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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纪年体之南朝梁-公元504年

梁武帝纪元

元504年)梁天监三年 北魏正始元年 柔然太安十三

春正戊申,梁后将军、扬州刺史、临川王萧宏加侍中,进号中军将军

梁帝萧衍以德皇后兄郗泛为中军临川王记室参军。司徒行参军钟嵘迁中军临川王行参军。前抚军长史陆杲服阕,拜建威将军、中军临川王谘议参军,寻迁黄门侍郎,右军安成王长史。

梁征虏将军赵祖悦筑城于东东,与颍川接对,置兵数千,欲为攻讨之本。

庚戌,北魏江州刺史陈伯之进军讨祖悦,大破之,乘胜长驱入城,刺祖悦三创,祖悦大败。伯之进讨南城,破梁军诸部,斩获数千。

癸丑,梁侍中、抚军将军、尚书右仆射王莹为尚书左仆射,散骑常侍、太子詹事柳惔为尚书右仆射,前尚书左仆射沈约起为镇军将军、丹阳尹。

梁朝元会司徒、尚书令谢朏脚疾,梁帝诏乘小舆升殿。

庶人、前益州刺史刘季连因出建阳门,为蜀人蔺道恭所杀。季连在蜀,杀道恭父,道恭出亡,至是而报复焉。

东荆州蛮樊素安弟樊秀安复反。

丙辰,北魏征虏将军、东荆州刺史杨大眼大破樊季安

丙寅,北魏大赦,改年“始”

梁将姜庆真以北魏扬州刺史、任城王元澄出讨钟离,寿春士民响附梁朝,遂围逼之。北魏镇东将军、东扬州刺史、齐王萧宝夤行达汝阴,闻东城已陷,停寿春之栖贤寺。

戊子,梁将姜庆真袭据寿春外郭。北魏镇东将军萧宝夤躬贯甲胄,率下击之,自四更交战,至明日申时,梁军弥盛。宝夤以众寡无援,退入金城。又出相国东门,率众力战,始破走之。当宝夤寿春之战,勇冠诸军,闻见者莫不壮之。平远将军、梁郡太守、镇南长史、行州事韦缵坐免官,元澄以在外无坐。魏帝元恪诏:“钟离若食尽,三已前,固有可克,如至四,淮水泛长,舟行无碍,宜善量之。前事捷也,此实将军经略,勋有常焉。如或以水盛难图,亦可为万全之计,不宜昧利无成,以贻后悔也。”

丁酉,梁冠军将军邵阳县开国侯张惠绍、游击将军殷暹、骁骑将军祁阳县开国男赵景悦、龙骧将军张景仁及彭甕、张豹子等率众五千,送粮钟离。北魏扬州刺史、任城王元澄遣统军王足、平远将军刘思祖等邀击惠绍于邵阳思祖遣其长史元少骑一千,于钟离之北遏其前锋,录事参军缪琰掩其后,思祖身率精锐横冲其陈,三军合击,大破梁军,斩获数千级。惠绍、殷暹、景仁、景悦、景悦弟宁远将军赵景修、宁远将军梅世和、屯骑校尉史文渊、任景攸、长水校尉边欣、越骑校尉贾庆真、龙骧将军徐敞等军主以上二十七人。

,陨霜杀草。

北魏镇南将军元英攻围梁司州刺史蔡道恭于义阳。梁帝遣平西将军郢州刺史曹景宗、后将军王僧炳等率步骑三万救义阳。僧炳统众二万据凿岘,景宗率一万继后。英遣冠军将军元逞、扬烈将军曹文敬进据樊城以抗之。英又于士雅山结垒,与景宗相抗,分遣诸统,伏于四山,示之以弱。

壬申,英部勒将士,掎角讨之,大破王僧炳,俘斩四千余人。

时大雨,淮水暴长,北魏扬州刺史、任城王元澄引归寿春,辅国将军、镇南军司贾思伯为后殿。还既狼狈,失兵四千余人。澄以思伯儒者,谓之必死。及至,大喜,曰:“仁者必有勇,常谓虚谈,今于军司见之矣。”思伯托以失道,不伐其功,时论称其长者。元澄频表解州,魏帝不许。有司奏军还失路,夺澄开府,又降三阶。所俘张惠绍,梁帝舅子也,移书来求。魏帝诏付八座会议。元澄表请不许,卫大将军、尚书令、广阳王元嘉等欲示威怀,奏宜还之,诏乃听还。尚书论功,拟封平远将军刘思祖千户侯。思祖有二婢,美姿容,善歌舞,侍中元晖求之不得,事遂停寝。

刘思祖,安东将军、青州刺史刘芳之叔刘抚之孙也。勇健有将略。魏高祖末入北魏,历羽林监,梁、沛二郡太守,员外常侍。屡为统军南征,累著功捷,迁平远将军。

北魏辅国将军贾思伯为河内太守,不拜。寻除鸿胪少卿,以母忧免。服阕,征为荥阳太守,有政绩。迁征虏将军、南青州刺史。初,思伯与弟思同师事北海阴凤授业,无资酬之,凤遂质其衣物。及思伯之部,送缣百匹遗凤,因具车马迎之,凤惭不往。时人称叹焉。寻以父忧免。后除征虏将军、光禄少卿,仍拜左将军、兗州刺史。

梁钟离守将,辅国将军、北徐州刺史昌义之进号冠军将军,增封二百户。

魏军围合肥,梁冠军将军、卫尉卿郑绍叔以本号督众军镇东关,事平,复为卫尉。

北魏攻豫州,梁辅国将军、豫州刺史、领历阳太守韦睿率州兵击走之。

梁平西将军、益州刺史邓元起在州二年,以母老乞归供养,诏许焉。征为右卫将军,以著作佐郎、西昌侯萧藻为持节、都督益、宁二州诸军事、冠军将军、益州刺史。

庚辰,洛阳地震。

辛卯,高句丽国遣使朝献于北魏。

北魏典事史元显献河南四足四翼鸡雏,魏帝诏散骑侍郎赵邕以问侍中、太常卿崔光。光表答曰:

“臣谨按:《汉书·五行志》:宣帝黄龙元,未央殿路軨中,雌鸡化为雄,毛变而不鸣不将,无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鸡伏子,渐化为雄,冠距鸣将。永光中,有献雄鸡生角。刘向以为鸡者小畜,主司时起居,小臣执事为政之象也。言小臣将乘君之威,以害政事,指石显也。竟宁元,石显伏辜,此其效也。灵帝光和元,南宫寺雌鸡欲化为雄,一身毛皆似雄,但头冠尚未变。诏以问议郎蔡邕,邕对曰:“貌之不恭,则有鸡祸。臣窃推之,头为元首,人君之象也。今鸡一身已变,未至于头,而上知之,是将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若应之不精,政无所改,头冠或成,为患滋大。”是后张角作乱,称“黄巾贼”,遂破坏四方,疲于赋役,民多叛者。上不改政,遂至天下大乱。今之鸡状虽与汉不同,而其应颇相类矣。向、邕并博达之士,考物验事,信而有证,诚可畏也。

“臣以邕言推之,翅足众多,亦群下相扇助之象,雏而未大,脚羽差小,亦其势尚微,易制御也。臣闻灾异之见,皆所以示吉凶,明君睹之而惧,乃能招福;暗主视之弥慢,所用致祸。《诗》、《书》、《春秋》、秦、汉之事多矣,此陛下所观者也。今或有自贱而贵,关预政事,殆亦前代君房之匹比者。南境死亡千计,白骨横野,存有酷恨之痛,殁为怨伤之魂。义阳屯师,盛夏未返;荆蛮狡猾,征人淹次。东州转输,往多无还;百姓困穷,绞缢以殒。北方霜降,蚕妇辍事;群生憔悴,莫甚于今。此亦贾谊哭叹、谷永切谏之时。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陛下为民父母,所宜矜恤。国重戎战,用兵犹火,内外怨弊,易以乱离。陛下纵欲忽天下,岂不仰念太祖取之艰难,先帝经营劬劳也?

“诚愿陛下留聪明之鉴,警天地之意,礼处左右,节其贵越。往者邓通、董贤之盛,爱之正所以害之。又躬飨加罕,宴宗或阙,时应亲肃郊庙,延敬诸父。检访四方,务加休息,爰发慈旨,抚赈贫瘼。简费山池,减撤声饮,昼存政道,夜以安身。博采刍荛,进贤黜佞。则兆庶幸甚,妖弭庆进,祯祥集矣。”

魏帝览之,大悦。

北魏冠军、骁骑将军茹皓贵宠日升,关与政事。太傅、北海王元详以下咸祗惮附之。皓弟尚二十,擢补员外郎。皓娶左仆射高肇从妹,于魏为从母。迎纳之日,详亲诣之,礼以马物。皓又为弟聘安丰王元延明妹,延明耻非旧流,不许。详劝强之云:“欲觅官职,如何不与茹皓婚姻也?”延明乃从焉。皓颇敏慧,折节下人。而潜自经营,阴有纳受,货产盈积。起宅宫西,朝贵弗之及也。是时虽亲万务,皓率常居内,留宿不还,传可门下奏事。未几,转光禄少卿,意殊不已,方欲陈马圈从先帝之劳,更希进举。

北魏内侍陈扫静、徐义恭,并彭城旧营人。扫静能为魏帝典栉梳,义恭善执衣服,并以巧便,旦夕居中,爱幸相侔,官叙不异。扫静妻,义恭姊也,情相遗薄,室家不谐。义恭恒忿恨之,亲经魏帝,诉其欺侮。以其左右,两护之。二人皆承奉茹皓,亦并加接眷,而扫静偏为亲密,与皓常在左右,略不归休。

初,赵修、茹皓之宠,北海王皆附纳之。又直阖将军刘胄本为详所荐,常感详恩,密相承望,并共来往。高肇以元详位居其上,素疾之,常规陷害,既知详与皓等交关相昵,乃构之魏帝,云北海王元详与茹皓等谋为逆乱。于时详在南第,魏帝召御史中尉崔亮入禁,敕纠详贪淫,及茹皓、直阖刘胄、司药丞常季贤、内侍陈扫静等专恣之状。亮乃奏详:“贪害私,淫乱典礼。朝廷比以军国费广,禁断诸蕃杂献,而详擅作威令,命寺署酬直。驱夺人业,崇侈私第。蒸秽无道,失尊卑之节;尘败宪章,亏风教之纪。请以见事,免所居官爵,付鸿胪削夺,辄下禁止,付廷尉治罪。”并劾皓、胄、常季贤、陈扫静四人擅势纳贿及私乱诸事,夜即收禁南台。又虎贲百人,围守详第,虑其惊惧奔越。遣左右郭翼开金墉门,驰出谕之,示以中尉弹状。详母高氏见翼,顿首号泣不自胜。详言:“审如中尉所纠,何忧也,正恐更有大罪横至耳。人奉我珍异货物,我实爱之。果为取受,吾何忧乎?”私以自宽。翌日,崔亮奏皓处罪,其晚就家杀之。皓妻被发出堂,哭而迎皓。皓径入哭别,食椒而死。陈扫静亦死于家。徐义恭小心谨慎,谦退少语。茹皓等死后,弥见幸信,长侍左右,典掌秘密。

刘胄,字元孙,河间人。始为北海王详所举。六辅时,出守本郡,与皓俱赴邺宫讲武,亦自乞留。至洛,久不叙用。详又为启,晚乃拜将军直阖。

常季贤,起于主马,世守初好骑乘,因是获宠。位至殿中将军、司药丞,仍主厩闲。与茹皓通知庶事,势望渐隆。引其兄为朝请、直寝,娶武昌王元鉴妹。季贤又将娶洛州刺史元拔女,并结托帝戚以为荣援云。

魏帝以侍中、太常卿崔光前表进贤黜佞,数日而茹皓等并以罪失伏法,于是礼光愈重,加抚军将军。

魏帝引高阳王元雍等五王入议太傅、北海王元详罪。单车防守,还华林之馆。母妻相与哭,入所居,小奴弱婢数人随从。官防甚严,终夜缶柝,列坐围守,外内不通。为此不幸园十余日。徙详就太府寺,围禁弥切。诏曰:“王位兼台辅,亲懿莫二,朝野属赖,具瞻所归。不能励德存道,宣融轨训,方乃肆兹贪靦,秽暴显闻。远负先朝友爱之寄,近乖家国推敬所期,理官执宪,实合刑典;天下为,岂容私抑?但朕诸父倾落,存者无几,便极逮坐,情有未安。可免为庶人,别营坊馆,如法禁卫,限以终身。邦家不造,言寻感慨。”遂别营馆于洛阳县东北隅,二旬而成,将徙详居之。北海王详之初禁也,乃以蒸安定王妃高氏事告母高太妃。太妃大怒,詈之苦切,曰:“汝自有妻妾侍婢,少盛如花,何忽共许高句丽婢奸通,令致此罪?我得高句丽,当啖其肉。”乃杖详背及两脚百余下,自行杖,力疲乃令奴代。太妃素严,详每有微罪,常加责罚,以絮裹杖。至是,去絮,皆至疮脓。详苦杖,十余日乃能立。又杖其妃刘氏数十,云:“新妇大家女,门户匹敌,何所畏也?而不检校夫婿。妇人皆妒,独不妒也!”刘氏笑而受罚,卒无所言。

丁未朔,详家奴数人,阴结党辈,欲以劫出详,密抄名字,潜托侍婢通于详。详始得执省,而门防主司遥见,突入,就详手中揽得,呈奏。至夜,守者以闻。详哭数声而暴死。详自至太府,令其母妻,还居南宅,五日一来,与其相见。此夜,母妻不在,死于婢手中。至明,告其凶问。诏曰:“北海叔奄至倾背,痛慕抽恸,情不自任。明便举哀,可敕备办丧还南宅,诸王皇宗,悉令奔赴。给东园秘器,赗物之数一依广陵故事。”详贪淫之失,虽闻远近,而死之日,罪无定名,远近叹怪之。

初,赵修嬖幸,散骑常侍,黄门侍郎高聪深朋附。及诏追赠修父,聪为碑文,出入同载,观视碑石。聪每见修,迎送尽礼。聪又为修作表,陈当时便宜,教其自安之术,由是迭相亲狎赵。修死,甄琛、李凭皆被黜落,聪亦深用危虑。而聪先以疏宗之情,曲事高肇,竟获自免,肇之力也。修之任势,聪倾身事之,及修之死,言必毁恶。茹皓之宠,聪又媚附,每相招命,言笑携抚,私托仗,无所不至。每称皓才识明敏,非赵修之俦。乃因皓启请青州镇下治中廨,以为私宅;又乞水田数十顷,皆被遂许。及皓见戮,聪以为死之晚也。其薄于情义,类皆如此。

北魏侍中高显出授护军,聪转兼其处,于时显兄弟疑聪间构而求之。聪居兼十余旬,出入机要,言即真,无远虑。藉贵因权,耽于声色,贿纳之音,闻于遐迩。中尉崔亮知肇微恨,遂面陈聪罪,魏帝乃出聪为平北将军、并州刺史。聪善于去就,知肇嫌之,侧身承奉,肇遂待之如旧。

丁巳,梁帝以扶南国王侨陈如朅耶跋摩为安南将军。诏曰:“扶南王侨陈如朅耶跋摩,介居海表,世纂南服,厥诚远著,重译献賝。宜蒙酬纳,班以荣号。可安南将军、扶南王。”

壬戌,北魏武川镇大雨雪。

北魏镇南将军元英围义阳。时城中众不满五千人,食裁支半岁,魏军攻之,昼夜不息。梁司州刺史蔡道恭随方抗御,皆应手摧却。魏乃作大车载土,四面俱前,欲以填緌,道恭辄于緌内列艨冲斗舰以待之,魏人不得进。又潜作伏道以决緌水,道恭载土犭屯塞之。相持百余日,前后斩获不可胜计。魏大造梯冲,攻围日急,道恭于城内作土山,厚二十余丈;多作大槊,长二丈五尺,施长刃,使壮士刺魏人登城者。魏军甚惮之,将退。会道恭疾笃,乃呼兄子僧勰、从弟灵恩及诸将帅谓曰:“吾受国厚恩,不能破灭寇贼,今所苦转笃,势不支久,汝等当以死固节,无令吾没有遗恨。”又令取所持节谓僧勰曰:“禀命出疆,凭此而已;即不得奉以还朝,方欲携之同逝,可与棺柩相随。”众皆流涕。其月卒骁骑将军蔡灵恩行州事。

梁侍中萧颖达迁征虏将军、太子左卫率。御史中丞任昉奏曰:

“臣闻贫观所取,穷视不为。在于布衣穷居,介然之行,尚可以激贪历俗,惇此薄夫;况乎伐冰之家,争鸡豚之利;衣绣之士,受贾人之服。风闻征虏将军臣萧颖达启乞鱼军税,辄摄颖达宅督彭难当到台辨问。列称‘寻生鱼典税,先本是邓僧琰启乞,限讫今年五十四日。主人颖达,于时谓非新立,仍启乞接代僧琰,即蒙降许登税,与史法论一年收直五十万。’如其列状,则与风闻符同,颖达即主。

“臣谨案:征虏将军、太子左卫率、作唐县开国侯臣颖达,备位大臣,预闻执宪,私谒亟陈,至寂寞。屠中之志,异乎鲍肆之求;鱼飧之资,不俟潜有之数。遂复申兹文二,追彼十一,风体若兹,准绳斯在!陛下弘惜勋良,每为曲法;臣当官执宪,敢不直绳。臣等参议,请以见事免颖达所居官,以侯还第。”

梁帝诏原之。萧颖达转散骑常侍、左卫将军。俄复为侍中,卫尉卿。出为信威将军、豫章内史,加秩中二千石。治任威猛,郡人畏之。

丙子,梁帝诏曰:“昔哲王之宰世也,每岁卜征,躬事巡省,民俗政刑,罔不必逮。末代风凋,久旷兹典。虽欲肆远忘劳,究临幽仄,而居今行古,事未易从,所以日晏踟蹰,情同再抚。总总九州,远近民庶,或川路幽遐,或贫羸老疾,怀冤抱理,莫由自申,所以东海匹妇,致灾邦国,西土孤魂,登楼请诉。念此于怀,中夜太息。可分将命巡行州部。其有深冤巨害,抑郁无归,听诣使者,依源自列。庶以矜隐之念,昭被四方,棨听远闻,事均亲览。”

癸未,梁大赦天下。

北魏夏、司二州蝗害稼。

辛卯,北魏怀朔镇陨霜。

魏帝以旱,彻乐减膳。

北魏散骑常侍、兼尚书邢峦奏曰:“臣闻昔者明王之以德治天下,莫不重粟帛,轻金宝。然粟帛安国育民之方,金玉是虚华损德之物。故先皇深观古今,去诸奢侈。服御尚质,不贵雕镂;所珍在素,不务奇绮。至乃以纸绢为帐扆,铜铁为辔勒。训朝廷以节俭,示百姓以忧务,日夜孜孜,小大必慎。轻贱珠玑,示其无设,府藏之金,裁给而已,更不买积以费国资。逮景明之初,承升平之业,四疆清晏,远迩来同,于是蕃贡继路,商贾交入,诸所献贸,倍多于常。虽加以节约,犹岁损万计,珍货常有余,国用恒不足。若不裁其分限,便恐无以支岁。自今非为要须者,请皆不受。”魏帝从之。邢峦寻正尚书,常侍如故。

癸巳,魏帝诏曰:“朕以匪德,政刑多舛,阳旱历旬,京甸枯瘁,在予之责,夙宵疚怀。有司可循案旧典,祗行六事:囹圄冤滞,平处决之;庶尹废职,量加修举;鳏寡困穷,在所存恤;役赋殷烦,咸加蠲省;贤良谠直,以礼进之;贪残佞谀,时加屏黜;男女怨旷,务令媾会。称朕意焉。”

甲午,魏帝以旱亲荐享于太庙。

戊戌,魏帝诏立周旦、夷、齐庙于首阳山。

庚子,魏帝以旱见卿已下,引咎责躬。又录京师见囚,殊死已下皆减一等,鞭杖之坐悉皆原之。

乙已,洛阳地震。

秋七丁未,梁特进、右光禄大夫夏侯详为使持节、散骑常侍、车骑将军、湘州刺史。湘州刺史杨则为中护军。国子博士伏芃服阕,为车骑谘议参军。

车骑将军夏侯详代至湘州,中护军杨乘二舸便发,赆送一无所取。迁卫尉卿,加散骑常侍。湘州州城南临水有峻峰,旧老相传,云“刺史登此山辄被代。”因是历政莫敢至。夏侯详于其地起台榭,延僚属,以表损挹之志。

山阴令丘仲孚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民敬服,号称神明,治为天下第一。超迁车骑长史、长沙内史,视事未期,征为尚书右丞,迁左丞。

癸丑,角城戍主柴庆宗以城降,北魏征虏将军、徐州刺史、武昌王元鉴遣淮阳太守吴秦生率兵千余赴之。梁淮阴援军已来断路,秦生屡战破之,乘胜而进,遂克角城。魏帝诏鉴曰:“知摧角城,威谋展称,良以欣然。此城襟带淮浒,川路冲要,自昔经算,未能克之,蚁固积纪,每成边害。将军渊规潜运,妙略克宣,辟境克城,功著不日,据要扼喉,津径势阻,可谓勋高三捷,朕甚嘉焉。守御诸宜,善以量度,矜慰之使,寻当别遣。”

北魏散骑常侍、镇南将军李崇分遣杨大眼等诸将,攻击东荆州蛮,连战克捷,生擒樊安,进讨西荆,诸蛮悉降。大眼妻潘氏,善骑射,自诣军省大眼。至于攻陈游猎之际,大眼令妻潘戎装,或齐镳战场,或并驱林壑。及至还营,同坐幕下,对诸僚佐,言笑自得,时指之谓人曰:“此潘将军也。”

戊辰,东秦州陨霜,暴风,拔树发屋。

北魏镇东将军、东扬州刺史、齐王、丹阳郡开国萧宝夤还京师,改封梁郡开国,食邑八百户。

甲子,梁帝立第二皇子萧综为豫章郡王,邑二千户萧综,字世谦。

北魏镇南将军元英闻梁义阳守将蔡道恭死,攻之转急。梁骁骑将军、行州事蔡灵恩复凭穷城,短兵日接,城中负板而汲。梁平西将军、郢州刺史曹景宗到凿岘,望门不出,但耀军游猎而已。

乙亥、梁宁朔将军马仙琕率众万余,连营稍进,规解城围。宁朔将军傅永当长围遏其南门,谓英曰:“凶竖豕突,意在决战。雅山形要,宜早据之。”英沉吟未决,永曰:“机者如神,难遇易失,今日不往,明朝必为贼有,虽悔无及。”英乃分兵,通夜筑城于山上,遣统军张怀等列陈于山下以防之。次日丙子晓,仙琕果至,怀等战败,筑城者悉皆奔退,仙琕乘胜直趋长围,义阳城人复出挑战。永乃分兵付长史贾思祖,令守营垒,自将马步千人南逆仙琕。擐甲挥戈,单骑先入,唯有军主蔡三虎副之,余人无有及者。突陈横过,贼射永洞其左股,永拔箭复入,遂大破之,斩仙琕子仙琕烧营奔退。英于陈谓永曰:“伤矣,且还营。”永曰:“昔汉祖扪足,不欲人知。下官虽微,国家一帅,奈何使虏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斩首二千三百级,斩梁羽林监军邓终年。仙琕又率一万余人,重来决战。英勒诸将,随便分击,又破之,复斩梁将陈秀之。魏统军王买奴别破东岭之阵,斩首五百。魏军极夜而返,傅永时七十余矣。三军莫不壮之。

魏帝诏洛阳令有大事听面敷奏。

乙酉,元英攻义阳,梁骁骑将军、行州事蔡灵恩势窘,遂降。

辛卯,梁三关戍闻魏破义阳,皆弃城而走。元英遂清三关。

义阳既平,元英使司马陆希道为露板,意谓不可,令宁朔将军、统军傅永改之。永亦不增文彩,直与之改陈列军仪,处置形要而已。而英深赏之,叹曰:“观此经算,虽有金城汤池亦不能守矣。”

丁酉,魏帝镇南将军、吏部尚书、广武伯元英为中山王,食邑一千户。遣大使、鸿胪少卿睦延吉持节就拜。魏帝诏曰:“知贼城已下,复克三关,展威辟境,声略宣振,私称泰,良以欣然。将军渊规内断,忠谟外举,受律扬旌,克申庙算,虽方叔之制蛮荆,召虎之扫淮浦,匹兹蔑如也。新州初附,宜广经略,想善加检督,必令周固,有所委付,然后凯旋耳。”英送所擒蔡灵恩及尚书郎蔡僧勰,前军将军、义阳太守冯道要,游击将军鲍怀慎,天门太守王承伯,平北府司马宗象,平北府谘议参军伏粲,给事中、宁朔将军蔡道基,中兵参军庞修等数十人。诏曰:“会平江南,此等便可放归也。”

元英平义阳,获蔡道恭之甥冯亮。冯亮字灵通,南阳人,少傅览诸书,又笃好佛理。英素闻其名,以礼待接。亮性清净,至洛,隐居崧高,感英之德,以时展勤。

戊戌,西羌宋万率户四千内附于北魏。

庚子,北魏河州陨霜杀稼。

魏帝诏改司州为郢州,以镇远将军、豫州刺史司马悦为征虏将军、郢州刺史。建兴太守、行并州事辛祥除郢州长史,带义阳太守。

豫州刺史马仙琕、左军将军、永阳戍主陈可等率众一万,于三关南六十里因山起城,名为竹敦,遣辅国将军,济阴太守苏沛精卒二千以戍之。后于关南四十里麻阳旧栅起城,仙琕轻骑东西为之节度。关南之民,多怀两望。北魏郢州刺史司马悦令西关统军诸灵凤掩击,败之,尽燔其城楼储积,擒苏沛及其辅国将军、军主刘灵秀。诏曰:“司马悦首谋义阳,征略有捷。且违京既久,屡请入朝。可遂此志,听其赴阙。”寻诏司马悦以本将军为豫州刺史。论义阳之勋,封渔阳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户。

梁帝以北魏陷司州,诏以南义阳置司州。平西将军、郢州刺史曹景宗为御史中丞任昉所奏。帝以功臣寝而不治。

梁帝诏赠司州刺史蔡道恭曰:“持节、都督司州诸军事、平北将军、司州刺史、汉寿县开国伯道恭器干详审,才志通烈。王业肇构,致力陕西。受任边垂,效彰所莅。寇贼凭陵,竭诚守御,奇谋间出,捷书日至。不幸抱疾,奄至殒丧,遗略所固,得移气朔。自非徇国忘已,忠果并至,何能身没守存,穷而后屈。言念伤悼,特兼常怀,追荣加等。抑有恒数。可赠镇西将军,使持节、都督、刺史、伯如故,并寻购丧榇,随宜资给。”子澹嗣,卒于河东太守。孙固早卒,国除。

丙午,魏帝诏缘淮南北所在镇戍,皆令及秋播麦,春种粟稻,随其土宜,水陆兼用,必使地无遗利,兵无余力,比及来稔,令私俱济也。又诏诸州蠲停徭役,不得横有征发。

壬子,梁帝以河南王世子吐谷浑伏连筹为镇西将军、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北天竺国遣使献方物于梁朝。

北魏镇南将军中山王元英还洛阳,魏帝引见,深嘉劳之,增封一千户。宁朔将军、统军、清河男傅永先有男爵,至是以品不累加,赐帛二千匹。

甲子,魏帝诏中山王元英所执冠军将军、监司州事蔡灵恩等随才擢叙。

乙丑,梁霍州刺史田道龙、义州刺史张宗之遣使降北魏。

柔然率十二万骑六道并进,欲直趋沃野、怀朔,南寇恒代。魏帝诏车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源怀以本官,加使持节、侍中,出据北蕃,指授规略,随须征发。诸所处分,皆以便宜从事。又诏怀子直寝徽随怀北行。诏赐马一匹、细铠一具、御槊一枚。怀拜受讫,乃于其庭跨鞍执槊,跃马大呼,顾谓宾客曰;“气力虽衰,尚得如此。蠕蠕虽畏壮轻老,我亦未便可欺。今奉庙胜之规,总骁捍之众,足以擒其酋帅,献俘阙下耳。”时六十一。怀至云中,柔然亡遁。

源怀旋至恒代,案视诸镇左右要害之地,可以筑城置戍之处,皆量其高下,揣其厚薄,及储粮积仗之宜,犬牙相救之势,凡表五十八条。表曰:“蠕蠕不羁,自古而尔。游魂鸟集,水草为家,中国患者,皆斯类耳。历代驱逐,莫之能制。虽北拓榆中,远临瀚海,而智臣勇将,力算俱竭。胡人颇遁,中国以疲。于时贤哲,思造化之至理,推生民之习业。量夫中夏粒食邑居之民、蚕衣儒步之士,荒表茹毛饮血之类、鸟宿禽居之徒,亲校短长,因宜防制。知城郭之固,暂劳永逸。自皇魏统极,都于平城,威震天下,德笼宇宙。今定鼎成周,去北遥远。代表诸蕃北固,高车外叛,寻遭旱俭,戒马甲兵,十分阙八。去岁复镇阴山,庶事荡尽,遣尚书郎中韩贞、宋世量等检行要险,防遏形便。谓淮旧镇东西相望,令形势相接,筑城置戍,分兵要害,劝农积粟,警急之日,随便翦讨。如此则威形增广,兵势亦盛。且北方沙漠,夏乏水草,时有小泉,不济大众。脱有非意,要待秋冬,因云而动。若至冬日,冰沙凝厉,游骑之寇,终不敢攻城,亦不敢越城南出,如此北主无忧矣。”魏帝从之。迁源怀骠骑大将军。

冬十乙未,魏帝诏断群官白衣募吏。

北魏羽林监范绍除长兼奉车都尉,转右都水使者,录事如故。丁母忧去职。值义阳初复,起范绍除守远将军、郢州龙骧府长史,带义阳太守。其冬,使还都,值朝廷有南讨之计,发河北数州田兵二万五千人,通缘淮戍兵合五万余人,广开屯田。八座奏绍为西道六州营田大使,加步兵校尉,绍勤于劝课,频岁大获。

十一甲寅,北魏秦、齐、荆、朔四州雷电。

戊午,魏帝诏曰:“古之哲王,创业垂统,安民立化,莫不崇建胶序,开训国胄,昭宣《三礼》,崇明四术,使道暢群邦,风流万宇。自皇基徙构,光宅中区,军国务殷,未遑经建。靖言思之,有惭古烈。可敕有司依汉魏旧章,营缮国学。”

癸亥,恒山崩。

甲子,梁帝诏曰:“设教因时,淳薄异政,刑以世革,轻重殊风。昔商俗未移,民散久矣,婴网陷辟,日夜相寻。若悉加正法,则赭衣塞路;并申弘宥,则难用为国,故使有罪入赎,以全元元之命。今遐迩知禁,圄犴稍虚,率斯以往,庶几刑措。金作权典,宜在蠲息。可除赎罪之科。”是岁梁朝多疾疫。

十二丙子,魏帝以苑牧田分赐代迁之户。

己卯,魏帝诏尚书门下于金墉中书外省考论律令,诏曰:“议狱定律,有国攸慎,轻重损益,世或不同。先朝垂心典宪,刊革令轨,但时属征役,未之详究,施于时用,犹致疑舛。尚书门下可于中书外省论律令。诸有疑事,斟酌新旧,更加思理,增减上下,必令周备,随有所立,别以申闻。庶于循变协时,永作通制。”扬烈将军、尚书殿中郎袁翻与门下录事常景、孙绍,廷尉监张虎,律博士侯坚固,洛阳令高绰,前军将军邢苗,奉车都尉程灵虬,羽林监王元龟,尚书郎祖莹、宋世景,员外郎李琰之,太乐令孙崇等并在议限。太尉西阁祭酒阳固除给事中。又诏太师、彭城王元勰,司州牧、高阳王元雍,中书监、京兆王元愉,前青州刺史刘芳,右卫将军元丽,兼将作大匠李韶,国子祭酒郑道昭,相州刺史王显,太常卿崔光,尚书都兵郎中崔鸿、门下录事常景等儒学才明者三十人入预其事。光、鸿,伯侄也,时论荣之。袁翻后除豫州中正。

孙绍,字世庆,昌黎人。世仕慕容氏。祖志入国,卒于济阳太守。父孙协,字文和,上党太守。绍少好学,通涉经史,颇有文才,阴阳术数,多所贯涉。初为校书郎,稍迁给事中,自长兼羽林监,为门下录事。朝廷大事,好言得失,遂为世知。曾著《释典论》,虽不具美,时有可存。

祖莹,字元珍,范阳遒人也。曾祖祖敏,仕慕容垂为平原太守。魏太祖定中山,赐爵安固子,拜尚书左丞。卒,赠并州刺史。祖祖嶷,字元达。以从征平原功,进爵为侯,位冯翊太守,赠幽州刺史。父祖季真,多识前言往行,位中书侍郎,卒于安远将军、巨鹿太守。莹年八岁,能诵《诗》、《书》;十二,为中书学生。好学耽书,以昼继夜,父母恐其成疾,禁之不能止。常密于灰中藏火,驱逐僮仆,父母寝睡之后,燃火读书,以衣被蔽塞窗户,恐漏光明,为家人所觉。由是声誉甚盛,内外亲属呼为“圣小儿”。尤好属文,中书监高允每叹曰:“此子才器,非诸生所及,终当远至。”时中书博士张天龙讲《尚书》,选为都讲。生徒悉集,莹夜读书劳倦,不觉天晓。催讲既切,遂误持同房生赵郡李孝怡《曲礼》卷上座。博士严毅,不敢还取,乃置《礼》于前,诵《尚书》三篇,不遗一字。讲罢,孝怡异之,向博士说,举学尽惊。后魏高祖闻之,召入,令诵五经章句,并陈大义,帝嗟赏之。莹出后,高祖戏卢昶曰:“昔流共工于幽州北裔之地,那得忽有此子?”昶对曰:“当是才为世生。”以才名拜太学博士,征署司徒、彭城王勰法曹行参军。高祖顾谓勰曰:“萧赜以王元长为子良法曹,今为汝用祖莹,岂非伦匹也?”敕令掌勰书记。莹与陈郡袁翻齐名秀出,时人为之语曰:“京师楚楚袁与祖,洛中翩翩祖与袁。”再迁尚书三郎。尚书令王肃曾于省中咏《悲平城》诗,云:“悲平城,驱马入云中。阴山常晦雪,荒松无罢风。”彭城王勰甚嗟其美,欲使肃更咏,乃失语云:“王吟咏情性,声律殊佳,可更为诵《悲彭城》诗。”肃因戏勰云:“何意《悲平城》为《悲彭城》也?”勰有惭色。莹在座,即云:“所有《悲彭城》,王自未见耳。”肃云:“可为诵之。”莹应声云:“悲彭城,楚歌四面起。尸积石梁亭,血流睢水里。”肃甚嗟赏之。勰亦大悦,退谓莹曰:“即定是神口。今日若不得卿,几为吴子所屈。”为冀州镇东府长史,以货贿事发,除名。后侍中崔光举为国子博士,仍领尚书左户部。

李琰之,字景珍,小字默蠡,陇西狄道人,李韶之族弟。早有盛名,时人号曰神童。从父司空李冲雅所叹异,每曰:“兴吾宗者,其此儿乎?”恒资给所须,爱同己子。弱冠举秀才,不行。曾游河内北山,便欲有隐遁意。会彭城王勰辟为行台参军,苦相敦引。寻为侍中李彪启兼著作郎,修撰国史。

北魏安东将军、青州刺史刘芳还为太常卿,议定律令。芳斟酌古今,为大议之主,其中损益,多芳意也。魏帝以朝仪多阙,其一切诸议,悉委芳修正。于是朝廷吉凶大事皆就谘访焉。芳以所置五郊及日之位,去城里数,于礼有违,又灵星、周之祀,不应隶太常,乃上疏曰:

“臣闻国之大事,莫先郊祀,郊祀之本,实在审位。是以列圣格言,彪炳绵籍;先儒正论,昭著经史。臣学谢全经,业乖通古,岂可轻荐瞽言,妄陈管说。窃见所置坛祠远近之宜,考之典制,或未允衷,既曰职司,请陈肤浅。

“《孟春令》云“其数八”,又云“迎春于东郊”。卢植云:“东郊、八里之郊也。”贾逵云:“东郊,木帝太昊,八里。”许慎云:“东郊,八里郊也。”郑玄《孟春令》注云:“王居明堂。《礼》曰:王出十五里迎岁,盖殷礼也。周礼,近郊五十里。”郑玄别注云:“东郊,去都城八里。”高诱云:“迎春气于东方,八里郊也。”王肃云:“东郊,八里,因木数也。”此皆同谓春郊八里之明据也。《孟夏令》云“其数七”,又云“迎夏于南郊”。卢植云:“南郊、七里郊也。”贾逵云:“南郊,火帝炎帝,七里。”许慎云:“南郊,七里郊也。”郑玄云:“南郊,去都城七里。”高诱云:“南郊,七里之郊也。”王肃云:“南郊,七里,因火数也。”此又南郊七里之审据也。《中央令》云“其数五”。卢植云:“中郊,五里之郊也。”贾逵云:“中央,黄帝之位,并南郊之季,故云兆五帝于四郊也。”郑玄云:“中郊,西南未地,去都城五里。”此又中郊五里之审据也。《孟秋令》云“其数九”,又曰:“迎秋于西郊”。卢植云:“西郊、九里郊。”贾逵云:“西郊,金帝少皞,九里。”许慎云:“西郊,九里郊也。”郑玄云:“西郊,去都城九里。”高诱云:“西郊,九里之郊也。”王肃云:“西郊,九里,因金数也。”此又西郊九里之审据也。《孟冬令》云“其数六”,又云“迎冬于北郊”。卢植云:“北郊,六里郊也。”贾逵云:“北郊,水帝颛顼,六里。”许慎云:“北郊,六里郊也。”郑玄云:“北郊,去都城六里。”高诱云:“北郊,六里之郊也。”王肃云:“北郊六里,因水数也。”此又北郊六里之审据也。宋氏《舍文嘉》注云:“《周礼》,王畿千里,二十分其一以为近郊。近郊五十里,倍之为远郊。迎王气盖于近郊。汉不设王畿,则以其方数为郊处,故东郊八里,南郊七里,西郊九里,北郊六里,中郊在西南未地,五里。”《祭祀志》云:“建武二,初制郊兆于雒阳城南七里。依采元始中故事,北郊在雒阳城北四里。”此又汉世南北郊之明据也。今地祗准此。至如三十里之郊,进乖郑玄所引殷周二代之据,退违汉魏所行故事。凡邑外曰郊,今计四郊,各以郭门为限,里数依上。

“《礼》:朝拜日,皆于东西门外。今日之位,去城东西路各三十,窃又未审。《礼》又云:“祭日于坛,祭于坎。”今计造如上。《礼仪志》云“立高禖祠于城南”,不云里数。故今仍旧。灵星本非礼事,兆自汉初,专为祈田,恒隶郡县。《郊祀志》云:“高祖,制诏御史,其令天下立灵星祠,牲用太牢,县邑令长得祠。”晋祠令云:“郡、县、国祠稷、社、先农,县又祠灵星。”此灵星在天下诸县之明据也。周庙所以别在洛阳者,盖姬旦创成洛邑,故传世洛阳,崇祠不绝,以彰厥庸。夷齐庙者,亦世为洛阳界内神祠。今并移太常,恐乖其本。天下此类甚众,皆当部郡县修理,私施之祷请。窃惟太常所司郊庙神祗,自有常限,无宜临时斟酌以意,若遂尔妄营,则不免淫祀。二祠在太常,在洛阳,于国一也,然贵在审本。

“臣以庸蔽,谬忝今职,考括坟籍,博采群议,既无异端,谓粗可依据。今玄冬务隙,野罄人闲,迁易郊坛,二三为便。”

魏帝诏曰:“所上乃有明据,但先朝置立已久,且可从旧。”

北魏侍中、金紫光禄大夫郭祚迁尚书右仆射。时议定新令,诏祚与侍中、黄门参议刊正。故事,令、仆、中丞驺唱而入宫门,至于马道。及祚为仆射,以为非尽敬之宜,言于魏帝,帝纳之。下诏:“御在太极,驺唱至止车门;御在朝堂,至司马门。”驺唱不入宫,自此始也。

北魏太师、彭城王元勰与高阳王元雍、八座、朝士有才学者五日一集,议定律令,参论轨制应否之宜。勰夙侍魏高祖,兼聪达博闻,凡所裁决,时彦归仰。加以美容貌,善风仪,端严若神,折旋合度,出入言笑,观者忘疲。又加侍中。勰敦尚文史,物务之暇,披览不辍。撰自古帝王贤达至于魏世子孙,三十卷,名曰《要略》。小心谨慎,初无过失,虽闲居宴处,亦无慢色惰容。爱敬儒彦,倾心礼待。清正俭素,门无私谒。

丙戌,黑所贯日。

己亥,魏帝行幸伊阙。

梁郁州遣军主徐济袭扰北魏北魏南青州刺史奚康生率将出讨,破之,生擒济。赏帛千匹。时梁帝闻康生能引强弓,力至十余石,故特作大弓两张,送与康生。康生得弓,便会集文武,乃用平射,犹有余力。其弓长八尺,把中围尺二寸,箭粗殆如今之长笛,观者以为希世绝伦。弓即表送,置之武库。

梁帝遣将军宋黑率众寇扰彭城,时征虏将军、南青州刺史奚康生遭母忧,魏帝诏起为别将、持节、假平南将军,领南青州诸军击走之。

安西将军荆州刺史、始兴王萧嶦加鼓吹一部。

梁散骑常侍、征虏将军安成王萧秀进号右将军。

梁帝以衡阳宣王萧畅子萧元简袭父爵,除中书郎。萧元简,字熙远。

梁前庐陵王法曹行参军陆倕为右军安成王外兵参军,转主簿。前右军江夏王参军裴子野除右军安成王参军,俄迁兼廷尉正。时三官通署狱牒,子野尝不在,同僚辄署其名,奏有不允,子野从坐免职。或劝言诸有司,可得无咎。子野笑而答曰:“虽惭柳季之道,岂因讼以受服。”自此免黜久之,终无恨意。

裴子野,字几原,河东闻喜人,晋太子左率裴康八世孙。兄裴黎,弟裴楷、裴绰,并有盛名,所谓“四裴”也。曾祖裴松之,宋太中大夫。祖裴骃,南中郎外兵参军。父裴昭明,通直散骑常侍。子野生而偏孤,为祖母所养,年九岁,祖母亡,泣血哀恸,家人异之。少好学,善属文。起家齐武陵王国左常侍,右军江夏王参军,遭父忧去职。居丧尽礼,每之墓所,哭泣处草为之枯,有白兔驯扰其侧。尚书仆射范云嘉其行,将表奏之,会云卒,不果。乐安任昉有盛名,为后进所慕,游其门者,昉必相荐达。子野于昉为从中表,独不至,昉亦恨焉。

陆倕,字佐,吴郡吴人也。晋太尉玩六世孙。祖子真,宋东阳太守。父慧晓,齐太常卿。倕少勤学,善属文。于宅内起两间茅屋,杜绝往来,昼夜读书,如此者数载。所读一遍,必诵于口。尝借人《汉书》,失《五行志》四卷,乃暗写还之,略无遗脱。幼为外祖张岱所异,岱常谓诸子曰:“此儿汝家之阳元也。”年十七,举本州秀才。刺史竟陵王子良开西邸延英俊,倕亦预焉。辟议曹从事参军、庐陵王法曹行参军。

陆倕与乐安任昉友善,为《感知己赋》以赠昉,昉因此名以报之曰:“信伟人之世笃,本侯服于陆乡。缅风流与道素,袭衮衣与绣裳。还伊人而世载,并三骏而龙光。过龙津而一息,望凤条而曾翔。彼白玉之虽洁,此幽兰之信芳。思在物而取譬,非斗斛之能量。匹耸峙于东岳,比凝厉于秋霜。不一饭以妄过,每三钱以投渭。匪蒙袂之敢嗟,岂沟壑之能衣。既蕴藉其有余,又淡然而无味。得意同乎卷怀,违方似乎仗气。类平叔而靡雕,似子云之不朴。冠众善而贻操,综群言而名学。折高、戴于后台,异邹、颜乎董幄。采三《诗》于河间,访九师于淮曲。术兼口传之书,艺广铿锵之乐。时坐睡而梁悬,裁枝梧而锥握。既文过而意深,又理胜而辞缛。咨余生之荏苒,迫岁暮而伤情。测徂阴于堂下,听鸣钟于洛城。唯忘年之陆子,定一遇于班荆。余获田苏之价,尔得海上之名。信落魄而无产,终长对于短生。饥虚表于徐步,逃责显于疾行。子比我于叔则,又方余于耀卿。心照情交,流言靡惑。万类暗求,千里悬得。言象可废,蹄筌自默。居非连栋,行则同车。冬日不足,夏日靡余。肴核非饵,丝竹岂娱。我未舍驾,子已回舆。中饭相顾,怅然动色。邦壤既殊,离会莫测。存异山阳之居,没非要离之侧。似胶投漆中,离娄岂能识。”其为士友所重如此。

梁冠军将军、丹阳尹王志为散骑常侍、中书令,领游击将军。志为中书令,及居京尹,便怀止足。常谓诸子侄曰:“谢庄在宋孝武世,位止中书令,吾自视岂可以过之。”因多谢病,简通宾客。迁前将军、太常卿。

梁五兵尚书宗夬,时年四十九。子宗曜卿嗣。夬从弟宗岳,有名行,州里称之,出于夬右。仕历尚书库部郎,郢州治中,北中郎录事参军事。

梁给事黄门侍郎、领著作郎、兼御史中丞傅昭兼五兵尚书,参选事。

梁员外散骑常侍萧琛除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

梁中庶子谢览除吏部郎,迁侍中。览颇乐酒,因宴席与散骑常侍萧琛辞相诋毁,为有司所奏。帝以览年少不直,出为中权长史。顷之,敕掌东宫管记,迁明威将军、新安太守。

梁度支尚书范岫表荐吴郡吴人陆襄,起家擢拜著作佐郎,除永宁令。陆襄,字师卿。父陆闲,齐始安王萧遥光扬州治中。永元末,遥光据东府作乱,或劝闲去之。闲曰:“吾为人吏,何所逃死。”台军攻陷城,闲见执,将刑,第二子陆绛求代死,不获,遂以身蔽刃,刑者俱害之。襄痛父兄之酷,丧过于礼,服释后犹若居忧。

梁侍中袁昂出为寻阳太守,行江州事。

吴兴太守柳恽辟前军参军沈崇傃为主簿。崇傃从恽到郡,还迎其母,母卒。崇傃以不及侍疾,将欲致死,水浆不入口,昼夜号哭,旬日殆将绝气。兄弟谓之曰:“殡葬未申,遽自毁灭,非全孝之道也。”崇傃之瘗所,不避雨雪,倚坟哀恸。每夜恒有猛兽来望之,有声状如叹息者。家贫无以迁窆,乃行乞经年,始获葬焉。既而庐于墓侧,自以初行丧礼不备,复以葬后更治服三年。久食麦屑,不啖盐酢,坐卧于单荐,因虚肿不能起。郡县举其至孝。梁帝闻,即遣中书舍人慰勉之,乃下诏曰:“前军沈崇傃,少有志行,居丧逾礼。斋制不终,未得大葬,自以行乞淹年,哀典多阙,方欲以永慕之晨,更为再期之始。虽即情可矜,礼有明断。可便令除释,擢补太子洗马。旌彼门闾,敦兹风教。”崇傃奉诏释服,而涕泣如居丧,固辞不受官,苦自陈让,经年乃得为永宁令。自以禄不及养,怛恨愈甚,哀思不自堪,至县卒,时年三十九。

荀匠,字文师,颍阴人,晋太保勖九世孙也。祖荀琼,年十五,复父仇于成都市,以孝闻。宋元嘉末,渡淮赴武陵王义,为元凶追兵所杀,赠员外散骑侍郎。父荀法超,齐中兴末为安复令,卒于官。凶问至,匠号恸气绝,身体皆冷,至夜乃苏。既而奔丧,每宿江渚,商旅皆不忍闻其哭声。服未阕,兄荀斐起家为郁林太守,征俚贼,为流矢所中,死于阵。丧还,匠迎于豫章,望舟投水,傍人赴救,仅而得全。既至,家贫不得时葬。居父忧并兄服,历四年不出庐户。自括发后,不复栉沐,发皆秃落。哭无时,声尽则系之以泣,目眦皆烂,形体枯悴,皮骨裁连,虽家人不复识。郡县以状言,梁帝诏遣中书舍人为其除服,擢为豫章王国左常侍。匠虽即吉,毁悴逾甚。外祖孙谦诫之曰:“主上以孝治天下,汝行过古人,故发明诏,擢汝此职。非唯君父之命难拒,故亦扬名后世,所显岂独汝身哉!”匠于是乃拜。竟以毁卒于家,时年二十一。

梁帝诏尚书郎在职清能或人才高妙者为侍郎,以太子舍人到沆为殿中曹侍郎。沆从父兄到溉、到洽,并有才名,时皆相代为殿中,当世荣之。

王府行参军司马褧除尚书祠部郎中。是时创定礼乐,褧所议多见施行。除步兵校尉,兼中书通事舍人。褧学尤精于事数,国家吉凶礼,当世名儒明山宾、贺蒨等疑不能断,皆取决焉。累迁正员郎、镇南谘议参军,兼舍人如故。迁尚书右丞。

梁中书侍郎丘迟出为永嘉太守,在郡不称职,为有司所纠,梁帝爱其才,寝其奏。

东莞莒人刘勰起家奉朝请,中军临川王萧宏引兼记室。刘勰,字彦和,。祖刘灵真,宋司空刘秀之弟也。父刘尚,越骑校尉。勰早孤,笃志好学。家贫不婚娶,依沙门僧祐,与之居处,积十余年,遂博通经论,因区别部类,录而序之。定林寺经藏,勰所定也。

梁平西司马、新兴太守、荔浦县子刘坦迁西中郎长史,卒,时年六十二。子刘泉嗣。

梁庐江隐士何点,时年六十八。梁帝诏曰:“新除侍中何点,栖迟衡泌,白首不渝。奄至殒丧,倍怀伤恻。可给第一品材一具,赙钱二万、布五十匹。丧事所须,内监经理。”又敕点弟胤曰:“贤兄征君,弱冠拂衣,华首一操。心游物表,不滞近迹;脱落形骸,寄之远理。性情胜致,遇兴弥高;文会酒德,抚际逾远。朕膺箓受图,思长声教。朝多君子,既贵成雅俗;野有外臣,宜弘此难进。方赖清徽,式隆大业。昔在布衣,情期早著,资以仲虞之秩,待以子陵之礼,听览暇日,角巾引见,窅然汾射,兹焉有托。一旦万古,良怀震悼。卿友于纯至,亲从凋亡;偕老之愿,致使反夺;缠绵永恨,伊何可任。永矣柰何!”点无子,宗人以其从弟何耿子何迟任为嗣。

北魏广陵惠王元羽嫡子元恭袭父爵广陵王。

北魏齐郡开国宋王刘辉尚兰陵长主,魏帝第二姊也。拜员外常侍。

北魏京兆府司马、彭城内史陆延除武川镇将。入除太仆卿。都督沃野、武川、怀朔三镇诸军事,安北将军,怀朔镇大将,加散骑常侍。

北魏游击将军刘桃符除征虏将军、中书舍人,以勤明见知。

北魏前正平太守陆凯频上书诉兄故建安王陆琇之冤,魏帝诏复琇官爵,子陆景祚袭。陆凯大喜,置酒集诸亲曰:“吾所以数之中抱病忍死者,顾门户计耳。逝者不追,今愿毕矣。”遂以其卒。赠龙骧将军、南青州刺史,谥曰“惠”。长子暐,字道晖,与弟恭之并有时誉。洛阳令贾祯见其兄弟,欢曰:“仆以老年,更睹双璧。”又尝兄弟共侯黄门郎孙惠蔚,惠蔚谓诸宾曰;“不意二陆复在座隅,吾德谢张,无以延誉。”暐起家司徒行参军,太尉西阁祭酒,兼尚书右民、三郎,坐事免。后除伏波将军。

陆恭之,字季顺,有操尚。释褐侍御史、著作佐郎。

北魏兼著作郎李琰之稍迁国子博士,领尚书仪曹郎中,

北魏校书郎刘模出为陈留太守。时七十余矣,而饰老隐,昧禁自效。遂家于南颍川,不复归其旧乡矣。子刘怀恕,聪率多囗。甚收颍川情和。至襄威将军、本州冠军府功曹参军。怀恕弟刘怀逊,颇解医术。历位给事中。卒于左军将军、镇远将军。

北魏步兵校尉李宣茂除太中大夫,迁光禄大夫。宣茂议明堂之制,以五室为长,与游肇往复,肇善之。迁平东将军、幽州刺史。

北魏光禄少卿、营州大中正、定陶男慕容契除征虏将军、营州刺史。徙都督活野、薄骨律二镇诸军事、沃野镇将,转都督御夷、怀荒二镇诸军事、平城镇将,将军并如故。转都督朔州、沃野怀朔武川三镇三道诸军事、后将军、朔州刺史。

北魏廷尉少卿崔振除龙骧将军、肆州刺史,在任有政绩。还朝,除河东太守。

北魏元匡肆州刺史迁恒州刺史,征为大宗正卿、河南邑中正。匡奏亲王及始籓、二籓王妻悉有妃号,而三籓已下皆谓之妻,上不得同为妃名,而下不及五品已上有命妇之号,窃为疑。诏曰:“夫贵于朝,妻荣于室,妇女无定,升从其夫。三籓既启王封,妃名亦宜同等。妻者,齐也,理与已齐,可从妃例。”自是三籓王妻名号始定。后除度支尚书。匡表引乐陵、章武之例,求绍广平殇王拓跋洛侯封,诏付尚书议。尚书奏听袭封,以明兴绝之义。

北魏直阁、太官令薛怀吉试守恒农郡。镇远将军、前军将军、直后祖晖除龙骧将军、东郡太守。入为骁骑将军,加征虏将军。后试守渤海郡。

北魏大修器械,尚书库部郎崔长文为诸州造仗都使、齐州太原太守、雍州抚军府长史。以廉慎称。迁辅国将军、中散大夫。

北魏赵郡太守裴彦先转渤海相。

北魏洛阳令绰迁长兼国子博士,行颍川郡事。

北魏南秦州武都太守杜纂迁汉阳太守,并以清白为名。又随都督杨椿等诣南秦军前,招慰逆氏。还,除虎贲中郎将,领太仓令。遭母忧去职。久之,除伏波将军,复为太仓令。寻除宁远将军、阴陵戍主。

北魏右鸿胪卿、侍御师、金乡县开国伯徐謇以老为光禄大夫,加平北将军。謇常有药饵及吞服道符,垂八十,鬓发不白,力未多衰。卒。赠安东将军、齐州刺史,谥曰“靖”。子徐践,字景升,小名灵宝,袭爵。历官兗州平东府长史、右中郎将、建兴太守。践弟知远,给事中。

北魏前谒者仆射王椿拜中散,出为太原太守,加镇远将军。

时魏帝宠隆外家,并居显位,乃惟魏高祖舅氏存已不沾恩泽,景明末,特诏李兴祖为中山太守。正始初,诏追崇李惠为使持节、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定州刺史、中山。太常考行,上言,案谥法武而不遂曰“庄”谥曰“庄”。兴祖自中山迁燕州刺史。卒,以兄李安祖子李侃晞为后,袭。先封南郡王,后以庶姓罢王,改为博陵郡

魏帝季舅护军将军高显卒,其兄左仆射高肇托门下录事常景及尚书邢峦、并州刺史高聪、通直郎徐纥各作碑铭,并以呈御。帝悉付侍中崔光简之,光奏景名位乃处诸人之下,文出诸人之上,遂以景文刊石。

高肇姑高平主,未几主薨,肇欲使主家令居庐制服,已付学官议正施行。尚书又以访常景,景以妇人无专国之理,家令不得有纯臣之义,乃执议曰:

“丧纪之本,实称物以立情;轻重所因,亦缘情以制礼。虽理关盛衰,事经今古,而制作之本,降杀之宜,其实一焉。是故臣之为君,所以资敬而崇重;为君母妻,所以从服而制义。然而诸侯大夫之君者,谓其有地土、有吏属,无服文者,言其非世爵也。今王姬降适,虽加爵命,事非君邑,理异列土。何者?诸王开国,备立臣吏,生有趋奉之勤,死尽致丧之礼。而主家令,唯有一人,其丞已下,命之属官,既无接事之仪,实阙为臣之体。原夫主之贵,所以立家令者,盖以主之内事,脱须关外,理无自达,必也因人。然则家令唯通内外之职及典主家之事耳,无关君臣之理,名义之分也。由是推之,家令不得为纯臣,主不可为正君,明矣。

“且女人之为君,男子之为臣,古礼所不载,先朝所未议。而四门博士裴道广、孙荣乂等以主为之君,以家令为之臣,制服以斩,乖缪弥甚。又张虚景、吾难羁等不推君臣之分,不寻致服之情,犹同其议,准母制齐,求之名实,理未为允。窃谓主之爵,既非食采之君;家令之官,又无纯臣之式。若附如母,则情议罔施;若准小君,则从服无据。案如经《礼》,事无成文,即之愚见,谓不应服。”

魏廷从之。常景淹滞门下积岁,不至显官,以蜀司马相如、王褒、严君平、扬子云等四贤,皆有高才而无重位,乃托意以赞之。其赞司马相如曰:“长卿有艳才,直致不群性。郁若春烟举,皎如秋月映。游梁虽好仁,仕汉常称病。清贞非我事,穷达委天命。”其赞王子渊曰:“王子挺秀质,逸气干青云。明珠既绝俗,白鹄信惊群。才世苟不合,遇否途自分。空枉碧鸡命,徒献金马文。”其赞严君平曰:“严体沉静,立志明霜雪。味道综微言,端蓍演妙说。才屈罗仲口,位结李强舌。素尚迈金贞,清标陵玉彻。”其赞扬子云曰:“蜀江导清流,扬子挹余休。含光绝后彦,覃思邈前修。世轻久不赏,玄谈物无求。当途谢权宠,置酒独闲游。”景在枢密十有余年,为侍中崔光、卢昶、游肇、元晖尤所知赏。累迁积射将军、给事中。

北魏司徒法曹行参军宋世景明刑理,著律令,裁决疑狱,剖判如流。转尚书祠部郎。彭城王元勰每称之曰:“宋世景精识,尚书仆射才也。”台中疑事,右仆射高肇常以委之。世景既才长从政,加之夙勤不怠,兼领数曹,深著称绩。频为左仆射源怀引为行台郎。巡察州镇十有余所,黜陟赏罚莫不咸允。迁徒七镇,别置诸戍,明设亭候,以备北虏。怀大相委重。还而荐之于魏帝曰:“宋世景文武才略,当今寡俦,清平忠直,亦少其比。陛下若任之以机要,终不减李冲也。”帝曰:“朕亦闻之。”尚书令、广阳王元嘉,右仆射高肇,吏部尚书、中山王元英共荐世景为国子博士,寻荐为尚书右丞。王显与宋弁有隙,毁之于帝,故事寝不报。寻加伏波将军。行荥阳太守。郑氏豪横,号为难治。济州刺史郑尚弟郑远庆先为苑陵令,多所受纳,百姓患之。世景下车,召而谓之曰:“与卿亲,宜假借。吾未至之前,一不相问,今日之后,终不相舍。”而远庆行意自若。世景绳之以法,远庆惧,弃官亡走。于是僚属畏威,莫不改肃。终日坐于厅事,未尝寝息。县史、三正及诸细民,至即见之,无早晚之节。来者无不尽其情抱,皆假之恩颜,屏人密语。民间之事,巨细必知,发奸摘伏,有若神明。尝有一吏,休满还郡,食人鸡豚;又有一干,受人一帽,又食二鸡。世景叱之曰:汝何敢食甲乙鸡豚,取丙丁之帽!吏干叩头伏罪。于是上下震悚,莫敢犯禁。

梁帝以庄丘黑为征虏将军、梁秦二州刺史,镇南郑,黑请前南谯太守夏侯道迁为长史,带汉中郡。会庄丘黑死,又以王镇国为刺史,未至,而道迁与冠军将军江悦之及庞树、军主李忻荣、张元亮、士孙天与等,谋以梁州降北魏。左将军、北梁州刺史、仇池王杨灵珍助戍汉中,有部曲六百余人,道迁惮之。梁帝时又遣其左右吴之等十余人使南郑。道迁乃伪会使者,请灵珍父子,灵珍疑而不赴。道迁乃杀使者五人,悦之子江文遥奋剑请行,遂驰击灵珍,斩其父子,并送使者五首于洛阳。华阳太守、白马戍主尹天宝率众向州城。悦之与树、忻荣勒众逆战,为天宝所败,遂围南郑。战经四日,众心危沮,咸怀离贰。悦之尽以家财散赏士卒,身当矢刃,昼夜督战。道迁求援于武兴王绍先,绍先委事其叔杨集起、杨集义,二人贪保边籓,不欲救之,唯集义弟杨集朗心愿立功,率众破天保

江悦之等推夏侯道迁为持节、冠军将军、梁秦二州刺史。道迁表于魏帝曰:“臣闻知机其神,趋利如响。臣虽不武,敢忘机利。伏惟陛下,泽被区宇,德济苍生,八表同忻,品物咸赖。臣顷亡蚁贼,匹马归阙,自斯搏噬,罄竭丹款。但中于寿阳,横为韦缵所谤。理之曲直,并是杨集朗、王秉所悉。臣实愚短,岂能自安?便逃窜江吴,苟存视息。萧衍梁州刺史庄丘黑与臣早旧,申臣为长史。值黑亡殁专任,天时素愿,机会在兹。遇武兴私署侍郎郑洛生来此,臣即披露诚款,与其共契机要,报武兴王杨绍先并其中叔集起等,请其遣军以为腹背。即遣左天长由寒山路驰启,复会通直散骑常侍臣集朗还至武兴。臣闻其至,知事必克。集朗果遣郑右留使至臣间,密参机举。会有萧衍使人吴之至,知臣怀诚,将归大化,遂与府司马严思、臧恭,典签吴宗肃、王胜等,共杨灵珍父子密相构结,期当取臣。臣幸先觉,悉得戮思、恭等。臣即遣郑猥驰告集朗,急求军援。而武兴军未到之间,萧衍白马戍主尹天宝不识天命,固执愚迷,乃率部曲驱掠民丁,敢为不逞。臣即遣军主江悦之率诸军主席灵坦、庞树等领义勇应时讨扑。而树锐气难裁,违悦之节度,轻进失脱,天宝因此直到南郑,重围州城。梁秦士庶,佥云危棘,以义逼臣,劝为刺史,须藉此威,镇靖内外。臣赤诚奉国,苟取济事,辄捐小迹,且从权宜,假当州位。重遣皇甫选由斜谷道以事启闻。臣即亲率士卒,四日三夜,交锋苦战,武兴之军,乘虚蹑后。天宝凶徒,因宵鸟散,进既摧破,退失巢穴,潜舍军众,依山傍险,突入白马。集朗与二弟躬擐甲胄,率其所领,登即擒斩。戍内户口,即放还民。斯由皇威遐振,罪人授首,凶狡时殄,私庆快,非但梁秦竭力,实关集朗赴接之机。臣前已遣军主杜法先还洵阳,构合徒党,诱结乡落;令晋寿土豪王僧承、王文粲等还至西关,共兴大义。当今庸蜀虚弱,楚邓悬危,开拓九区,扫清六合,形要之利,在于此时,进趣之略,愿速处分。臣以愚陋,猥当推举。事定之后,便即束身,驰归天阙。但物情草创,犹有参差。萧衍魏兴太守范珣、安康太守范泌共前巴西太守姜修,屯聚川东,尚规举斧,登遣讨袭,具于别启。集朗兄弟并议,曰臣往日归诚,誓尽心力,超蒙荣奖,灰殒匪报。但留臣权相绥奖,须得扑灭珣等,便即首路。伏愿圣慈,特垂鉴照。谨遣兼长史臣张天亮奉表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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