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十三岁图瓦女生的奥运会梦,
《梦之旅一一喀纳斯》(散文) 作者 蒋林
曾经在几年前,就特别渴望那片瑰丽而神奇的土地,想亲自体会那种神秘而奇特的自然风光。那里的青山、绿水、蓝天、云朵、苍鹰、雪峰、图瓦风情,始终挥之不去,无不时时刻刻地吸引着我,诱惑着我去寻觅,去体验。
因一次机缘,坐上开往布尔津的汽车,上高速,沿着道路两边的绿色向北而行,两旁的钢筋水泥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广阔的戈壁和固沙的绿色植被。一路上不时有骆驼、马、牛、羊在闲庭信步,或吃草,或睡、或卧,或张望,一个个悠然自得。五颜六色的小草精灵般迎风舞动。神秘的喀纳斯之路就这样自然展现在我们面前。喜得同行的女儿,一改往日的羞涩,拿着手机拍个不停,与几日前精神紧张,脾气反复无常,足不出户,一心准备中考时的状态比真是判若两人。
路况不错,车一直沿高速路行驶。窗外辽阔、沧桑的戈壁沙丘在延伸,云朵的影子在宽阔的土地上快速地移动,不同地明暗交替变换。
“阿勒泰”在突厥语、蒙古语里均为“金山”之意,说明此山藏黄金。车过之处,时时有闪出金属光泽的岩层露头,这使我想起那句俗语“阿尔泰山”72条沟,沟沟有黄金。
驾车的朋友很有安全意识,车速不急不慢。车子进入阿勒泰境内,山势明显陡峭起来,公路也急速上升,拐弯处几乎都是急拐,一抬头能看到前面车厢底部,不由使人倒吸冷气。车到北屯,朋友邀请我们吃了一顿有特色的美餐。我们对当地的凉皮情有独钟,它比疆内其他地区的凉皮要白、宽、厚,也更有韧性,与鸡肉拌在一起吃,更是鲜美可口。吃完饭我们游览了北屯。5万人口的城市,安安静静,干干净净,道路笔直,林木葱郁,一路上尽是花花草草,满眼的植被笼罩,尽管已是初夏,但还能捕捉到春天的影子。城中有一处成吉思汗点兵台,登上点兵台,山下的景色更是一览无余。之后我们又去福海边上,望着蓝色如绸缎般宽阔的水面,女儿脱掉鞋,挽起裤子走到水边,高兴地捡起石子,不停地向远处水面抛去,望着阵阵水花,开心地大笑。我也放下了往日的矜持,与女儿比赛扔石头、打水漂。
沿着额尔齐斯河两岸郁郁葱葱的古木,汽车行驶了1个多小时到了布尔津。小城掩映在浓荫中,欧式风格建筑让人恍若置身在北欧某个城市。
日落前,我们去五彩湾游览,看见了沙丘因色彩美丽与和谐的对比。在落日的余晖中,蓝色的河水、绿色的树木,五光十色的沙丘,都放射出一种眼睛感受得到却无法描摹的光彩,你能观察它、感受它、理解它,也会永远地赞美它。
晚间,我们去夜市徜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操着外地口音,有金发碧眼的老外,也有内地的同胞。弯曲的长堤,小巧的店面,俭朴的招牌,朦胧的灯影里,一个个小吃摊散布其间,飘来阵阵烤鱼的香味。布尔津桥被霓虹灯包裹着仿佛一道彩虹,桥下是盈盈的流水,在霓虹灯下泛起光亮,像是情人那一往情深的眼睛。听着河流的涛声,喝着银发闪闪,笑容灿烂,美丽福态的俄罗斯老太太一次次送来的自酿卡瓦斯和酸奶,饕餮着刚刚从湖中打捞上来的各种鲜美的冷水鱼,所有的人都醉了。
第二天,我们去喀纳斯景区。路途异常颠簸难行,一会儿,我们的车喘着粗气慢慢爬坡,一会儿,它又突然跌入低谷,我们的心也上下起伏。不过,当我透过车窗真切地看到竟有三三两两的骑自行车的旅者顶着骄阳着魔般奔向喀纳斯时,内心不禁发出感叹,喀纳斯——人类心中的圣湖,吸引着人们去洗眼、洗心。
路途艰险,不少地方因山体滑坡坍塌下许多碎石,车小心翼翼地从碎石上通过。沿着大片草甸山坡,我们的车开始缓缓上升,景色也随之变化,挺拔的松树和白桦错落有致,好像一对对情侣。高山植被特有气质展现无余,空中雾气蒸腾,漂浮不定,如同险境。这里到处可见千年老林,带给我们阵阵凉意,高山处是五花草甸。到达目的地时我已疲惫不堪,将行囊放入宾馆,水声引我出门,便看到澎湃的浪涛。这水是从喀纳斯湖流出来的。降绿色,它很特别,极为湍急,水面上打着无数的漩涡,水花飞溅处与礁石碰出一片白雾。此时的喀纳斯处处被绿水环抱,处处是寻梦的人群,在如甘醇般的湖水中,所有人都陶醉了。人们争先恐后地向观鱼台登去。2000多个木台阶盘沿在鲜花绿草丛中伸向云雾。缺乏锻炼的我走十几个台阶歇一歇,到是早晨还胃难受的女儿,一鼓作气冲向山顶。当我气喘吁吁与她汇合时,她竟对着湖面连连祈祷:乞求与湖怪相逢。从山上望去,湖水像一块巨大的绿宝石镶嵌在山中。
喀纳斯那堪称极致的美,首先是那叫天下人沉醉的水色,那些从高高的雪山茂密的森林中流淌出来的河水,是滚动的珍珠,是流淌的翡翠,穿林过滩,弯弯曲曲,随地形的起伏,自然形成一个个湖湾:神仙湾、卧龙湾、月亮湾,水,波平如镜,蓝天、白云、雪峰、绿树尽纳湖中,有风从峡谷深处拂来,湖面光华微微闪烁,层层绿影随波晃动,动静交错,变化万千。坐在风景如画的观鱼台上,感觉那巨大的绿与四周的清朗气息融成一体,心也就飘忽了。仿佛似曾相似,不知是在梦中见过,或是心灵所皈依,坐在石阶上长久不愿离去。
下午是游湖,坐上快艇,我们便进入了晶莹透彻的世界,整个湖区青山环绕,融于水中的山丘,就成了大大小小的岛屿,湖水沿着丘陵沟谷延伸,时宽时窄,水路迂回曲折。据导游介绍,两岸的丛林中时常有熊、狼、狐狸等野兽出没……汽艇轻捷地滑行在变幻莫测的湖面上,一时间玉碎翠裂,船尾在碧绿的水面划出两条雪花样的白浪,一路展漾开去,阳光辉濯下,恰似一道白练。两岸的白桦林和红杉参差重叠,曲折绵亘,古木参天。喀纳斯的天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一会儿又阴云密布,下起了濛濛细雨,煞时间云水苍茫。船过二道湾,我们都瞪大了眼睛,希望与湖怪来个亲密接触,这里是湖面最深处,上次湖怪就是在这里出现的。不时间,云开日出,天边一道彩虹,远处水面中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小岛,导游说那叫长寿岛,几平米大的地方却长着18棵松柏巍然屹立,风不能把它吹走,浪不能把它撼动,它屹立在波涛起伏的水中,挺拔昂扬。游艇放慢速度在它近旁回旋,在近处凝视,微波万叠,闪烁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小岛有着盎然的生气,寂静中有着不可言传的和谐。仰望白云悠悠掠过晴空,俯瞰绿意深入水中,湖上无限的梦意时光,尽融入时空中。
宽阔的湖面上,随着云层的变幻,呈现不同色调,如影如幻。置身喀纳斯湖上,你会体验到一种鲜见的昂扬、高尚的情怀,就好像看到永恒的完美,于是你便受到这些不可思议的玄妙概念的触动。你突然感到这强大存在的亲切气息,你心中也注入了万物皆有的神秘魔力。行进在湖中,呼吸着湖上的空气,饮用着圣湖的水,置身于绿的世界,你仿佛感到已经与众不同,有了某种特别的气质,在任何别的地方,你都不会有与大自然如此充分、如此神会地互相融合、互相渗透的感觉。这里的空气让人沉醉,这里的景色让人痴迷。它净化着我们的灵魂,洗涤着我们的疲惫,激励着我们的精神……而这只能凭内心去感受,而无法估量,也无法标志,这就是谜一样的喀纳斯。
喀纳斯让人刻骨铭心的美,还有那惊人的青葱翠绿连绵不断,有了丰盈水源的养育,愈加郁郁葱葱,千姿百态。莽莽林海和缤纷的草甸在连绵起伏的山峦间交相辉映。这里是我国唯一的南西伯利亚区系动植物分布区,生长有落叶松、红松、云杉、冷杉等珍贵树种和众多的桦树林。白桦树和红杉比肩而立,树干高高地上升,在明净的碧空中映出整齐的轮廓线,枝杈互相紧紧偎依在一起,坚守着永恒的爱情。太阳在树叶和树枝的雨滴上映出一道彩虹,鸟儿在那里欢快地歌唱。靠近山上的林子,顿觉一股浩渺幽远的神秘气氛,使人感觉浓绿阴森、扑朔迷离。在草地里,在高高的绿草丛中,羊齿草、金银花、金雀花、迷迭香、薰衣草、野蔷薇随风起舞,白玉般的蘑菇,黄色的松球果惹人爱怜。
喀纳斯让人难以忘怀的美,还有山和湖的守护神图瓦人,在喀纳斯有些奇特的村落,与山林草木形成有机整体。那里的房屋清一色采用山中原木很巧妙地契合而成,木屋上晾着一层牛粪。走进禾木的村落,扑面而来的更是一种静谧的幸福感,不惧车辆悠然自得的牛羊,奔跑戏嬉的孩子,吹“苏尔”的老人,端奶茶的大嫂,骑骏马的红脸汉子,这些“林中百姓”神情恬淡,勇敢强悍,善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他们已在这里生活了几个世纪,已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他们自在自为,超智性地活着,高处的圣光照耀着他们的身心。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和心灵的皈依,使他们的呼唤得到了大自然至高无上的回答。这里也成了久居喧嚣都市的人们神往的终极所在。
夜很沉,我能看见喀纳斯天穹深处的繁星。枕着喀纳斯湖水的涛声,躺在林木中的榻上,嗅着青草和野花的香味,伴着虫儿的歌唱,我进入了甜甜的梦香。一觉睡到天亮,室外云遮雾罩,河水蒸腾起伏,气象万千。天正下着雨,这里的雨水因空气的原因是那样的纯净,我们放下雨伞,任由闪闪发光的雨水洒落衣衫和心底。雨很快就停了,被雨水洗过的绿树和草原显得非常翠绿,云像飘带绕山缥缈。喀纳斯湖边的灌木丛中,灵巧的小松鼠飞来奔去,诱得你禁不住在潮湿的林中与它们追逐。林间空地上赤勺、郁金香、水毛莨、飞燕草、勿忘我及野胡萝卜的伞型花冠争奇斗艳。
山上的白桦林,清澈的流水和远处的蓝天白云,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踏上归途,飞回乌鲁木齐,电视里播出,昨天我们刚刚游览的喀纳斯湖三道弯,游艇与湖怪激情相遇,游人用摄像机摄下了呈舰队形穿越湖中的湖怪……
人世间最耐人寻味的是大自然的谜,地球上最具魅力的是喀纳斯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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