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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铲铲之战》局内投降攻略大全如何投降，金铲铲之战投降会触发背水一战吗

时间：2023-10-05 02:23:32 来源：浏览：

故事：农民在废弃鱼塘挖泥，没想挖出两桩命案

本故事已由作者：嘉平廿六，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引子

七月份正是多雨的时节，连日的阴雨仿佛要把整个津沧市都洇透，卷积的乌云之下，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种没有生机的灰色。

此时，市郊区北山附近的一片洼地里，一个人影正拿着铁锹，在雨中漫无目的地奋力挖着土。随着一铲铲的土被翻出来，除了淤泥和雨水再无其它，那人的脸上逐渐爬满了失望。

突然，一阵雷声轰隆驶过，那人似乎在脚下新翻出来的土中，看到了一丝异样。他有些激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干脆把铁锹扔在一旁，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翻开了脚下的淤泥。

一只苍白且没有生机的人手被慢慢刨了出来。

那人的表情却并不意外，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旋即，他握住这只冰凉的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泪水混合着雨水从脸上淌下，流到人手上，冲刷下去许多泥渍，像是在安抚它所受的污垢之苦。

把泥里的整具尸体挖出来后，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尸体头上。又跳到挖出尸体的凹陷处，挖出了一个更深的坑。

“你用这个坑埋他。”那人咬着牙自言自语着，“我就用这个坑埋你。”

说罢，那人抬起头看向自己刚才在雨中一路拖来的麻袋。此时，扎麻袋的绳子禁不住一路的拖拽，终于松垮，半张人脸从麻袋口露了出来。人脸上的瞳孔已经放大到边缘，显然刚刚死去不久。

那人扔下铁锹，走上前去，注视着眼前半张脸上依旧怒睁着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它在和自己对视。

傍晚六点，夕阳渐渐在山峦后隐去余晖。津沧市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这个坐落于辽东省一角的城市即将迎来晚高峰。

“堵死了，师父，就应该给咱配一架警用直升机，直接飞到现场，哪用受这罪。”啪的一声，赵嘉平用力拍了一下警车的方向盘，和副驾驶上的张立国吐槽着。

“使劲拍，拍坏了给咱换新车，这桑塔纳都老掉漆了。”张立国笑笑调侃道。心想自己这徒弟还是年轻气盛。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刑警，早就被磨没了脾气，要是连堵车都能生气，估计早就被嘴硬的嫌疑人气死在了讯问室。

但张立国也知道，赵嘉平着急不是没有道理，命案现场当然是越早勘察越好，去晚了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时间推移到十几分钟前，津沧市刑警队接到群众报案，有农民在城郊的废弃鱼塘里挖出来两具腐尸。赵嘉平和师父接到出现场的命令后，急匆匆吃完盒饭就出发了。农民在废弃鱼塘挖泥，没想挖出两桩命案。

说巧不巧，赵嘉平今天点的外卖正好是糖醋排骨，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一想到一会要面对两具酱油色的尸体，他就忍不住要反胃。

半个小时后，赵嘉平和师父赶到现场时，鱼塘周围已经拉起了明黄色的警戒线。

“警察办案，让一下，让一下。”赵嘉平把警官证举得老高，在拥挤的围观群众里给自己和师父开道。

从警戒线下钻过去，能看到鱼塘里已经有几个先赶到的同事在勘察现场。赵嘉平仔细打量起来，这是一个有两米深，半亩地见方的凹陷区域，依稀能看出来以前是一个小鱼塘。周围的村民把生活垃圾倾倒在这里，鱼塘渐渐被填平。再加上前几天一直有雨，所以鱼塘中央存有积水，齐腰深的芦苇围绕着积水生长。

赵嘉平刚要走下鱼塘，眼前一双纤细的手递过来两双雨靴，“下面坑里全是胶泥，你和张队需要穿上雨靴才能下去。”

赵嘉平有些惊讶，循着手臂找过去，是法医队的徐谨月。赵嘉平不禁叫道：“月亮姐？”

打一进刑警队，赵嘉平就喊徐谨月月亮姐，因为这个特殊的称谓，赵嘉平可是没少遭队里其他男警察的白眼。

“换上雨靴，先下去看看吧。”徐谨月看样子没打算闲聊，一脸严肃道。

身在命案现场，赵嘉平也不好再多言，和师父换好雨靴后一起走下了鱼塘。

随着一点点拨开芦苇，走到距离埋尸地二十米远的时候，一股垃圾沤出来的臭味就夹杂着腐败气息扑面而来。联想到自己刚刚吃过的晚饭，赵嘉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边，徐谨月已经开始和张立国汇报着现场的基本情况。

“张队，两个死者都是男性，身着蟒纹迷彩服，呈现不同程度巨人观。考虑到坑底闷热有积水，初步推测死亡时间在3-4天左右。无名尸甲左胸部位有伤，大腿上有一处钝器创，不过是农民挖土的时候造成的。另外一具无名尸乙，喉咙处有开放性创口，怀疑是失血死亡。”

“迷彩战术服？这俩哥们不会玩真人cs的吧。”赵嘉平紧捏着鼻子，自顾自说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身上都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张立国问道徐谨月。

“没有，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埋尸地的周围，嫌疑人留下了三个烟头。”

“给，张队。”这时，物证组的小吴走上前来，把一个物证袋递到了张立国的眼前。三枚烟屁股被封在透明的硫磺纸里，牌子是便宜的红梅。

“还有个疑点，张队。”徐谨月继续说道。

“哦？说说看。”张立国显得饶有兴致，获得的信息越多，越有助于破案。

“农民挖出来一具尸体后就报案了，我们到了现场清理出来第一具后，才发现下面竟然还有一具，两具尸体被罗列起来掩埋。并且，离地表较近的那具尸体腐败程度反而比埋得更深的那一具高很多，感觉有些蹊跷。”

“那几个挖出尸体的农民呢？”赵嘉平插了一句嘴。

“在那边。”顺着徐谨月手指的方向，赵嘉平看到了几个穿着半袖衬衫的中年人。

“我去盘问他们。”赵嘉平转身刚要走，就被张立国拉了回来。

“往哪跑？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巨人观吗，来命案组一年多了也没遇见，先跟着我看尸体。”张立国说完，又转头对徐谨月道，“当下最紧要的是提取死者的生物检材，送回局里做DNA比对，确定尸源。”

“放心，张队，已经第一时间提取部分软骨组织，这就带回局里做鉴定，预计明天上午就能出比对结果。”

“辛苦了。”张立国向徐谨月笑笑，随即快步走向尸体，蹲下来用警用强光手电查看情况。

徐谨月和张立国汇报完，看看赵嘉平，冲地上的尸体努了努嘴。

赵嘉平被徐谨月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心想怎么能被美女看笑话，不就巨人观吗？看就看！赵嘉平一狠心，捂着口鼻慢慢靠近两具尸体，试探着向地上瞥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能感受到晚上刚吃的饭涌到了喉咙，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吐，身为命案组的刑警，在月亮姐面前要是吐了可就太丢人了。

但赵嘉平属实没见过腐败程度这么高的。

在手电的强光下，能看到一个体型稍微大一些，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另一个稍微矮一些，大概有一米七，面部都已经被雨水泡发，无法辨认。

张立国查看完尸体，一抬头发现了赵嘉平的异样。“怎么了？你小子没上过法医课？”

赵嘉平刚想说自己存在客观因素，但话到嘴边又被他憋了回去。“谁知道真的尸体这么有冲击力！”

“张队，反正嘉平也不是搞技术的，看两眼得了，让他去找第一目击者了解了解情况吧。”徐谨月说着，偷偷向赵嘉平摆了摆手，示意他到鱼塘上面去。

赵嘉平感激地看向徐谨月，不想被对方回之以一个白眼。于是赶紧掏出随身带的笔记本，手脚并用爬上了鱼塘。

在那几个挖出尸体的农民口中，赵嘉平得知了他们今天本来打算挖点用来烧砖的淤泥，才想到来这个废弃鱼塘的。没成想，几铁锹下去，翻出来一只腐烂的人腿，于是赶紧报了警。

“村子里有人失踪吗？”赵嘉平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村长。”站在中间的那个农民笑笑，有些洋洋自得的意味，又补充道：“刚才那女警官给你的雨靴，就是我从村民们家里借来的”

赵嘉平从上衣里掏出一盒玉溪来，拿出一支递给村长，对方似乎很受用，恭恭敬敬接了过去。

递完烟，赵嘉平又把烟盒放回了上衣兜。赵嘉平从来不抽烟，这事儿刑警队的人都知道。他之所以备着烟，是为了便于交际。

“那这附近有没有真人cs基地？”赵嘉平继续问道。

“这咱不知道，但是离村子一公里的树林里有一个废弃仪表厂，去年有人去那附近打野菜，说看到有穿迷彩装的人从里面出来。大门锁着，也没人敢进去。”

赵嘉平眯起眼来，望向废弃仪表厂的方向，在树林和夜色的遮盖下，一片漆黑。

也许那藏着一个秘密的真人CS基地？赵嘉平脑海里有一股强烈的直觉。

夜色深沉，一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驰骋在津沧市空旷的大街上，在一天的暴晒后，此刻的温度已经凉快了不少。

回到刑警队后，张立国立马把命案组的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临时的案情研讨会。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很多人临时从家里赶来，还穿着便衣。张立国坐在桌子正中央，一侧透明的推演板上空白一片，身后的屏幕上分别投映着现场的概貌和尸体的创面照片。

“目前来看，由于现场的环境特殊，没有提取到任何有效痕迹，物证也只有三个烟头，你们怎么看？”张立国敲敲推演板，把物证袋摆到桌上，扫视了一圈，发现几乎所有人手里都夹着半根烟，皱着眉头。

这时，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林冰一闪身走进办公室来。“师父，我刚才查了一下天网，废弃工厂虽然偏僻，但想要进入那片树林，必然要从塔湾村附近的一条主干路拐进去，我想可以从调阅主干路的监控入手。”林冰一进门，众人的目光就都转移到了这个局里出了名的富二代身上。

林冰是和赵嘉平同一年分到刑警队的，只不过比赵嘉平来得晚一些。他来时赵嘉平已经开始和张立国叫师父，林冰眼看着赵嘉平跟着师父办了一桩桩大案，买了一大堆奢侈品也要拜张立国为师，结果张立国没有收他的东西，林冰倒是一口一个师父的叫开了。

可是这林冰除了身上有一股纨绔子弟的气质，办起案起来也是雷厉风行。单看办案能力，张立国还是认可林冰的，更何况人家一口一个师父地叫着，任张立国再脸臭也该不好意思了。

让赵嘉平一直不理解的是，师父明明知道自己不待见这个“小白脸子”，还总是派两个人一起出案子。但赵嘉平哪里知道张立国的小心思，张立国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办案有时需要人脉资源，家里有钱有势，不用可惜了。

再一个，张立国看出来，林冰似乎也对徐谨月有意思，把他和赵嘉平放在一块，有利于“良性竞争”。

“嗯，监控可以作为一个侦查方向，但是需要一些时间。”张立国向林冰点了点头，发现赵嘉平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后者。

“小白脸子。”赵嘉平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独自嘟囔了一声。

张立国意味深长地笑笑，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徐谨月，“谨月，你到达现场比较早，有什么思路吗？”

“张队，我有两个想法，但是不知道对不对。”

张立国立刻眼前一亮，“没事，你尽管说。”

办公室里的的目光一时间聚集到了徐谨月身上，徐谨月也不拘束，大步走上前去，面向众人道：“第一点，在回实验室后，我对两具尸体进行了检查，发现无名乙的小腿骨上分布有四处凸起的骨质增生，呈圆心高，圆周浅的规则圆形。这几处增生应该是经过猛烈击打后形成的，根据形状判断的话，有可能是被橡皮弹。”

“你是说，他可能当过兵？”张立国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道。

“对，但是这只能作为一个猜测辅助侦查，想要确认两人身份，仍然需要做DNA比对。”

张立国冲徐谨月点了点头，“第二点呢？继续说。”

徐谨月弯下腰操纵鼠标，把埋尸地三个烟头的原始照片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我在看到这三枚烟头的时候，发现尽管前几天下过雨，但烟灰依然分布在很小一片区域内，也就是说，在雨水浸泡后，这三根烟的烟灰分布还是很密集。”徐谨月环视了一圈，继续说，“刚开始我没太注意这个细节，但是刚刚我在想，凶手如果抽烟，怎么会把烟灰弹得这么密集？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三根烟并列着放在地上燃烧，就像是……”

“上香！”赵嘉平和林冰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对，我认为凶手是在祭奠死者，这样的话就可以结合腐烂程度不同的情况，无名乙有可能是给无名尸垫背，无名甲也许与凶手有某种亲密联系。”徐谨月语气平缓地补充道。

办公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一些男警察纷纷向徐谨月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张立国点点头，很快又作沉思状，自言自语道：“但是如果凶手这样有仪式感，为什么要把埋尸地选在遍地垃圾的废弃鱼塘呢？”

“很可能是就近掩埋，我从当地村民口中了解到废弃仪表厂可能是个秘密的真人CS基地，第一现场也许在那，明天可以尽早去实地勘察一下。”赵嘉平坚定地说道。

“好，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张立国看了一眼赵嘉平，又转头道，“林冰明天在队里带组里其他人调塔湾村主干道的监控，其他人排查本市和附近县市的失踪人口。”

张立国吐出一口烟圈，把烟撵灭在烟灰缸里，“另外，你们可以发动社会关系，找玩真人cs的人，他们圈子里也许会有人知道情况。”

由于第二天还要上班，交代完案情和思路后，张立国宣布了散会，命案组的成员们留下满缸的烟头后，纷纷逃离了这个烟熏雾绕的办公室。

赵嘉平走到刑警队门口时，遇到了正要开车回家的徐谨月。

“月亮姐，这么晚没公交了，你带我一段吧？”赵嘉平快步跑上来，厚着脸皮对车上的徐谨月喊道。

徐谨月放下车窗来刚要回答，身后一阵呼啸，一辆车停在了赵嘉平面前。

“谨月，不用麻烦你，我把他送回去就行。”林冰有些戏谑地看向赵嘉平，被后者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徐谨月当然知道林冰是在驳赵嘉平的面子，她一看气氛不太对劲，赶紧敷衍道：“那行，我就先走了，嘉平，你跟林冰车走吧。”

眼见徐谨月缓缓驶出了刑警队，林冰回过头，还给了赵嘉平一个微笑。等赵嘉平正要走向林冰的车时，林冰一个完美的调头，冲出了刑警队的大门，只留下愣在原地的赵嘉平。

赵嘉平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好在刑警队离自己租住的地方没有多远，赵嘉平打了个的回家。一进家门，赵嘉平赶紧到厕所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冲了个澡，企图把身上的尸体味道和汗渍冲洗干净。

时针慢慢指向零点，赵嘉平擦干身体回到卧室，打开微信联系了自己上老朋友。此人名叫宋泽，酷爱玩真人CS，是市里几个CS基地的常客。赵嘉平想，自己也许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果然，和宋泽交流后，宋泽给赵嘉平发来了一个电话。宋泽说，这个人叫“军师”，在真人圈子里很有名，还是个网络高手，他建有一个论坛。

“没事，你就说是我朋友，他会帮你的。”宋泽说完挂了电话。

赵嘉平按照宋泽给的号码打过去，表明身份后，“军师”很快用邮件给赵嘉平发过来一个专用的账号。

连着和人家说了十几个谢谢后，赵嘉平挂断了电话。

他随后登陆了宋泽所说的那个论坛，一打开网页，屏幕里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军事风。

这时，一个名字叫“求废弃鱼塘杀人事件内幕”的帖子进入了赵嘉平视线。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贵死了！”

“就是那个开秘密训练营的老鬼？”

“可不是嘛，今天刚挖出来的，死得可惨了。”

“快快，有谁知道内情？出来给大家伙讲讲。”

赵嘉平点进去看了一会，就发现这些人除了知道叫“老贵”的人死了外，其他情况都并不清楚，大多是在胡乱猜测。

“别吵吵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听我说。”一个ID是“黑桃A”的跟帖突然冒了出来，吸引了赵嘉平的注意。

“我跟你们说，我就在老贵的这一期秘密训练营里，就在五天前，老贵突然说家里有急事，训练营临时解散，还把我们的学费全额退给了我们，嘱咐我们出去后不要声张，否则后果自负。”

“我心想解散就解散吧，能有什么后果，没想到，老鬼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木仓，朝天鸣了一下。我一看这事情就不简单，也不敢多问，赶紧收拾了东西就走了。没想到，他竟然给死了。”

一时间，这个帖子随着“黑桃A”的加入变得火热起来，大家纷纷猜测起来究竟是谁杀了老贵。

赵嘉平立刻向“黑桃A”发送了好友申请：“你好，我希望你能够提供一些关于鱼塘埋尸案的线索。”发过去后，赵嘉平才意识到自己的口吻听起来不太正常。正纠结着，好友申请很快通过了。

「“黑桃A”：你是干什么的？」

赵嘉平：嘿嘿，大哥，我这人好事儿，想听听更详细的内幕。

「“黑桃A”：我就知道那些情况。」

赵嘉平：别啊，你多讲点，我挺感兴趣的。

「“黑桃A”：你是条子吧？」

见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被拆穿，赵嘉平也就不再掩饰，和黑桃A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没想到，黑桃A也很配合，和赵嘉平说了一些其它的情况：

叫老贵的这个人，是个退役的兵，至于名字，圈子里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老贵。此人一直在废弃仪表厂招募队员开秘密训练营，训练内容包括对抗、战术演练、野外求生等，在圈子里名气不小。

让黑桃A感到奇怪的是，老贵宣布解散的那天，训练营里少了两个人，好像是营里的陈姓两兄弟，但训练营里几乎没人察觉到这个细节。

“能见个面吗，我们可以当面谈谈，地点你定。”赵嘉平有些心急，把消息发了过去。

“别了吧，我也怕摊上事情。得，最后给您透个底，我从其他队员那里听说老贵有间逼供室，专门用来关人的，至于真假咱可就不知道了。阿SIR，祝您早日破案。”

随着黑桃A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他的扑克牌头像变成了灰色，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对方已离线”的系统提示。

看到刚建立起来的线索断了，赵嘉平不禁狠狠敲了一下键盘。又赶紧从手边拿了一张纸，把黑桃A所说的线索整理了出来。

怎么也比破案没有任何头绪强吧？赵嘉平这样想着，又返回去看了一眼废弃鱼塘的帖子，看到没出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脑子里顿时袭来一波困意。

大概是太累的缘故，第二天一早的闹钟没能叫醒赵嘉平，反而是张立国的电话叫醒了他。等到赵嘉平急匆匆穿好衣服再赶到单位时，张立国已经黑着脸在等他出发了。

在乡间小道一顿拐弯抹角后，穿过茂密的阔叶林，赵嘉平找了一片空地停好警车，下车缓缓走近这个杂草丛生的工厂。

根据“黑桃A”的说法，这里就是老贵的秘密CS基地，之前赵嘉平的猜测是对的。

由于年久失修，工厂的大门上锈迹斑斑，一个大锁横在中央，仿佛已经和铁门结成了一体。只有侧面的一个小门似乎可以打开的样子。

赵嘉平使劲推了推小门，几声刺耳的吱呀声后，勉强打开了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师父，这里可以进去。”

二人从小门钻进去，就被半人深的杂草挡住了去路。赵嘉平从身后抽出警用甩棍拨开杂草，发现这些杂草中间，明显有一趟被人踩出来的痕迹，一直延伸向赵嘉平视野看不到的地方。

“果然有人出入。”张立国蹲下来查看，发现这些杂草茎叶被踩断的部分刚刚开始有干枯的迹象，说明这一两天内还有人来过工厂。

在杂草里摸索了几分钟后，一条细长的石灰路出现在二人眼前。路两边列开一排破败的车间，是以前工厂里工人加工仪表的地方，只不过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赵嘉平穿过第一排车间，又向里面走了几十米，一片宽阔巨大的空间撞进了赵嘉平眼眶。

“我去。”赵嘉平缓缓吐出两个字。眼前的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被改造成战术训练房间的厂房，胡乱堆积的红蓝色轮胎，迷宫一般的人造掩体，还有厂房对面一排简易的彩钢房，俨然一个大型的秘密真人cs基地。

“我就知道，肯定和这地方有关系。”赵嘉平张大了嘴喃喃自语着，一旁的张立国走向基地侧面的彩钢房。

在一排彩钢房前巡视了一圈，张立国就发觉了不对劲。这一排共有6个彩钢房，其中有5个的屋门都可以直接打开，里面是上下铺的空床板和一些杂乱的生活用品，印证了几天前住在这里的人都走得很匆忙。唯有最中间的一个用铁棍箍的死死的，似乎是在刻意封存着什么。

赵嘉平刚要走上前去晃动铁棍，被张立国摁了回来。

“回来，你看那。”赵嘉平顺着张立国指着铁门的手找过去，是一个红梅牌的烟头。

“埋尸地的烟头！”赵嘉平脱口而出。

等几个技术员完成对中间彩钢房门口痕迹的提取后，赵嘉平和张立国撬开铁棍，进了屋子里。

刚一进屋，赵嘉平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霉味儿，像是夏天的地窖里那种难闻味道。但是环顾四周，屋子里竟然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再没有其它任何物件。

“给。”一个技术员递过来几个通道踏板，赵嘉平向其点了点头，接过踏板来，一个一个的摆在面前，边蹲边捡，延伸进了屋里。

“师父，越往里，霉味儿越重。”赵嘉平嗅了嗅，和张立国说道。

张立国弯下腰摸了摸地板道：“嘉平，带卫生纸了吗？”

赵嘉平回过头来，边掏着纸边神经大条地说：“带了，师父，四格够吗？”

“我是让你撕成条，放在地面试试。来的路上你不是说根据黑桃A的说法，老贵有一间密室吗，这个屋子霉味儿这么大，地下也许有空间。”说完，张立国用脚蹬了蹬地面。

赵嘉平赶紧照做，拿着卫生纸把脸贴到了地面，发现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卫生纸条出现了波动，并且越靠近床缝，卫生纸晃动的幅度越大。

“试试能不能把床搬开。”张立国沉声道。

赵嘉平站起身来，用指甲尽量抠进床板和底座的缝隙，使劲向上抬。但床板的重量超出赵嘉平的想象，逼得他额头上的青筋蜷曲了起来。

15度，30度。随着地砖角度一点点升起，一块巨大的地板砖出现在赵嘉平眼前。

“师父，果然有地下室！”

张立国和几个技术员立刻上前帮赵嘉平一起搬开了地板砖，一个黑黝黝的入口渐渐露出。

赵嘉平打开警用手电走了下去，立刻感到阴暗闷热的气息涌进了鼻子里，霉味儿就是从这里窜上去的。

直到完全走进来，赵嘉平才发现，小小的地下室里，地面和墙上满是干涸的黑色血迹。

赵嘉平晃了晃手电，明亮的光线聚焦在靠近自己的一面墙上。

“还我弟弟命来！”

几个泛着光的血字撞进了赵嘉平的眼眶，把他吓了一跳，但很快赵嘉平就发觉了不对劲。

“师父，是一种红色颜料。”

赵嘉平很快就找到了这种颜料的来源，因为地下室的地上散落着很多子弹盒一样的东西，有一些被人用刀尖扎破，硬塑料壳里只剩一些残留的颜料。

“夜间对抗专用彩弹？”，赵嘉平捡起盒子来，念出了上面的说明，“穿本产品专用配套服装，可打在身上。切勿用手触摸，沾到皮肤上不易洗净”

张立国从后面走上来，拿过赵嘉平手里的手电，紧贴着墙面一照，字迹上细微的指纹轮廓显现了出来。

“是凶手用手指蘸颜料写的，刚刚写上去没有多久。”

这时，张立国突然注意到，大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嘉平，你看。”

「七月三日，老贵杀我弟弟赤猴」

「七月四日，我杀老贵给赤猴陪葬」

“这么看来，还真是个替弟报仇，月亮姐的想法是对的。”赵嘉平有些兴奋地说道。

张立国乜斜了一眼赵嘉平，不动声色道：“别急，再找找看。”

几个人继续往里走，又有了新的发现。地下室的一角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除了被褥和枕头，还有乱七八糟的食品袋。

“原来上面的生活用品都被搬到底下来了。”赵嘉平踢了踢脚边的垃圾道，“这是杀完人，打算在这藏一辈子？”

“他跑不远，嘉平，你告诉队里其他人，立即重点排查市区、郊区的流浪、拾荒人员，要格外注意，嫌疑人可能持有木仓，排查时穿好防弹衣。”张立国正有条不紊地和赵嘉平交代着，赵嘉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徐谨月打来的。

赵嘉平按下免提键，徐谨月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嘉平，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死者甲名叫陈豪，二十三岁，辽西省临海人。死者乙，名叫李成贵，三十四岁，津沧市本地人，曾经当过兵。”

“调查他们的社会关系了吗？”张立国赶紧问道。

“林冰目前查到陈豪有一个亲生哥哥叫陈强。李成贵有一个领证的妻子叫苏韵，这个女人几年前犯事了。”徐谨月顿了一下，“最重要的是，在一家旅馆，陈豪和苏韵有多次入住记录。”

“好的，月亮姐，辛苦了。”挂断电话后，赵嘉平看向张立国，似笑不笑道：“师父，结合昨天我在论坛上获得的线索，我想案情已经很清晰了。”

“墙上的字说老贵杀了赤猴，凶手杀了老贵给赤猴报仇。黑桃A说老贵有一把手木仓，很明显，中弹身亡的陈豪就是赤猴，喉咙有伤的李成贵就是老贵。”

“我想，极有可能是李成贵发现了陈豪和苏韵的事，在密室里杀了陈豪，解散训练营后，陈强替弟弟报仇杀了老贵。”

“先不要下定论，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找陈强，你叫上林冰去找苏韵。”张立国刚和赵嘉平说完，手机也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后，张立国的脸立马变了颜色。

“怎么了？师父？”赵嘉平急忙问道。

“陈强死了。”

时间将近正午，站在南湖公园的湖畔，明明是炎热的夏天，赵嘉平竟然有些脊背发凉。

面前刚刚打捞上来的湖漂，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又瘦又小的身体被戴着手套的徐谨月一点点装进蓝色的裹尸袋里。

根据死者身上携带的身份证信息，这个人竟然就是死者陈豪的亲生哥哥陈强。

“陈强的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左右，身上没有打斗痕迹，口腔和鼻腔里有血性泡沫，符合自然溺亡的特征。”徐谨月利索地拉上了裹尸袋，向面前的张立国说道。

“之所以发现这么晚，是因为陈强溺死后浮上水面，漂到了湖心亭下面，直到被打捞湖面垃圾的公园大爷发现。”

看到刚刚找到的嫌疑人就这么死了，赵嘉平有些木讷地念叨道：“师父，陈强要真是凶手，这案子是不是就结了。”

“不对劲。”张立国口中冒出了三个字。

赵嘉平疑惑道：“什么不对劲？”

“从一开始就不对劲，我们的调查一直顺风顺水，尤其是地下室里的红色字迹，是不久前刚写的，陈强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留下是自己杀了老贵的字证，然后都不用劳烦我们抓，投湖把自己处决了？”

“你是说，有人在诱导我们，同时杀了陈强，掩盖真相！”赵嘉平恍然大悟道。

“也许陈强不是自杀，我刚才让林冰去查了陈强手机的通话记录。”

正说着话，张立国冲赵嘉平后面一指道：“看，林冰回来了。”

赵嘉平扭头一看，林冰穿过人群挤了进来，对着张立国有些匆忙道：“师父，果然查到了，昨天七点，陈强的手机接到了两条短信，我根据电话号码倒查，发现这个号码竟然是苏韵的。”

“短信里什么内容？”赵嘉平赶紧问道。

林冰拿出打印好的证据材料，放到了赵嘉平眼前。

苏韵：「尸体被发现了，八点，南湖公园湖心亭见。」

陈强：「人是你杀的！和我没关系！」

苏韵：「先来，商量下对策。」

“我就知道有猫腻。”张立国把烟头扔到地上，一脚踩灭，“走，去找苏韵。”

张立国大手一挥，刚要走，身后的人群里一阵骚动，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挤进了警戒线。

“请问张队长，两天之内发生了两起命案，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张队，您预计在几天内侦破案件？”

“您是否锁定凶手的具体范围了……”

“一有尸体，来得比苍蝇还快。”张立国低声暗骂了一句，随即和赵嘉平耳语道，“你和林冰现在去抓苏韵归案，我随后就到。”

赵嘉平和林冰挤了出去，刚启动警车，一个名片就被塞进了车窗里。赵嘉平一抬眼，窗前是一个面容姣好，穿着清凉的年轻女记者。

“警官，要是有什么案件线索，您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叫伊伊。”

“人都去采访我师父，你跟着我干嘛？”赵嘉平一脸疑惑，说着就要把名片递出去，那副直男的表情，让旁边的林冰恨不得马上给他两耳光。

“好的，我们会保存好，谢谢。”林冰赶紧抢过来赵嘉平手里的名片，给名叫伊伊的记者回了个笑脸。

警车发动，关上车窗后，林冰看看认真脸开车的赵嘉平，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这样的，就活该单身一辈子。”

丽都宾馆。

赵嘉平抬起头念叨着路边LED招牌上的几个大字，根据系统联网的宾馆入住信息，苏韵前几天入住了这家宾馆，赵嘉平和林冰赶紧赶了过来。

“哎，我说，赵嘉平，不就是带个女人回局里吗，你犯得着在衣服里套上防弹衣吗？”林冰看着赵嘉平厚了一圈的警服半袖，不禁揶揄道。

“陈豪死于木仓杀，直到现在木仓也没下落，你怎么知道在没在苏韵手里。”赵嘉平打量了下比自己瘦弱一些的林冰，又嘲讽道，“老子以前上警校时是特警队的，都不敢不惜命。就你这小身板，真出了差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赵嘉平一扭身，自顾自走向宾馆，林冰被他怼的有些没缓过劲来，一边跟上去一边嘀咕道：“哎，不就是嫌我昨天晚上没载你回家吗……”

走进旋转门，赵嘉平来势汹汹地到前台出示了警官证，把接待客人的前台吓了一跳。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小姑娘有些胆怯地问道。

“你好，市刑警队的，我们在找一个叫苏韵的女人，她在6天前入住了这家酒店。”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查一下。”小姑娘低头敲打起键盘，神情有些紧张。

“等一下。”这时，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把小姑娘往后推了推，向赵嘉平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吗？直接和我说就可以。”

“市刑警队命案组，赵嘉平。”赵嘉平掏出警官证递给对方，正色道。

经理接过去看了一眼，换上一副恭敬的态度道：“警察办案，我们酒店向来是全力配合。您要找苏韵对吧？苏韵可是我们宾馆的常客。”

经理四下看了看，又压低声音和赵嘉平二人道：“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她前些年是一个KTV的服务员。听说后来辞职后嫁了个退役兵，当了真人教练，来酒店也少了。不过，她最近的确是住在这里。”

说罢，男人换上严肃的语气对前台命令道：“小佟，快给两位警官查一下苏韵的详细入住信息。”

“好的经理。”十几秒后，小姑娘抬头对赵嘉平二人道，“苏韵在7月3日晚上一个人入住了我们酒店，没有退房记录，现在应该就在酒店房间里，房间号是602。”

“不介意跟我们一起上楼吧？”赵嘉平盯着前台的小姑娘问道。

小姑娘有些战战兢兢，偷偷看了一眼经理的脸色，发现后者给她使了一个眼神，于是赶紧取出一张万能房卡，从前台走了出来。

“多谢。”林冰从经理面前经过留下两个字，后者则一脸堆笑地说着不客气。

在小姑娘的带领下，两个人乘坐电梯上了6楼，找到了602房间。赵嘉平和林冰躲在门外的两侧，示意小姑娘敲门。

三声敲门声响过，一个女声从屋子里传来：“谁呀？”

“您好，酒店随赠的小礼品。”小姑娘假装镇定地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小礼品？行了，你放在门口吧。”

赵嘉平冲小姑娘挤了挤眼睛，小姑娘又向门里道：“我们经理说了，您是贵宾，必须给您送到屋里。”

“哎呀，行吧，真是麻烦。”

房门里传来高跟鞋走动的声音，几秒钟后，门把手扭动，打开了一道门缝。赵嘉平眼疾手快，把门板往里一推就钻进了屋子里，林冰紧随其后。

“双手抱头，警察！”赵嘉平一声震慑把苏韵吓得不轻。

“天呐！你们是干嘛的！赶紧出去！”苏韵顿时吓得大叫起来，但随即就被赵嘉平和林冰摁在墙角上了手铐。

“你们抓错人了吧？我都好多年没出台了。”苏韵老实了下来，语气里透着一股久经风尘的感觉，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被抓了。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了？”苏韵试探地问道赵嘉平。

赵嘉平没有理会她，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

“李成贵是你杀的？”赵嘉平问道。

“什么？李成贵死了？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一听到这个消息，苏韵顿时一副震惊的样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看到苏韵的表现，林冰不禁有些疑惑：“怎么？难道不是你干的？”

苏韵突然发了疯一样大吼起来：“怎么可能是我？是，我找其他的男人……但我真的没有杀他！”

赵嘉平忙追问道：“那你昨天八点前没有给陈强发过短信？”

“什么短信？我昨天喝多了。”苏韵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空酒瓶，一大瓶红酒已经被喝得一滴不剩。

赵嘉平在房间里缓缓踱步，不时观察着苏韵的表情。这个女人化着很浓的妆，表情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说实话还是说谎。

根据苏韵的说法，这几天她一直自己住在宾馆里，没有人来访过。为了证明苏韵的话，林冰去了宾馆前台查监控，赵嘉平则在房间里继续盘问苏韵。

“所以说，你知道李成贵杀了陈豪的事情。”

苏韵有些心虚道：“嗯……他知道我和训练营里的陈豪开房以后，偷偷把陈豪带到了基地的密室要教训他，没想到两个人打起来，老贵用他的手木仓杀了陈豪。”

“老鬼哪来的？”

“是他自己从偷偷买的，不过学员们都不知道，他没敢在训练营里拿出来过。”

赵嘉平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老贵杀完陈豪，然后解散了训练营，打算连同陈豪的亲哥哥陈强一起灭口对吗？”

“对，他简直是个疯子，我劝他去自首，他说要做就做绝，让我回家等他。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就住进了酒店，这些天都没有敢联系他，更不知道他早就被杀的消息。”

这时，房门被打开，林冰拿着酒店监控的存储卡冲赵嘉平道：“监控里其他都正常，但昨晚八点到九点的一个小时里，酒店的监控系统出了故障，没留下任何影像资料。”

“奇怪，怎么坏得这么正好。”赵嘉平转头向苏韵道：“昨天晚上真的没人来过？”

“没有，真的没有。”

突然，赵嘉平冲到房间里的垃圾桶，一顿翻找后，一个套套包装的一角出现在了赵嘉平的视线里。

“是谁？”赵嘉平把包装扔到苏韵面前。

苏韵支支吾吾道：“我自己用的。”

“苏韵，你要知道，包庇杀人犯，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林冰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到这话，苏韵神色顿时有些慌张道：“我说！”

赵嘉平弯下腰，注视着苏韵，后者泄气一般补充道：“是程木。但是不可能是他杀的陈强，他昨晚一直在我身边。”

“程木是谁？”赵嘉平咄咄地问道。

根据苏韵的说法，那个叫程木的男人是老贵的秘密S训练营里除自己和老贵外的第三个教官，几个人已经搭档了很多年。他和苏韵长期保持着地下的关系，一直没有被发现。

而程木昨天晚上来找过苏韵，之后苏韵喝醉，程木一直躺在苏韵身边睡觉，睡醒后待了一会就走了，并且嘱咐她不要把自己来找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等一下。”赵嘉平转头看向苏韵，“程木几点和你喝的酒，几点离开的房间？”

“大概七点半的样子吧，我喝多了，记不清楚，我只记得他是九点多走的。”

林冰向赵嘉平点点头道：“正好可以囊括丢失录像的监控时间段。”

“程木是不是精通网络？”赵嘉平立即问道。

“对，我记得他说过，他大学是学计算机出身的，他之前还建了个很大的论坛。”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赵嘉平猛地一转头，“苏韵，程木在真人圈子里有没有什么绰号？”

苏韵垂头丧气道：“我们玩的时间长的都有代号，他代号是军师。”

“军师。”赵嘉平眉头紧皱，他看看林冰，后者也一拍脑袋，猜到了答案。

“如果我没有猜错，程木今晚是不是约你出去？”

苏韵顿时张大了嘴，有些吃惊向赵嘉平道：“你怎么知道？他很奇怪，昨天临走时说让我今晚到附近商场的天台上玩。”

赵嘉平转身走向酒店房间的飘窗，透明到极致的玻璃使他仿佛置身高空。

黄昏和夜晚的交接时刻，黑暗渐渐吞噬了整个市区，灯火点亮街道，但似乎也把一些肮脏的东西映衬得更加隐蔽。

某商场的天台上，程木点上了一支烟。

一会苏韵就要来了，按照计划，自己会把她引到楼顶的边沿坐下聊天，然后顺手把她推下去。这样，苏韵会落在商场三楼的废弃平台，自己特意勘查过，那个平台已经很多年没人上去过了。商场虽然人流量大，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不过就算是苏韵的尸体被发现，也一定会被人以为她是自杀，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只要自己杀死苏韵，不留下任何证据，警察找到自己也拿自己没办法，毕竟人死了，就不会开口说话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程木不时看看手表。他感到很奇怪，已经到了时间了，苏韵还没有来。

她不应该迫不及待来赴约吗？

程木无意识地走到楼顶边缘往下看了看。突然，他注意到楼下有几辆警车，几个警察鱼贯而入进了商场。

程木转身刚要跑向天台的入口，那里就涌上来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纷纷将木仓口对准了程木。

“程木，放弃抵抗，缴械投降！”张立国持着枪，步伐稳健，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程木的眼神很快由惊慌转为镇静，笑道：“嚯，好大的阵势。警官，坐在天台看风景不行吗？”

“需要我来给你讲讲你干了些什么吗？”赵嘉平出现，程木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程木，你知道因为陈豪和苏韵的事，老贵杀死陈豪后，害怕你和苏韵的暴露，老贵来杀你。而恰好陈强正想给他弟弟报仇，所以你帮陈强杀死了老贵，然后让陈强藏在基地的密室里。我一开始就怀疑，按照陈强一米六的瘦弱体型，他怎么可能杀得了老贵？”

听到这话，程木顿时哂笑起来，一脸无辜的样子和赵嘉平道：“你别扯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先听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赵嘉平目光锐利，紧盯着程木手上的动作。老鬼的木仓还没找到，估计就在程木的身上。

“陈强把老贵埋在陈豪下面，之后他一直躲在基地的密室里。天网显示，三天前的深夜，有一个人影从主干路拐进了通往废弃仪表厂的乡间小道，我没猜错的话，是你去给他送吃的。你以为那里没有人去，只要让陈强躲过了风波，尸体没有被人发现，案子就成了悬案。”

“但偏偏老天爷不帮你，尸体被意外挖了出来。你怕被供出来，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掉陈强，但你为了伪造出自己没有作案时间的假象，先去宾馆找了苏韵，灌醉她后用她的手机给陈强发了短信，约陈强到南湖公园。陈强被你推下湖淹死，你为了把罪栽赃给陈强，特意折回地下室留下陈强杀老贵的字迹线索，然后回到酒店房间，之后苏韵酒醒，以为你一直躺在她身边。”

“虽然你及时删除了昨晚你进出酒店时间段的监控资料，但只要我们找到苏韵，就可以知道约陈强出去的短信不是她发的，你的罪行就会暴露，所以你想约苏韵出来，再伪造一个苏韵畏罪自杀的假象，我说的对吗？只不过，你晚了一步。”

“借陈强的刀，杀老贵，以苏韵的名义，杀陈强。”

“最后杀苏韵。”赵嘉平笑笑，“程木，你真的很聪明。”

程木脑门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冲赵嘉平面色阴沉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苏韵告诉我训练营的学员并没有人知道老贵有木仓开始。而我在论坛上找线索时，黑桃A却特意强调了老鬼有手木仓的细节。所以，程木，你就是黑桃A，或者该叫你，军师？”

程木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鸷起来，“小子，你只是在胡乱猜测而已，你没证据。”

“不，我有。”赵嘉平越走越近，“军师，你错就错在你太聪明了，没想到却毁在了自己手上。你怕苏韵醒来，赶着回宾馆，所以伪造字迹线索时干脆用手指头蘸颜料写在墙上，却忘了彩弹的荧光颜料很难清洗。现在，我手上不小心碰到的荧光物质依然没有洗下去，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手指甲里也有。”

赵嘉平注意到，说完这些后，程木的嘴角开始压制不住地抖动，脸色也一点点变得狰狞。

看来，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不可能的，我都计划好的，这不可能！”猛然间，程木开始狂抓自己的头发，分不清笑还是哭地向一众警察怒吼，“我做的有错吗？老贵他该死！他不配拥有苏韵！”

“只有我是真正爱她的！杀了老贵我就可以拥有苏韵了，不是吗？”

看到程木有些情绪失控，赵嘉平往后退了一步，大喊道：“你如果爱苏韵就不会想要杀她了，你束手就擒吧，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