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密克戎菌株为什么“必须关心”？目前疫防专用工具还合理吗？，奥密克戎毒株防护知识分享

△天津市民连夜做核酸检测（图源：网友）

近日，天津疫情爆发，正式宣告新冠奥密克戎毒株在本土登陆。可能很多人都已经听过一种说法，即“奥密克戎的传播力更强但是毒性更低”，但它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对我们的威胁更小吗？

我查证了各种资料，得到的结论是：对于绝大多数打过疫苗的人来说，如果被感染了，得重症的可能性确实更低。但是，对中国的防控策略提出的更大的挑战。

自2021年 11 月24 日首次在南非报告，截至1月7日，奥密克戎变体已经攻入了全球至少135 个国家/地区，在欧美也成为了主要流行毒株。关于奥密克戎毒株，但根据初步的研究，一般认为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它的传播力更强，但毒性低于以前的菌株，尤其是与Delta 变体相比。

△自去年11月来，奥密克戎迅速成为欧盟和英国地区的主流毒株

香港大学 (HKU) 的研究人员在上个月的研究报告中认为，奥密克戎毒株在支气管中的增殖速度是 Delta 病毒和原始 SARS-CoV-2 病毒的 70 倍。这就意味着被感染后，呼吸道中病毒增殖更快，载量更高，当然也更易于传播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奥密克戎可以部分绕过疫苗接种和曾经感染的免疫力保护，这意味着它具有传播更多的人的能力。

总体来说，奥密克戎毒株的传播力至少是Delta毒株的3-5倍。

再说“好消息”，那就是奥密克戎毒株的毒性很可能更低。香港大学的研究认为，奥密克戎虽然在支气管中中复制快，但在更深的肺组织中复制的效率却更低——比原始病毒低 10 倍以上。

不过，切不可大意，研究人员特别提醒：病毒复制并不是疾病严重程度的唯一决定因素，还要看患者本身的免疫反应，如果本身免疫系统失调，也会导致细胞因子风暴。意思是说，“个人体质”仍然是有重要影响的，虽然奥密克戎整体来说毒性更低，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得重症。

奥密克戎在人群传播后，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相对以前的毒株，感染后的住院率更低。英国卫生安全局最近的一份报告认为，估计奥密克戎感染者就诊或入院的风险比 Delta 变异感染者低 50%。加拿大的报告也证实了奥密克戎病例的低住院率 (0.3%) 和病死率（case fatality） (<0.1%)。

但是，假如无法控制，考虑到奥密克戎会感染更多人，一定时间内的住院人员总数可能会更高！

其实很好理解，虽然重症比率低了，但如果感染的人数翻倍，那最后得重症的总人数肯定还是会更多的，病死的人数也会更多。

值得欣慰的是，疫苗仍然是可以减轻病况。英国卫生安全局的报告认为，与未接种疫苗的病例相比，接受2剂疫苗的奥密克戎病例的住院风险降低了65%，3 剂疫苗的住院风险降低了81%。

苏格兰的研究也支持这一结论，接种第三剂/加强剂的个体在 Omicron 感染后出现症状的风险降低了 57% (95% CI 55-60)。

虽然这也不是基于中国灭活疫苗的数据，但是预计灭活疫苗也仍然有降低重症率的作用。所以，还没打疫苗的适宜人群，可以考虑去打疫苗了。

对于新冠，我们关注的可能更多是病死率。在网上，经常有些人将“死亡率”和“病死率”混用，这是不严谨的，“病死率”说是指一定时期内，死于某病患者占该病全部病例的比例。但是要注意，对“全部病例”的统计方式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会不同。

一种是统计医院的确诊病例，考虑到轻症和无症状的人不会去就医，那么基数少了，算出来的“病死率”就会更高，这种计算方式得出来的称为"CFR”（可以称为确诊病死率）。而如果“全部病例”是指所有阳性病例，由于包括了没有就医的轻症和无症状者，那么“病死率”就会更低，这种称为 IFR（感染病死率）。

根据2020年6月Natue New 的一篇荟萃分析，新冠的IFR为0.68%（这时候还没有出现Delta毒株）。可以作为对比的是，据世界卫生组织（WHO）估计，季节性流感的IFR接近0.1%。换句话说，新冠的原始毒株感染病死率（IFR）大致是流感的6.8倍。

再来看奥密克戎毒株。我们首先要明白，目前关于奥密克戎的病死率的数据仍然是短期的、有限的，所以，单一机构的数据都不具有全面的代表性。另外，不同国家的病死率还跟医疗资源是否充沛、感染人群的特点等因素有关。

根据目前的数据，1月4号，英国的动态病死率（确诊病死率）是0.14%，美国的数据也只是高一丁点，这个数据其实跟流感的病死率差不多了。

△奥密克戎毒株的动态病死率在下降

那么，这个结果是否可以推导到中国来呢？我认为可能有两个因素需要考虑，一是目前世界上其它国家关于奥密克戎的病例，是已经被此前更厉害的新冠毒株筛了一遍的，换句话说，之前更脆弱的人群已经倒下了。如果是中国人群全面被感染，病死率会不会更高一些？这是有可能的。

其次，就是要考虑医疗资源是否充沛的问题，如果发生医疗资源挤兑，那么病死率也会上升。

对于中国来说，第一种策略，当然也是目前天津正在执行的还是动态清零策略，这种还需要观察具体的防控效果，以及需要付出的社会成本，估计在接下来一个月内就会有个分晓。

但是，更需要观察的是，奥密克戎是否会更频率地突破防线，在全国不同城市爆发。如果很容易爆发，而每个城市又都要执行接近封城的措施才能清零，这种代价恐怕很难接受，到时就不得不调整策略。

第二种策略就是缓慢放开。其实由于中国的文化不同，即使放开了，老百姓会自觉“收缩”，不可能像西方那样一放开就任性了。这种策略的目的就是保证病例数不突然猛增，医疗资源不会吃紧，这样可以尽量降低病死率。

当然，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即使把奥密克戎当作（另一种）普通流感，而全国13亿人都得一遍流感，那么总体上的死亡人数仍然是不低的。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舆论上怎么应对，会不会因为民众的自觉收缩同样影响经济的发展，只有等事情发生了才知道。

很显然，奥密克戎短期内对中国是更大的考验。从长期来说，我们只能往好处想：当我们不得不放开时，它对中国的总体杀伤确实会更低。

我个人的一点建议是：即使我们目前仍然在执行“动态清零”策略，可能也需要为将来不得已的策略调整做一些准备——尤其是舆论上的准备，这样才能让民众以一个冷静的心态迎接下一个阶段的抗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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