者是秦、魏、燕、凉,哪里都是立下汗马功劳,不想他心中还是向着这“穷途末路”的落难王子,心下欣慰之余,更有感激之情。便合上“琅琊”剑,递给马忠言道:“宝剑赐予将军,日后必当忠心报国,本王自有封赏。”马忠道:“属下忠于陛下、大王,虽死不能报!今日见到大王,此去建康甚远,路途艰辛,多有楚军余孽,属下必当奉主上安全回京。”
听到建康二字,司马德文沉思许久,说道:“不去建康,整兵回江陵。”马忠不解,却不敢问,与马诚整兵往西。司马德文又叫周安穆过来,安排其回建康打探消息,又使其携孝武剑,以天子之名处死王谧、刘迈等司马德文深恨的桓玄叛逆时助贼之人,借此立威,同时保护顾恺之一家。
刘毅在江陵听闻皇帝与琅琊王将至,赶忙带诸将往门口列阵迎接,同时安排宫殿歇息,司马德文率人寸步不离,保卫周全。不知不觉间,已一月有余,襄阳城破,晋军已经平定荆州全境,剿灭了桓玄余孽。捷报传至江陵、建康,众人大喜,刘裕上表天下即安,请皇帝东归建康,皇帝这边却迟迟不动。这些日子,司马德文兄弟每日召集诸将,不说军务、政务,只说父母、兄弟、子女等家务之事,并以军中餐食为宴,与诸将同吃同饮,亲厚之至。又常带着亲随,在城内安抚百姓,丝毫不提回建康之事,众人不解,唯有刘毅常私下拜谒司马德文,二人日渐亲近。
足足又耗了一月之时,时年三月,皇帝下诏:
古称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所以列贯三辰,神人代序,谅理本于造昧,而运周于万叶。故盈否时袭,四灵通其变;王道或昧,贞贤拯其危。天命所以永固,人心所以攸穆。虽夏、周中倾,赖靡、申之绩,莽、伦载窃,实二代是维,或乘资藉号,或业隆异世,犹诗书以之休咏,记策用为美谈。未有因心抚民,而诚发理应,援神器于已沦,若在今之盛者也。朕以寡昧,遭家不造,越自遘闵,属当屯极。逆臣桓玄,乘衅纵慝,穷凶恣虐,滔天猾夏。遂诬罔人神,肆其篡乱。祖宗之基既湮,七庙之飨胥殄,若坠渊谷,未足斯譬。
皇度有晋,天纵英哲,使持节、都督扬徐兖豫青冀幽并江九州诸军事、镇军将军、徐青二州刺史,忠诚天亮,神武命世,用能贞明协契,义夫响臻。故顺声一唱,二溟卷波;英风振路,宸居清翳。暨冠军将军毅、辅国将军无忌、振武将军道规,舟旗遄迈,而元凶传首;回戈叠挥,则荆、汉雾廓。俾宣、元之祚,永固于嵩、岱;倾基重造,再集于朕躬。宗庙歆七百之祜,皇基融载新之命。念功惟德,永言铭怀。固已道冠开辟,独绝终古,书契以来,未之前闻矣。虽则功高靡尚,理至难文,而崇庸命德,哲王攸先者,将以弘道制治,深关盛衰。故伊、望膺殊命之锡,桓、文飨备物之礼,况宏征不世,顾邈百代者,宜极名器之隆,以光大国之盛。而镇军谦虚自衷,诚旨屡显。朕重逆仲父,乃所以愈彰德美也。镇军可进位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使持节、徐青二州刺史如故。显祚大邦,启兹疆宇。
封刘裕为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使持节、徐青二州刺史,鲜红的玺印似是在诉说着:“我司马德文想拖就拖着,我会给,但是你不能抢。”正是这一日,司马休之领着所部兵马,驻扎在江陵城外,只身往城内,拜见皇帝。
早有人飞马报于建康,刘裕喜忧参半,喜的是都督中外诸军事、使持节,忧的是皇帝迟迟不归,他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正在此时,又有人来报,原来周安穆拿着先帝佩剑,说是琅琊王的命令,于家中斩杀了刘迈,正往王谧住处而去!刘裕等人大惊,急忙赶往王谧住处。周安穆早派人把王谧的府邸围住,声言奉王命行事,不让刘裕等人进入。情急之下,刘裕哪管这些,两三个回合就打翻了挡道的士卒,径往内堂冲去,刘穆之、孟昶紧随其后,刘裕部将徐逵之早就制住了周安穆的部卒。
内堂之中,周安穆正举起长剑,数落王谧种种罪行,刘裕一把拿下周安穆,周安穆大叫:“你是何人,胆敢阻碍王命。”徐逵之道:“车骑将军在此,安敢放肆!”周安穆道:“我奉琅琊王之命,持孝武皇帝剑杀贼,谁敢阻拦?”说罢,早有侍卫递上了周安穆之剑,刘裕拔剑查看,剑柄处赫然写着“昌明”二字。孟昶道:“既是王命,不可有违,任凭处置便是。”孟昶虽知此事司马德文处理欠妥,但此事若成,千里之外仅凭琅琊王命就能斩杀朝廷重臣,琅琊王的威势便能传遍天下了,就开始推波助澜。
刘裕、刘穆之亦看破此间门道,刘穆之言道:“斩杀重臣,需陛下亲旨,可先将王谧监押,待陛下东归,当面请旨便是了。”孟昶欲言,刘裕插话道:“此事就此定了,将王谧送往军中暂押,待陛下归来呈奏。”说罢,命人放了周安穆,并归还了孝武剑,便带人扬长而去,王谧心下感激,知道目前建康城中不一定安全,唯有在刘裕军中,才能保一时平安。
回到府中,刘裕询问政事,其余多有纷乱,唯有诉讼案件井井有条。刘裕从谢晦那里拿来案件卷宗,仔细查看询问,竟无一不妥之处。心中大奇,又问谢晦何以处置王谧?谢晦言主公之法甚善。刘裕思忖之下,认为此人才能卓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命其回到中枢观察。
周安穆回去一五一十的报告了司马德文,司马德文心中失意且愤恨,失意的是立威不成,愤恨的是刘裕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急忙招司马休之、马忠、马诚议事。马忠道:“他刘裕公然不尊王命,摆明了要做桓玄第二。”司马休之道:“刘裕言,待陛下东归后,请旨定夺,这是话中有话,催促陛下和大王早日回建康,更是隐喻,若陛下与大王不归,那建康城就是他刘裕一人做主了。”
司马德文长叹一声,说道:“在座皆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不作隐瞒,诸位可知我为何迟迟不回建康?”马诚道:“建康城中,荆棘遍地,如何得还?”司马德文道:“建康京师所系,不得不归。”周安穆道:“我自建康回,见城中阵势,不如不回,今天子和大王俱在江陵,不若以此为根基。”司马休之道:“不可,宗庙社稷、百官臣属俱在建康,我等不归,刘裕亦可另立新君,江陵之地,皆是北府部军,亦非乐土。”马忠长叹道:“不可归又不可不归,此事如何处置!”
司马德文道:“建康京师重地,不可轻易放弃,何时回、如何回,便是我等力争之事;今观王谧之事,刘裕在建康,则王室政令不行。”司马休之道:“青州、徐州治所在丹徒,刺史就任,天经地义。”司马德文道:“此是其一,另加封季预为后将军,率部驻建康,负责京师防务。”众人称善,皆以为妙计,司马德文又说道:“我观刘毅此人,心气甚高,不愿久居刘裕之下,今番荆州平定,唯有此人威望可以镇守江陵,可引以为援,图为后事。”众人深以为然,司马休之便拿着天子明诏,率部往建康而来。
却说刘裕在建康,接着天子诏书,宣诏毕,司马休之加了一句:“陛下听闻建康有人不听天子诏令,故迟迟不敢归。”说罢,领兵往城西石头城一线驻扎。宣诏时,当朝臣属俱在,刘裕领旨而还。刚至府中,急招刘穆之、徐逵之商议。徐逵之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主公万不可离开建康。”刘裕道:“适才听司马休之的意思,若我不就任丹徒,这天子就不回建康了。”徐逵之道:“不回便是不回,建康城我等入了,就不会再走。”刘裕道:“听闻刘毅在江陵与琅琊王日渐亲近,今日司马休之又带兵而来,若天子久久未归,建康人心不稳,恐生变故。”
刘穆之起身,拜于刘裕面前说道:“主公可信得过下臣?”刘裕赶忙搀起刘穆之道:“我等皆军人出身,长于战事,自入建康,政事皆决于道民,从无相疑,数月之间,建康秩序井然,诸事甫定,我亦收获颇丰,敬佩之至,我与道民,犹胜于昭烈与孔明,请君勿疑。”刘穆之道:“主公之志如何?”刘裕道:“京口之时,已告知道民,驱逐夷狄,复我河山,河清海晏,物阜民安。”刘穆之道:“自桓玄乱时,民不聊生,以主公之力,再起兵戈,必能再定天下,然天下却已破败不堪,现北有秦、燕,西有蜀、林邑,虎视眈眈,若吴楚之地再乱,则江南无喘息之机,唯有任人鱼肉矣。”
刘裕、徐逵之深以为然。刘穆之道:“为今之计,唯有迎回天子,安定众心,休养生息,待国强之时,方能再定中原。”徐逵之道:“若是我等均往丹徒,谁知朝廷之中,是否还有我等之志!”刘穆之道:“丹徒去建康不过百里,主公率北府主力在丹徒、京口一线,虎视建康,顷刻便至,我以车骑将军主簿居于内朝,以徐将军为中领军,率部防务内城,召公子率部自襄阳回,以收拢北府遗孤,教练新军为由,屯戍于城西石头城畔,公子年幼,必不被司马休之防备,且以公子之能,必能牵制这位新晋的后将军。”
刘裕、徐逵之称善,刘裕沉吟片刻,道:“北府诸将平定荆州,功劳甚大,上表奏请刘毅为豫州刺史、持节,何无忌为右将军,诸葛长民为辅国将军,居建康辅政,以北府军令,命刘道规率兵自襄阳南下负责江陵、荆州防务,胡藩率部往丹徒,刘敬宣率部镇守襄阳,辅助刘道规防守荆襄。”刘穆之、徐逵之恍然大悟。
司马德文听说刘裕已往丹徒赴任,司马休之驻扎在石头城,又见刘裕上表之中,言辞恳切,心中大喜。近日刘毅又有与自己疏远之意,便不再纠缠其留守江陵,刘裕表奏之事,一一应允,与刘毅、何无忌等人,奉天子车架,一路往建康。
行至江陵不远处,但见一支晋军自北而来,为首者言称振武将军刘道规,奉命往江陵驻防,见天子车架,特来参见!说罢,便径往江陵而去。司马德文见无恶意,心中悬着的心落了地,问刘毅这是何人?刘毅冷冷地回了一句:“车骑将军胞弟。”司马德文心下一惊:“糟糕,江陵重地,彻底落入刘裕之手了,当时应该坚持刘毅驻守的!”转头目视刘毅,刘毅躲开司马德文目光,并不言语。司马德文不解,只是失落自己失了一着,现在又不能回去,只得继续东进。
行至半途,司马德文闻报有人求见,见是谢灵运,大喜,先问建康情况如何,又问顾凝一家是否安好?谢灵运道:“刘裕以身作则,施政平稳,建康已趋安稳,百姓各安其业,顾凝一家也是安定如常,听闻大王东归,属下特来远迎。”司马德文喜上眉梢,一直追问这些日子建康发生的种种,二人并马而行,喋喋不休。听闻刘迈系刘毅胞弟,又与谢灵运一起暗行反桓之事,司马德文心中大惊!险些跌落马下,谢灵运赶忙扶住,司马德文慢慢缓过神来,终于明白刘毅近日里态度变化的原因,自己又是事出鲁莽,派人冠冕堂皇地斩杀了刘迈,却不想立威不成,却错杀了好人,心下懊恼不已。谢灵运见司马德文眉头紧蹙,亦不再多说。
一行人缓缓而行,远远望见建康城郭,至石头城,司马休之率人迎接,司马德文心中稍安。渐渐接驾官员一下子多了起来,鼓乐齐鸣,仪仗繁盛,武陵王司马遵率百官迎驾,司马德文护着皇帝出舆,众臣一一道贺,近侍唱名之中,未听闻车骑将军和刘裕的名号,心中宽慰。
至西明门外,见城外驻扎着一支晋军,旗号林立,守城军士,亦是令行禁止,城楼之上,一将军岿然不动。司马德文见此阵容,已知必是北府兵,问司马休之两路兵马主将是何人,司马休之道:“城外驻扎的是刘裕之子刘祎,守城的是北府旧将徐逵之,马上便是刘裕的乘龙快婿了。”司马德文大骇,原以为自己做局将刘裕挤出了建康,谁想强中自有强中手,自己却是一步步踏入这别人早已布好的陷阱之中。想这建康一行,一路上噩耗频发,三次惊骇,司马德文一下子撑不下去,晕了过去。众人见琅琊王摔倒,赶忙迎着他和皇帝安歇,其实司马德文还未意识到,这建康城内,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且说檀道济和蒯恩随着刘道规镇守荆州,刘祎领着杨晔、李朔之领兵往建康城西依山傍水出驻扎。诸葛绍云禀明叔父诸葛长民,领着王炯炎率部来投,刘祎等人大喜,发榜收募北府遗孤的子弟入伍,刘祎在晋军中颇有名气,很快便招募了三千勇士,且多为青壮少年。刘祎从中又拔擢了之前战阵中立功之人——余衔、桓策、周秉涵和孙基——为校尉,自领精骑五百,余下诸葛绍云等八人各领三百,日夜以北府之法操练。闲暇间常带着诸人在附件山水间游猎嬉戏,高谈阔论千古兴亡事,每每谈到元嘉之乱时,众人不免扼腕叹息。
一日,碧空如洗,风清日朗。刘祎带人在山间围猎,众人正围着一只兔子,谁想这灵物竟通了神一般,躲过箭矢,又在从容地在树草之间穿梭。这帮热血少年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纷纷下马,收起兵刃,誓要活捉了它。众人从四面八方先围了个大圈,然后缓缓缩小范围,眼看着要手到擒来,忽然间旁边路上一辆轩軿驶过——就在刘祎身边——车上透出阵阵幽香,在暖风的吹动下,直扑刘祎面庞,又缓缓沁入心脾。
刘祎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与清新,就是这刘祎愣神的瞬间,这兔子“嗖”的一身便从刘祎的身旁溜走,钻到大树背后,众人赶去,却不见了兔子的踪影。王炯炎第一个喊道:“公子你向来身手敏捷,今天怎么放走了到手边的猎物。”缓过神来的刘祎接话道:“可能是上天不让我得到吧!”说罢,众人上马,便继续往山林深处而去。不消两个时辰,但见每个人坐骑之上军挂满了各种猎物,出营时久,饥肠辘辘,刘祎等人便生起火来品尝今日的斩获。
忽然间山风呼啸,阵阵凉风袭来,吹动树叶翻动,远处传来雄浑的嘶吼声。杨晔道:“是老虎!”李朔之道:“当速速收拾行装回营。”王炯炎笑道:“咱们围猎这么久,所获不过麋鹿、獐、兔之物,今日若能擒得山中大王,更是一番美谈。”刘祎言道:“昔日孙仲谋犹爱射虎,我等百战之士,今日自当会一会这‘百兽之王’!”说罢,众人往虎啸方向而去。刘祎本来马快,又想到适才那辆车架,亦是往这个方向而去,心中竟多了一丝担忧,便一骑绝尘,把王炯炎等人甩在身后。
行至远处,刘祎回头已看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虎啸之声也以渐渐淡去。拐过弯来,忽然间看到一辆轻车停在不远处,车身饰有帷帐,正是今日身边掠过的轩軿。
刘祎近前一看,驾车之人与马匹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车身。刘祎拉开帷幕,车内空无一人,唯有残留的暗香扑来。刘祎四下呼喊,询问是否有人,却无人应答。刘祎正准备上马离去,忽看到路边有香烛之物,细细查看,原是祭祀用品,更有一条小路,刘祎便依路而行。约二十余步,忽看到一青衣女子,头戴帷帽,素纱遮面,坐在青石之上,似是若有所思,遍地尽是祭祀留下的痕迹。从香气刘祎判断,这女子应该就是车内之人,刘祎突然间有点慌神,更是有点紧张,千军万马,生死一念之间,他都未有如此感觉,忽然间不知所措,竟然楞在那里!
那姑娘见一人戎装佩剑,楞在那里,心中也是一惊,便道:“将军何事?”这绵绵的吴侬软语,将刘祎从无尽的纠结中拉了回来。刘祎答道:“围猎至此,不想打扰佳人。”说话间,一阵风起,又真真切切听到老虎的嘶嚎之声。刘祎急道:“适才是虎啸之声,为周全计,还请姑娘速速上车。”那姑娘惊了一声:“你说山里有老虎?”刘祎言道:“正是!”又是一声长啸,姑娘赶忙收拾,刘祎护在前面,二人相继走出小径。
那姑娘看到轩軿,问道:“我那一男一女的仆人和驾车的马匹不知何往?”刘祎道:“我至此间时,已是这番光景。”姑娘近前一看,发现车内财物均已不见,长叹道:“这天杀的奴婢,家祭毕,我欲独处,便命二人在此等候,谁想二人竟贪图财物,盗马而去。”刘祎道:“我将轩軿套在战马之上,带姑娘离去。”说罢,牵着蒲梢白义过去,谁想套马的绳索亦不知去向,那姑娘叹道:“父亲常说士庶有别,我从未在意,不想今日却遭此祸,困于此间。”刘祎道:“士中有背主叛国之人,庶人亦不乏捐躯赴国难者,不可一概而论,姑娘速速上马,我牵马而行。”
刘祎本有战虎之心,却不想这姑娘以身犯险。谁知姑娘缓缓言道:“我……我不会骑马。”正在此时又听到一声虎啸,刘祎道:“姑娘坐在上面便可,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话说这姑娘世家出身,即使生逢乱世,却也是出则銮轿,入则舟船,听到虎声风声,心下害怕,眼下又别无他法,只得轻轻“嗯”了一声。刘祎扶姑娘上马,香气袭来,又碰到了姑娘白玉一般的纤纤素手,心中一阵激荡。
刘祎扶姑娘上马,自己一手执剑,一手牵马,二人一路往回,虎啸之声渐渐淡去,二人心中稍安。刘祎问道:“姑娘来此作甚?”姑娘说道:“今日是家母祭日,家母葬在故乡广陵,身前最喜山涧之间静思,我来建康不久,不知何处有此地,父亲便差人与我在山林间寻觅,不想正到此处。”刘祎道:“姑娘节哀,不想提到姑娘伤心之事。”二人正说话间,忽然间感觉背后凉风阵阵,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也吓得姑娘不禁“啊”了一声。刘祎转过身来,背后百步之处,一只斑斓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刘祎执剑挡在姑娘面前,言道:“姑娘莫惊,我保姑娘周全。”
却说刘祎与猛虎隔着百步对峙,本想上前搏杀,自己也是千军万马之间刀口舔血之人,丝毫不惧,却怕老虎身快,趁搏杀之间偷袭姑娘。又想让姑娘策马而行,自己独战这“封使君”,可是姑娘不会骑马,奔腾之间必有闪失。正犹豫间,见那大虎缓步走了过来,那姑娘见此阵仗,不禁失声哭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刘祎长剑入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上马,坐在姑娘前面,姑娘从未有此经历,心中慌乱不已,刘祎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用姑娘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策马疾驰而行。刘祎马快,恐姑娘力道不足,便右手控绳挥鞭,左手握紧姑娘葱茎一般的双手,心中念到:“今日遇虎而逃,当真丢人,待送姑娘回营,我必返身手刃了这畜生!”
谁想刘祎远去,老虎竟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刘祎欲引弓射去,谁想身后还有姑娘紧紧抱着自己,根本无法转身,更没有双手能够张弓搭箭。情势危急,眼看着猛虎已至数步之间,刘祎不转头都能用余光瞟见,赶忙挥鞭策马,却哪里甩得开这“势在必得”的凶猛大虫。
正在此时,刘祎忽然间勒住马缰,蒲梢白义前蹄往空中跃起,一声嘶鸣,刹那间便停在原处,却将老虎一下子甩在身前二十余步。就是在这一停一甩之间,刘祎右手执箭,右脚踏出马镫,蹬开硬弓,待白马前身落定,一支雕翎箭便顺势射了出去。
一阵蜂鸣过后,便传来了老虎阵阵哀嚎,低沉中带着苍凉,那支箭不偏不倚,正中那畜生的左眼。老虎血流不止,转身欲逃,刘祎哪里肯给机会,又发两箭,射中大虫的后腿和面门,老虎疼痛难忍,只得瘫在那里,嘶嚎的声音愈发低沉。
刘祎本欲下马近前观看,谁想那姑娘紧紧抱着自己,根本动不了身。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姑娘的脸庞,但刘祎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姑娘的紧张与害怕。刘祎宽慰道:“姑娘不必惊慌,老虎已被我射伤了,现在动弹不得。”姑娘将信将疑,睁开带着泪花的双眼一看,果然看到老虎一动不动,心中稍宽,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刘祎,赶忙松开双手,轻声说道:多谢将军搭救。刘祎道:“姑娘客气了。”说罢,翻身下马。
刘祎走到老虎之前,见其奄奄一息,说道:“这畜生当真无理,竟敢在我面前撒野,不过也算你有功劳,扒了这虎皮正好送给父亲,也正是因你,我认识了这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姑娘。”姑娘心中不禁一笑,刚才的害怕已经消去一大半了,说道:“将军都没有见过我面目,怎知我是貌若天仙还是奇丑无比呢?”刘祎笑道:“我虽是没看到,但这老虎应该是嗅到了,姑娘肯定是美到不可方物,这畜生才会舍命跟过来一睹芳容。”听到这里,姑娘竟笑出了声:“你这将军倒是贫嘴,不过适才是如何射中老虎的呢?”刘祎便将刚才姑娘闭眼时的经过娓娓道来。
不知不觉间,天已黄昏,二人正在谈笑间,忽然闪出了两支人马,一支自是王炯炎他们不提,另一支原是姑娘的家人,原来那一男一女的仆人虽劫财而走,却传话至姑娘家,姑娘的父亲便赶忙派人来接。
看到刘祎身旁中箭的老虎,众人不禁喝彩,王炯炎却埋怨道:“此等好事公子竟不等我一起,独自享了功劳。”刘祎道:“下次我便告诉老虎,待我兄弟均在,再行决战。”众人大笑,那边姑娘乘车将行,刘祎一直目送,好似说不完的话,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车架缓缓前行,刘祎心中突然生出了万般不舍,纵是凶险万分,他宁愿再战千只万只老虎,也不想姑娘就这么离开。
就在此时,姑娘探出了头,拨开面纱,只见珍珠一般的双眼,清澈明亮,面颊绯红,似是带着一丝娇羞,肤若凝脂,好似白玉,朱唇中含一点丹砂,相应生辉,浅浅的梨涡在夕阳的映衬下,分外迷人,当真是美的倾世而独立!姑娘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叫薛依然,家父是当今执金吾。”刘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自报家门,于是大声喊道:“北府刘祎!”
车架随着行人缓缓驶去,刘祎的目光始终未能转移,口中低声说道:“执金吾,薛怡然……”念叨之间不禁说了一句:“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薛依然。”李朔之等人不禁笑道:“公子已经行了‘问名’之礼,恭喜公子,喜结良缘!”刘祎脸上瞬间泛红,嗔道:“休得胡言!”众人笑而不语,赶忙收拾老虎归营。
这边薛依然一人坐于车中,心中纷乱,羞耻自己适才说出名字的突兀,又想到今天的凶险和死里逃生,惊魂甫定,嘴里小声呢喃着:“北府,刘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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