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大师》陌生的城市下陈维的帮凶详情详解 陌生的城市下陈维的帮凶是谁,
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旁观者(民间故事)
他发现照片上的江晓眼球竟然转动了,盯着自己,小小的眼睛里折射出一种诡异的光芒。难道,她的死也有隐情?
1午夜坠楼的少女
夜里十一点,一场暴雨从漆黑的夜空中铺夫盖地倾泻下来,整个城市大学顿时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
刘震伟走到窗边,一阵冷风裹着稀疏的雨点打在他身上,他打了个寒战,迅速将门窗关好。不甚明亮的台灯挣扎着闪烁了两下终于完全熄灭了,又停电了,真烦。刘震伟披上衣服朝女儿小薇的房间走去。小薇只有七岁,自从两年前在城市大学当教师的妻子车祸身亡后,刘震伟一直住在这所大学里。身为公安局刑侦队队长的他平时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小薇,小薇只在周末才来他这里小住一两天平时都住在外婆家里。
刘震伟轻轻地走进小薇的房间,没想到小薇已经被刚才的炸雷给惊醒了。见到爸爸小薇这才松了口气,一头扑进爸爸的怀里,用稚嫩的小手指着窗外。
刘震伟顺着小薇指的方向看去,刹那间,“轰隆”一声响雷炸开,紧接着一道弧线状的闪电从空中一掠而过,耀出刺眼的白光,把对面相距不到四十米的女生宿舍楼照得如同白昼。
正对面的四楼阳台上,一个身穿白色睡裙的女生在收衣服。她的头发被瓢泼般的雨水打湿了,一只手里已经搂了几件半干半湿的衣服,身体微微倾斜出阳台,准备收取栏杆外挂着的其他衣服。大风中她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在她背后,隐约有个模糊的人影,也许是其他同学,不过实在是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闪电过后,整个大楼重新变得黑暗一片。
片刻后,黑暗中忽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惊恐的声音穿过风雨直达刘震伟的耳朵里。警察的职业敏感告诉他,出事了!果然,下一道闪电再出现时,对面阳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两件完全湿透了的衣服孤零零地挂在铁丝上随风飘摇。与此同时,宿舍楼的一楼传出几声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午夜的宁静,就见刚才还好端端在收衣服的女生此刻像件破衣服一样挂在尖锐的铁栅栏上,生死不明。
刘震伟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冲回房间抓起外套,又冲出了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雨会带走太多证据,如果那女生真是被人推下去的话,凶手很可能现在就在逃走。刘震伟赶到现场时,已经有十几个听到尖叫声的学生赶来了。坠楼的女生身子被倒挂在铁栅栏的尖刺上,尖刺穿透了身体,她的呼吸已经停止,全身都是血窟窿,深红的血在她身下汇合成一条小小的河流,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女生的眼睛瞪得奇大,嘴也半张着,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来不及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现场有些混乱,刘震伟吩咐赶来的宿舍管理员协助保护现场,他自己则冲上宿舍楼去找刚才坠楼女生的房间。
到处都是黑洞洞的,走廊上和楼道里学生们混乱起来,不少人往下走去看热闹,凶手极可能也混在人群里趁乱逃走。可到处都是黑的,手电的光根本就不够用,见到午夜的女生寝室忽然出现了这么个大男人,不少女生吓了一跳,这么一来人流就更混乱了。
所幸赶到出事宿舍房间时正好来电了。忽然到来的光明让刘震伟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他半眯着眼打量着这间位于四楼的寝室,虚掩的门里空无一人,再仔细看看每个角落,的确空无一人。刘震伟吩咐隔壁寝室的女生暂时保护好现场不要让人进去,然后匆匆下了楼。
为什么会虚掩着门?刚才有人从这里逃走了吗?寝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到哪里去了?一个个问号盘桓在刘震伟的脑海里。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久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雨势也渐渐小了。刘震伟舒了口气,知道今晚又将是个不眠夜。
2貌似意外的谋杀
坠楼的女生名叫陈维,她就读的06级07班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大部分都是女生。昨晚寝室里有个女生过生日,大家去KTV打算唱通宵庆祝,陈维身体不舒服就没去。因为当晚出事时同寝室的所有女生都在包房里唱歌,中途也没人离开,所以全都没有作案时间。陈维平时的成绩很好,为人也不错,没有男朋友,也没和谁结过怨。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最大的事不过是遗失了一只手机。
听刘震伟说起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和虚掩的房门,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模糊的人影可能是他眼花了,毕竟那是个停电又有风雨的深夜里。至于没关门很可能是陈维本打算收完衣服后还要出去上厕所,所以没锁门。这样看来,最大的可能还是意外,出事的阳台是木制的,因为年久失修沾上雨水相当湿滑,学校又没有安装防护网。
带着疑问找到学校领导,结果刘震伟和副校长吵了一架,学校方面根本就不承认陈维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更不肯承认是发生意外,副校长一口咬定陈维是自杀,并说已经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家长。
副校长的态度让刘震伟光火了,如果不是助手干警小张的极力阻拦,刘震伟就要在那个副校长的脸上来上两拳了。
走出校长办公室,副校长的秘书赶紧追了出来,殷勤地掏出烟递给正在气头上的刘震伟,解释说下个月全国新一轮重点大学评比就要开始了,这时候出事,领导们也很头疼。
刘震伟狠狠地瞪了一眼秘书,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响了。听完电话后,他冲秘书扔下一句:“这下你们领导头该更疼了!”然后拉上小张赶紧上车。
又有一名城市大学的女生出事了。
刘震伟匆匆赶到市郊的事故现场——建于山坡上的豪华别墅区。
表面上看,这是一场煤气爆炸事故。巨大的爆炸力把其中一幢欧式别墅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地面上躺着个年轻女孩,除了依稀能看出她身上的名牌运动服外,整个人已经面目全非,惨烈的死状和周围优美的风景形成了强烈对比。
刘震伟戴着手套在现场检查,不一会儿,他在死者的书包里发现了一本学生证:林美妍,城市大学外语学院0607班走读生。
0607班?昨晚坠楼的陈维也是这个班上的,二十四小时内一下死了两名同班女生,这也太恐怖了。
可是,进行完现场排查后得出的结论却让刘震伟大失所望,一切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场意外。
林美妍的母亲闻讯赶回来,她大声哭喊着说这绝对不是意外,因为家里很少做饭,平时都是在酒店吃,一个月也难得用上两次煤气。煤气爆炸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林美妍从小娇生惯养,平时根本就不进厨房,林美妍的父亲也在外地出差,不可能回家开煤气,而林美妍的母亲也很少使用煤气。林母记得很清楚,上次用煤气还是一个星期前,不可能煤气没关好却一直没被发现。
刘震伟沉思良久:陈维和林美妍的死有没有关联呢?这两件貌似意外的事件,其实根本就是谋杀!
两天后,刘震伟的臆想得到了证实,案件有了突破:林美妍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一只针孔摄像头,位置就在厨房附近,并且煤气爆炸前有一通电话正好打进来。刘震伟推断出:一定是有人提前潜入了林家安装摄像头并且打开了煤气,当煤气达到一定浓度时凶手打电话用某种借口叫林美妍回家。林美妍一到家,凶手只需要一通远距离电话,就可以引发爆炸。
刘震伟又查到了引发爆炸的那通电话的号码,是来自别墅区附近的一个银行门前的公用电话。既然是银行前的位置,应该有银行的监控录像,只要调出录像,就能看到是谁打的电话。
本来刘震伟以为胜券在握,不料那家银行正好更新监控系统,所有原来用来存贮录像监控的硬盘被计算机公司总部召回了。真是空欢喜一场,到手的证据就这么飞了。
3陈维不是第一个
这段时间,刘震伟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0607班的同学身上,软磨硬泡后,还真让他有了突破。一个女生透露出,陈维并不是第一个意外死亡的女生。早在陈维之前一个月,有个名叫江晓的女生就意外自杀。当时正好是周末,寝室里没有一个人。江晓吃了两大瓶安眠药,等第二天同寝室的人发现她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事后,学校也采取了低调处理的方式,并对江晓自杀的原因草草下了个结论,不了了之。
刘震伟打算调查一下江晓的死。
可是,江晓的学籍已经被注销,就连她的档案也不知去向。0607班的班主任戴老师解释道,已经死亡的学生档案他们已经按照规定销毁。而公安局的户籍管理项目里也在开出死亡证明后注销了江晓的身份证和户口资料。
更奇怪的是,班主任戴老师那里也完全没有这名叫做江晓的女生的资料,除了她已经停机的手机号码外,就连她的家庭住址,家里还有什么联系人等等统统不清楚。
不甘心的刘震伟又分别找了好几个曾经跟江晓同寝室的女生,可她们只说江晓是个沉默寡言性格内向的人,平时很少跟人打交道,成绩也不好,也没什么朋友,别说了解她的家庭住址和家人了,就连有她参与的集体照大家都拿不出。
刘震伟的好奇心给激了起来,似乎这个女生只存在于大家的记忆中,除了她的名字外,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刘震伟还是不甘心。他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百度,谷歌,所有能用的搜索方式全都被他用遍了,最后终于在成千上万条信息中有了收获。
江晓的名字只出现了一次,就是在北泉火葬场墓地名单中。不知道为什么,刘震伟忽然心血来潮地很想先去江晓的墓地看看。
吉普车奔驰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北泉火葬场墓地。时近深秋,天上飘洒着蒙蒙细雨,加上空气中弥散的纸钱和焚香味道,颇有点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意味。
把车停好,刘震伟刚下车却远远瞥见一个熟悉的女子背影。她白衣胜雪,黑发如瀑,刘震伟的视线被这迷人的背影吸引住了!女子觉察到有人在看自己,蓦然回首,那白皙精致的面孔,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分明是刘震伟熟悉的,他不觉失声叫出女子的名字:“陈蓝!”
陈蓝是刘震伟的高中同学,也是他暗恋了三年的梦中情人。但造化弄人,高中毕业后,刘震伟留在这个城市读公安干校,而陈蓝则去了遥远的北方。刘震伟毕业后就结了婚,彻底断了和陈蓝的联系。
往事历历在目,眼前的陈蓝虽然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可上帝似乎优待了她,除了淡淡的忧郁,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没有鱼尾纹,也没有三十岁女人的世故成熟,最难得的是她的眼神还和当年少女时一样纯净。
陈蓝也很快认出了刘震伟,挤出一个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让刘震伟有些心疼,听说陈蓝的父母早在她读高中时就在一次车祸中双双撒手人寰,刘震伟不由得有些疑惑,她来这里做什么?来祭奠父母吗?可现在不是清明,她父母的忌日也不是这个月份。
“好久不见了,我来看个朋友。”陈蓝似乎看透了刘震伟的心思,“你呢?”
刘震伟指指自己身上的警察制服,说来这里调查案子。最后刘震伟鼓起勇气说:“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出去吧。”
陈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从火葬场墓地到大路上不过~两公里,转眼就到了,不过刘震伟已经了解到陈蓝至今未婚,目前从事自由撰稿人的工作,用现在流行的话说,是s0H0,也是宅女,每天在家里写作,网络是她联系外界的主要方式。陈蓝下车前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约定有空联系。
重新回到火葬场的墓地,通过墓地的管理员,刘震伟很快找到了江晓的墓碑。令他惊诧的是,墓碑前竟然有一束新鲜的白色菊花,看来有人刚来祭奠过。
刘震伟有些懊悔。如果不是遇到了陈蓝,如果不是送陈蓝出去,没准能遇到江晓的家人,了解更多的情况。
刘震伟的目光停留在江晓简单至极的墓碑上,上面只有江晓的名字和一张照片,其他什么介绍都没有。但是当刘震伟的视线扫到那张照片时,他不由得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江晓是个这么丑陋的女生:又粗又短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有些斜视的单眼皮小眼睛,扁平的鼻子,修补失败的兔唇,人中的部位有一条深深的疤痕,还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横在右边脸上。难怪同学们和教师都不喜欢跟她打交道,也难怪她性格孤僻。
照片中的江晓没有笑,神情平和地看着前方,这表情太适合遗像了。刘震伟眉头一皱:莫非江晓在照这张照片时就已经准备好将此作为遗像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助手小张告诉刘震伟,他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博客,博客里面的内容似乎跟城市大学的学生有关。
挂断电话,刘震伟赶紧起身回去,临走前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江晓的遗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照片上的江晓眼球竟然转动了,盯着自己,小小的眼睛里投射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难道,她的死也有隐情?
刘震伟心念一动,匆匆离开了墓地。
4神秘博客上的谋杀预告
刘震伟赶回办公室,电脑前已经围了好几个同事,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视频画面一直在晃动,也许是用手机拍摄的,像素很低,画面很模糊,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就见几个学生围在一起殴打和戏弄一名女生,一个高个子女生站在中间,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指挥着。两个强壮的女生牢牢抓住受害女生的头发和衣服,以警察抓犯人的姿势让她弯曲着身体。几个女生恶作剧般地玩着剪刀石头布,赢了的人可以上去踢那个女生一脚或者扇她一个大耳光。周围围观的同学不时爆发出笑声。
看到这里,刘震伟心里难受极了。他多次去过城市大学的教室,可以肯定视频上的就是城市大学,就连学生们的声音听上去都那么熟悉。他每天都要回到城市大学的教师公寓,说不定这里面打人的凶手们都曾在他身边经过。
“真想不到现在的校园暴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一起看视频的同事们都气愤难平。
视频很短,总共不到三分钟。另外两则日志也是视频,时间更短,内容也大同小异,都是学生欺负学生的画面。除此之外,这个博客主人并没留下任何文字。
刘震伟吩咐小张把视频备份送到技术部门去做清晰化处理和声音鉴定,自己则坐在电脑前研究起这个博客来。
很奇怪,这个博客的主人网名竟然是无名氏。虽然才注册不到半个月,可点击却不少,仅有的三个视频竟然有上万次的点击,每段视频下面都有大量的留言,有些人指责打人的学生太跋扈,有些人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同样打人的事件在每所学校里都有许多……
忽然,刘震伟眼前一亮,一个神秘兮兮没登录就发言的“游客”称知道这个被打的人是谁。他赶紧打电话给技术部门的同事,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失望,同事说“游客”是查不到ID的,没有ID也就查不到其注册时的IP地址,而且“游客”也很可能在网吧或者其他公共场所使用电脑留言。总之没有登录的“游客”就像现实生活中没有身份证的人一样,很难查到。
刘震伟不想放弃这条线索,请技术部门的同事帮忙找出博客主人的IP地址,他则守在技术部等分析结果。眼看着电脑屏幕上马赛克一样的图像一格格缓慢地变清晰,他有种预感,这个被殴打的女生很可能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
办公室里的空调风很暖,吹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自从陈维跳楼那个晚上开始,刘震伟已经好几天没能睡个像样的觉了,把整个人窝进沙发里,他的眼皮就像沾上了胶水,再也睁不开了。
突然一个激灵让他惊醒,原来是沙发后面的窗户没有关,外面的雨丝飘了进来。
空气里有浓浓的咖啡味道,时间已经是夜里四点半,在电脑前加夜班的同事喝完咖啡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屏幕里那个被殴打的女生头像已经变得清晰多了,已经能看出大概的轮廓来:这个女生竟然是江晓!刘震伟绝对不会看错,就是江晓!她的脸让人没法不印象深刻。
刘震伟似乎理出了头绪,江晓因为丑陋的五官和内向的性格而被同班的女生们排斥,有势力的女生团结起来经常欺负她,这让她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自杀。
就在这时小张从门口冲了进来,大喊:“队长快来,那个博客上有新内容了!”
刘震伟赶紧跟小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神秘博客的网页上赫然出现了两个人的名字:陈维,林美妍。用的全都是醒目的红色特大字体,每个字的下方,还有血一样的红色液体不停滴落,名字的后面,是一串醒目的省略号,最后用肃杀的黑色粗体字写着四个字:未完待续。就连博客的背景音乐也换成了那首出了名诡异的《黑色星期五》,传说听到这首歌的人都会自杀。阴森恐怖的音乐搭配那些刺眼的红色,刘震伟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惊悚气息。
“未完待续”,这明显是挑衅。刘震伟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外国推理小说中出现的“死亡预告”,这是自认为聪明的罪犯经常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杀人不过是一场与警察玩的猫和老鼠的游戏。那么坠楼的陈维、被炸死的林美妍都是博客主人杀死的吗?下一个被害者又会是谁?
博客更新的时间是在半个小时以前,看来必须加快调查进度了,凶手随时可能采取行动。
刘震伟赶紧吩咐小张通过墓碑管理处等一切可能的渠道联系江晓家人。小张走后,刘震伟又打电话通知了技术部门的同事们,请求紧急协助,让在休息的同事全都回来加班,赶紧把那段视频里所有在场的人都显现出来,使人能辨认出来,如果他的推断没错,下一个受害人就会是在视频里那些在场的旁观者之一。
忙完这些,刘震伟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学校,还是清晨六点多钟,朝阳刚露出一点端倪,整个大地还被黑暗笼罩,刘震伟已经赶到了0607班的班主任戴老师的家。刘震伟让戴老师通知学生从今天起全班同学停课,所有同学必须呆在寝室,不能单独行动,就连吃饭上厕所也最少得三个人同行。
戴老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似乎觉得这个决定有些不可思议,但在刘震伟给他看过神秘博客上的死亡预告后,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打电话汇报校长和保卫部,然后亲自去各寝室通知学生。
刘震伟暂时舒了口气。陈维和林美妍;出事时都是独自一人的时候,只要大家都在一起,相信杀手下手的机会会少很多。刘震伟又向上级请求支援,加派了一个十人组的便衣小分队在学生宿舍附近蹲守。
5意外的受害者
刘震伟自己则一直监视着那个神秘的博客。神秘博客的IP地址显然是个高手做的,每次登录更新都是转接了几个境外服务器,根本就查不到。
视频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被殴打的女生是江晓,站在那里双手插腰并且指挥大家的是班长陈维,用尖头高跟鞋猛踢江晓肚子的人则是林美妍。而在一边旁观和做帮凶的几名女生全都是0607班的。三段视频的内容几乎都一样,唯一的受害人都是江晓。
这个结果实在让人心寒。刘震伟回想起当初在学校里寻找线索时,每个学生谈起江晓时那守口如瓶的态度就很令人生疑,原来集体欺负江晓已经成了这个班人尽皆知的秘密,她们肯定早就知道了两个女生的死亡不会是那么简单的意外。
刘震伟不忍再看下去。丑陋并不是罪过,如果可以,谁不愿意长成大美女,那些殴打江晓的女生真该抓起来好好教育教育。
也许杀手有所觉察而提高了警惕,一连三四天都平安无事,连鬼影子都没出现过。
这几天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局里请来一名青少年心理专家,每天在各寝室里和学生们谈话,两天后有人在给心理专家的匿名信里写下了关于江晓的事情。
其实大一时班上同学只是觉得江晓长得丑家境不富裕,不过因为一直沉默寡言倒也不招人讨厌,最初还有两个同样不优秀的女生跟她来往。看不惯她的人是班长陈维。陈维父亲是省里的高官,家里有钱有势,她的身后经常跟着一帮势利的女生,林美妍就是她的心腹。
迫于陈维的背景,只要她对江晓板着脸,全班就没人会对她笑,就连那两个跟江晓有一丁点交情的女生也退缩了。也许是大家的这种惧怕刺激了陈维,她的权力欲高涨,开始指挥大家集体捉弄江晓,弄坏她的书,偷走她的钱,在她洗干净的衣服上泼墨水等等,到最后,为所欲为的陈维还觉得不过瘾,她开始指挥大家打江晓,还命在场的同学用手机给拍下来,威胁江晓不能告诉任何人。
江晓死后,有人看到了网上那个神秘博客,也许是陈维感觉到了威胁,她警告全班女生不能把江晓的事情说出去。
另一个匿名字条里写着:那部录了像的手机不知怎么的弄丢了,再后来,有人在网上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博客……
一个星期过去了,便衣小分队的成员们绷紧的神经开始松弛,同学们也向学校提出了复课的意见。复不复课的决定还没下来,却又出事了。
刘震伟猜错了,出事的不是学生,而是戴老师。事情发生在凌晨。一早,出差回家的戴老师爱人,打开家门,发现他死在自己家,死因是心脏病突发,而病发的原因却是个谜。当时戴老师独自在家,门也是锁好的,没有看电视也没有接到恐怖或者威胁的电话,他倒地的位置是在客厅的大门附近,唯一可疑的就是在戴老师的手掌发现有极轻微烧灼的红色痕迹。
戴老师的爱人嚎啕大哭,后悔没有早些跟警察讲实话。这些天来戴老师一直寝食难安,整天把神经绷得紧紧的,陈维她们打人的事他其实早就知道,然而他也惧怕陈维的背景。江晓被打时,戴老师路过教室,可他并没有进去,他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匆匆离开了,并没有尽到一个教师应尽的职责。江晓死后他一直良心不安,觉得愧疚。
看来这又是一次经过精心策划的杀人事件,而且做得滴水不漏。刘震伟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的是个高手。
6重大突破
就在戴老师出事后的第二天,神秘博客上再次出现了新的死亡预告。依然是血红的大字,依然是滴血的图案,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下一个死者—旁观者。
旁观者?说起来其他出现在视频里的同学都是旁观者,把范围扩大些,其他没有被录进视频却知道打人事件的同学们也可以算旁观者。总之,0607班的学生还是不能复课,看似平静的校园杀机四伏。
但命运往往会安排当一切陷入僵局时出现重大转机。
这天,银行保卫部门打来电话,他们跟负责计算机维护的公司联络过,神秘人打电话的那份录像硬盘还没有被销毁,正在快递来公安局的途中。只要东西一到,马上就能查出谁是凶手。
这消息真是振奋人心!等待快递到达的时间里,刘震伟精神抖擞地重新检查手里掌握的资料。
两个女生的死亡档案,神秘博客上的死亡预告,还有陵园管理处送来的江晓墓碑家属联系人的资料,刘震伟通通找了出来,就在江晓家人的资料被打开的时候,刘震伟惊呆了,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陈蓝。
回想起墓地的偶遇,还有江晓墓碑前的新鲜菊花,刘震伟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陈蓝的名字那么简单,说不定只是重名,况且和江晓不同姓,两人的长相也相差太远,十有八九是巧合。虽然是这么想,但刘震伟还是吩咐小张去查陈蓝的户籍。
没多久小张拿来了从户籍处打印来的资料,刘震伟愣了,陈蓝的确是江晓的姐姐,而江晓是陈蓝母亲再婚后生的孩子,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江晓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父母去世后才跟着姐姐生活。
刘震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少年时代自己曾无数次送陈蓝回家,虽然从没进去过,但地址是绝对不会弄错的。刘震伟想起上次在墓地遇到陈蓝时她憔悴的脸色,父母双亡,最后一个亲人也惨死,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那神秘博客的主人也是陈蓝吗?
自由撰稿人这份工作不用出门,也没有同事,说起来陈蓝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在场的证据。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时间,眼前的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了陈蓝。
如果真的是她,那目前唯一能帮她的就是劝她自首了。
刘震伟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蓝的号码,可没人接听,电话被转移到了语音信箱。刘震伟沉默半晌低声说:陈蓝,江晓的事我希望可以跟你谈谈。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给我来电话,我等你。
挂断电话,刘震伟的心情还是乱得不可收拾,随手在网上搜索起陈蓝的资料来。原来陈蓝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悬疑小说写手,她创作的一系列悬疑惊悚小说,读者中反响都很好。
刘震伟还在杂志网站上看到一篇读者贴出来的陈蓝写的短篇悬疑小说,小说中一名身患心脏病的女房东被自己的房客杀死,方法是事先用金属丝缠绕在铜制的门把手上,通上电,然后用戴着绝缘手套的手敲门。听到敲门声的房东便准备开门,可手一接触到通了电的门把手,立刻被强电击倒。心脏病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房东便因为心脏麻痹停止跳动而死。整个过程凶手甚至不用跟被害者直接接触,事后,只要拿掉那些金属丝,再擦掉指纹,除了死者手心有轻微烧灼的红色痕迹外,什么证据都不会留。
刘震伟突然想到,戴老师掌上那被轻微烧灼过的痕迹。
同样的心脏病患者,同样的死法,陈蓝的嫌疑又加大了。
7小薇被绑架
四十分钟后,快递的录像硬盘终于送到,并被第一时间送到技术部。刘震伟按捺住紧张的情绪,目光紧盯着显示屏,时间,日期,搜索……三分钟后,视频上显示出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人走到了公用电话亭前,拨通电话后很快就挂断了,然后迅速离开。整个过程还不到半分钟。虽然离摄像头有点远,录得并不太清楚,可就凭那一头漂亮的长发刘震伟就可以确认,打电话的正是陈蓝。
证据也有了。刘震伟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下达了搜捕陈蓝的命令。刚上车,却接到了小薇外婆的电话,电话那头是老人家发颤的声音,小薇被绑架了!
放下电话刘震伟只觉得头皮轰然炸开,凭着直觉,刘震伟认为绑架小薇的人就是陈蓝。
追捕陈蓝和寻找小薇可以同时进行,找到陈蓝也就找到了小薇。在刘震伟的指挥下,刑侦队的干警们兵分几路。
虽然知道陈蓝肯定不会呆在家等着被拘捕,可刘震伟还是决定先去那里,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还是那套幽暗的小房子,八十年代的两室一厅,十多年前刘震伟就曾在门外徘徊过,但他每次都只把陈蓝送到门口,从没进过屋。屋子里的摆设有些压抑,虽然收拾得倒也干净,但总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显然属于江晓,墙上挂着她的照片,照片前摆着一些新鲜水果,屋子里保持着江晓还在时的样子,很干净。另一间则稍显凌乱,到处都堆着书,奇怪的是,桌上的电脑显示着开启状态,屏幕却是黑色的。刘震伟无意地碰了一下鼠标,屏幕保护状态结束,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文件编辑页面,上面是一些写给刘震伟的文字:
“刘震伟,你好,我知道你会来。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也不必隐瞒,两个女生和一个教师全都是我杀的。”
“下雨那晚,我其实就在陈维寝室里,那也曾是江晓的寝室,我去帮江晓拿回最后一些东西,没错,是我把探身在外收衣服的陈维推下去的。然后我走出寝室,混在慌乱跑动的女生堆中逃走。林美妍之所以会回家也是因为我打过电话给她,告诉她江晓生前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她,我已经放到了她家。事先我已潜入她家,打开了煤气。她很心虚,听话地回去了,后来的事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我在银行的电话亭边看到她急匆匆往家走去,过了一会儿后,估计她到家了,我就拨打了她家的电话。你知道当煤气达到一定浓度时,一个电话就能引起爆炸。就这样,一通电话我就遥控了她的死亡。至于戴老师是怎么死的,如果你看过我的小说就会找到答案。我趁戴老师爱人出差的那一晚做了手脚。凌晨时,我拿一根金属丝一头绕在戴老师家铜制门把手上,一头接通了过道电门里的电源。等天亮时,我按响了门铃。戴老师迷迷糊糊地起来开门,手一按通了电的门把手,就倒下了……”
“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个写悬疑小说的,就当我走火入魔也好,为妹妹报仇也罢,总之,我不希望你来阻止我。小薇在我手上,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话,我
只有杀了她,”
留言的最后一句话只打了个逗号,看来时间仓促,陈蓝甚至没有把话交代完。不过这已经足够证明真凶就是陈蓝了。
刘震伟像只困在笼子中的猛兽,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陈蓝究竟会把小薇藏在哪里呢?他试图从这个房间里找到线索,高智商的杀手都喜欢预留线索,然而除了一只摆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外一无所获。
那手机很高级,最新款的苹果牌全触摸屏,售价在五千块以上。
刘震伟有些疑惑,上次见到陈蓝时她的手机属于很普通的机型,这个手机是谁的?刘震伟忽然心念一动,打开手机视频,果然里面有三段江晓受欺负的视频,原来这只手机,就是引发这一连环凶杀案的源头。
正想着,屋子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刘震伟接起了电话,听筒里很静,静得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打来,刘震伟感觉有种寒意从心底升起。刘震伟试着喂了一声,对方终于说话了:“老同学,你女儿就在她最想跟你一起去的地方,来找我们吧。记住,别带其他人,也别让我等到天黑,否则……”
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陈蓝挂断了。
刘震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看来陈蓝真的是想跟自己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小薇最想去的地方……肯德基和麦当劳?不 会,这两个地方都人太多,
而刚才陈蓝打电话的地方却是相当安静的。
越急脑子越乱,没办法,刘震伟只得打电话向小薇的外婆求助。
“真不知道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小薇每天晚上都跟我说,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妈妈,怎么你会不知道?”外婆的声音里透着善意的责备,刘震伟这才醒悟到,除了墓地,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地方来。
刘震伟安排一番后,一个人开上吉普车直奔墓地。
时间已近傍晚,公路上没什么人,市郊的荒地里到处都是低飞的蜻蜓,滚滚的乌云翻飞,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刘震伟风驰电掣般赶到北泉火葬场墓地,不仅江晓埋在这里,小薇的母亲也埋在这里。
刘震伟看见陈蓝用一把匕首抵着小薇的咽喉,两人正站在小薇母亲的墓碑前。陈蓝动了动,匕首刺眼的反光射过来,刘震伟的眼睛被晃得眯了一下。刘震伟急了,连忙拔出佩枪对准陈蓝大吼:“陈蓝!你疯了!她不过是个孩子,放了她,自首还来得及。”
“是的,我是疯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生可以这样欺负我妹妹!她们凭什么?你就当我疯了吧,我也不想活了,临死前再多拉个垫背的。你看,小薇多漂亮。又聪明,在另一个世界陪着我和我妹妹一定会很开心的,你放心,我会比你更好地照顾她。”陈蓝的确是个疯女人了,她一边说一边拿匕首在小薇脸上滑来滑去。小薇的脸吓得惨白,动也不敢动。
刘震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给子弹上了膛,他用余光瞄了瞄身后。来之前就交代清楚了,让同事们埋伏在墓地周围见机行事,并且申请了特警的狙击手支援。果然,阴森的墓地里,隐约在风声中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同事们在行动。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天色越来越黑,小薇也越来越危险,再晚,狙击手就难以瞄准了。
陈蓝相当敏感,她很快就发现周围不止刘震伟一人,神色大变:“你敢不听我的,竟然带了人来,当我说话不算数是吧?好,我……”话还没说完,陈蓝已经扬起了手上的匕首,一道闪电蜿蜒在空中,照亮了她脸上的杀气腾腾。
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刘震伟扣下了扳机,子弹呼啸而去,砰的一声巨响在墓地激起阵阵回音,陈蓝连同怀里的小薇应声而倒,与子弹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炸雷。
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地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得脸生疼,刘震伟很快被雨水淋了个透湿,他自己也不知道,脸上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他心里复杂极了,如果不是被震得发麻的虎口,他甚至不能确定刚才那声巨响究竟是自己的枪声还是雷声。
又一个炸雷在山那边响起,整个大地被黑暗和雨水笼罩。刘震伟焦急地跑过去,抱起小薇,还好,子弹擦着她的肩膀过去,没留下伤痕。小薇吓坏了,扑进爸爸的怀里猛哭,刘震伟安慰着小薇,察看了陈蓝的伤势。子弹正好穿胸而过,陈蓝命悬一线,她的手费力地抬起,颤巍巍地指了指刘震伟,又指了指小薇,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再也没有了力气。
干警们一拥而上,刘震伟抱着小薇直奔医院。
8真相大白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小薇渐渐苏醒了过来,身边是正伏在病床边打盹的爸爸。小薇脸上泛起了微笑,她用小手摸了摸爸爸凌乱的头发。
刘震伟也醒了,见女儿没事了,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小薇看爸爸醒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从随身的小书包里翻出一封信来:“对了爸爸,这封信是陈蓝阿姨让我交给你的。”
“你叫她什么,陈蓝阿姨?不是她把你绑架的吗?”
“绑架?没有啊,阿姨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们还是老同学,她怎么会害我呢?她只是请我跟她做个游戏。她的刀也是假的,你没发现吗?阿姨说你要跟她拍个警匪片,为了真实感,周围有电视台的人在偷拍。爸爸,这部电视剧什么时候会播出呢?”
电视剧?看来陈蓝给了小薇一个善意的欺骗。刘震伟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把这个谎圆下去:“导演叔叔说爸爸的演技不好,那一段要删掉,所以可能看不到了。”
安顿好小薇,刘震伟走出了病房,赶紧打电话回局里确认。没错,陈蓝手上的匕首是把道具刀,根本就没有杀伤力。可她那样做又是何苦,难道只是为了逼自己杀了她吗?刘震伟赶紧拆开陈蓝留下的那封信看起来。一切真相陈蓝都写在了信里。
江晓出事后,陈蓝去学校办手续,无意中在妹妹寝室捡到了一个手机,就是刘震伟见到过的那只苹果牌高档手机,手机的屏保竟然是一张江晓被人打得流鼻血的照片。照片把陈蓝给惊呆了,她立刻敏感地意识到妹妹的死有蹊跷。她把手机收了起来,回家后才发现手机里存了十多个江晓被人殴打的视频。陈蓝在江晓的灵堂前看这些视频,直看到痛哭失声,作为姐姐,妹妹唯一的亲人,她在妹妹承受痛苦时竟全然不知。极度的自责强烈地刺激着她,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妈妈临终前的托付。
陈蓝只在妹妹的身边充当了一个旁观者。有时江晓回家时脸上有未消散的青紫,说是不小心摔的,陈蓝就信了。每次她只交代妹妹多加小心记得擦药,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埋头写作,甚至连妹妹躲在卫生间哭泣也不知道。
陈蓝追悔莫及,如果当初自己再多一份关怀,再多一点热情,也许妹妹会把事情说出来,也许她不会想到自杀。
自责在一遍遍地观看视频后转化为愤怒,如果没有那些过分的女生,妹妹就不会死;如果教师出面制止她们的胡作非为,妹妹也不会死。最后,被愤怒主宰了的陈蓝决定报复。
陈蓝查出手机的主人是与江晓同班的陈维,顺藤摸瓜,其他几个打人的同学很快全都找了出来
直到收到了刘震伟的短信,陈蓝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可就这样被逮捕被枪毙她又不甘心,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幕绑架小薇的好戏,作为人生的最后一幕。
“怎么样,我的演技还可以吧?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的话,我已经死在你的枪下了。最后我还有一个愿望:请以江晓的名义成立一个制止校园暴力的基金,我账户里还有五十万元可以用做启动资金,希望可以帮到那些可怜的孩子。你永远的好朋友:陈蓝。”
看到最后,刘震伟忍不住潸然泪下,原来陈蓝最后的死亡预告上说的“旁观者”竟是她自己!
眼泪爬满了刘震伟的脸,如果自己早些打电话给她,听她说说话,也许结局不是现在这样。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旁观者?一心只想着工作,忘记了身边的亲人、朋友。
这封信是陈蓝写给刘震伟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有了这封信,这一系列的杀人案都可以尘埃落定了。可是,刘震伟笑不出来,他独自站在窗前凝神: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可以再回到那个在墓地遇到陈蓝的下午,他一定不会让忧郁的她一个人走,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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