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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美国连环杀手，在公寓里制造僵尸性奴，残忍杀害17人

大家好，这里是没药花园。

最近，网飞新剧《怪物：杰夫瑞·达莫》开播不到一个月，就创造了超过7亿小时的播放时长，成为该平台上第二受欢迎的的英语剧集。

此剧改编自真实罪案：主人公杰夫瑞·达莫（Jeffrey Dahmer），美国史上最知名的连环杀手之一，在1978至1991年间共杀死、肢解了17名男性和男童，并有奸尸和食尸的行为，被媒体称为密尔沃基怪物、食人魔。

此剧热播的同时也引起了诸多争议，有人说一些重要情节和事实不符，还有人指责该剧美化了连环杀手，会对受害人及其家人造成二次伤害。

案发之后，杰夫瑞·达莫向警方坦白了所有的罪行，并提出问题：“为何我会如此的糟糕和邪恶？”而杰夫瑞的父亲，莱昂内尔·达莫，一位小有成就的化学家，在震惊于儿子暴行的同时，也在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让仿佛昨天还在怀中的一个天真婴孩，变成了恶魔。

最后，他写下一本书——《一位父亲的故事》，叙述了杰夫瑞的成长经历，试图剖析自己和杰夫瑞母亲的行为，对他的影响，探究儿子的灵魂深处，找到邪恶之源。

根据莱昂内尔·达莫的《一位父亲的故事》以及杰夫瑞的采访等众多第一手资料，本文将尽最大的努力，客观真实地呈现“密尔沃基怪物”究竟是怎样炼成的。

一、童年——来自父亲的回忆（出生—18岁）

出生

1960年5月21日，杰夫瑞出生于美国威斯康辛州的密尔沃基市，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

杰夫瑞父母刚结婚两个月时，他的母亲乔伊斯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他的父亲莱昂内尔当时正在密尔沃基市的马凯特大学，攻读化学专业的硕士学位，并兼职研究助理。学业繁重，前景不明，他和乔伊斯都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

乔伊斯怀孕后的妊娠反应严重，不得不辞去打字员的工作，待在家中。但她并没有好转，症状反而加剧了，甚至不能忍受租住的公寓中，邻居家传来的做饭时的器皿碰撞声，以及在旁人闻起来香喷喷的饭菜香。

乔伊斯要求莱昂内尔去和邻居们交涉，但莱昂内尔不愿去指责邻居们的正常生活。被妊娠反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乔伊斯，无法理解丈夫的不作为，夫妻关系逐渐恶化，经常爆发争吵。

在杰夫瑞出生的两个月前，莱昂内尔意识到了公寓环境对妻子的折磨，于是两人搬到了位于密尔沃基市郊的莱昂内尔父母家中，一栋郊区别墅里。

但环境的改变没有缓解乔伊斯的妊娠反应，除了常见的剧烈呕吐，无法成眠，她还会突然全身性的僵直，口角流涎。这种癫痫症状发作突然，几乎无法缓解，医生只能给她注射巴比妥类的镇静药物以及吗啡，平时口服镇静安眠的苯巴比妥。

医生找不到乔伊斯癫痫发作的原因，只能推测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对于第一次怀孕过于紧张。但药物使得乔伊斯的情绪更加的不稳定，她常常陷入莫名的哀伤，又会易暴易怒，情绪变化如同过山车。

莱昂内尔后来反思，自己在这时忽略了妻子的心理需求。他在早上7点就出门工作，晚上7点才能回家，乔伊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得不到来自他的关爱。

乔伊斯服用更多的药物来缓解情绪，恶性循环之下，最多的时候，她一天内会吞下二十多种不同的药片，大多是处方药。

但无论如何，困境之中，小小的杰夫瑞如期出生了，乔伊斯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莱昂内尔同样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乔伊斯亲手制作“出生通知”卡片寄给亲友，还写上自己创作的一首小诗：

化学总有很多的周期，

化学家们恼火到无法呼吸！

好了，这是我们的小小分子式，

我们的专利！

但是这样的幸福只持续了几天，从母乳喂养的折磨开始，乔伊斯的情绪再一次崩坏。莱昂内尔开始意识到，乔伊斯的童年可能是她痛苦的源泉。

乔伊斯有一个酗酒成性、家暴成性的父亲，整个童年都笼罩在暴力的阴影之下。在莱昂内尔看来，她无来由地紧张、愤怒都来源于童年的创伤。

但是在那个年代，莱昂内尔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帮助乔伊斯，他选择了逃避，大部分时间都埋头在实验室里。

乔伊斯孤独无助，和莱昂内尔母亲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杰夫瑞四个月大时，他的父母搬回密尔沃基的城区，住在一个小公寓里。

在这个公寓里，乔伊斯似乎渐渐适应了母亲的角色，情绪恢复了稳定，尽心尽力地照顾杰夫瑞，时不时还会带着他去莱昂内尔的实验室，给爸爸一个惊喜。

一家人在这里度过了将近两年的欢乐时光。

1962年9月，莱昂内尔申请到了爱荷华州立大学的博士项目，一家人搬进了爱荷华的校园，住在学校提供的一间小木屋里。

莱昂内尔在木屋旁边制作了秋千、沙坑等一系列游乐设施，供小杰夫瑞在户外玩耍，莱昂内尔还拿到了丰厚的奖学金，他和乔伊斯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开始读博士后，莱昂内尔还是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了实验室，留下乔伊斯在卫生状况堪忧的小木屋里，独自带娃。乔伊斯的情绪问题又开始折磨她，她开始重复地做同一个噩梦，经常在半夜里大叫着醒来。

此时杰夫瑞的健康也出了问题，虽然没啥大病，但是感染、感冒等小毛病不断，几乎每周都要去一趟诊所。

但除此之外，杰夫瑞也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活泼好动，喜欢乐此不疲地玩躲猫猫、踢罐子等各种游戏。有一次，莱昂内尔和杰夫瑞一起救下一只掉出鸟窝的小夜鹰，悉心照料它，直到它长大，飞入蓝天。

1964年春天，杰夫瑞四岁那年，做了全麻的疝气手术。手术之前，他要求一只一直陪他睡觉的毛绒玩具小狗，在手术台上陪伴他。

手术很成功，杰夫瑞住院几天后，回到了家中。但莱昂内尔发现，之前那个活泼的杰夫瑞不见了，好像那台手术抽走了他的所有精力，他像一个老人一样，经常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1964年9月的一天，莱昂内尔发现木屋周围有异味，原来是一只麝猫死在了木屋的隔层中。这只麝猫的大部分皮肉都已经腐烂，脱落出很多骨头，莱昂内尔把它们放在一个桶里，转头和乔伊斯说话，回过头来，发现杰夫瑞正在兴致勃勃地把玩那些骨头，笑着对父亲说：“它们好像提琴的琴弓。”

“也许这就是一个征兆，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莱昂内尔在许多年之后想起了这一天的情景。

1965年，莱昂内尔开始准备博士答辩，繁重的学业使得他陪伴杰夫瑞的时间越来越短，经常只是一起在餐桌上吃个匆忙的晚餐，临行前互相拥抱一下。

小学

1966年10月，莱昂内尔获得博士学位，并在俄亥俄州阿克伦市（曾经有着“世界橡胶首都”的美誉，大型企业云集）的一家大型化工厂，找到一份研究员的工作。

而6岁的杰夫瑞成了一名小学生，沉默寡言，羞怯内向。

不久，杰夫瑞的老师，极富同情心的阿拉德夫人，忧心忡忡地找莱昂内尔谈话，她认为杰夫瑞极端的害羞和封闭。

她说：

“杰夫瑞很有礼貌，遵守所有的准则和老师的指令，但他总是郁郁寡欢，从不和其他同学互动。

杰夫瑞会完成所有的作业，但对于任何科目都没有丝毫的兴趣，学习仅仅是一项被要求完成的任务。

杰夫瑞不能够和任何一位同学交谈，对于别人的主动示好也没有任何反应。在操场上，他总是独自一人在周围踱步，不参与任何集体游戏。”

当时，莱昂内尔认为，杰夫瑞的这些异常是因为搬家，短期内还没有适应新环境。他了解到，很多儿童在生活环境被突然改变后，都会有一个困惑封闭的时期。

阿拉德夫人承诺会尽全力帮助杰夫瑞融入学校，莱昂内尔也给杰夫瑞买来一条小狗陪伴他，杰夫瑞非常开心，给它取名为Frisky，之后几乎和它形影不离。

此时，乔伊斯再次怀孕，又遇到了和第一次怀孕时同样的问题，神经高度紧张、不能忍受正常的噪音和气味、无法成眠、暴躁易怒。9个月后，杰夫瑞的弟弟戴夫出生，乔伊斯陷入产后抑郁之中。

不久，由于莱昂内尔工作关系的变动，他们一家四口搬到附近的另一个城市巴斯，这一次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这份报酬不菲的工作使得一家人的经济状况大为改善，很快他们买下一栋漂亮的两层楼独立屋，屋后还附带两英亩的树林。

杰夫瑞的情况似乎在好转，虽然他在学校还是离群寡欢，但由于他有一条可爱的小狗，邻居们的孩子主动过来和他一同玩耍，杰夫瑞也并不抗拒，渐渐地融入其中。

然而，在杰夫瑞三年级的时候，莱昂内尔第一次发现他显露出来的暴力倾向。

杰夫瑞喜欢上他的一位助教老师，觉得她和蔼可亲。于是他在莱昂内尔的帮助下，在溪水中捞出一些小蝌蚪，将它们放在玻璃瓶中，作为礼物，送给这位老师。

放学时，杰夫瑞突然发现，他的蝌蚪被老师转赠给了一位同学。没有人知道杰夫瑞当时的心情，他尾随这位同学，到他家中，拿走了蝌蚪。一天后，莱昂内尔发现玻璃瓶中被倒入汽油，蝌蚪全都死掉了。

这一年，母亲乔伊斯因为严重的焦虑症入院治疗。

中学时期

杰夫瑞一天天长大，进入青少年时期的他越发的封闭内向，很少外出，经常在家一坐就是一天，唯一的活动就是看电视。

莱昂内尔曾经鼓励他出门踢足球、打网球以及射箭，但杰夫瑞参加几次后，就通通放弃了。

莱昂内尔还给杰夫瑞买来各种健身器材，方便他在家做运动。杰夫瑞这次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长达一年多时间坚持每天健身，但最终也没能坚持下去。

杰夫瑞15岁那年，莱昂内尔清晰地发现，杰夫瑞对运动、音乐、艺术、科学等任何事物都没有丝毫的兴趣，包括友谊。

他童年的玩伴在青春期时和他渐行渐远，之后杰夫瑞再也没有交过任何一位朋友。

但莱昂内尔所不知道的是，杰夫瑞自己发展出了一项独特的爱好。

他经常骑着自行车，带上大塑料袋，沿街寻找被车意外撞死的动物尸体。他会解剖这些动物，将腐烂的皮肉从他们的尸体上剥离下来，取出内脏，还把一条狗的头颅切下，插在一根树枝上。

（《怪物》中，莱昂内尔鼓励和参与了杰夫瑞解剖死亡动物的行为，认为这是杰夫瑞对于科学的兴趣的表现；但据莱昂内尔本人说，他是直到1992年，在杰夫瑞的第一次庭审中，才得知他在15岁之后逐渐发展出的这个兴趣。杰夫瑞本人也说，他都是在家附近的一个小山里解剖动物，父母完全不知情。）

与此同时，杰夫瑞开始偷偷地喝酒，渐渐成瘾，但父母和老师都没有发现。他的高中老师以及同学们对他的评价比较高。

“杰夫瑞虽然成绩一般，但非常的有礼貌，智力水平也很高。你永远看不到他生气的样子，他遵守学校的所有规则，不会和任何人发生争执，但也没有任何好朋友。”

“杰夫瑞对老师们极其尊敬，衣着讲究，如果他肯稍微努力一下的话，一定会是全A生。”

高三时，全班前往华盛顿进行班级旅行，杰夫瑞给了全班同学一个惊喜。他独自和当时的副总统蒙代尔(Walter Mondale)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进行沟通，最终蒙代尔接见了他们全班同学。

但杰夫瑞的内心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早在11、12岁的年纪，杰夫瑞就发现自己只对男性感兴趣。最初，他幻想自己能够有一个完全服从于他的男性伴侣。当他进行自慰时，男性的胸膛、躯干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最终，这些幻想中的胸膛和躯干呈现出被切割过的样子。

杰夫瑞在案发后接受采访时，说：“在我十四五岁时，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我沉迷于暴力和性相交织的幻想中。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我不知道如何告诉其他人，所以一切都被我深埋心中。”

16岁时，杰夫瑞迷上了一个身材健美的跑步青年。杰夫瑞后来供称，这个他不知道名字的跑步青年，使得他第一次准备将自己的幻想变为现实。

他准备了一根棒球棍，埋伏在这个青年每天跑步必经之路旁边的灌木丛里，但不知为何，此人当天没有出现，杰夫瑞之后也没有再次尝试。

1977年，杰夫瑞17岁那年，母亲乔伊斯有了外遇，向他的父亲莱昂内尔提出离婚。因为杰夫瑞即将年满18周岁，双方的争执主要在于杰夫瑞的弟弟，10岁戴夫的监护权。

最终乔伊斯取得了戴夫的监护权，莱昂内尔向她支付戴夫的抚养费和她的赡养费。根据协议，莱昂内尔获得了他们所居住的房屋的产权，但要支付乔伊斯一笔房屋的折价费用。

1978年年初，在此过渡期间，乔伊斯和戴夫以及杰夫瑞依旧住在家中，莱昂内尔搬去附近的一个平价旅馆。

1978年春，乔伊斯抛下还有两个月才年满18岁的杰夫瑞，带着小儿子戴夫，搬去威斯康辛州的一个亲戚家居住。

二、杀戮开端（18岁）

1978年5月，杰夫瑞中学课程结束，孤身住在一个大房子里的他开始了第一次谋杀。

1978年6月18日中午时分，高大健美、裸露着上身的史蒂文·希克斯（Steven Hicks）在路边搭车，希望有人能送他去大约一个小时车程外的摇滚音乐会。

杰夫瑞停下车，承诺自己将会送他去音乐会，但在此之前，杰夫瑞希望史蒂文能跟他回家“喝几瓶啤酒，聊聊天”。因为时间还早，史蒂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史蒂文开始和杰夫瑞大聊“那些女孩”时，杰夫瑞知道他希望史蒂文自愿和他发生性关系的希望破灭了。

几个小时后，杰夫瑞从背后，用一个杠铃重击了史蒂文的头部，因为“他想要离开，而我不想让他走”。

当史蒂文陷入昏迷之时，杰夫瑞用杠铃中间的金属横杆勒死了他。接着，杰夫瑞除去尸身上的衣服，抚摸尸体的胸膛，自慰了一番。

几个小时后，杰夫瑞将史蒂文的尸体拖到地下室，第二天将他分尸，并将尸块浅浅地埋在后院中。

几周之后，他挖出遗骸，从骨头上切下腐烂的肉，将肉放入强酸溶液中溶解，随后倒进马桶冲掉。剩下的骨头，他用大锤砸碎后，直接撒在房屋后面的林地中。

三、大学生涯和军中服役（18-21岁）

杰夫瑞杀死史蒂文不久，莱昂内尔带着正在交往的女朋友雪瑞回到家中，参加杰夫瑞的高中毕业典礼。

莱昂内尔痛心地发现，杰夫瑞独自生活了三个多月，他对前妻乔伊斯恼怒的同时，也很愧疚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对杰夫瑞不闻不问。

虽然杰夫瑞的中学成绩十分糟糕，但他还是在莱昂内尔的帮助下，成功拿到俄亥俄州立大学商科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1978年8月，入学后的杰夫瑞几乎从不上课，一直在酗酒。一天，莱昂内尔出其不意地去看望他，发现他躺在宿舍里，周围到处是空酒瓶。

尽管莱昂内尔支付了整个学年的学费，但杰夫瑞在入学三个月之后就被学校开除了。

在莱昂内尔的要求下，1979年1月，杰夫瑞进入美军服役。在阿拉巴马州接受了基本的军事训练后，杰夫瑞在德州受训为一个专门的医务兵。

杰夫瑞很适合医务兵这一角色，他表现地游刃有余，虽然会时不时的因为醉酒而受到上级的训斥。1979年7月13日，杰夫瑞作为优秀的医疗兵被派驻西德，莱昂内尔为此高兴了许久。

然而，杰夫瑞的酗酒问题越来越严重，在1981年被认定为不适合继续服役。但是，军队还是给了他一个光荣退伍的荣誉，以及一张全美范围内任选地点的免费机票。

不想面对失望的父亲，杰夫瑞没有回家，在同年3月飞到了温暖的迈哈密海滩。他在当地的一家熟食店找到一份工作，在附近的汽车旅馆里租下一间房，准备自食其力地生活。

然而，杰夫瑞将绝大部分工资都花在了买酒上，很快身无分文，因欠租被旅馆驱逐出门。1981年9月，退伍半年后，杰夫瑞拨打了父亲的电话，请求回家，莱昂内尔给他寄来了机票。

四、六年的“平静”生活（21岁-27岁）

最初，21岁的杰夫瑞回到俄亥俄州的家中，和父亲莱昂内尔以及雪瑞一起生活。此时莱昂内尔和雪瑞已经成婚，杰夫瑞和继母相处的也不错。

但杰夫瑞依旧沉迷于酒精，回家仅仅两周后，他就因在公共场合醉酒及不当的暴露举动而被捕，罚款60美元，入狱10天。

失望至极的莱昂内尔将杰夫瑞送到位于威斯康辛州的祖母家，也暗自希望和杰夫瑞感情深厚并有着虔诚宗教信仰的祖母能够影响他，说服他戒酒，过上正常的生活。

杰夫瑞自幼喜爱无限包容他的祖母，住进来后心甘情愿地陪她上教堂、购物，为她除草、打理花园，并且积极地寻找工作。

杰夫瑞离家三个月后，莱昂内尔和雪瑞一起来看望他，十分满意他的状态。莱昂内尔还用摄影机拍了一段视频。

1982年初，杰夫瑞在密尔沃基血浆中心找到一份抽血医师的工作，并加入AA戒酒自助协会，他的人生仿佛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然而8个月后的1982年8月8日，在一个正在举办博览会的州立公园里，杰夫瑞因猥亵露体被捕，罚款50美元，并因此丢掉了抽血医师的工作。

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杰夫瑞不再工作，靠祖母定期给的补贴生活。

1985年1月，杰夫瑞成为密尔沃基一家巧克力工厂的搅拌工，每周工作6个晚上，从晚上11点到早上7点，周六休息。

期间，他从商场里偷了一具男性人体模特，用来自慰。祖母在他的衣柜中发现了这个模特，勒令他扔掉，并告诉了他的父亲莱昂内尔。

面对父亲的询问，杰夫瑞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自己的恶作剧。莱昂内尔相信了他的话，然而继母雪瑞却对此深感忧虑，她对莱昂内尔说，杰夫瑞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天，当杰夫瑞在家附近的一个公共图书馆看书时，收到一个陌生人递给他的纸条，这个陌生人赤裸裸地表示要为他口交。

杰夫瑞虽然没有回应他，但此事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密尔沃基的各类同性酒吧、同性浴场(提供价格极其低廉的住宿隔间)和同性书店。

杰夫瑞的外表清秀友善，很快便有了很多的性伴侣。但他自青少年时期就发展出的性癖好，使得他很不满意做爱过程中，性伴侣们的“动来动去”，他喜欢完全静止的爱人。

后来，他在法庭上说：“我将人们视为提供欢愉的物体，而不是活生生的人类。”

于是，从1986年6月开始，杰夫瑞向医生谎称自己因为在夜间工作，白天无法成眠，从而拿到了充足的安眠镇定类处方药物。当他和性伴侣进入浴场隔间时，他总是先让他们服下掺有这些药物的酒水，待到他们失去意识后，再和他们发生关系。

在杰夫瑞迷晕了12个人后，有浴场老板发现了他的变态行为，于是杰夫瑞上了所有浴场老板的黑名单，被驱逐了出去。之后，他开始在一些旅馆里继续他的这种行为。

一次，杰夫瑞在当地报纸上读到一个18岁男孩的意外死亡和他即将举办的葬礼。他被照片上的男孩形象所吸引，决定去把他的尸体偷回家。他尝试着去盗墓，因为天气寒冷，土质太硬，放弃了。

1986年9月8日，杰夫瑞在郊外的一条河边，当着两个12岁的男孩的面手淫。目击者报警后，杰夫瑞因行为不当的罪名被捕，1987年3月被判缓刑一年，并接受定期的行为指导。

五、魔鬼被释放 (27-29岁)

密尔沃基的第一个死亡受害者

1987年11月20日，杰夫瑞在酒吧和一位来自密西根的25岁舞蹈演员史蒂文·托米（Steven Tuomi）看对了眼。因为被同性浴场联合抵制，杰夫瑞将他带到高档的大使酒店过夜。

据杰夫瑞之后交代，他本打算像之前那样，给托米下药，在他昏迷之后和他发生关系。

但由于自己不小心也喝下混入药物的酒精饮品，所以当他一觉睡醒时，发现托米的胸部被压碎，浑身青紫，已经断了气，而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后，杰夫瑞买来一个巨大的旅行箱，将托米的尸体从酒店运回了祖母家中的地下室。一周后，他肢解了托米的尸体，将肉切成小块，骨头用大锤砸碎，丢进了附近的好几个垃圾箱里。

他将托米的头颅浸入一种强碱性工业溶剂中煮沸，试图得到一个完整的头骨，用它来自慰。然而，经过处理后的头骨脆弱易碎，他最终只能将它压碎丢弃。

整个分尸的过程耗费了杰夫瑞好几个小时，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极致的高潮体验。

也许，托米的死亡是一个意外，但从此，杰夫瑞的人性彻底湮灭，开始了他的毁灭之旅。

杰夫瑞开始在各种同性恋交友场所物色受害人，将他们带回祖母家中，用药物使他们昏迷。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和昏迷中的受害者发生关系，而是将他们一一勒死，从奸尸、分尸的行为中得到更强烈的快感。

托米死后的两个月，杰夫瑞以拍摄付费裸照为由，将14岁的印第安土著少年詹姆斯·道科斯特透（James Doxtator）诱骗到地下室。杰夫瑞将詹姆斯迷晕后，毫不犹豫地勒死了他。

在奸尸长达一周后，杰夫瑞如法炮制，将尸体上的肉切块，骨头砸碎，全部丢弃。强碱处理后的头骨依旧脆弱不堪，杰夫瑞也将它弄碎丢弃。

1988年3月，杰夫瑞又将一名22岁的双性恋男子理查德·格雷罗（Richard Guerrero）带回祖母住处，并许诺给他50美元的过夜费。

同样，格雷罗陷入昏迷后，被杰夫瑞用一根皮带勒死，之后，杰夫瑞对尸体进行了口交。24小时之内，格雷罗的尸身也被完全肢解后丢弃，放入强碱溶液中的头颅在一个月后被粉碎。

一次，杰夫瑞带回家一个陌生男性，不小心被祖母发现。当时杰夫瑞已经将他迷晕在客厅，但还没有来得及拖去地下室。

杰夫瑞对祖母解释说，这位是他的朋友，只是喝醉了。祖母给这个男子盖上毯子，守着他。天亮之后，这个男子醒了，但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在祖母的要求下，杰夫瑞将他送进了医院，这个幸运的男人逃过一劫。

1988年性侵男童案

1988年9月27日，杰夫瑞再次以付费拍裸照为由，将一个年仅13岁的的男孩带回家。可能是这个男孩对镇静类药物比较耐受，虽然被下了药，但他在迷迷糊糊之中感到自己身处险境，居然趁着杰夫瑞不注意，逃到了大街上，正好碰上巡逻的警车。杰夫瑞被捕。

父亲莱昂内尔将杰夫瑞保释出狱，还为他聘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刑事律师。在这个律师的安排下，杰夫瑞接受了一系列的心理评估。

评估显示，杰夫瑞对于社会有着极深的疏离感，感情迟钝、行为冲动，怀疑他人，并对自己在生活中缺乏成就而感到沮丧，患有孤僻型人格障碍。

1989年1月30日，杰夫瑞承认了两项罪名：二级性侵和为不道德的目的引诱儿童罪，判决结果将在之后的5月份下达。

然而，就在这段时间内，保释出狱的杰夫瑞再次作案。

5月中旬，夜晚的酒吧里，一个黑白混血的英俊青年吸引了杰夫瑞的注意。这个男子名叫安东尼·希尔斯（Anthony Sears），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时装模特，他主动上前搭讪杰夫瑞，不幸落入他的瓠中。

杰夫瑞在肢解安东尼的过程中，发现他格外的迷人，于是安东尼成为第一个被他永久保存身体部位的受害人。杰夫瑞将安东尼的头颅和生殖器放进装有丙酮的玻璃罐里，再将罐子放入一个带锁的木盒里。

1989年5月23日，杰夫瑞因为之前13岁男孩的案子被判缓刑查看五年，在教养所服刑一年，但在这期间他被允许“工作释放”，即他可以在工作时间继续前往巧克力工厂工作，但晚上必须回到监狱宿舍过夜。

父亲莱昂内尔还写信给法官，他认为酗酒是杰夫瑞犯罪的根源，希望法官能将服刑之后的杰夫瑞送到一家强制戒酒机构，否则他还会成为社会的危害，但他没有从法官那里得到任何回复。

1990年，杰夫瑞搬进了独自一人居住的牛津公寓，在那里，他成为了食人恶魔......

六、牛津公寓213号 （30-31岁）

1990年

在对13岁男孩的性侵案案发前一个月，杰夫瑞的酗酒、频繁带陌生男子回家过夜，以及地下室和垃圾箱中时不时传来的奇怪臭味，终于使得杰夫瑞的祖母忍无可忍，勒令他搬出自己的家。

等到杰夫瑞从教养所服刑出来后，他于1990年5月14日搬进了一个低收入人群聚集、高犯罪率的街区。

他带着木盒中安东尼的部分身体，住进一个名叫牛津公寓的廉价住宅中，离一家同性酒吧只有几百米。

在搬入牛津公寓213号还不到一周的时间，杰夫瑞就徒手勒死并肢解了一个叫雷蒙德·史密斯（Raymond Smith）的32岁男妓。第二天，杰夫瑞买了一个易拍得相机，在肢解雷蒙德之前，他摆弄着尸体，拍下各种照片。

从此之后，杰夫瑞都会用这个相机拍下每个受害人的照片，生前的、死后的，以及被分尸后的……他用这种方式留下每个受害人。

没有了祖母掣肘的杰夫瑞，作案越来越疯狂。

一周之后，一个年轻男子在深夜随杰夫瑞回家。然而，杰夫瑞这次意外喝下掺入镇静药物的那杯啤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这个男子偷去好几件衣物、300美元和一块手表。两周后，当他按规定去见负责缓刑察看的假释官时，他抱怨自己被人抢劫了。

1990年6月，杰夫瑞再次杀死一个名叫爱德华·史密斯（Edward Smith）的27岁男子。杰夫瑞用爱德华的尸体做实验，寻找更好地保存尸骨的方法。他尝试了冷冻脱水和烤箱脱水，均以失败告终。

三个月后，杰夫瑞在一家书店外结识了22岁的芝加哥人欧内斯特·米勒（Ernest Miller），米勒被50美元的过夜报酬诱骗到牛津公寓213号。

由于杰夫瑞手头只剩下两颗安眠药，服药后的米勒没有昏迷，只是有些迷糊，于是这一次，杰夫瑞用分尸的刀切断了他的颈动脉。

之后，杰夫瑞取出米勒的心脏、肱二头肌等部位，放入冰箱，留待食用。米勒成为第一个被杰夫瑞食尸的受害人。

米勒死后的三周，一位两岁孩子的父亲、22岁的大卫·托马斯（David Thomas）成为被杰夫瑞杀害的第9名受害者。

不知为何，在大卫死后的五个月之内，杰夫瑞停止了作案。在整个1990年，他经常会向他的假释官诉说他的烦恼：焦虑和抑郁的感觉、性取向、孤独感，以及在感恩节前流露出对于即将面对父亲莱昂内尔和小弟弟戴夫的担忧。

1991年

1991年2月，杰夫瑞故态复萌，年仅17岁的柯蒂斯·斯特劳斯（Curtis Straughters）成为第10名谋杀受害者，杰夫瑞用相机记录下分尸的每一个步骤。

4月7日，杰夫瑞以喝啤酒为由将19岁的异性恋男青年埃罗尔·林赛（Errol Lindsey）骗进公寓。

（电视剧《怪物》在此处，让杰夫瑞和埃罗尔发展出了一段恋情，实际上并没有。）

这一次杰夫瑞想实现自己从青春期以来一直怀有的一个愿望：创造出一个不离不弃、不死不腐、没有丝毫个人意志的男性僵尸性奴，完全听命臣服于自己。

埃罗尔失去意识后，杰夫瑞在他的头颅上钻了一个小孔，倒入盐酸，试图将他变为一具行尸走肉。但埃罗尔居然醒了过来，并抱怨自己头疼，质问杰夫瑞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杰夫瑞再次药晕了他，并将他勒死分尸。

之后，杰夫瑞专门购入一个57加仑的塑料桶，用它装满强酸溶液，将一些尸块放入其中溶解。

此时，牛津公寓的一些租户开始向公寓管理员投诉，213号总会传来令人作呕的臭味、重物倒地声以及刺耳的锯子声。管理员联系了杰夫瑞好几次，杰夫瑞先是说自己的冰箱坏了，冰箱里的肉全都臭了，之后又说是自己养的热带鱼死掉了。

由于杰夫瑞总是按时付房租，管理员也没有过多干涉他。

1991年5月24日，31岁的模特托尼·休斯（Tony Hughes）落入杰夫瑞手中，杰夫瑞又企图将他变成无意识的僵尸仆人，在他的头颅上钻孔，倒入盐酸。这一次，杰夫瑞没有勒死他，托尼应该是死于颅内感染。

两天后，本案中最让人痛心的一位受害者出现了——14岁的老挝裔少年科内拉克·辛塔松（Konerak Sinthasomphone），他本来有很大的机会逃出魔窟。

而更让人唏嘘的是，他居然是杰夫瑞在1988年时性侵过的那个13岁男孩的弟弟。

一天的傍晚时分，杰夫瑞以付费拍照为诱饵将科内拉克带回家，在药晕他之前给他拍了两张只穿内裤的照片。科内拉克失去意识后，杰夫瑞强奸了他，并继续他的僵尸仆人计划，这次他改变了实验部位，他在科内拉克的前额钻孔，将强酸注射进他的前额叶中。

科内拉克人事不省的躺在沙发上，杰夫瑞放心地离开家门去酒吧喝酒。

天蒙蒙亮时，杰夫瑞回家，发现科内拉克浑身赤裸地坐在牛津公寓的大门口，嘴里无意识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三位黑人女性焦急地围在他身边。

杰夫瑞对她们三人说，科内拉克是他的朋友，说着便要将他架回公寓。三人阻止了他，并且说她们已经报了警。

密尔沃基警局的两位警官很快来到牛津公寓，杰夫瑞轻松自如地对他们说，科内拉克是他的19岁小男友，因为和他吵架，喝了大量的酒，所以现在不省人事。

警察看起来相信了杰夫瑞的话。其中一位名叫格伦达·克利夫兰（Glenda Cleveland）的女性很生气地提醒他们，这个男孩的额头、睾丸和肛门处都在流血，而且他看起来明明就没有成年，还是个孩子。

（这位勇敢善良的女性住在和杰夫瑞的公寓大楼相邻的一栋建筑物中，《怪物》中直接让她住在了杰夫瑞隔壁。）

警察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并让她少管闲事。

两分钟后，密尔沃基消防部门的三位消防员也来到现场，其中一位消防员认为科内拉克需要医疗救助，但警察认为没有必要，让他们离开了。

之后，又一位警官前来，三人一起，允许杰夫瑞架起科内拉克，并跟着他们进入213号房，进行检查。杰夫瑞给他们出示了科内拉克清醒时穿着内裤的照片，让他们相信了科内拉克就是他的男朋友。

虽然闻到了房间里的异味，三个警官只是敷衍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并让杰夫瑞“好好照顾”科内拉克，这次事件被标记为家庭纠纷登记在出警记录上。

警察离开后，杰夫瑞再次给科内拉克的大脑注射盐酸，科内拉克很快死亡。

而第二天，始终放心不下的格伦达打电话到警察局，追问此事的结果，表达自己的担忧。不出所料，她被草草地打发了。

格伦达已经做了她能够做到的一切。

之后，从6月30日至7月15日，又有三名受害者死于杰夫瑞之手。

马特·特纳（Matt Turner）

内雷米亚·温伯格（Jeremiah Weinberger）

奥利弗·莱西（Oliver Lacy）

7月19日，杰夫瑞因多次旷工被巧克力工厂开除，当晚他又杀害了25岁的约瑟夫·布拉德霍福特（Joseph Bradehoft），一位三个孩子的父亲。

七、案发

1991年7月22日的傍晚，杰夫瑞在酒吧搭讪了三名黑人男子，他提出付费100美元，让其中一人作为他的摄影模特。之后，32岁的崔西·爱德华兹（Tracy Edwards）随之回到了牛津公寓213号。

很快崔西发现了这间公寓的诡异之处：令人作呕的味道无处不在、巨大可怖的不明桶状物。崔西想要离开，杰夫瑞和他扭打起来，在他的一个手腕上套上了手铐，崔西奋力挣扎，杰夫瑞拿到一把刀，将崔西逼进卧室。（这也是连续剧《怪物》第一集的情节）

面对尖刀，崔西不得不顺从地躺下，让杰夫瑞趴在他的胸前，听他的心跳声，杰夫瑞喃喃地说道，他想要吃掉这颗心脏。接着，杰夫瑞要求崔西陪他一起观看电影《驱魔人3》。

杰夫瑞慢慢放松下来，找到机会的崔西狠狠地击打杰夫瑞的面部，使他倒地，成功逃出了牛津公寓。

崔西在大街上拦停一辆警车，告诉两个警察，自己花了5个小时，从一个变态的公寓里逃生，而那个变态想吃了他，还铐住了他的一只手。半信半疑的警官试图用自己钥匙打开手铐，未果，于是决定和崔西一起去那个公寓里一探究竟。

应门的杰夫瑞依旧十分镇定，面对崔西的指控一言不发。

一名警官在翻找崔西手铐上的钥匙时，发现抽屉里有厚厚一沓拍立得照片，大部分是杰夫瑞在分尸的各个阶段时拍下的，他注意到，照片的背景就是这个公寓。

震惊之下，两名警官迅速制服了企图逃跑的杰夫瑞，并打电话回警局请求支援。很快，杰夫瑞被逮捕，押回警局。

密尔沃基刑侦局对公寓进行了彻底的搜索，最终他们在冰箱里发现四颗人头、两颗人心以及一份人类的肱二头肌肉块。

在杰夫瑞另外购置的冰柜里发现一具完整的人类躯干、一袋人类内脏和肉块。

卧室衣柜中藏有7个被漂白及上色的人类头骨、两幅完整的人类骨架、风干保存的两个人类男性生殖器、一双手和一块头皮。装有57加仑强酸溶液的大桶里还有三个正在溶解中的人类躯干。

当年的首席法医后来说道：“（这间公寓）更像是一个专门肢解人类的博物馆，而不是一个现实中的犯罪现场。”

八、审讯

1991年7月23日起，杰夫瑞在两名警探的审问下，提供了超过60小时时长的口供。他放弃了审讯之中请律师的权力，愿意坦白一切：“我制造了这种恐怖，我愿意付出一切来结束它。”

“我无法抵抗这种欲望，只能做这些事情去满足它。”

杰夫瑞毫无保留地交代了他自1987年起，在威斯康辛的密尔沃基杀害了16名男性，以及1978年他18岁时在俄亥俄州时犯下的第一起谋杀案。

不仅仅是杀人，杰夫瑞坦诚，他强奸了多名受害者的尸体，当他分尸时，还和尸体的内脏有过性行为；入住牛津公寓后，他烹煮并食用过三名受害者的心脏、肱二头肌和大腿部位的肌肉。

被问到为何要食人时，杰夫瑞表示，最初是出于“好奇”他吃掉了受害者的一部分，接着他又补充道：“我想，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让我觉得他们永久地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不惜任何代价的和一个人在一起，这是一种持续不断的、永无止境的愿望。”

探长又问他，为何要保留一些头骨和骨架？他说，按计划他将用这些尸骨在家中搭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祭坛，他可以在此处冥想，从中获得力量。

九、审判

1992年1月30日，杰夫瑞·达莫连环杀人案正式开庭审理。杰夫瑞被控在密尔沃基犯下15项谋杀罪（在大使酒店死去的托米一案中，控方认为托米很有可能是死于意外）。

由于杰夫瑞供认不讳，控辩双方辩论的焦点在于：杰夫瑞到底是在理智还是在遭受精神疾病的状态下，做出了所有的一切。

辩方

辩方律师认为，杰夫瑞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犯罪行为是受到无法控制的执念和冲动驱使。

辩方请来的精神病学专家们认为杰夫瑞理智的丧失是源于他的恋尸冲动——不顾一切和尸体发生性关系的渴望，他的犯罪行为完全是由他的性欲倒错所致。

他们最终诊断杰夫瑞患有多种精神疾病：恋尸癖、边缘型人格障碍、孤僻型人格障碍、酒精依赖以及精神错乱。

控方

控方声称，杰夫瑞的确患有人格障碍，但人格障碍不代表他失去理智，任何障碍都没有剥夺杰夫瑞认知其犯罪行为和抵制犯罪冲动的能力。

第一位控方专家认为，杰夫瑞在实施谋杀时没有精神疾病或缺陷。他是一个精于算计、狡猾的人，能够区分对与错，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为，但他放任欲望压倒了道德。另外，他还补充，杰夫瑞的确属于性欲倒错，但他不属于虐待狂。

第二名法医精神病学专家迪茨指出，杰夫瑞为每次谋杀做好准备，长时间和受害人相处而没有目击者，他的犯罪行为不是一时冲动的产物。

迪茨认为，性欲倒错不是杰夫瑞的错（因为性癖并不是个人选择的结果），性欲倒错也并不指向精神错乱的谋杀。

他还认为有一点十分重要，这一点暴露了杰夫瑞内心深处的是非观。

杰夫瑞在供词中说道，每次杀人之前，他都会购买大量的酒精饮料，使自己处于一种半醉酒的状态。迪茨指出，如果杰夫瑞有精神错乱状态下的不可抑制的杀人冲动，他不需要喝酒就可以杀人。

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抗拒自己这种杀戮行为的，于是他用酒精去消解这种抗拒。杰夫瑞的杀戮不是失去理智的行为，而是一种理智完全臣服于欲望的行为。

迪茨还指出，杰夫瑞极其认同电影《驱魔人3》和《绝地归来》中的拥有至高权力的反派角色。在狩猎受害人之前，他有时会浏览这些影片，他在生活中其他方面的无力感使得他只能在猎杀受害者时体会到拥有绝对权力的滋味。

最后，迪茨诊断杰夫瑞患有酒精（药物）依赖、孤僻型人格障碍和性欲倒错。

中立方

法庭指定的两位精神医学方面的专家以中立方的身份，出庭作证，阐述自己对杰夫瑞的精神分析。

第一位专家认为，杰夫瑞的谋杀是他内心中“被压抑的攻击性”的结果。他杀人是因为他想杀死对自己诱惑的来源（健美的同性恋男性），他在杀他们之时，也杀死了对于自我的憎恨。

他的结论是，杰夫瑞患有反社会型人格、边缘型人格等严重的混合型人格障碍，具有性欲倒错（恋尸癖、恋内脏癖）、强迫症、虐待狂的特征，但从法律角度来说，他是完全理智正常的。

第二位专家的发言充满了对于杰夫瑞的同情，他认为是一种长期对于陪伴的渴望，导致了杰夫瑞的杀戮。

他在法庭上形容杰夫瑞“和蔼可亲、彬彬有礼，幽默感十足、有着古典式的英俊和迷人。他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

（不奇怪，杰夫瑞案发之后，整个密尔沃基市的男同圈都很震惊。他们认为杰夫瑞英俊害羞、人畜无害，是他们的小甜心。）

他得出结论，杰夫瑞不是精神病患者，只是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具有强迫症和虐待狂的特征。

宣判

1992年2月17日，法庭裁定杰夫瑞神志正常、清醒理智地实施了15起谋杀。

宣判前，杰夫瑞进行自我陈词，他说自己在被捕后从未想过自由，而是希望自己死掉。他强调，他的每一起谋杀都不是出于仇恨。（因为他的受害者绝大多数是黑人男性，所以很多人认为杰夫瑞的杀戮有种族仇杀的因素。）

他明白，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消除他对受害者家属和整个密尔沃基市所造成的可怕伤害。

他还说，辩方的医生认为他的犯罪行为是出于精神障碍，出于疾病，这给予了他“一些平静”。但他明白社会永远不会原谅他，只是希望上帝可以。

最后，他在结束陈词时说道：“我知道，我在监狱里的时间将是可怕的（威斯康辛州在1853年废除了死刑），但这是我应得的一切。谢谢你，法官大人，我已经为判决结果做好了准备，我知道这会是最大的刑期，我没有求情的要求。”

之后，杰夫瑞回到座位上，平静地等待最终判决。

法官宣布，杰夫瑞15项一级谋杀罪名成立，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入狱之前，杰夫瑞和父亲莱昂内尔、继母雪瑞进行了拥抱和告别。

1994年5月，杰夫瑞在狱中的小教堂里受洗，成为一名浸礼会教徒。

6个月之后的1994年11月28日，一名声称要完成上帝使命的狱友，在健身房里用铁棍重击杰夫瑞的头面部20多下，在送医途中，杰夫瑞不治身亡。

据凶手说，在他击打杰夫瑞的过程中，杰夫瑞没有反抗，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十、城市的阴影

杰夫瑞的罪行细节被媒体报道后，密尔沃基市的民众不仅感到悲痛，还有极大的愤怒。

黑人民权组织认为，由于杰夫瑞的受害者大多数是黑人男性青年和其他少数族裔，所以密尔沃基市警局根本不进行必要的失踪人口调查，他们长期的疏忽和渎职导致杰夫瑞可以犯下如此多的命案。

而14岁的老挝裔少年本已逃出魔窟，却被两名白人男性警察亲自交到杰夫瑞的手中。警局之后还以极其冷漠敷衍的态度，对待报案之后仍在追问结果的黑人女性格伦达。

这一切被报道后，密尔沃基市的种族关系紧张到了极点，黑人和少数族裔人群连续几天举行抗议警局和市政府不作为的游行活动。

杰夫瑞杀死12名受害人的牛津公寓被市政府买下，于1992年11月拆除。

黑人社区的民众一直希望原址上可以建一个街心公园，以此纪念密尔沃基的受害者们，但他们的愿望一直没有达成，此处至今仍然只是一块空地。

十一、一点想法

很多人分析，杰夫瑞人格障碍及性欲倒错（恋尸、恋内脏、食人）的源头是他痛苦的童年，父母常年的争吵以及对他从婴儿期就开始的忽视所致。

但笔者在看完关于杰夫瑞童年的资料，包括他父亲写就的回顾他整个成长经历的著作（版税受益分给了受害者家属），第一感受是杰夫瑞的确没有一个很美好的童年：饱受心理问题折磨的母亲、忙于工作的父亲、关系失和的双方。

但这样的家庭，个人认为还是在一个正常的范围之内，因为至少父母双方还是以他们的方式爱着孩子的。也许杰夫瑞的父亲莱昂内尔的叙述会有失实或者美化自己的地方，但是通过他之后接受采访的视频，我能够看到一个深爱自己儿子的父亲。

案发之后，有人劝莱昂内尔及他的第二任妻子雪瑞，改变姓名，来躲避是非，他和雪瑞都拒绝了这个提议，表示他们对杰夫瑞的爱是无条件的。

并且不论莱昂内尔的说法是什么，有一些事实是清晰的。

杰夫瑞人生的几个节点中始终都有父亲的陪伴：他在父亲的帮助下上了大学；学业失败后，莱昂内尔的敦促他去参军；军旅生涯终结后，莱昂内尔给他寄来回家的机票；哪怕是在密尔沃基，他性侵男童案中，莱昂内尔也找来经验丰富的律师，帮助他脱罪。

可以说，无论杰夫瑞干了什么，莱昂内尔失望也好，愧疚也罢，但他一直对杰夫瑞不离不弃。而杰夫瑞的祖母也对他十分包容和照顾。这些亲人的支持让他几次走回正轨，但不知道为何，最终还是他内心的欲望带他走向了毁灭。

莱昂内尔在年轻时就发展出了摄影的爱好，他拍摄了无数杰夫瑞在户外玩耍时的画面。在他的镜头下，年幼的杰夫瑞天真地笑着，自由自在地玩耍……

也许是基因的传承、母亲怀孕时无奈服下的大量处方药，幼年的疝气手术、第一次映入眼帘的动物尸体……

终归没有人能清晰地知道，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个密尔沃基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