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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情诗
第一章
正值八月酷暑,夕阳睁眼,满目赤橘。
北宁七中门口,大红字来回滚动的横幅和庆贺拱门格外醒目——“热烈祝贺我校迟宁同学夺得国际数学奥赛金牌!”
高三七班骤然炸开锅。
“宁神牛逼,金牌保送清北!高三不用读了!”
“可拉倒吧,宁神初三就保送清北了好吗?CMO竞赛里最小参赛者一举夺得金牌,当时整个北宁的媒体都在报道她!这次IMO夺奖,人现在手里捏着的是MIT的offer,从小保送到大了解一下!”
“介绍一下七中锦鲤之神——考前膜拜迟宁,考后全是功名!”
班主任姜伟穿着“程序员标配格子衫”站在讲台上,脸色绷得铁青。
“安静,安静!让你们做题,是让你们聊废话的吗?开学第一天就这个态度,你们还上不上高三了?要不要高考了!”
姜伟素来有“灭阎王”的称号,他一发火,班上鸦雀无声全部低着头假装在做题,唯独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
少女脸埋在臂弯里,后脑勺对着讲台桌,一副“我睡得正香你别吵我”的模样。
姜伟气不打一处来:“那又是谁在趴着睡觉?!”
有同学颤颤巍巍举手,“老师,那是——”
“题都会做了是吧?”姜伟简直火大,猛地把粉笔头往那里扔,“不管是谁!给我喊起来!!”
班上的氛围被熊熊怒火笼罩着,所有的视线都往少女那儿跑。
粉笔头精准的落在她的发间,少女动作仿佛像是树懒二代,慢吞吞地捂着脑袋直起身。
精致的小圆脸,雾蒙蒙又清澈的杏眸,眼睛带着笑意,像是只乖软的小兔子。
开学第一天位置都是学生自己选的,看到她的正脸,空气里的三昧真火瞬间被浇了个干净,姜伟脑子里就徘徊着两个字——完蛋。
“迟……迟宁?”
迟宁从位置上站起来,刚睡醒,说话声音奶声奶气的。
“老师好,是要我做题吗?”
“……”
投影屏上放着的是一道数学高考压轴题,导数大题。
迟宁大概看了三秒,说:“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能一步证明,需要我上去写解法吗?”
“?”
全班同学的眼神里就写着“拉什么格朗什么日中值定理是个啥”“这玩意儿老师教过吗?”“我的高考是不是要完蛋了”的快乐疑问。
接下来的一分钟,迟宁学神用他们根本看不懂的公式推算完了他们卡了一个晚自习的题目。
迟宁拍完手上的粉笔灰,很真诚地跟姜伟说:“老师对不起,您的题太简单了,我一不小心睡着了。”
“……”
姜伟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想发火吧,看着迟宁这人畜无害的脸又发不出,不发火吧又不太对。
最后,姜伟只能长叹一口气,拍黑板。
“注意!高考没有那么难!没有!中值定理是高考超纲内容,写上去解法也不得分。你们宁神是不用高考才能这么写,请大家不要学习!”
“怎么又不给分。”迟宁挫败地小声说,“这高考还挺任性的噢。”
同学们没忍住,哄堂大笑。
遇上别的学霸,老师都是说多跟他们学学;也就只有他们班迟宁,每个科目老师说的都是“你们千万不要跟着迟宁学,这样写高考不得分!超纲了!”
姜伟在讲不超纲的解题思路,这回迟宁没睡觉,同学们肉眼可见“灭阎王”的紧张。
因为有一种学神,她一抬头,就代表着老师讲错了。
而迟宁丝毫没意识到她带给老师的压力,正坐得笔直,借着书的遮挡在玩手机提神。
【薄幸:看看爷的新造型,帅炸了!】
迟宁眯着眸找薄幸,就在教室门口一群少年没穿校服罚站,为首的一头红毛闪亮得扎眼。
边上表情扭曲的教导主任还在不断输出:“薄幸!!!你这红毛打算什么时候染回来?你自己堕落就算了,你万一影响好学生学习呢!”
“老师,我这叫为班级增添新色彩。”薄幸吊儿郎当,“再说,您这么厉害怎么不干脆在七中门口标‘只收好学生’啊?”
“……”
不良少年贯彻到底,还在当着主任的面玩手机:【看!到!没!】
迟宁:【看到了。】
迟宁:【没见过这么提神醒脑的,谢谢。】
薄幸:【???】
薄幸:【晚上同学们给你办庆功宴,必须来!让你亲眼看看爷的英俊!】
“……”
庆功宴地点在K2,迟宁被老师们拦着分享竞赛经验迟到了会,手机都是同学们三催四请的轰炸信息。
迟宁犯困地打了个哈欠,走出年段室,还能听见角落里姜伟和年段主任没完没了的八卦。
年段主任继续咆哮:“姜老师,你们班上的薄幸,这刺头再不好好管管都变成什么样了?。”
姜伟毫无波澜地喝茶,一副“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的模样,“这哪儿算刺头儿啊,就他哥薄知聿,当年上学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刺,警察都来了好几回!”
——薄知聿。
迟宁心底浓墨重彩地落下三个字。
她愣神的功夫,手机再次震动,电话里不良少年非常暴躁。
“宁大学神,您干脆再晚点来,来直接洗盘子吧?”
迟宁:“准备过去了。”
“我不理解!”薄幸无语得很,“你他妈初三就保送的人,到底为什么还要来读高三?你不读不就屁事没有了吗!”
学校对迟宁来说,早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这次拿下IMO更是MIT常规保送第一人,哪儿还有来读高三的必要啊!
然而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开学典礼上迟宁又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出席了。
薄幸想起当时有同学举手问她这个问题。
少女弯着眼眸,用最乖巧的脸说最气人的话,“我想体验一下,在学校但是不用读书的快乐。”
“……”
学神的快乐,我根本体验不到。
“算了,”薄幸说回正事儿,“之前就想问你,你真打算这学期住到我哥哪?”
迟宁的父母离婚,母亲跟新老公长居国外,父亲觉得带个小孩太麻烦,便把她扔给了传说中的“未婚夫”照顾,也就是薄知聿,美名其曰熟悉人脉。
是,这么荒诞又低智商的事情,还真就是她爸妈能做出来的。
“嗯。”迟宁说。
“真他妈离谱!你爸妈就因为什么八字大合,就算出你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来了?就这么把你往火坑里推?”
迟宁随口道:“他们觉得,这命注得太定了。”
据她奶奶说,当初不管是佛、道、占卜,算出来的都是她跟薄知聿天生难逃的缘分。
“我提前警告你,我哥……薄知、薄知聿那真不是什么正常人。”只是一个名字,薄幸的语气都变得如履薄冰。
迟宁挺好奇的,薄知聿得多不正常,才能让薄幸这种“老子天下无双”的不良少年吓成这样。
八月还是北宁的梅雨季,晚间厚重的乌云遮挡月影霓虹,视线所及皆笼濛濛薄雾。
要下雨了。
薄幸压低声音,字字见血。
“他是十七岁就能把亲手把他爹送到牢里,把自己妈关在精神病院!心情不好都能捅自己两刀的人,更何况你这‘命中注定的女人’!迟宁,我再说一次,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薄幸的恐慌加剧,“你知道外面都称呼他什……”么吗。
少女轻笑了声,明亮的眼瞳也跟着弯起,甜声道:
“疯子。”
K2地址在弯弯绕绕的小巷里,迟宁这路痴特质绕半天也没找到,发定位让薄幸下来接人。
薄幸发语音信息,语气很急:“你怎么走那儿去了我的祖宗!这附近贼多不要命的流氓地痞!!我现在飞过去接你,路过遇到什么事儿你就说……就说你是薄知聿的人,听明白没?”
“……”
什么乱七八糟的。
薄知聿是鬼见愁吗这名字这么好用。
迟宁关掉手机,环顾周围。
黑沉沉的天自带一层灰蒙色调,小巷子缝隙里野蛮地扒着青苔,脏兮兮的水泥地面上成堆的酒瓶的玻璃碎片和烟头,似乎,还有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里头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枯草黄比薄幸的红毛还要让人提神醒脑,裤衩背心把一身腱子肉绷得极紧,就差写着“我是非主流”几个字。
黄毛老语气却带着点敬畏,“三爷,要不今天我们打一架!如果输了,K2我们再也不进去闹事,如何!”
迟宁看出现在是俩街溜子地盘争霸时间,对方人多势众,但这位三爷好像是——单枪匹马?
单枪匹马的人很闲散,只有细微地一声动静,咔哒。
“——!!”
黄毛们吓得往后退了三四步,腱子肉害怕得发颤,“三、三爷……您!你想干嘛!我一点都不怕!我警告你不要再过来了!不要!”
一群人打一个,就是个打火机的动静,还能被吓成这样。
黄毛们退开,迟宁成功看见那位隐藏街溜子的手。
很漂亮的指节线条,骨节匀称分明,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夹着抹猩红的烟。指尖散漫一点,烟灰落地。
手好看,声音更好听。
“别怕。”男人腔调慵懒,带着几分安慰的意味,慢悠悠地,“我呢,是个讨厌暴力的人。”
“……”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天赋,能让这位好看的街溜子,在打架前说出“我讨厌暴力”这种宣言的。
是梁静茹的勇气吗。
肉眼可见,周围的氛围陷入诡异的沉默里。
迟宁没想到这两方约架,转折点是出现在她这。
黄毛看见她了,咋咋呼呼的:“三爷先等等,有个学生妹过来了!长得好纯啊!”
他笑得淫|邪:“小朋友穿校服就敢来这儿?也不知道该说胆儿大还是说运气不好。三爷,您过来看一眼,这姑娘是真漂亮!”
男人声音懒洋洋的。
“是吗,有多漂亮。”
闷死人的梅雨季,破败的小巷沉浸入黑暗,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迟宁能听清楚他走出来的脚步声。
周围只有一盏要亮不亮的昏黄路灯,一闪一闪,将男人的轮廓染得忽明忽暗。
像恐怖片杀人凶手的作案现场,压抑、危险。
男人从黑暗里走出,她终于看清他的模样,一目惊艳。
肤色冷白唇红,桃花眼微微勾着,眼尾部缀着朱砂痣,莫名似是含着笑,像极天生带着蛊惑意味的狐狸相。
四目相对的那瞬,迟宁脑海猛烈撞击出一个想法。
——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空有一副神明的皮囊。
对视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良久。
男人唇角扬起,“是很漂亮。”
迟宁暂时没有和街溜子打交道的经验,礼尚往来。
“谢谢,你也不赖。”
安静片刻,男人眸底的笑意愈发明显,直勾勾地看着她,玩味道,“挺巧,我也这么觉得。”
“……”
那您也是真不客气。
后面的黄毛大声道:“三爷,咱俩的事儿暂且不提,先解决这姑娘,直接拖到巷子里搜身吧,查她的手机!”
那几个彪形大汉真往迟宁身边凑,拳头比她脸都大,堵得密不透风。
打倒也不是不能打,但迟宁懒得让薄幸看到,到时候还要花功夫解释。
这电光火石里,她想到最和平的解决办法就是薄幸那句“有事就说薄知聿”。
迟宁装得无比熟练自然,下巴一抬,“你们,听说过薄知聿吗?”
“……?”
周围的空气似乎僵硬住了几秒,黄毛的视线下意识往街溜子头儿那儿看了眼。
男人像是来了兴致,眼尾微挑,勾着笑:“小朋友,你跟他什么关系?”
怎么还有附加题?
关系?
什么关系?
迟宁这一天就想起被薄幸叨叨的那句,话不过脑,清晰明了:“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
“……”
第二章
迟宁是说完三秒钟以后才察觉到这话有多尴尬,但换个角度,她这话还真没有问题。这八卦,这五行,这占卜不就算的破玩意儿命中注定吗。
她也不知道这些街溜子被骗住没有,万一这儿有“薄疯子”的熟人,她不就尴了个大尬。 迟宁被他们带到巷子里头,她才发现最里头还开着一家破破烂烂的奶茶店,街溜子的头儿就站在店门口。
她盯着那位街溜子头儿三秒,他也盯着她三秒,然后,男人勾人的桃花眼一弯,像藏着细碎的星光。
“小朋友,喝奶茶吗?”
“……?”
这哥们永远都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吗?
就在这风驰电掣的打架时候,问她,一个陌生人喝不喝奶茶?!
难道你们街溜子打架的时候,都要来点甜的助助兴吗?
“不用,谢谢。”迟宁忽然悟了,“你是因为喝奶茶才被他们堵着打架的吗?”
男人温声笑着,腔调愈发慵懒,“小朋友,我们是好兄弟在聊天,怎么会打架。”
迟宁:“……”
骗三岁小孩儿呢吧。
“对对对!我们是好兄弟!”黄毛总算反应过来了,一时拿不准情况,磕磕绊绊地问,“三爷,这姑娘说的真的……假的?”
破烂奶茶店的店员递出杯奶茶,迟宁初步判断冰淇淋加阿华田加珍珠,她甜到嗓子眼都觉得腻的程度。
现在街溜子,这么能喝甜的吗。
“可能,”薄知聿漫不经心,“半真半假?”
“?”
黄毛的耐性用到极致,想发火又不敢硬拼,于是乎充当莽夫上前拽住街溜子头儿的奶茶——
真就电光火石,男人仿佛后背有眼,手臂拿高,悠哉后退半个身位,宛若看戏似的靠在吧台。
黄毛扑了个空,身子晃晃悠悠地差点撞在柱子上。
他微仰着下巴,懒洋洋的:“让你动了吗?”
“……”
迟宁判断比起刚才,黄毛至少又躲出这头儿一米远,眼睛里流露出惧怕,连手都在不听话的发抖。
“三三三……三爷,赶紧赶紧让这姑娘走!地盘我们也不要了,有事您吩咐——”
“地盘,好说。”薄知聿掐灭烟头,笑,“既然是兄弟,这小朋友我带走了。”
他的语气挺真诚的,迟宁肉眼可见黄毛如获重生的侥幸喘息。
这幽暗的小巷,那盏绸黄的路灯闪得她眼睛发酸,男人逆着光缓慢地朝她靠近。
狭窄的地面涌动他的身影,一步、一步将她淹没。
迟宁的心跳猛得一顿,身体本能地响起危险信号。
而男人只是弯着唇角,配合着她的身高微微俯身。
“小朋友,该从这儿转身了。”
迟宁没有任何想法,似乎他的话就是有那样的蛊惑能力,转身往外。
背后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黄毛的兄弟们和他闲散的谈天说地,她不用再被那破灯晃眼睛,这场街溜子的战争也走到最和和睦睦的结局。
即将走出巷子口,她回过神来往巷子里看那还在称兄道弟的场面——
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毫无预兆的,男人突然擒住黄毛的胳膊,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往后扭了半圈,黄毛整个人的身子都失重得往前倾。
他像是早就算好角度,精准地踹中黄毛的膝盖,黄毛“扑通”跪在一地玻璃碎片上。
这一串动作快、准、狠,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迟宁愣在原地,梅雨天阴沉沉的基调,像是恶意生长进皮肤的破酒瓶,黄毛裤子洇开的痕迹,他跪在那儿如同木偶动都不能动的情景。
而这一切,仅止一瞬。
男人对这惊悚的盛况毫无反应,只是看了眼角落的那杯奶茶,手用力掐住他的脖颈。
“别!——三爷!别!!”
嚎声遍地。
男人没松手,不疾不徐。
“谁让你动了?”
后面有人吓得发颤,口齿不清地问:“三、三爷,一杯奶茶而已,你……你不是讨厌暴力吗!”
“是讨厌暴力。”他说。
那盏爱亮不亮的灯,衬得男人满身温柔的光。他轻笑着,眼尾的朱砂痣也跟着生动起来。
“那又如何?”
迟宁第一次见到,只是为了一杯没被碰到的奶茶,发狠至此的。
——疯子。
没过多久,迟宁被薄幸接到正确地址,不良少年宣传了一路“我们给你准备了震撼人生的惊喜”。
迟宁对薄幸的“惊喜”早有心理准备,譬如这一头震撼的红毛。但她想的是,这次是在K2这种蹦迪的地方,再怎么样都不会太离谱。
然后在她打开包厢门的一刹那,两边爆发双响礼炮,就在这漫天飞的彩带里,迟宁看见了薄幸说的惊喜——俩,舞龙舞狮。
21世纪的金牌娱乐场所,大红的舞龙舞狮配合着的是躁动全场的“857857”蹦迪音乐,张牙舞爪。
薄幸还在“闪耀的的灯球下”非常之激动兴奋,“怎么样!震撼不震撼!惊喜不惊喜!潮流又复古!吉祥又勇猛!”
迟宁:“……”
她不理解。
她理解不了。
她想离开这个星球。
迟宁的动作比脑子反应得快,下一秒就想往外走,薄幸立刻把包厢门关上。
“别走啊!这华丽的表演不震撼吗!”
“……”
迟宁最后是被同学们架着进入包厢的,她被安排在C位观赏这“潮流又复古”的舞龙舞狮,不得不说,这俩龙和狮子点踩得还挺准。
有同学拿啤酒招呼迟宁,薄幸拦下,“一边儿去,我们学神好学生喝什么啤酒。
同学笑:“是好学生,但宁神你这次拿这么大奖,怎么好像也没见你多开心?”
“你宁神从小拿奖拿到大的好吗,早就习惯了吧。”薄幸拿出早就点好的柠檬茶给她,“我比较想问这种地方穿校服来你怎么想的?”
迟宁这人吧,长得就人畜无害的,人际交往什么三教九流都能聊上两句,班上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学习更是不用多说,妥妥的好学生。但在某些事情上,胆子又大到离谱,完全不像是个好学生能干出来的。
迟宁:“老师留得太晚了,懒得换。”
薄幸:“下次别穿校服了,这种地方多得是地痞流氓,那一拳下去你都不知道在哪儿。你刚才遇到没?”
迟宁睁眼说瞎话,“没。”
薄幸完全没起疑,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最后小声地劝:“说真的,我还是觉得你在考虑考虑。我哥除了长得帅了点,没别的优点了。”
“多帅?”
迟宁对薄知聿属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状态,据说是因为这人不喜欢拍照,也没人敢强迫他拍照。但她的照片,他爸妈早早就给薄家发过去了。
“绝帅!爷这辈子只见过他一个长得这么帅的,”薄幸提起就来劲儿,“但他也贼离谱,就他爹现在还在牢里关着,自己举报的。未成年的时候,他就砍过他爹好几刀,警察到的时候他都还在笑,当时那场面……贼他妈惊悚。”
迟宁想象了一下,这个身影似乎和今晚遇到的街溜子能完美重合。
一个好看又疯狂的街溜子。
“你知道那种身边放着定时炸弹的感觉吗,甚至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暴虐。在他身边,只要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不对,后果不堪设想。”薄幸恐吓,“他有精神病,你害怕的话——”
“怕,精神病多可怕。”迟宁沉浸式地观影舞龙舞狮,笑着给同学们鼓掌,“我太怕了。”
薄幸:“……”
你怕个鬼啊!
后半程薄幸喝多了,不良少年的脸快跟头发红成一个眼神,还在跟别人吵架。
“愚蠢的人类,这世界上怎么会没有奥特曼,这世界上没有的是霍格沃兹!”
另一位:”你这个麻瓜!这世界上就有魔法!就有霍格沃兹!才没有奥特曼,不然你让他出来溜两圈啊!”
“你他妈——”
然后这以霍格沃兹派和奥特曼派,俩人开始念一些迟宁根本就听不懂的叽里呱啦的咒语互相原地转圈圈变身,吵得她头大。
迟宁没办法,请清醒的同学帮忙看着,自己去全家买点醒酒的。
K2的全家下楼就能看见,这点都是深夜蹦迪的时候,外头远没有里头热闹,寥寥无几和不夜城对比强烈。
迟宁推门进去,想着什么能帮助他们醒酒,想到最后又觉得薄幸这脑子的问题可能光醒酒是救不了的。
她踮脚拿从货架上拿醒酒丸,差一点,够不到,倒是对面电话的声音极为热烈。
“三爷,你又去打架了!?什么?他们堵你?操,他们人没事吧?地点在哪儿,我去找医生求救!”
迟宁:“……”
先问对方人有没有事,就很符合这个三爷的特色。
对面的男人正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喝着那杯甜得发腻的奶茶,桃花眼微眯,像餍足的漂亮狐狸。
他似乎刚找到把外放关掉的按键,吊儿郎当的,完全没在听电话那头在说什么。
视线相对。
狐狸轻笑,“小朋友,好巧。”
迟宁慢吞吞地收起踮脚和伸手的动作,眨巴了两下眼睛。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狐狸走到她身侧,冷白的手臂从她耳侧擦过拿起她半天都够不到的醒酒丸。
她闻到很清新的薄荷味。
“还要吗?”他问。
迟宁仰着小脸看他,温声说:“谢谢,不用了。”
薄知聿静了几秒。
炎炎夏日,在K2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还乖巧地包裹着七中秋季校服,水汪汪的杏眼望着他,脸太幼态,像是只纯洁无害的小兔子。
也不知这看起来像初中生的兔子,是以什么样的胆子走进刚才那破地方,然后说出“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的。
因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难得的,薄知聿忽然生出点逗弄这小朋友的心思。
“我们,算不算命中注定的缘分?”
迟宁一僵,“应该,算不上。”
薄知聿饶有兴趣地问:“那什么算命中注定,男女朋友的关系?”
迟宁已经对命中注定几个字翻来覆去的过敏了,迅速结账走出便利店:“应……应该吧。”
然而这位三爷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笑着继续:“你是薄知聿的女朋友?”
“……”
如果说刚才的尴尬程度的是百分之五十,现在已经到达了百分之百。
迟宁本着破罐子破摔、反正走出这条街他们这辈子再也不相见、干脆演戏就要演到到底的乱七八糟原则。
——她悟了。
迟宁点点头,自然且自信道:“是的,我是。”
周围沉默了三秒,大概是这句话戳中这位三爷的笑点,男人本就夺目的眉眼被笑意晕得愈发勾人。
迟宁已经要尴尬得当场逃跑了,她刚迈开步。
“你这个麻瓜,是不是又他妈迷路了?就楼上楼下的你也走不清楚吗?本迪迦都要——哥?”
薄幸出现在门口,话没说完,六亲不认的步伐突然变成军姿,朝着这位三爷的方向,发颤似的喊了声,“知知……知聿哥……三哥您怎么在这儿?
迟宁:“……?”
谁哥?什么哥???
第三章
迟宁抱着醒酒丸和那堆零食,眼前来回出现人生的走马灯,包括且不限于第一次见面的那那句“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是的,我是”、“男女朋友关系。”以及薄幸那咯痰似的“吱吱聿哥。”
她到底是以一种什么勇气说出这些话的!
她怎么!敢!的!呀!
迟宁麻木了,她看了眼怀里的醒酒丸,有给自己来一袋也醒醒酒的冲动。
所以,眼前这位三爷就是传说中的薄知聿,她要住在他家的那位疯子——薄知聿。
所以,她现在得处理眼前这个令人疯狂的局面。
迟宁试图调整自己僵硬的情绪,“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眼。”薄知聿懒声道。
迟宁没绷住:“那你还装——”不认识。
便利店门口细碎的光落在他的分明的眼睫,男人的眉眼舒展,满含夏夜星河,温柔又多情。
“想逗你。”他轻笑了声,音色缱绻,“你很可爱。”
“……”
他是不是在骂她幼稚!
不然怎么老小朋友小朋友的叫,她都高三了!高三!
迟宁崇尚礼尚往来,于是小圆脸绷得有些认真,她回:“你也很可爱。”
听出来了吗!
你也很幼稚!你才幼稚!
事实证明,迟宁是真的猜不透他的脑回路,她以为他会把她跟那个黄毛一样利落地暴揍一顿。
然而男人弯着眼睛,颇有几分“你说的真对”的意思,也认真回。
“我知道,谢谢你的认可。”
迟宁:“?”
好兄弟,你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薄幸没猜到这边的风起云涌,小小声道:“你们认识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迟宁坚定无比:“不认识。”
薄知聿:“认识。”
薄幸一脸疑惑:“那认识……吗?”
“啊。”男人语调微扬,走进她的身边,伸出手,“迟来的自我介绍,薄知聿。”
在小巷里就看见的修长手指,肤色冷白,手背的青筋隐隐透着力量。
很漂亮,也是这么一双漂亮的手把黄毛们揍得血流成河。
“迟宁。”
掌心交握,温度滚烫得蔓延在每一处脉络。
视线对视上,迟宁便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袭来,心跳一顿。
似是为了配合她的身高,男人稍稍弯腰,对上她的视线,浅色的眼瞳明亮又勾人,含着温柔的笑意。
“小朋友,你好。”
这莫名其妙的开端让薄幸带了波节奏,迟宁原本就是该回薄家住的,但她并没想到最后的结局是坐这位薄疯子的车回去。
迈巴赫,薄知聿坐副驾驶,迟宁和薄幸坐在后座,他们看不到彼此,也没有音乐和说话声,车内安静得可怕。
迟宁散漫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她没什么感觉,就是困。
叮咚一声,薄幸的手机在响。
迟宁偏头去看,这可能是她看过薄幸坐姿最端正的一刻,背部直立,手整齐地搭在膝盖上,目不斜视,仿佛在军训。
“我……我妈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薄幸示意她看手机:【靠!!现在这个情况是个什么情况,你现在真要跟他回家?!你确定?你肯定?】
迟宁翻了翻微信的消息,才回:【你觉得我从这里跳车窗会出事吗?】
薄幸:【?废话,肯定会。】
迟宁:【<微笑>那您展开说说,现在我从哪儿下去?】
薄幸:【……】
迟宁看着列表,这个点没回家的小孩儿,大多会跟薄幸样收到家长来电,她没有。列表信息里清一色都是老师和同学们恭喜她夺得“IMO的金牌”,以及一些她竞赛同学发题请教她解法。
迟宁不太理解其他家长这种行为,她一个人生活很久了,出门不需要报备,没有人嘱咐。
她上一次收到她亲妈的信息还是很简短的一条“我跟你爸离婚了”,然后紧接着“我准备定居国外,结婚”。
是一条通知短信,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后事。
她爸妈从小就这么放心她,大概是因为“好孩子都特别懂事”的心理,放心到包括这次他们离婚后,她的第一归宿是从未见面过的薄知聿。
薄幸总喜欢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去薄疯子家里,其实迟宁也很想问问他,如果不去薄知聿家里,那她该去哪儿呢。
可惜,没人会告诉她这个答案,她还得是这个问题的解答者,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别人没关系。
薄幸:【<图片>】
薄幸发来的是一张新闻的截图,里面相关字眼都是薄知聿。花里胡哨的信息很多,但一张正脸的照片都没有。
【薄知聿,19岁进入成为薄氏集团,短短半年成为商界谈之色变的掌控者,手段毒辣,将自己的父亲踢出企业。】
【薄氏集团爆出最大丑闻!集团ED薄明被爆多次强|奸貌美少女!其中包括知名影星、其职员等等,手段极其残忍,据悉这次的新闻由其子开庭作证,大力支持原告。在警方到达现场前,其子拿刀弑父!】
底下附赠的动态图是满屏红色的马赛克处理,少年手捏着沾血的利刃,他眼尾受伤,浓烈的血往下盛开。
他在笑,是愉悦入骨、发自肺腑的笑。
他直直地看着镜头,最猖狂的挑衅,血顺着眼角挂在唇边,舌尖一卷,血入喉,
一边尝着自己血的味道,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屏幕上薄幸圈红的一句话:【他是杀人未遂的罪犯,因为未成年和精神病,毫无回响。】
薄幸:【我预防针都给你打得差不多了,你自己想清楚。我真没见过,能在他身边正常待下去的人。】
一路飞驰,霓虹交织,车窗倒映出少女未褪婴儿肥的小脸,眉眼含笑。
这回的是薄家的祖宅,中式古宅,凉亭园林两米高的石狮子,壁雕上的价值难估的南巡古作,处处皆是书香气息。
北宁向来是地比房子贵,薄家这装潢不知比地贵了多少。
迟宁觉得好笑,她爸可真是为她找了个好住所。
从车上下来,薄幸还是那副“全程军训”状态严阵以待,司机轻手轻脚地摇下车窗,恨不得把自己开启静音模式。
“三少爷睡着了,不用等,您先进去就行。”
迟宁问:“不用叫醒他吗?”
“别,三哥起床气大得要命,再说他不去更好。”尽管车里面听不见,薄幸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外公也不想看见他,每次都见血。”
迟宁走在薄幸身后,问:“为什么?”
“你孙子把你儿子送牢里了,搞得鸡飞狗跳,换你你能喜欢吗?”薄幸低声道,“最开始薄家这辈就俩儿子,薄知聿在薄家行三,他是私生子,十几岁了才自己找上门来的。反正,老爷子从来没重视过他,要不是现在薄氏被三哥捏在手里,老爷子早造反了。”
迟宁感觉薄家这戏码,还挺宫斗的。
临近门口,薄幸又嘱咐了句:“老爷子作风老派,说话不好听,等下你忍忍。如果问到你和三哥的关系,一定要演出你很讨厌很怕三哥的状态,明白了吗?算了你这好学生这套,本来就讨长辈喜欢。”
薄家还是偏向传统中式家庭,边上坐着的是薄幸母亲薄意,青花瓷色的旗袍装扮。老爷子坐在主位缕着自己下巴那缕白胡子,眼神极具威圧感,上上下下仿佛3D扫描仪似地给迟宁一通看。
迟宁打了个寒颤,又扬起完美乖宝宝的笑容。
倒不是怕的,这老爷子空调也开得太低了点儿。
显然这个笑让老爷子满意了不少,“阿宁,快坐吧。”
薄幸还想着出声提醒,迟宁如何选位,下一秒就看见少女坐在最末端的位置,因为“背靠大门为卑”,老爷子又是一个欣赏的目光,他松了口气。
其实薄幸猜得很准,迟宁确实最擅长应付这类长辈,她从小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对于该有的规矩一清二楚。
薄老爷子问的问题无非就是闲话家常,更不难回答。
迟宁不动声色扯了扯裙子,她怕冷,这屋里的空调简直是在挑战她的感冒底线。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老爷子眯了眯眸,不客气道:“阿宁啊,下回裙子要穿长一些,女孩子家要得体。”
“……”
这是校服,长度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不等迟宁回话,后面散漫地传来一道声音,没睡醒,还伴着浓厚的倦意。
“女孩子家想穿什么,轮不到您管吧。”
迟宁回眸,男人发梢懒洋洋地耷拉着,那张多情又温柔的脸写满了“你他妈真吵”的烦躁,看起来很挑衅人的状态。
老爷子顿时暴跳如雷:“你这畜生,谁允许你进来的!”
薄知聿眼睫一抬,似笑非笑,“您说什么?”
话题不对,薄意连忙出来打圆场,“爸,小辈们还都看着呢。阿聿,快坐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迟家小辈迟宁。阿宁,这是薄知聿。”
这话题重新拉回正轨,男人的视线落在迟宁身上,懒散道:“阿宁?”
迟宁想着之前的事,尴尬到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叫全名又不礼貌。
“薄……叔叔?”
他含笑,“看起来那么老吗?”
迟宁换了个称呼,“那……薄先生?”
薄知聿眸中多出几许玩味,拿了件毯子,“怎么这会儿这么生分,都叫起先生来了。”
迟宁一把子回到“命中注定的女人”的狗血误会里,耳畔有些红。
那她总不能现在开始叫,命中注定的男人吧!
这像话吗!
迟宁的话卡住,男人突然俯身下来,她眼前的光线被彻底遮挡。
距离有些近,清冽的薄荷味拂入鼻息。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毯子轻轻地披在她腿面。
他轻笑了声,拖腔带调:
“我觉得叫哥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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