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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广会客厅｜轨道交通如何文明出行

地铁正成为越来越多市民的日常出行交通工具。与之相伴的是地铁文明问题也会日益凸显，需要有更高层级、更加统一的法规予以规范。在2019年交通运输部就发布《城市轨道交通客运组织与服务管理办法》，对地铁文明行为予以规范，希望能够实现全国统一标准、统一管理，但不文明行为仍旧屡禁不止。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交通广播《交广会客厅》栏目本期有请到知乎优秀答主，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家事顾问法律事务部主任、北京多元调解促进会调解员、中央电视台《律师来了》特邀嘉宾、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这里有说法》等栏目特邀嘉宾许秋莉律师，与主持人高雅一起对公共交通的文明出行政策进行解读。

【公共交通不文明的行为目前有哪些法律法规可以约束呢？】

目前出台了哪些法律法规来约束乘客们的不文明行为？

许秋莉：针对乘客的不文明行为等交通运输部在2019年发布了《城市轨道交通客运组织与服务管理办法》，根据交通运输部发布的该管理办法，各地陆续出台和修改了《城市轨道交通管理条例》、《城市轨道交通条例》等规定,比如绍兴市、南通市、南宁市、上海市、武汉市等。也有一些城市出台和修改《轨道交通乘客守则》、《公共汽车乘车守则》等地方性法规对不文明行为进行禁止，比如北京市、宁波市、佛山市、南昌市、广州市等。这里需要强调的有些地方原本就有相关规定，但对不文明行为的列举并不完善，根据交通运输部2019年发布，2020年实施的办法，对相关条款进一步进行了修改完善。

也有一些地方会有《文明行为促进条例》对所有的不文明行为进行规制，在文明行为促进条例里就包括了公共交通工具、轨道交通工具上的不文明行为的规定。比如北京市、苏州市、宜昌市、佳木斯市、徐州市、周口市、重庆市等等。

不同地区的法律法规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许秋莉：有的地方有专门的法规进行规定，比如刚才我举例的一些城市，有的地方还没有相关的法规颁布实施，可能未来会进一步完善相关规定。没有颁布地方性法规的地方就要适用全国性的部门规章 ，即咱们开始说的交通运输部发布的办法

另外具体的规定中对于不文明行为的列举也各有不同，越是最近发布实施的，规定的不文明行为越详细。比如关于在轨道交通运输工具上外放音乐、进食等行为，比较早的规定中就不包括这种情况。有些地方的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也纷纷提出议案要求加入原规定中不完善的不文明行为，比如宁波市政协委员在政协会议中提出《关于规范城市公共客运交通工具电子设备声音外放的建议》的提案，宁波市交通运输局答复会进行完善，交通运输局在2022年05月24日印发了新修订的《轨道交通乘客守则》和《公共汽车乘坐规则》，对电子设备外放声音的不文明行为进行了规定。

除此之外，对不文明行为的处罚力度也各不相同，有的地方仅仅是倡导性的规定，规定禁止或者不得从事不文明行为，但是没有惩罚措施，仅规定了可以制止、劝导或者拒绝提供服务。有的地方惩罚措施会比较严，比如北京市规定将不文明行为可以纳入到个人信用不良信息记录里。也有的地方甚至会直接立法规定可以罚款，比如今年1月1日开始实施的《绍兴市城市轨道交通管理条例》，今年2月1日实施的《南通市轨道交通条例》、2021年8月6日发布的新修订的《南宁市城市轨道交通管理条例》等，2020年09月25日发布的新修订的《无锡市轨道交通条例》等等。

实际上，尽管多地为规范乘客行为，先后颁布守则、条例等，但在具体的条款细则却没有统一的标准和要求。由于各地“尺度不一”“规则各异”，乘客往往感到无所适从，甚至容易引起误解和争议。尤其是早晚高峰期间，许多乘客的不文明行为给其他人造成了严重的困扰。那我们就来看看，哪些行为属于不文明举动，需要进行约束的呢？

【哪些行为现在归属于不文明行为呢？ 】

早晚高峰期，很多乘客因为时间紧张所以会在地铁上饮食，这种行为是允许的吗？

许秋莉：这种行为是被禁止的，当然除了婴儿和病人必须需要进食的除外。交通运输部2019年发布的《城市轨道交通客运组织与服务管理办法》第36条明文规定了，乘客不得做影响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秩序的行为，其中就包括了在列车内进食。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并不仅仅是早晚不允许进食，即便车厢内人少也不能进食。我们也注意到北京地铁上会有工作人员会及时对进食等行为进行制止。事实上在地铁等公共交通工具上进食不仅可能会因为气味影响到其他乘客，进食的过程中可能也会掉落一些垃圾影响交通工具的卫生，更何况疫情期间，乘坐交通工具都应该全程佩戴口罩，更不能进食了。

之前地铁手机外放、大声打电话等行为也备受争议，现在这种行为还是允许的吗？

许秋莉：这种行为也是被禁止的，根据咱们刚才说的交通运输部发布的管理办法第36条规定，使用电子设备外放声音、大声喧哗、吵闹也是被列在命令禁止的事项里的。各地的相关地方性法规中也都纷纷禁止电子设备外放声音，我们看到有些城市没有相关规定的，有些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也纷纷提案希望立法予以规制。

很多人觉得地铁上本来人就多闹哄哄的，有人也在说话，自己放个手机的声音没有什么。但其实这种外放手机，大声打电话喧哗等行为对其他人确实造成了很大的干扰。所以我们从法律上对这种行为也是禁止的。

早晚高峰人流量大，排队也成问题。尤其是北京等一线城市的地铁，很多人笑谈称在不用迈步，在站台上跳一下就能被人流挤进地铁，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处理呢？

许秋莉：虽然早晚高峰期人流量大，但是大家还是应该有序排队，并且尽量避免拥堵站台，推搡，故意的身体触碰他人，或者自己不迈步等着后面的人流推动等，另外警示音已经响起还强上强下，扒门这都是违法的等，

早晚高峰期稍有不慎就容易发生争执，我曾经也在高峰期乘坐过地铁，会碰到因为这种排队、挤碰等行为发生乘客与乘客之间的争吵，严重的还会打架，最后甚至触犯刑法，这都是得不偿失的。还是要文明乘车，注意安全。

前一阵子，成都地铁女子在小男孩面前跳舞的视频在网上流传甚广，女子的舞蹈太过成人化，不适合孩子观看不说，还影响到其他乘客的乘车体验，面对这种情况，普通乘客应该怎么办呢？

许秋莉：我也看到过这个新闻，这个女子跳舞的视频非常不雅，不仅可能该孩子造成不良影响，也严重影响了地铁的秩序。根据《成都市城市轨道交通条例》的规定，乘客禁止从事其他影响公共秩序、公共场所容貌的行为。交通运输部的《办法》也禁止地铁卖艺以及进行歌舞表演。

对于普通乘客看到这种不文明行为，一方面可以联系地铁工作人员进行举报，另外在保障自身人身安全的情况下也可以善意的提醒和制止其不文明行为。对于违法犯罪问题第一时间要报警处理。当然我们看到很多地铁的违法行为都是有其他乘客第一时间用手机进行了录音录像，对后续的处理提供了相应的证据。在合法的范围内，乘客也可以帮助取证，及时拍照录像，如果需要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等，积极提供证据。

从车厢内进食、音乐手机声外放，到占座霸座、地铁堵门，再到“地铁热舞”等热点事件，种种不文明现象时常见诸报端。少数人乘坐地铁的文明意识，并没有跟上轨道延伸的速度。那么对违反乘客行为规范的运营部分如何给予以相应惩罚或法律制裁呢？

【不文明行为的相关处罚 】

对手机外放、饮食等不文明行为都有出具罚单的新闻，这种不文明行为我们的处罚力度如何呢？

许秋莉：就跟前面所说，大多数既往的《轨道交通管理条例》《公共交通运输条例》《乘客守则》等都是倡导性规定，即规定乘客禁止做不文明行为，如果有不文明行为的话，承运人或者工作人员可以制止或者拒绝乘坐。

也有的地方规定会将不文明行为纳入到信用评价体系，比如北京，规定将不文明行为会记录个人信用不良信息，如果想要消除需要从事公共服务等。

另外还有的地方通过行政法规规定要对不文明违法行为进行罚款等处罚。比如无锡市就规定，拾荒、卖艺及大声喧哗吵闹、使用电子设备时外放声音、躺卧、踩踏坐席的，处以五十元罚款；

哪些行为的处罚力度相对较重？

许秋莉：违反公共交通安全的行为都是命令禁止的，而且一旦违反要承担法律后果，比如携带违禁品、攀爬跨越围栏、护栏、站台们、损害车辆以及设施设备的，在列车内吸烟，点火的，强行上下车、在自动扶梯逆行、在车站、车厢内追逐、打闹等。北京市规定上述行为中严重的违反治安管理由公安机关依法处理，构成犯罪的要追究刑事责任。轻的，比如攀爬、自动扶梯逆行、嬉戏打闹等行为除了制止之外，可以警告并处50-1000元以下的罚款。

另外其他不文明行为比如逃票、一人占多个作为、违规进食、大声外放视频或音乐。要由交通执法部门记录个人信用不良信息。

另一个很多人讨论的话题是地铁、公交上的偷拍和咸猪手，对于这种行为我们做怎样的处罚呢？

许秋莉：地铁、公交上的偷拍和咸猪手轻的可能会侵权，比如偷拍可能涉嫌侵犯他人肖像权，偷拍隐私部位还可能侵犯他人隐私权。另外这种行为可能涉嫌性骚扰，违反民法典人格权的规定，受害者可以主张民事赔偿责任。如果严重的，还可能触犯行政处罚法进行行政处罚，更严重的会构成犯罪，咸猪手等猥亵行为严重的可能涉嫌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而且行为发生在公共场所，还是加重情形。

如果市民在通勤期间遇到有人有不文明举动，或是与乘客发生冲突，应该怎么办？向谁来反应？

许秋莉：首先可以联系地铁的工作人员，这种方法最方便最快。另外如果发生严重冲突涉嫌违法，也可以报警处理。

另外举报不文明行为也可以拨打96165进行举报，这里需要提醒大家的是，遇到不文明行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进行制止，尽量不要与不文明者发生激烈冲突，第一时间寻求工作人员帮助。

文明程度公认很高的香港地铁，就是依靠立法规定了40多种地铁中禁止的行为，并将这些行为定为罪行，一旦发现将会处以最高5000港元的罚款和最高3年的监禁。比如，将脚放在座位上要罚2000港元，饮食要罚2000港元，吐痰和扔垃圾要罚2000港元，乱张贴要罚5000港元并监禁3个月等等，未来我们会出具更加系统的法规来约束这些不文明行为吗？

许秋莉：好的环境要靠法律的惩戒和每个人的维护，我们的轨道交通相关的法律制度，特别是对不文明行为的整治也会随着轨道交通的普及，人民文明意识的提升而越来要求越高，越严格。比如对不文明行为的列举会越来越具体以及惩罚措施也会在轨道交通的发展过程中更加系统和完善。

立法上全国性的更严格统一的规定也会随着各地的经验，法律在实施过程中的总结而更完善。各地的具体性规定也会越来越完善。

【未来公共轨道交通文明建设上还有哪些措施呢？】

怎样在未来加大在轨道交通文明出行的约束力度？

许秋莉：从目前的立法的发展来看，对于不文明行为的约束是越来越严格，而且惩罚力度也是越来越大的，从过去的倡导性规定，到禁止性规定，再到违反禁止性规定需要承担一定的法律后果，未来我个人觉得对不文明行为的约束力度会越来越强。未来一方面从立法角度需要进一步完善对文明出行的要求，另外要进一步加强惩罚力度，而且更需要全国统一的更加完善的法律。同时也要加强执法和强调民众的监督，为民众的监督提供必要的保障。

很多乘客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他人，我们未来将会在哪个方面大力进行宣传教育呢？

许秋莉：首先，在公共交通工具、轨道交通工具显眼的地方张贴乘客守则、法律规定等，让乘客能在乘坐交通工具时就看到相关信息。

其次，公共交通工具也可以通过播放相关规定的方式进行普法宣传，对不文明行为进行宣读，这样的效果更加直观。

另外，我们全社会也要从各个方面加强普法教育，针对特定人群普法时也要将文明出行相关的规定进行必要的普及。广播电视、媒体等也可以通过普法宣传栏目对文明出行进行教育。

我觉得多方的努力下，是更有助于我们创造一个文明出行的环境的。

暑假来临，孩子们也都放假了。平时我们也能看到许多孩子在地铁里登高爬低、追跑打闹等等，既不文明也不安全。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究竟是罚大人还是罚孩子？

许秋莉：首先，最强调的肯定是家长的责任，家长对孩子进行必要的教育和行为约束，这也是法律规定家长必须履行的义务，特别是在公共场所的行为。如果孩子的行为违反相关规定，他们是未成年人，在他们无法承担法律责任的情况下，家长是要代替他们承担相应的责任的。

我们未来有哪些措施或者活动来进行轨道交通文明出行的宣传呢？

许秋莉：我们通过相关的法律规定，可以看到未来可以开展的一些活动，来促进文明行为。

比如，交通运营主管部门可以通过公众开放日、接待日、“两微一端”等形式开展乘客交流活动，普法活动。

比如，北京市文明行为促进条例就规定了一些促进文明的措施可供参考。

家庭、学校都加强对青少年文明行为的教育，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社会组织等也将文明行为培训纳入到认知培训中。广播、电视、报刊、网络平台和手机客户端等大众传播媒介应当积极开展文明行为宣传工作

鼓励公共场所经营管理单位通过楼宇电视、显示屏、宣传栏等，开展文明行为宣传引导。

鼓励在飞机、火车、长途客车等公共交通工具上采取播放音视频、发放宣传资料等方式，对文明行为规范进行宣传。

地铁文明的形成，既要靠公民自觉和舆论引导，更要靠规章制度的约束。地铁车厢拥挤，公共场合大家都要注意自身素质。不要过度的随心所欲，约束自己才能方便大家，最终也使得自己方便。

中国交通广播：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