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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场疫情中犯的错误，8年前这本小说就已经“预言”过了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少年商学院”（ID：youth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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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NN年，燕城。

一种极其罕见的嗜血病毒“花冠”，袭击了这座拥有千万人口的都市。

短短数日，罹患人数达数千，死亡病例累计已数百……

曾经繁华的城市，一瞬之间变成一座空城，人人自危。

这一场景正是出自知名作家毕淑敏撰写的《花冠病毒》。

实际上，毕淑敏曾从事医学工作20多年，在2003年深入过抗击非典一线后，时隔八年写出了这本小说。

或许是因为自己多重的身份：作家、医学工作者、心理学家......她曾坦言：“同去的报告文学家早就出了作品，我却一直找不到好的支点表达。”

所以她干脆以“虚构小说”《花冠病毒》代替了纪实文学，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就03年的那次战役，提供一些新的视角。

很多人都说，17年前在非典中我们犯过的错误，在今天我们与新兴冠状病毒的抗争中，依旧在重蹈覆辙。

在2020年的今天，当我翻开这本书时，我理解了毕淑敏为什么会选择写一个“虚构的故事”：因为这确实写的不“只是”非典，更是一种现象。

瞒报疫情、封城、逃离、抢购、造谣、传谣、医护人员的坚守与牺牲……明明是书中的情节，但其中的忧虑和“预言”，却真实地发生在了当下。

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的灾难中，你都能看到人性的卑劣像一只手，将人拽进绝望的深渊。

却也能看到人性的光辉在黑暗中被放大：有人试图撒谎掩盖真相，但有更多的人承担起了责任。

01

谎言开了头，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故事设定在20NN年，全球变暖，北极、喜马拉雅的冰川消融，一种来自冰川的花冠病毒来势凶猛，迅速袭击了一座人口千万级的中国城市：燕市。

仅仅是3月2日一天，24小时内死亡的死亡人数就突破了三位数，达到101人。

在一场疫情中，死亡人数是人们最关心的数字，在此之前基本上都是如实报告，但这次死亡人数激增太快了。这座城市的决策者们面临着一个问题：该如何对公众报告死亡人数。

一半的人认为应该如实披露。另一半的人，则认为应该技术处理。所谓的技术处理，就是瞒报，缩小死亡数目。

来自抗疫一线的袁再春说到：

“我们现在没有针对花冠病毒的特效药物，靠的是意志和信心。以现有的经验，康复比例较高的人，多属于没心没肺的性格，不知道花冠病毒的厉害，一味盲目乐观。那些所知较多，对此症忧心忡忡的人，病死率甚高。

所以，在现阶段，老百姓没必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为了稳定军心，公众的知情权被剥夺，看起来一时风平浪静，但背后的隐患这些决策者又何尝不知：一旦泄露真相，将会极大地摧毁民众对政府的公信力。

两者如何抉择，书中给出了答案：当真实比谎言更有害的时候，我们只有选择说谎 。如果能在说真话的情况下，还能维持民众的必胜心理，没有人会说谎。

那一天，燕市花冠病毒死亡人数超过100，但抗疫指挥部公开发布信息为25人，百姓士气大振，似乎看到了战胜这场疫情的曙光。

但数字可以捏造，真实死去的人却不可能凭空消失。

随着疫情扩散，越来越多人死去，燕市的火葬场加班加点都来不及焚烧尸体，只好征用一个封闭的底下酒窖改成临时的尸体存放处。

除了公共汽车还在空荡荡地开着，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闭，人们也闭门不出，不再闲谈。

燕市成了一座地图上的“孤岛”，所有人员、物资都只进不出。每日的救护车呼啸而过，人们心存疑惑，为何这电视上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少，却丝毫不见这个城市多一丝生气？

02 恐慌就像病毒，一旦传播就难以遏制

实际上，我一直认为讲真话是无条件的，尤其是对于有话语权的组织而言，真话是唯一的选择。

但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小说中，我们都听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声音：似乎公开真相的必然结局一定会造成社会恐慌，为了避免恐慌，我们选择不说来维护社会的稳定。

然而一个集体之所以能够凝聚在一起，是因为信任。如果领导者利用了这份信任选择牺牲真相，说出所谓的“善意谎言”，难道不是违背了初衷吗？

要知道，假的一下子就会戳破。

小说中，在瘟疫爆发后，外省市很多地方封锁了燕市的出口，基本上是只能进不能出。各国政府中断了和中国的贸易、旅游等行业的往来。

人心开始浮动，开始怀疑是否真的还有生机，似乎所有人像被困在了一座巨大的监牢里等死。

有的独居老人，自从知道了瘟疫这事儿，白天黑夜24小时开着电视，连厕所都不敢关门就怕错过重要信息，结果活活被吓死了；

一些癌症患者，因为害怕到医院会交叉感染，到了化疗时间也延宕不就诊，最后癌症复发过世，也没人知道到底是死于癌症还是死于恐惧；

有的抑郁症患者受不了这样的担惊受怕，与其不知哪天会被病毒折磨致死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跳楼自杀。

一旦恐慌开了头，各种小道消息便接踵而来。

比如一开始说花冠病毒主要经过呼吸道传播，口罩一下子就脱销了。虽然后来证实无论是什么口罩其实都拦截不住花冠病毒的传播，此事又不了了之。

再比如一对夫妇收到在海外读医学博士儿子电话得知燕市谎报死亡数字，花冠病毒的感染没有特效药，疫情在不断扩大之中，几近失控。

他们便只能打车冲到了郊区的大型超市疯狂采购以求自保，并把消息告诉了出租司机。后面一传十，十传百，“谣言”马上散布出去了。

一时之间，超市的所有货架子全部被清空，奶粉没有了，茶也没有了，砂糖也没有了……

大难临头，人都有本能的自保本能。就单独的个体而言，没有太大的过错。但是为了保命的一系列举措会传染，比任何一种病菌病毒都要快，而且没有潜伏期。

从境外的一个电话，到打出租车，到司机群发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再到民众哄抢，心理瘟疫的多米诺骨牌已经倾倒，坍塌迫在眉睫。

恐惧的传染将引起巨大的困境，如果得不到根本平息，就会陷入永不停息的恶性循环中。

在小说中，防疫中心也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去制止谣言。但正如之前所说，已经倾倒的多米诺骨牌，虽然停止了倒塌，但想要恢复原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制作出对抗此次病毒的特效药，这也是推动整个故事发展的动力。

03 灾难就是生活，照出最真实的自己

实际上，在小说中没有用太多的笔墨去描绘病毒感染时，病人生离死别的种种悲壮场面，也没有描绘病毒感染后的僵尸横行的恐怖画面。

作者敢在一个伤疤几乎愈合的年代重提旧事，其实是明确了一个概念的：灾难也不过就是生活。

虽然一些情节设置过于魔幻，但你会发现在描述灾难的时候，语言大多数都是比较单调又缺乏戏剧性的。

包括在书中描绘的每一个角色，你几乎都能从现实生活中找到类似的人。

在这本小说中，活跃着三类人。

第一种是消极悲观的人，比如刚到前线的罗纬芝。对于它而言，更多的疾病意味着更多地死亡，似乎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第二类人是乐观的人。比如将活的花冠病毒株作为遗物的于增风，还有沉稳地在一线指挥的袁再春等人，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更多的人患病，就意味着更多战胜病毒的机会。

第三类人就是投机者。比如偷毒株交给国外机构换取钱财的郝辙，他认定中国没有能力研究出特效药，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做打算。

小说里，这场由病毒、体制、权力、人性之恶交织在一起的悲剧在书中被毫不留情地揭开，仿佛带我们回到非典，那一个“天灾人祸”的时期，所有人都撕下了伪装。

灾难是恶，花冠病毒是恶，非典是恶。但是这些恶正是生活的一部分，面对恶的态度，却千差万别。

有的人心已经被熏黑了，就像最近频频爆出的那些哄抬价格、售卖家口罩的商家们。

但也有人在苦苦坚持，有光明，也就会有黑暗，作者深知这一点。

小说《鼠疫》的作者加缪曾说：“鼠疫就是生活，不过如此。所有当不成圣贤，又不甘心横遭灾祸的人，当然要将个人的伤痛置之度外，努力当好医生，抗击瘟神及其武器乐此不疲的恐怖。。”

这是作者想要传达出的主旨：我们可以绝望，但手中的抗争武器不能放下。

有的人，像《花冠病毒》里的于增风或者袁再春那样的专业人士的话——他们是书中瘟疫盛行时期的脊梁和良心，就像非典时期的钟南山。

而更多的普通人，若能冷静且有点疏离地对待之就已经获得了面对灾难的勇气。

04 “花冠病毒本身是无罪的”

在小说的结尾处，人类的抗争以胜利告终。

却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病毒其实才是这个地球的真正主人，资格比人类要老得多。我们只能说，人类不应该在不恰当时间，在不恰当的地点，打扰了它们，遭遇了它们。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花冠病毒是无罪的。

这段话颇有给病毒洗白的意味，但确实有些病毒最开始是和人类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以H5N1型流感病毒为例，该病毒在鸭子和蚯蚓身上都存在，却相安无事，然而人类一旦感染便是致命的。

很多时候，病毒之所以成为人类的一场灾难，是因为人类打扰了它们原本的生活方式。

在小说中，人类之所以会感染上花冠病毒，正是因为他们将远在喜马拉雅的冰运到市中心做展览；回顾过去和现在，非典、新冠病毒不也都是因为人类的一时口腹之欲，吃野味造成的么。

那些原本寄生于动物身上，并和动物和谐相处的病毒，因为没有了宿主就只能试图在人类身上找到新的生活领域，才导致了一场场灾难。

但归根结底，没有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灾难一开始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小说中有这样一段话：

病毒是无知无觉的，人类侵袭了他们的生存之地，那不是他们的错。看到显微镜下的病毒，人们必将对它们的美丽，惊诧莫名。

每当我在显微镜下观察它们的时候，都充满感叹。它让人意想不到，非常精巧，充满生命和运动气息。对这样历史悠久的生物，我们要致以尊崇和敬意。

请站在病毒的角度想一想，它们本来是一种在黑暗中自得其乐的生灵，它们淘一出来，依照本能开始繁衍，却和我们发生了惨烈的战争。

人类是充满智慧的，但有时候也过于自负。我们有时候总以为人类是这个地球上最高等的生物，因而有睥睨众生的权利。

于是我们污染海洋、滥伐森林、肆意捕杀其他物种......渐渐地，有的动物开始灭绝，我们遗憾但还未放在心上。

然后全球气候开始变暖，冰川溶化、海平面升高，危及到人类的生存环境，我们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鼠疫》中有过这么一段话：

世上的罪恶差不多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没有见识的善良愿望会同罪恶带来同样多的损害。人总是好的比坏的多，实际问题并不在这里。

但人的无知程度却有高低的差别，这就是所谓美德和邪恶的分野，而最无可救药的邪恶是这样的一种愚昧无知：自认为什么都知道，于是乎就认为有权杀人。

杀人凶犯的灵魂是盲目的，如果没有真知灼见，也就没有真正的善良和崇高的仁爱。

尊重生命，尊重自然，这大概是这本书给所有人最大的警醒。

※本文配图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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