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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影节全记录之二 ——影片《惩罚》主创交流记录

【一些题外话】

《道德经》中有一句话深得我心：“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从小到大，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做事三分钟热度，结果是既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热情，又一事无成。

这不，北影节结束都过去10天了，我之前计划好的全记录却迟迟未完成。既有客观因素：五一假期去了外地；但主观因素亦不可忽视：我最近给自己下了很多任务——每天阅读、追踪财经动态、梳理美联储4月份议息会议后的鲍威尔记者会视频全程内容……当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网上冲浪与八卦，时间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今天早上，趁着天气晴好，我去家对面的河边公园散步，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浮想联翩。我喜欢这样的独处，一些最近发生的人和事，会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生动起来……突然，北影节记录的事情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天哪！我竟然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罪过罪过！今天一定要补上。

回到正题。

五一假期前，北影节圆满闭幕，“天坛奖”最终获奖名单重磅发布。令我惊喜的是，作为两部得奖大户的外国影片《惩罚》和《图腾》，我竟然都参加了主创交流活动，有幸在现场亲耳聆听主创讲述影片创作过程及感想。以下是本人视角下，智利影片《惩罚》的主创交流实录（仅凭个人印象，内容不完整，请见谅）。

【片名】《惩罚》

【制片国家】智利/阿根廷

【导演】马蒂亚斯·比塞

【观影地点】万达影城北京CBD店

【观影日期】2023年4月26日

【剧情回顾】

这是一部聚焦女性主义的电影，获得本次北影节“天坛奖”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两项殊荣。导演马蒂亚斯·比塞是智利知名导演之一，执导的《星期六》、《在床上》等影片，先后获得过多次国际大奖。女主角安东尼娅·塞赫尔斯则是智利国宝级女演员。

故事其实很简单。正在开着车的安娜表情严肃，一脸怒气。她和丈夫马特奥把他们七岁的儿子留在了森林里。马特奥让她掉转车头，回去接儿子。但仅仅过去了两分钟，他们的儿子就消失不见了……在寻找儿子的过程中，通过安娜与马特奥夫妇的对话，影片直面女性生活最真实的问题：爱情、婚姻、生儿育女、工作与家庭的平衡、牺牲自我……

在影片最后，安娜对丈夫发出了灵魂拷问：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做一位母亲。我无法做到平衡工作和家庭，只能辞掉我心爱的杂志社工作。我觉得我完全丧失了自我。可是，如果当初我不同意为你生儿育女，你还会爱我吗？你还会愿意和我结婚吗？……

【主创交流回顾】

在映后交流环节，制片人阿德里安·索拉尔就观众关心的问题作了回答。

——关于影片制作背景。

制片人与导演曾有过多次合作，彼此之间建立了很好的默契与信任。一次，他正在智利国外旅行时，接到了导演马蒂亚斯·比塞的电话。导演先是说自己陷入了热恋，他爱上了一个特别棒的女人；接着讲他想拍一部关于女性生活与情感现状的电影。这部电影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惩罚》。

——关于“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

前面提到过，故事内容很简单。这部影片真正让人惊艳与印象深刻之处在于，它是真正的一镜到底，没有一刀剪辑。在主创交流环节，大部分提问也是围绕此展开。

据制片人现场讲述，一镜到底是导演的想法。但要付诸实施，其实是困难重重。首先，你需要找到一位出色且经验丰富的摄影师。幸运的是，曾与导演合作的一位智利顶尖摄影师，刚好有档期。其次，一镜到底对演员的要求也非常高。本片的男女主角都是智利顶尖的国宝级演员，两个配角（分别饰演男女警察）亦是家喻户晓的优秀演员。因此，顶级摄像与顶尖演员，奠定了导演拍摄这部一镜到底电影的基础。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制片人提到，在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下，为了呈现最好的画面和最真实的表演，需要做的准备工作非常多，很多细节都需要考虑到，为此，剧组人员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终于，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影片开始了正式拍摄，历时半个月，总共拍了7遍。其实在拍完第4遍时，导演就已经觉得非常好了，达到了成片的标准。在拍完第7遍时，演员对导演表示，他们的状态很好，还可以再拍第8遍，但导演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另外一个有趣的细节是，由于是一镜到底，中间没有任何剪辑，所以在开拍前，没有人知道影片的时长到底是多少，可能是60分钟，也可能是90分钟。

以上是主创交流环节的主要内容。

下面谈谈我个人的一点感想。在看到获奖名单后，我就一直在想，这部影片能够一举夺得本届北影节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两个大奖，绝对跟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有关。“一镜到底”四个字听上去简单，实际上想要做到真是太难了！它要求演员表演与拍摄动作的一气呵成与紧密衔接，演员要有极为强烈的镜头与影像感知，且过程中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放眼整个电影史，一镜到底的电影也是寥寥无几！最经典的早期作品应该算是希区柯克的《夺魂索》，史诗级作品则要数《俄罗斯方舟》。

本次评委会主席张艺谋导演本身就是摄像出身，对于电影画面的追求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应该说，他对一镜到底是有执念的。他自己也特意提过，在拍摄今年的春节贺岁档电影《满江红》时，曾经想过采用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但出于对演员表演效果以及故事节奏把控的担心，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说，这是自己的一个遗憾。所以我想，当张艺谋导演看到这样一部来自万里之外拉丁美洲国家智利的电影，完全采用一镜到底、一刀未剪的拍摄手法，且女主角的演绎又是如此精彩传神时，他一定心头为之一震，既为远方的拉美同行高超的专业水平与卓越的工作成果竖起大拇指，又为将来拍摄一部属于自己的一镜到底电影坚定了信心。

期待电影《惩罚》早日与更多的国内观众见面，让大家在大银幕上感受一镜到底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