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sona系列回顾第二弹

如果说《女神异闻录Persona》开创了系列独有的异色标志，即现实主义题材与心理学概念相结合，将大量神魔设定元素套以“战斗替身”的概念。再配以校园青春、潮流时尚的外部标签，就形成了这么一部当时市场上少有的RPG作品。那么《Persona 2》在剧本设定就是进一步拓展了“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开始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探讨灵与肉的关系了。曾经有人将整个“Persona”系列按照真女神转生的定义分为“旧约时代”和“新约时代”。那么《Persona 2》的上下两部作品无疑是整个旧约时代的巅峰作品。

TIPS：有爱好者曾经将“Persona”系列分为“旧约时代”和“新约时代”，而分界线就是《Persona 2》。（图片转自ATLUS官网）

笔者认为好的RPG作品，一定不是曲高和寡的，而恰恰是能够被大众所接受的作品。而《女神异闻录Persona》成功的将《真·女神转生》残酷灰暗的世纪末舞台带到了轻松愉快的学园都市。奠定了系列“恶魔合体、学园生活、Persona战斗、心理学命题”的基本大框架。而我们今天要谈的《Persona 2》，就是在这个既定框架内，深化游戏内容、拓展游戏系统、进一步深化Persona这个荣格心理学话题到了“人”、“社会”、“世界”这样的深度上，使得游戏退去了“异质RPG”的外衣，像现实主义基调更加的靠拢。而游戏惊人的素质、成功的商业价值（销量）、易于上手的难度都让RPG爱好者甚至普通玩家真正在世纪末第一次认识了ATLUS。

铁三角

由于《女神异闻录Persona》一共贩售了50万套左右，这个新兴的品牌似乎开局良好，续作的开发自然很快的被提上了议程。作为“异闻录”的第二部作品，ATLUS显然对这个独立的品牌非常重视。游戏的开发继续由冈田耕始、里见直、金子一马担当。在听取了大量玩家意见后，续作对许多方面进行了大量改进。从初代建立的坚实的十字架结构得到了“加强”与“简化”，同时对“育成、战斗、心理学命题”等各个方面进行了大量的填充。首先，游戏取消了初代的主观视点，而改用第三人称视点，以接近当时市场上主流的RPG探索方式，使得大众能够更轻松的游玩。其次，游戏加入了大量的3D过场动画和电影化的表现手法，这使得游戏容量激增，《Persona 2 罪》与《Persona 2 罚》两部总共达到了4张CD。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恶魔召唤师 灵魂骇客》身上。可以说，九十年代末期至新世纪初，ATLUS的R&D第一开发部对于RPG剧情表现方式的探索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这也可以看作是当时很多游戏公司对于日式RPG转型期探索的一个缩影。在系统方面，游戏取消了前作中的“恶魔合体”和“与恶魔并肩作战”的设定，并强调Persona系统的运用和对Persona的培养。这一点改动使得《Persona 2》直接褪去“异色RPG”的影子，而不会把它简简单单的当成“真·女神转生”系列的外传来看到。从这里可以看出，从《Persona 2》开始，整个系列就和“真·女神转生”的其他外传划清了“界线”。游戏纯粹的乐趣在于对Persona系统的运用和对Persona的培育，而游戏的其他要素都是为这个Persona系统服务的。可以说，“学园生活、战斗、心理学、培育”这个十字架结构的核心就是Persona系统。在这一点上，2代的改动简直影响了整个系列后面的发展。另外，在Persona系统的核心上发展出了塔罗牌系统，一定数量的塔罗牌可以召唤Persona（特殊塔罗牌可以召唤强力Persona）。而仲魔系统依然存在，不过更多的意义在于打听情报和传播“流言”，以及获得塔罗牌、道具和金钱，不是单纯的说服恶魔成为恶魔。至此，由于强调Persona系统使得初代奠定的十字架结构完全进化为了“Persona、学园生活、战斗探索”的金字塔结构，且这一金字塔结构沿用至今。在制作《Persona 2》的过程中，冈田耕始、里见直、金子一马通力合作，使得游戏品质更上一层楼。

TIPS：由于强调Persona系统，游戏的设计结构较“异闻录”有了变化。从“铁十字”到“铁三角”，对后面作品的影响可谓巨大，使得Persona在气质上与其他“真·女神转生”作品不同。如果说异类，那么《Persona 2》倒是在ATLUS的其他品牌中显得那么异类。

IF？IF！IF…

不同于前作的舞台“御影町”，本作的故事背景发生在人口达128万的政令指定都市—“珠间瑠市”。一切都是以主角所在的七姐妹学园开始的。一直以来，被称为“SEVENS”的七姐妹学园学生都具有其他学校学生所没有的优越感。当时，不知何时，街上开始流传“SEVENS的象征”和“被诅咒的纹章”的传言，被附身的学生就会遭到毁容。而这样的传言变成了现实中的离奇事件，一个接着一个。拥有召唤Persona能力的主角们，为了肩负的宿命开始追查各种事件……（转自官网介绍，为防剧透实在不能再介绍下去了）所以，作为剧情发展过程中重要的线索“流言”（即类似于虚假的，或者没有得到证实的传言）起到了关键作用，甚至是本作最值得夸耀的一个和剧本完美结合的系统，即“流言系统”。玩家在游玩本作中，通过围绕打听“流言”，再把它们传播开去成为“现实”的方式推进剧本发展。对的，看官们，你们并没有看错，本作就是这么屌，你在游戏过程中可以根据实际发展的情况把“黑的说成白的”或者“白的说成黑的”。使得好的流言或者不好的流言对珠间瑠市产生影响，从而影响到敌我双方。进而影响到“社会”、“神”、“宗教”、“世界”以及“人类的命运”，最后再回归到玩家所扮演的角色本身。所以，本作中里见直充分发挥了出色的剧作才华，而Persona本身也不再是一张带着心理学名词的面具，它和流言系统的结合赋予了更加现实的意义，成为了现实的角色扮演。

TIPS：游戏中的“葛叶侦探事务所”可以进行流言的散布，左图便是游戏前期很著名的“平坂区食品店的老板娘是个出售武器的双面间谍”的流言，放任不管的话她真的就会从普通大妈变成间谍哦。

TIPS：作为本作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BOSS，般若（bō rě）校长着实是个笔者喜欢的角色。不过当主角一行人在打败他后，如果你告诉其他学生校长死了的话，那么他真的就死了。不过，你说他还活着，那么“流言”就会令他复活哦。（图片转自网络）

这种与剧本深度结合的“流言系统”，让玩家参与角色扮演的代入感更强。不仅仅是细节上的改变，“流言系统”让整个剧本节奏发生了巨大改变，使得“IF...IF...IF...”的命题有了不同的答案，你甚至可以得到“？ ！ 。”的结论。而游戏流程后期出现的“最强军团—纳粹圣枪骑士团复活”、“珠间瑠市是玛雅文明的遗迹圣地”、“希特勒复活”等流言将里见直天马行空的想象发挥到了极致，不过到最后你会发现所有的流言都不过是“神”对“人类社会”所进行的众多“考察”中的一种，现实主义立即跃然纸上。其实，“神”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人类集体的欲望洪流，而“流言”这种虚假的产物恰恰来源于人类社会本身。而“正义”、“改变现状”这种无力的口号在巨大的欲望洪流之下可能真的就苍白无力，使得“天真的罪”更带有一丝悲情色彩。我想，里见直恰恰是想告诉玩家这个吧。不过，本作整体基调也是充满乐观主义的。我想，正是上述这些“因素”，《Persona 2》才会成为ATLUS众多品牌中略显独特的一作。

TIPS：90年代末期可以说是ATLUS的大作爆发期，继PS平台上的《黑暗弥赛亚》（《Hellnight》）之后，又接连在DC平台上制作了《超异想世界》（《deSPIRIA》）这款作品。和“Persona”一样，它也被冠以了心理学名词命名的习惯，当年被国内游戏杂志“粗暴”地翻译为“精神战记”。不过在这些作品之中，《Persona 2》无疑还是最具有独特气质的。没有了“世纪末、核爆、废土、宗教、神魔”的元素，反而以现实主义为基调，成功地开拓了一个新的品牌。

总结

《Persona 2 罪》与《Persona 2 罚》两作发售后，共取得了约474,804份的销售成绩，和前作500,000份相比，有微微下浮。不过，笔者认为，虽然并没有进入百万大作的行列，但是对于一个新兴品牌来说也已经相当成功了。可以看出，日本国内地数据明显表现出前两作的销售成绩有些许重叠，证明“Persona”这个系列品牌已经有了固定的粉丝群体，开始逐渐走向成熟。那么，经过了90年代末期ATLUS对于RPG剧本表现方式、系统沿革等探索之后，以及《真·女神转生NINE》、《真·女神转生III - Nocturne》、《数码恶魔传说 天魔变》、《恶魔召唤师 葛叶雷道 对 超力兵团》等3D化作品的市场反馈之后，“Persona”系列又将怎样走向下一个十字路口呢？铁三角的结构方式和2代所开创的“IF…IF…IF…”脚本是否能得到继续与升华呢？我想，这个答案也许真的只有现实主义这个领路人知道吧。

最后，笔者小酌一句：

ペルソナ罪

静けき夜

巷は眠る

この屋に

我が恋人は

かつて

住み居たりし

彼の人は

この街すでに去りませど

この家はいまもここに残りたり

一人の男

そこに立ち

高きを見やり

手は大いなる苦悩と闘うと見ゆ

その姿見て

我が心

おののきたり

月影の照らすは

我が

己の姿

汝

我が分身よ

青ざめし男よ

などで

去りし日の

幾夜をここに

悩みを過ごせし

我が悩み

まねびかえすや

资料来源：Monkeyking《转生十五年》

ATLUS 日本官网https://www.atlus.co.jp/

https://ja.m.wikipedia.org/wiki/ペルソ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