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干员设定浅析：搜巫与佣兵——巫恋、铸铁（上）

文丨蛤君i@bigfun社区

·比瘟疫更凶猛，比战争更残忍

【XXX:呃，对于你身边的，嗯，不幸，你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你身边的‘恶灵’？

巫恋：我可以看见他们，他们无处不在，有时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低语，每当我不开心，他们也会不开心。

XXX：那小莫提呢？他也是恶灵吗？

巫恋：他不是，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吗？小莫提。

（我不想和她独处一室了，这太诡异了。）

巫恋：我饿了，可以结束了吗？

XXX：当然可以。

（也许其他问题无足轻重，我只想快点结束采访）】

搜巫（Witch-hunt，也可以翻译成猎巫，现在和“巫术迫害”基本是通用的词），从来都不是某一特殊时段特殊地域的产物，早在古代西亚就有针对滥用巫术的法律条文。比如《汉谟拉比法典》记载，如果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施咒，而无法判断其合理性，就将被施咒的人投入圣河，如果淹死则施咒人不仅会不会受到责备，还能得到被施咒人的财产，反之，施咒人会被处死，财产全归被施咒人。

（汉谟拉比法典）

最广为人知的搜巫运动发生在近现代的欧洲，不过在这之前是否有过大面积的搜巫？

在古希腊，人们所认为的巫术和我们现代所认为的巫术有着一定的区别，如果按照现代的理性和科学去分类的话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来自于异邦人的巫术，比如从萨满（shaman）衍生过来的类似于跳大神的原始巫术，或者从波斯的琐罗亚斯德教传来的宗教仪式，不过后来由于这一类巫术鱼龙混杂，在大众眼中成为了一种骗术，所以地位相当之低，基本是没有公民权的；而另一类在希腊人眼里不再是“巫术”，比如祭司利用神力甚至是去操纵神的独特“技艺”（很明显与后来宗教上服从神是不同的），或者是被用来进行医疗的“巫毒”（事实上古希腊时期的这种巫毒常常就等同于医术），还有一种个人的非公开行为，与宗教上的公开行为不同，这种非公开巫术行为在形式上类似于巫魔会。

（琐罗亚斯德教在中国被称为拜火教）

相比于第一类地位非常低，第二类的地位是很高的，所以是不被称为“巫术”的，究其原因大概是第二类都是本地发源的巫术，希腊人认为这种巫术是非常高级的，神秘的。这也是一种本土文化对异族文化的排斥隔阂。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第一类巫术地位不高，但没有专门的法律去迫害巫师。

但就算如此，古希腊也是可以通过“渎神指控”去迫害巫师。而在古罗马，人们对巫术的态度明显的恶化了。除了有几场大规模的巫术审判，更重要的是十二铜表法的第八表里有记载：不得以蛊术损害他人的庄稼，施魔法或以毒药杀人的，处死刑。而在共和时期末期，苏拉颁布了“The Lex Cornelia de sicariis et veneficiis”，这是中世纪以及近现代欧洲巫术法的来源。

（历史学过的啊！！！！）

在中世纪早期和中期并没有发生非常大规模的搜巫，因为此时的天主教对于巫术审判案的态度是非常严谨的，比如“学者”国王卡尔曼在法律中明确禁止猎巫，因为“witches do not exist”，1254—1261年间的教皇亚历山大四世也指出教会不应该调查巫术，驳回了宗教裁判所的某些裁判员的诉求（要求将巫术列入审查范围）。不过后来的教皇还是允许了这一行为，但这是为了更好的将巫术审判用于政治斗争。在《Witchcraft in the middle age》一文里列举了在1300-1360年间10起政治巫术案，关于政治巫术案最著名的例子就是15世纪初圣女贞德的巫术审判案了。

（大概之后会搞法国人的考据）

虽然在《女巫之锤》被广为传播之前已经有诸如《蚁丘》之类关于魔鬼学和搜巫的文章出现，但搜巫运动大都认为是从《女巫之锤》开始的。尽管《女巫之锤》是由一位审判长所写，但起初并不受教皇支持，一些宗教裁判所也不会以此为根据来进行巫术审判。但由于各种原因，比如基督教对待巫魔的传统（行巫术者乃死罪），当时的社会场景恰好对应了《启示录》和《女巫之锤》的末世景象（战争、饥荒、瘟疫），以及当时神鬼学和巫魔观在社会基层根深蒂固的影响导致这本书疯狂传播，几乎是人手一本，这种全社会的疯狂显然不是教会可以阻止的了，因此教会妥协了，1484年12月5日教皇英诺森八世的一份名为“最为深沉忧虑的要求”的训谕正式拉开了序幕，惨绝人寰的搜巫运动正式开始。

（女巫之锤被称为最恶毒的书）

搜巫运动大约持续了300多年，直到18世纪末期才消失，这是一个过程，不可能是单一原因引起的，而且各个地区的情况又不尽相同，每一波巫术案背后都有独特的背景。作为研究中世纪社会的一大突破点，引起搜巫运动的原因也有各种各样的讨论。一种说法是小冰河期引起了气候变化并导致饥荒，将这种变化归结于巫术作祟，的确在当时农业仍然是社会经济的主要部分（风笛篇有简短说过），饥荒确实是一个原因。还有一种说法是宗教改革以及政权的不稳定，以及战争和黑死病也是被广泛接受的原因。事实上，这些原因是共通的，气候变化助长了中世纪大瘟疫，使得女巫成为甩锅对象，而饥荒和战争又使得政权不稳定，社会阶级变革，这又加剧了宗教改革进程，而宗教改革使得30年战争爆发，让本逃过一劫的德国和米兰爆发瘟疫，某些地区女巫又成了众矢之的。所以原因决不是单一的，而某一原因也绝不是一定会造成搜巫，比如，德国虽然爆发了一场瘟疫，部分地区甚至丧失了80%一90%的人口，但17世纪30年代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巫术迫害，反而呈现了急剧下降的趋势。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并不一定准确。

（ Doctor Schnabel鸟嘴医生）

大部分的迫害来自于世俗法庭，很多宗教裁判所实际上并不想接巫术案，所以在地方司法被控制之后巫术迫害就走向了衰落。另一个方面是来自知识阶层的醒悟，由于酷刑和纠问式诉讼的滥用使得人们发现这让巫术审判是不公平的，很多用来判断是否是女巫的证据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再加上其他理论（机械论哲学）的提出动摇了巫术理论的根基，慢慢的巫术迫害就淡出大众视线了。

还有比较有趣的点比如在俄罗斯地区男巫迫害程度比女巫高，因为《女巫之锤》传不过去，所以女性在西欧被迫害的更多主要原因还是这本书；被杀死的巫师中不仅仅有年老者或者寡妇，甚至孩童也有不小的比例；被迫害的巫师也不仅仅是平民，还包括议员、牧师、演员和商人等，只要看不惯你，人人都可以举报你，不管你多“高贵”；用来判断女巫的证据有很多，像恶魔印记、能飞、能变形、有例如黑猫，老鼠等动物陪伴、经常喃喃自语、巫魔会等等，在巫恋的档案里是有这些元素的；其实不仅仅有火刑，后来是先刺死然后火烧，在英国为了“绅士”一点，更多的采用绞刑。

不仅如此，巫恋还时常表现出一些他人无法理解的兴趣，使用一些古怪的词汇自言自语。——档案资料三

·巫术迫害的残渣

虽然搜巫运动逐渐消失，但“驱魔”文化还是保留了下来。

驱魔的前提就是有人“着魔”。由于当时巫魔观念的发展延伸，使得16，17世纪出现了大量着魔事件，而着魔的特征表现为极端疯狂、抽搐、体态变形等等，而辨别的标志是会说本身未学习过的语言、预言、超乎寻常的力量或者漂浮、讨厌天主教的一切象征。而着魔一般认为是恶魔借助巫师的手来施法，所以当出现着魔事件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先想方设法找出巫师。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塞勒姆女巫审判案，当时作为英属殖民地自然也会受到欧洲搜巫运动的影响。

（倒爬楼梯PTSD）

不仅如此，她的预言和占卜有时也会惊人的准确，例如上次我们偷偷将“小莫提”内部的源石纤维填充物换成普通的棉花后，她很不高兴地预言了我们几个人的种种倒霉事，椅子开裂摔倒，被路过的不明萨科塔撞飞，会被打破的试管碎片扎到手——全都应验了！你看到我头上的淤青了吗——嗯？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们已经中了她的精神暗示所以才......？——晋升记录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在当时的很多反巫术书（比如提到过的《蚁丘》）里就有记载驱魔的仪式。驱魔过程基本大同小异，都是由圣水，圣油，十字架，盐等代表神圣的物品和祷告组成的。与普通的巫术审判案不同，着魔事件很多巫师都是堕落的教士而不是普通人。

与反对驱魔的新教不同，天主教很喜欢用驱魔来彰显自己的正统性。不同于巫术审判中巫师的无力，在驱魔过程中，着魔者的身体是一个战场，而对战双方是巫师和驱魔师，而巫师的巫术是可以被体现出来的——也就是“魔鬼”，甚至“魔鬼”会借机“说话”，所以驱魔的成功不是顺风顺水的，是有一定的戏剧性在里面的，能够起到一定的宣传作用。由于宗教改革后，天主教也施行禁欲主义，因此放纵会堕落的说法也让信徒以及教士们更加在意自己思想上的纯洁，来达到一种思想控制的作用。

就像我说的，驱魔是具有戏剧性的，所以被广泛应用于创作当中，比如《驱魔人》《招魂》等电影，或者《阿特金森庄园》（熊哥的灵魂留在了那里）等恐怖游戏里面。个人观点，这种东西和搜巫一样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我们可以通过这些去了解当时社会背景，但驱魔本身终究只是宗教招摇撞骗的手段而已。

（经典海报）

巫恋在档案中受到歧视的状况其实和历史上是一样的。事实上这种所谓的“巫术”并没有错，反而是这种由未知、恐惧而引起的排斥，这些人类的劣根性才是真正酿成大错的罪魁祸首。档案里的恶语相向也好，历史上的大屠杀也好，这些才是真正的“巫术”。

那些不明真相的镇民形成了一个环境，使得那些常年来陪伴在身边的佣人们都用如此眼光对待这个小女孩，那么环境对巫恋小姐性格影响，想必会远超矿石病本身吧。 ——档案资料三

【巫恋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相比于某些熊孩子，她是最好对付的了。但博士，你要明白，由于过去的经历，她的性格被扭曲的太严重了，更何况她的源石技艺相当强大且神秘。你知不知道现在干员之间都在流传关于巫恋的灵异事件，甚至有人建立了巫恋教？如果这事没人处理我就把她扔出罗德岛——算了还是把你扔出罗德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